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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容易被外界情緒幹擾的人。所以很多時候不願意看新聞,不願意聽到悲苦的事情,不願意知道彼時彼刻,我微笑著的時候在遙遠的某個地方某些人他們突然被改寫的命運。
知道了,除了悲痛,便是憤怒地又一次看清自己的無能:我隻是一個婦人,平凡的婦人。既不能替無辜者擋刀,又不能向殺戮者還手。
隻有在自己渺小的天地裏繼續碌碌地活著。裝聾作啞地活著。
不如此,又能怎樣呢?
這樣的世界,我們該如何心存希望地活著,又可以把這沉重的希望寄托給誰。
現在的男人們隻知道對權力,地位,名望和女人的相爭。他們越來越失去男兒浩然血性,也越來越養尊處優褪化得沒有保護老幼婦孺的本領。
即是如此,我們還要感謝他們沒有淪為壞人。要知道這世上有一些壞人的惡出乎我們的意料。
有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麽教育自己的孩子,該怎麽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並不真的像我們看到的這麽美好,不隻是不美好,有時候甚至是邪惡到極致。
還能更凶殘一些嗎?那些與他們無怨無仇,手無寸鐵,活生生的生命啊,殺戮者怎麽能下得去手。他們還是人嗎?
偏巧前兩天又看到有人在淘寶網上公開買賣嬰兒的消息,讓我毛發豎立。他們還有心嗎?他們怎麽能這麽壞。
還是愛兒三四歲的時候,愛兒跟我說起壞人。愛兒問我,媽媽,為什麽會有壞人?
愛兒已經知道這個世上有壞人。而愛兒知道的壞人也僅僅限於童話故事裏那些壞巫婆,壞繼母,壞叔叔……這些的壞也隻是停留在人性的層次。愛兒不知道,這世間有更壞的人,有真正的十惡不赦。
為什麽會有壞人?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著實讓人茫然。愛兒追問的同樣是我追問的。
然後愛兒又問我,媽媽,壞人沒有媽媽嗎?
是啊。壞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嗎?壞人是生下來就是壞人嗎?如果不是,他們的父母哪裏去了,他們的媽媽哪裏去了。
壞人沒有媽媽嗎?——原來這麽簡單。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都可以找到壞人的源頭。養不教,父之過。子不仁,也應是母之錯。
也許我們不能替天行道救人危難,也許我們終一生努力也不過是草民螻蟻庸庸營營,至少我們可以告訴我們的孩子們:無論世間多麽險惡,無論處境多麽艱辛,都要勇敢地做個好人,永遠。
不為別的,這是人之所以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