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情

2004-10-28 09:43:15 於  婚姻生活

有人說，麻木封建的中國人以情為重，西方自由社會則以人為中心。從一些例子看來，還真是這樣。

前兩天，在芝加哥一家醫院裏的洗衣房裏發現一個嬰兒的屍體。當時聯邦調查局，當地警察局出動了大批車輛人員把周圍的道路都封鎖堵塞了整整一個下午。隨後當地所有的電視台電台都作為頭版頭條折騰了近三天。嬰兒的體重長短性別膚色孕期等等都十分詳細地列了出來。當然，像其他案子一樣，恐怕一時查不出個結果來。那個醫院是個教會醫院，醫院裏的神務工作者很是忙了幾天，據說有大量的工作人員，不光是現場目擊者，許多僅僅聽說的人，都需要心靈安慰。聽到這個新聞的工作人員以及在下的同事，都對死嬰表示哀悼，對其母親表示憤怒或不解。他們覺得死嬰也是一個人。雖然不認識那個婦女嬰孩，兔死狐悲，也覺悲切。讓人覺得，美國這一畝三分地，人性世界，人情味很濃。

幾十年前在國內鄉下，一個女知青產下一個嬰兒，放臉盆裏後院埋了。不想被狗扒了出來，被人發現。公社來了一個公安幹事。不知那事是怎麽了結的，反正沒人關心死嬰，男的女的也不知道。人們好奇的是，她怎樣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那個同住一屋的帶隊幹部，一個四十多歲有倆孩子的婦女。以及誰是“奸夫”。風言風語，謠言故事，一時傳為佳話奇談。知青被帶到縣裏去審問，要她坦白“罪行”。醫院？她能瞞過那麽多人一年，並且自己挖坑掩埋，要醫院幹什麽。不說道德風化，就事來說，他們覺得知青不是我老婆，孩子不是我骨肉，沒有感情，哪來的感觸。 唉，那有半點人性。

但實際上事情並不這麽簡單。不是說關心悲哀不好，或是麻木不仁好。文化使然，難說利弊。美國人可以在大街上幫不認識的忙，但對親戚朋友，敬而遠之。好多人說鳥人表麵客氣禮貌，實際無情無義，就是基於這種認識。中國人崇尚孝悌，以家為本，對父母對子女，都是嘔心瀝血。對朋友也以誠相對，可以兩肋插刀。鳥人則以己為本，不管父母夫妻，更不用說朋友同事了。一切都拿法律來搪塞。事不關己的時候，擠幾滴鱷魚的眼淚，說幾句安琪兒的言辭，儼然人道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