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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國當姥姥(zt)

(2004-08-30 08:50:19) 下一個
我在美國當姥姥(zt) 讓他自己單獨睡,行嗎?” 在美國的女兒快要臨產,我真想立即插翅飛到她身邊,為她“雪中送炭”。可她卻來信說:“媽媽不必在我做月子時來,我這裏的同事第一次做母親時,月子裏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這兒買食品極方便,熱水、暖氣整天供應,負責我的醫生和護士每隔兩三天就會來看望我,或打電話來指導,不會有任何問題;再說,他(指她的丈夫)的公司離家不遠,有事打個電話,召之即來。等我的產假期滿,我還可以在家用電腦辦公一個時期,所以,您可以在我正式上班以後再來幫忙照看孩子……” 我牽腸掛肚地終於拿到了赴美簽證。到達紐約機場的那天,使我驚訝的是來迎接我的居然是全家三口人,包括剛四個月的小外孫石頭(小名)! “喲,這麽小就讓他出門,大老遠的,天又黑,路又顛簸,在高速公路行駛中還不許喂奶,還得停下車來喂,還要換尿布,孩子多受累啊!”我這當姥姥的,又是驚喜、又是心疼地嗔怪起女兒。 “沒事兒,剛滿月時,我還帶小家夥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去了趟波士頓他姑姑家玩呢。”女兒說。 到家後始知,小外孫獨自睡一間房。這把我弄得一頭霧水。我想,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照顧好孩子,怎麽能夜裏和他分開睡呢? “媽,這裏住房條件好,小孩子一出生就和大人分開屋子睡的。這不僅空氣好,對孩子健康有利;更重要的是要從小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晚上我會定時喂他奶。別的時候,他哭就讓他哭,甭理他;待十多分鍾後如果他還鬧,再去看看。” 女兒說完,我心裏直犯嘀咕:孩子要是踹開了被子,著涼發燒了,尿濕了,被蟲子咬了,哭得眼淚流進耳朵裏了,都不管嗎?一想,反正我也睡不著,還是常常夜裏偷偷地爬起來去關照我的小外孫。 第二年,女兒生第二個孩子,我的小外孫女蘿卜(小名)時,我沒有前去幫忙,當蘿卜一歲時我見到了她,天生麗質,可喜可愛。 一問得知,在過去的一年中,蘿卜從生下來就自己單獨睡一屋,當父母的夜裏沒管她,也沒聽說她夜裏“踹開了被子,著涼發燒了,尿濕了,被蟲子咬了,哭得眼淚流進耳朵裏了”……她比她的石頭哥哥還有能耐。幾個月後,在她媽媽的調教下,半夜裏她餓了要喝奶,自己會伸手去夠小床頭邊筐子裏的奶瓶,喝完後再把空瓶放回原處,大人則一覺睡到天亮。 “這顏色怎麽啦?” 一天晚飯後,我和小外孫們在草坪正玩得歡時,住在街東頭的那位美國老太太散步經過,便熱情地向我們走過來。她對我說:“兩個孩子非常可愛!” “是的,尤其是老二,皮膚比他哥哥白,更討人喜歡……”我回答說。 談話沒再繼續下去,她客氣地走開了 過兩天,女兒對我說:“東頭的那位老太太和您聊過天?”啊,我想起了曾經和老太太談過兩個孩子的事。 “除了說孩子可愛,沒再說什麽了?” 聽了女兒的問話,我開始有點緊張起來:“沒說別的啊!就說了孩子的事,我還說老二的皮膚比老大的白,顯得更好看。” “得!問題就是那個‘白’字,她的丈夫是一位黑人……” 我立即明白了:“人家是不是懷疑我有‘種族歧視’?” “那倒沒那麽嚴重,隻是這個‘黑’與‘白’對她來說太敏感了。” “啊!這顏色怎麽啦?”我真是一陣明白一陣糊塗了。 “太暴力了!” 今年夏天,我女兒托回京度假的好友,把我們那四歲多的石頭和三歲的蘿卜帶到北京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月,他們都很喜歡看一部挺流行的叫什麽“金剛”的VCD,走時我讓他們把這個光盤帶回美國去看。不料到了美國,有天晚上,女兒、女婿有事出門,請了一個小時工阿姨來照看孩子,陪他們一起看“金剛”。第二天,她打來電話對我女兒說,那個“金剛”片子裏出現打鬥、暴力的地方太多了,建議不要讓孩子們再看。女兒覺得她言之有理,從此把那個“金剛”束之高閣。 兩個小外孫到北京的第二天,我和老伴就帶他們去逛玩具店,店裏玩具琳琅滿目,五光十色。但卻聽石頭一個勁兒地喊: “姥姥,快看,那個太暴力了!” 我吃驚地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那兒擺著一溜精美的“衝鋒槍”、“來福槍”、“小手槍”……我知道這裏的男孩子喜歡玩槍,以為他準是在唱“高調”,就故意考驗他說:“石頭,咱們就買一支回家玩玩好嗎?” “不行,媽媽會說我,老師會說我!我……我……不要暴力的!”他猶豫一下,回答道。 “那咱們就買這輛坦克吧。坦克上的蓋子會自動一開一合,還有突突響的高射炮……” “真好玩!嗯……不過姥姥……這坦克聲音太大了,媽媽說不要聲音太吵的玩具,還有,它也是暴力!” 我讚歎石頭對“暴力”的靈敏度,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寬慰感和安全感。 “我要保護地球!” 那次我帶小外孫倆到玉淵潭水上樂園玩,沿河路經一處,見清潔工開動汽車在撈河裏的垃圾。石頭便問: “他們在幹嗎?水裏為什麽那麽多廢紙、罐頭、塑料袋,姥姥?”我向他解釋後,他說:“人要保護地球,不然垃圾會吃掉地球,會吃掉人的。”“你怎麽知道的?”我驚訝地問。“媽媽帶我看過一個電影,叫做《要愛護我們住的地球》,電影裏這麽說的。” 在外遊玩時,我給他們倆買過兩次冰淇淩,每次吃完,我存心裝沒看見,他們則會對我喊:“Here!”(示意:“完了”!)把廢紙筒舉起給我看,意思是要把它扔到哪裏去?我為他們不亂丟棄廢物的舉止感到非常滿意。 在美國,孩子們在幼兒園裏常做各種遊戲。有一次,石頭參加了一種遊戲,即老師把“皇冠”輪流戴到每個孩子的頭上,然後戲問:“你要是當了皇帝,打算做些什麽事呀?”當石頭戴上了“皇冠”,他回答說:“我要去保護地球。”老師聽了高興不已。 他是這麽說,也是這麽做的。在美國他的家裏,設有兩個垃圾箱,一個是放不可再利用的生活廢物,一個是放可回收利用的物品。讓他扔垃圾時,他知道手裏這東西該放到哪個箱子裏去。 這又讓我想起一件事:1997年夏的某一天,我們全家去紐約美術博物館參觀,在我推著蘿卜坐的小推車,專心致誌地觀賞美術作品時,突然一個聲音迎麵而來:“please don’t litter your paper!”(請不要亂丟紙!) 我立即環顧了一下地麵,原來地板上有一張揉皺了的參觀說明書,是剛從蘿卜手裏滑落的。 我向那位文質彬彬的白發長者表示感謝,看來他也是個參觀者。 哦,美國人的環保意識真是深入人心!而他的那句善意勸說,在蘿卜的幼小心靈中能不留下點印記嗎? 我聯想起那年去看望在奧斯汀的外甥女時,夜裏行車路過一處地方,駕車的外甥女婿放慢車速對我說:“快看,這裏鹿很多。”話音剛落,隻見幾米處的路旁,幾隻鹿閃著燈泡似的大眼睛,直視車頭,領頭的一看車子慢慢停下,也就大搖大擺地昂首前行,尾隨者大概是它的妻兒老小,我數了數共六隻。當時,外甥女婿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的一個朋友有一次夜裏行車,在路上撞死了一頭鹿。怎麽辦?他隻好把車停在路旁,等巡邏警車的到來。巡警來後了解了情況,得出是鹿自己撞向車燈致死的結論,他那朋友被“無罪釋放”。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小外孫們,從小耳濡目染,他們經常在車上喊:“No killing animals!”(不要殺害動物)也難怪我們的小石頭會說出:“我要保護地球!”的“誓言”。 “Time-0ut!”的威力 今春在馬來西亞探親期間,偶見一些友人家的牆上掛著一根藤條,開始我感到茫然,後經解釋,得知那是專用來對付“不聽話”孩子的,令我愕然!同樣,在我國一些家長的頭腦裏,也是迷信那有悖於現代教育思想的“棍棒出孝子”的歪理的。 前年我去美國時,就知道那裏不許體罰孩子。不要說老師不能打學生,就是老子也不許打兒子,這是有法律依據的。有個學生身上紅腫,老師得知是被其父毆打所致,便依法上告,最終讓其父吃了官司。 那麽,到底對孩子應采取何種正確的教育方法?近日,女兒從美國打來電話,我們在電話中討論了這個問題。“石頭和蘿卜為一件事爭吵不休時怎麽辦?”我問。“您不要輕易當他們的裁判員。如果真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時,我告訴您我使用的一個辦法……” 有一次,小兄妹倆同時提出要玩電腦遊戲,我建議他們一起玩,但哥哥想玩《農夫與狐狸》的遊戲,而妹妹則想用《金山畫王》畫畫,兩人玩不攏,到底讓誰先來玩?雙方爭執不下。後來我就用了女兒教我的辦法,不當他們的裁判員,而由他們自己解決爭端。我先問他們:“你們說,怎麽解決好啊?”他們倆幾乎同時回答:“扔錢幣!”哥哥要了錢幣的正麵,妹妹要了錢幣的背麵,由哥哥負責扔,結果,錢幣反麵朝上,妹妹贏了。哥哥心悅誠服地把位子讓出來給妹妹坐,而妹妹高興地在屏幕上畫了起來。過了十多分鍾,隻聽妹妹嚷道:“哥哥,我不畫了,你來玩吧!”哥哥興致勃勃地向電腦走去。“要是靠扔錢幣解決不了問題,明顯地是他(她)調皮搗亂不聽話,怎麽辦?”過幾天女兒再來電話時,我再次和她討論起來。女兒回答我說:“在這裏,非常尊重孩子的個性和意誌,不輕易說一個孩子調皮不聽話。比如我們的石頭,他不大喜歡跳舞,有時老師教大家學舞時,他不學,就在一邊玩他喜歡的‘積木’,對此,老師並不認為他調皮不聽話,而是允許他幹自己喜歡幹的事。他會根據自己的想象搭出一個‘宇宙飛船’來,其實很不像個‘船’,但他認為是,老師就肯定他、鼓勵他,進而指導他。就是要這樣保護、激發孩子的想象力、創造力。有一次,我帶他去參加一個一年一度的三歲以上兒童的跑步比賽,他連跑帶走,途中還絆了一跤,碰破了膝蓋,流了點血,哭了一鼻子,但在我的‘陪跑’下,在周圍觀眾的掌聲中,他終於 克服了困難,把這1600米的路程拿下來了。雖是跑了個最後,但也和第一名一樣得了一個獎章。他表示明年還要跑。在一旁助威的蘿卜看見哥哥得了榮譽,表示明年她也要參加。我就想通過這些活動,來提高孩子們克服挫折的精神,增強自我生存的能力。我像其他許多美國的家長一樣,不會孩子要什麽就給他什麽,不會讓孩子任意吃甜食和油炸食品,除了生日和聖誕節,平日不會隨便給孩子禮物。我聽說,現在北京有不少孩子經常去‘麥當勞’吃那些不該多吃的東西,許多孩子的壓歲錢、紅包一大堆……真是危險啊!那麽,如果說某個孩子真是大鬧時,沒等到問題激化,老師就會對他說:“Time-out!’意思是讓他暫停,不許再玩了,到一邊靜思,反省去。我的一個美國同事有三個孩子,哪個出問題,她就對哪個‘Time-out’。一歲的孩子‘反省’一分鍾,兩歲的兩分鍾,三歲的三分鍾。‘反省’後,大人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難怪,這次外孫們在北京小住時,女兒曾給他們來過電話,他們倆在電話裏就對媽媽說:“姥姥沒有對我Time-out’!”過後,姥姥也就知道“Time-out”是怎麽回事,並知道它在小家夥心目中的“地位和作用”了。有一次小兄妹倆在逗鬧中,妹妹不小心打了哥哥的頭,哥哥疼得哭了,嚷著對姥姥說:“姥姥,給妹妹Time-out!”“我不Time-out!我不Time-out!”妹妹哭著說。後經細問,得知妹妹實在是無意打了哥哥一下。“那怎麽辦呢?”我問蘿卜。“Sorry!”蘿卜向石頭哥哥道歉了,石頭哥哥也滿意地笑了。雨過天晴,兩人和好如初。以後,一旦出現誰調皮不聽話時,我就會嚴肅地對誰說:“你想叫姥姥對你Time-out是不是?”聽了這話,誰都會把調皮勁兒收斂起來。不過,越是感到Time-out的威力,我就越珍惜它,不輕易在他們麵前打這張“Time-out”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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