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塔
倫敦塔果然氣勢逼人。裏麵有許多文物。鎧甲很多。 有些鎧甲從十一十二世紀即開始收集,收集的是當時的文物。記得有一付著名帝王鎧甲的頭盔當時就找不到。 這也成了曆史。英國的曆史後來就沒有被打斷。中國曆代皇宮也收集許多上古的文物, 一代一代的農民革命下來,那些文物就變成文字了。
愛丁堡
傍晚到了蘇格蘭首府愛丁堡。古老的城。 天已及晚, 明天一早就要搭旅遊車出行。我說叫的士去旅館吧。 寧寧說, 路不遠, 我們走著去。回程不會再來愛丁堡, 如果我們坐在車上的話, 你就不算來過這座城,如果你下來走的話, 你就來過愛丁堡。
我們從低處廣場處往高處走,不重的行李拖在後麵。 寧寧指給我看愛丁堡大學, 是歐洲或是英國最古老的大學。那尖塔的樓房,留下了累累的水痕, 感覺它老得要垮了,記不清上麵是否很多青藤。 記不得是否走在鵝卵石上,感覺走在古老的鵝卵石上,走在曆史裏, 我真的來過了愛丁堡。
旅館古色古香。 登記過,彎彎曲曲拐彎抹角上樓下樓以後, 找到自己的房間。我擔心地說:“著了火怎麽辦? 怎麽可能找到大門口?”。 寧寧說,這種旅館是買下周圍的幾個大房子改造的,從大門進來很彎, 但是附近一定有出口。 果然 近旁就有一兩處出口標誌。 試著出去, 就是大街了。從外往裏一看, 真是以前有錢人的獨立住家。
桌上有中餐外賣廣告。定了餐, 準備了比較多小費。電話來了,抓上錢,原路折回到前台取。果然送外賣的是個中國少年,年紀看起來很小, 安安靜靜,一句多的話也無。卻多出來一份炸蝦條。給他的小費就很少了。 當時應該問他不要蝦條行不行。不過也許他是老板的兒子。
蘇格蘭之旅
第二天跟Tour出行。 好幾天的旅程。旅行車是七八人的小麵包車。 司機兼導遊。 蘇格蘭的山間, 懸崖峭壁。 路很窄, 隻能行一輛車, 路下就是萬丈深淵。 一天下來, 我左邊的手臂麻了,因為靠著懸崖那邊, 嚇的。明明知道沒事, 大概是老了。路旁有餘地, 就修一個弧形拐彎, 供交錯車用。
車行到一個山包處,導遊停車。 這裏是個曆史遺跡。數百年前, 英國人在這裏屠殺了許多蘇格蘭人。 導遊講到激昂處, 說:“It is unforgettable and unforgivable.” 好像這件事發生在昨天, 在場的英格蘭人真要慚愧了。 導遊五六十歲, 很書卷氣。 寧寧誇他曆史知識非常豐富,“他有些東西知道得比我還多, 可能當過中學曆史老師。”
車子在山區樹林間行走。 寧寧告訴我, 我們正行走在麥克白思遇見巫婆和打敗仗的地方。 不過, 樹林不是麥克白思那時的樹林了。 不, 不是被麻爾康王子砍掉的。 是英國工業化的時候砍掉的 , 就跟中國現在一樣。 不過, 他們後來又把樹給種上了, 現在這些樹有兩百年。可以預見的是,中國現在砍掉的樹,以後大家會後悔,到時再種回來。
我讓她背一些莎士比亞給我聽, 她小聲背了一些, 因為不想打擾別人。我似懂非懂, 隻是那詩篇跟音樂一樣,節奏一波一波。聽著它,象躺在花海上麵一樣,心裏覺得感激。這下總算明白了, 他們的莎學為何牛車充棟, 跟紅學一樣, 無中生有。隻因莎劇和紅樓夢一樣,美妙不可言說。 太愛你了,無中生有也要不停地纏繞, 象小夥子圍著姑娘轉。
有一回, 姐姐開車的時候, 寧寧背了很多莎士比亞給我聽。 她一邊背我一邊翻譯成中文。麥克白思死了老婆以後, 絮絮叨叨, 什麽人生如白駒過隙。白天不夠用了, 何不秉燭遊。頹廢得跟魏晉人士一模一樣。我們都樂得哈哈大笑 ,吃麵包和吃米飯的人,情感原來差不離。
寧寧告訴我, 車上的人很想知道我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母女? 我看起來太年輕。 姐妹? 我看起來太老。他們不知道, 姨姨和外甥女可以這麽親。 寧寧坐在 車上, 愛睡不睡, 頭要靠在我胸口上,還要往我身上一直擠。別人都在照風景, 隻有我們兩個不停的給對方拍人像。 到後來, 經常有人主動要給我們拍合照。 我說, 趕緊讓他們知道我是你阿姨吧。 寧寧說, 讓他們猜吧。他們終究是沒有人敢問。
他們還有一件事情很想知道。 我和寧寧住Hostel, 可是每餐都要到最熱鬧的餐館。所以總是碰見我們的旅伴。那些住在Hostel的學生, 為了表明自己很Tough , 是不太進正規餐館的。寧寧心裏有愧, 覺得自己不夠Tough。 可是我堅持要三餐好好吃飯。不然哪有力氣玩?要省回家省。
頭天跟她接上頭,在那窄得一個人活動, 另一個人就要坐床上的Hostel, 寧寧笑嘻嘻地問我:“你知道什麽是Hostel了吧? 你是不是以為我把Hotel寫錯了?”對呀,我從她的Email上看見Hostel, 就想Hotel怎麽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