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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行走的畫帝張大千:人生自古傷離別(1)

(2007-01-28 15:12:34) 下一個






行走的畫帝

張大千漂泊的後半生




  著名學者陳寅恪曾說,張大千敦煌之行的創舉,是為“吾民族藝術上,另辟一新境界,雖是臨摹之本,兼有創造之功,實為敦煌學領域中不朽之盛舉”。因此,從張大千的臨摹作品中,也讓更多的中國人充分領略到,中國文化有著多麽豐富博大的瑰寶。


第一部分

人生自古傷離別(1)

作者:文歡
 

      1949年4月的成都更像一座危城,此時中國的大部分地區都已相繼解放,西南這片山水雖仍屬國民黨的勢力範圍,但形勢已十分明了,共產黨解放這座城市已近在咫尺;這裏不過是國民黨退兵的一個中轉站,國民黨大批的敗軍正從這裏向台灣撤退。

    張大千接到徐悲鴻從北平來的信,得知徐悲鴻繼續擔任北平藝專的校長,並將與郭沫若、翦伯讚、鄭振鐸等人一起,去布拉格參加第一屆保衛世界和平大會,同時還將參加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信中還邀請張大千最好也能去北平,一起參與籌備工作。

    張大千雖很被老友的一番誠意所打動,但眼下卻又實在走不開。

    他在成都西郊的金牛壩買下的一座宅院剛剛建好,起名為“稅牛庵”。在庭院裏種了很多奇花異草,還養了幾隻白猿。一大家人此時分為兩處居住,他和徐雯波及男弟子們住在“稅牛庵”,大夫人曾正蓉和三夫人楊宛君則領女弟子們住在南部的沙河堡。

    這是張大千第一次置辦產業,由於常年在外奔波遊曆,他一直是以旅居、借居或合居的形式四處棲身。剛在畫壇嶄露頭角的1929-1931年間,他住在浙江嘉善陳氏的“來青堂”,這裏交通便利,既離上海很近,又能避開大城市裏的喧囂;1932-1937年間住在蘇州的“網師園”;抗戰期間則來往於北京頤和園中的“聽鸝館”、青城山上的著名道觀“上清宮”;接著是近三年的敦煌莫高窟等。

    張大千是個異常講究生活環境的藝術家,所選擇的住處無不清幽雅麗,精致不凡。當然也所貲不菲。

    房子總算安置下來,但最要緊的仍是得考慮繼續掙錢以維持家用。這也是古往今來職業畫家們的生活方式:鬻畫為生嘛!

    恰在此時又有兩個邀請辦畫展的請帖寄來,分別是印度和中國台灣。

    這兩個地方都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尤其是印度,他在敦煌時,便一直對史學家們所持的一種觀點不能認同:他們認為敦煌壁畫應該屬於佛教藝術,而佛教是從印度傳到中國的,因此敦煌藝術應算做印度藝術的傳入,敦煌壁畫是模仿的印度壁畫。

    但張大千通過對敦煌壁畫的分析研究,則認為佛教雖然是從印度傳來,但這些壁畫則是中國人自己的藝術,絕不是模仿而來。為此他常常和那些專家學者爭論,那時他便暗下決心,一定要親自去印度看一看。他堅信如此偉大的敦煌藝術,就是中國曆代的藝術家們的心血之作。

    此次畫展的邀請函是以印度國家美術學會名義發來的,但最主要的籌劃者卻是張大千的好友、國民黨駐印度大使羅家倫。

    雖然此時的成都局勢不穩,秩序一派混亂,但張大千還是關起門來,竭力避開喧擾,集中精力開始作畫,為兩個畫展籌備新作品。

    與此同時,北京及其他解放地區已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籌建工作。

    1949年7月,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同時成立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在會上,徐悲鴻當選為美協主席,江豐、葉淺予當選為美協副主席。

    1949年9月21日,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也在中南海懷仁堂隆重舉行。與會各方代表六百餘位。

    徐悲鴻再次來信邀請張大千去北平藝專當教授,並許以月薪三千斤小米。北平藝專即為現在中央美術學院的前身,是中國美術界的最高學府,這個月薪也是當時北平藝專教授的最高供給。但即使已是這樣的高月薪,對張大千來說,也根本是杯水車薪罷了,遠不夠養活一大家人的。初建時新中國的貧瘠和困難可見一斑。對共產黨平均主義分配原則和“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政策,他覺得無法適應。此時的張大千已另有打算,隻要有一線希望,他也會按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生活。

    1949年11月,“張大千畫展”如期在台北隆重舉行,除少數敦煌摹畫外,展品多為近期力作。這是張大千第一次來到台灣,寶島絢麗的熱帶風光讓他非常喜歡,並流連忘返。一邊開畫展,一邊和同去的香港畫商高嶺梅等人遊覽台灣名勝。

    此時二百多萬從大陸撤退下來的國民黨軍隊及家屬使島上人口劇增,幾乎人滿為患,給生活方麵造成了極大的危機與困難。台灣的廣播、報紙等各種傳媒被國民黨迅速壟斷,開始大造反共、防共、恐共的輿論。這讓張大千的心不禁懸了起來,他擔心著家人的情況,同時也在反複權衡和考慮自己的去向。可以說現在是已到了抉擇時候了。畢竟是從舊時代走過來,與國民黨許多高層政要還算有些交情並可以依靠,而對共產黨可說是毫無了解。但真要委身於國民黨統轄下的地盤,張大千也不情願。如果能遊離開兩個政權之外,另辟一處相對自由些的“世外桃源”就好了。

    11月29日,國民黨元老、監察院院長於右任撤回到台北,他是張大千的老朋友,在上海時和張善子、張大千同是“寒之友會”的社友,關係非同一般。此次從重慶飛回台灣,因離開得匆忙,連家人都沒能帶出來,局勢緊張到何種地步已顯而易見。隨即第二天,也就是11月30日,重慶即宣告“撤守”。

    張大千聞訊急忙前去拜見,於右任見張大千此時在台北,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告訴張大千四川馬上就要被共產黨占領,趕快回去接家人吧。

    張大千頓時心急如焚起來。12月1日,台灣省主席兼東南軍政長官陳誠邀請張大千吃飯。心事重重的張大千哪裏有心情赴宴,加上他並不認識陳誠,於是便想回絕。但同去的香港畫商高嶺梅卻極力勸說他去赴宴,以了解些時局消息。

    張大千隻好憂心忡忡地前去赴宴,誰知竟在宴席上看見了老友溥心,這不禁讓他喜出望外。原來陳誠正是因為仰慕這兩位在中國被稱為“南張北溥”的兩大畫壇巨擘,才趁兩位大師都在台灣之際,想結識一下他們。在座相陪的是台灣書畫界的著名人士。這種藝術家們在一起的聚會是張大千所喜歡的。沒想到陳誠還是個十分熱心的人,當他在席間聽說張大千隻身一人在台,想回成都接家眷時,便馬上答應給張大千負責來往的機票,並說:“虧得你現在說,不然過幾天就來不及了。”

    溥心也替老友擔憂著,此時他已決定定居台灣了。

    事不宜遲,張大千第二天便搭乘軍機飛回了成都。

    回到家後,便馬上抓緊收拾東西,讓他犯愁的是他這些畫怎樣才能多帶走一些。因為印度的畫展已定於1950年的年初,而現在已經12月份了。

    印度的畫展是老友羅家倫為他籌劃的,原計劃是定在1951年舉辦;但羅家倫想到此時國內的局勢不穩,並且印度政府已在考慮承認中共政府,而他此時的身份是國民黨的駐印度大使,所以便力主把畫展提前一年舉辦。張大千也覺提前為好。果然一年後印度便與新中國建交,印度政府承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新政權,國民黨駐印度使館隻得降旗撤回中國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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