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識色】非劇本

2014年回到上海，赴了一場遲到了十八年的約會。“時過境遷，日落星移，那個時候的我們 居然真的像你說得那樣，永遠在一起。”--給14歲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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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地點：上海浦東國際機場T2候機樓。達美航空

背景聲：各種不同語言通知登機的廣播， “前往美國底特律的旅客…”

鏡頭拍男女主人公背影，麵朝關口。

她：就這樣吧，明年回來再見了。

他：好。

她翻看了一下登機牌，朝前走，頭也不回地揮手說：先走了。

鏡頭從他背後拍她漸遠去的身影，一幫遊客從眼前走過，喧嘩，人離開後看不見她了。

女旁白：曾經的我們，說好永不分離，哭鬧著也要在一起。回憶起來，那些事那些人隻不過是一瞬間的故事。當我們必須向生活妥協，分別居然會來得那麽的簡單。

鏡頭轉向門外的天空，陽光四射，鏡頭慢慢升起。

男旁白: 如果我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鏡頭轉向地麵，俯瞰校園。

男旁白再起：如果，有那麽一種開場。

第二節

字幕：1994年。春。

地點：某校園籃球場。籃球場邊有幾排雙杠。操場上有很多男生在打籃球。三個女孩在雙杠旁站著，書包掛在雙杠上。一個童花頭，158左右，兩個馬尾，162左右。童花頭女孩在惆悵地歎氣。

馬尾A (秦)：如果盛豐喜歡你，他一定會來看你的，畢業了又怎樣呢？

童花頭（媚）: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馬尾B(費)，撐起身體坐在雙杠上吃著鹽水棒冰說:就是就是，你怎麽就知道盛豐喜歡她?

秦：因為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媚接下去：可是我連話都不敢跟他說啊。

費跳下雙杠，躍身而起作360度旋轉（此貨以前練花樣溜冰的）說：那就送他個畢業禮物，讓他畢。生。難。忘。

一個籃球滾了過來，滾到秦的腳邊。男生喧嘩聲響起。一個男生跑過來，撿起了球，抬頭，眼神和秦的相撞。男生甩了甩遮在眼前的頭發，帥氣至極。全場靜默，秦的心髒咚咚響起。突然一個男生喊道，傳球啊，沈傑。男生轉頭把球一扔，球賽繼續。秦還傻在那裏。媚和費突然拉了拉秦的衣服。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走了過來看著三個女孩。媚小聲說，政教主任來了！三個人非常規矩地待老頭走近，齊聲說：歐陽老師好。老頭點點頭踱步而去。三個女孩拿起書包，費小聲說，還是回家吧，待會公車又擠了。

秦回頭看男生，男生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撞。秦默念：沈傑。紅著臉轉頭跑開。

第三節

地點:圖書館

秦在木頭格子裏翻各個年級各個班級的圖書證。費湊過去，秦瞟她一眼。

費：你瘋啦？找什麽呢？

秦：你還記得那個男生麽？

費：哪個啊？這麽多男生。

秦：就是那天過來撿球的那個長頭發男生。

費：不記得了，你看上人家啦？

秦：我要把他找出來，我要認識他。

秦的動作突然停住，慢慢抽出一張卡片。鏡頭轉到卡片上，那張黑白的一寸照上沈傑在微笑，高一(4)班。秦微笑起來，稍微停頓了一下，慢慢把照片撕了下來，放進了口袋。

費傻掉的樣子：你真的瘋了啊？你撕人家照片幹什麽啊？

秦把食指放在嘴上，說：噓，不許告訴別人。反正他也不來借書的，沒人知道照片沒了。

費不停地搖頭：完了完了，瘋了瘋了。

鏡頭轉到教室，數學課，戴眼鏡的數學老師在講台上唾沫橫飛，黑板上畫著四點共圓。

秦專心致誌地寫東西。

媚折了一隻紙飛機。從第二排飛到第四排砸到秦的頭上。秦不耐煩地打開飛機，裏麵寫著，給盛豐的畢業禮物已經買好，你陪我去放在傳達室。秦看看媚，媚雙手合十，做出懇求的動作。秦點點頭，又低頭寫。

鏡頭轉到筆尖，（前麵已經寫了一段，寫什麽不重要，鏡頭隻需看到最後一句話）她寫到，既然緣分讓我們遇見，那麽你願意認識我麽？泫然

下課鈴響起。秦把信紙折好放進信封(信紙要非常薄的那種)。

媚和秦進入傳達室，各自把禮物和信放在大窗台上，出來看看覺得位置不夠好，反複進出安排信的位置。最後費把媚和秦拉走，說：好了啦，你們煩不煩啊。

第四節

字幕，第一天。

秦每節下課都跑去傳達室，垂頭喪氣地回教室。鏡頭轉回傳達室的信上。高一（4）班 沈傑。

字幕，第二天。

媚和秦跑去傳達室，媚的禮物消失了，媚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秦又是失望。

字幕，第三天。

校門口的小賣部，擠著很多人。沈和男生甲買了汽水走向南大樓。大樓門口寫著“高中部”。三個女孩嬉笑著從他們背後走過。

費用手做成擴音器的樣子：沈傑有封信。

三個女孩嬉笑著逃去另一幢樓，門口寫著“初中部”。

秦：你說他聽見沒有呢？

費：肯定的，我叫得那麽響。

秦：那萬一他不去拿怎麽辦？

媚：再等等，不拿就叫傳達室老伯伯送去他們教室。

秦做無奈狀：也隻能這樣了。

下課鈴，學生背著書包回家。三個女孩子的背影在傳達室窗前，秦大叫。傳達室老伯伯嚇一跳，抬頭，用上海話說，哈色特寧啊。秦捂上嘴巴，憋紅了臉，跳著轉圈。費也跟著跳起來。媚趴在窗上，默默走傳達室，垂頭喪氣地拿著她送給盛豐的禮物出來，包裝已經被撕過了。她突然就哭了起來。費和秦看了看對方，過去抱住媚，在媚的背後做了個victory的手勢，媚哭得更凶了。

第五節

傳達室門口。

秦進去拿了一個牛皮紙信封出來，笑著拆信。

男旁白：“你好，來信已閱，不知道你是在哪認識我的，很好奇。不過很高興能收到你的信，那就讓我們開始互相認識吧。華”

音樂。

秦興高采烈地拿信給費和媚看。

鏡頭：沈和秦各自去傳達室拿信。很多次。在不同的地方看信，教室，食堂，操場，寢室

鏡頭：沈在吃飯，秦在不遠處看她。沈在樹蔭下看書，秦在旁邊看他。沈在公交車上，秦在旁邊看他。

旁白（男女）

秦：華，今天又在食堂裏看到你了，你吃的好多哦，是不是上午打球累了？

沈：哦，還好吧，我的飯量一向很大的，男人嘛，再說我現在還在發育呢，要多吸收營養

秦：嗬嗬，你還在發育啊，你都一把年紀了，我才是祖國的花朵

沈：祖國的花朵一般都是說小學生的，你不會才上小學吧，那我可對你下不了手了

秦：切~~你的思想怎麽這麽複雜，我們隻是朋友，我可沒想太多

沈：唉，開個玩笑都不行啊，隻是你很神秘，你認識我，我卻不知道你，不公平

秦：我，恩，我還沒準備好，我不敢見你

沈：不敢見我？為什麽，你不是經常看到我嗎？

秦：看到你和在你麵前說話，感覺會不一樣的，等我準備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沈：好吧，其實，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也許我們這樣一直下去，能做一輩子的朋友

秦：恩，一輩子的朋友

下著大雨，沈在樹下避雨，樹下有幾個人。秦把傘給了費，跑進樹下，躲在旁邊看他。沈無意間看向秦，秦馬上低頭。

在學校的小賣部，秦排隊付錢，忽然發現身後是沈，緊張的低頭，付完錢東西也忘拿了。沈馬上拿起東西，“喂。你的東西忘拿了”，秦回頭，慌亂了接過，沈對秦笑笑，轉身進了小賣部，秦也轉身走，但是馬上又回頭，深深的看著沈，滿眼的幸福。

第六節

字幕：兩年後。

小區樓道信箱前。沈傑打開信箱，拿出一封信。微笑，再歎氣。拆開信。

女旁白：已經一個月沒有你的來信了，高考結束後就不需要我了嗎？我很想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考了一個好成績。你趕緊給我回一封信吧。

鏡頭轉到校園，班級門口的牌子初三（3）班。秦伏在課桌上寫信，拿起看了看，又揉成一個球，重寫。手邊的紙頭上有一個電話號碼，她轉頭看了看，隨即手撐著臉在那裏考慮著什麽問題。

鏡頭轉到一個電話亭，秦摸出寫著號碼的紙頭，拿起電話撥號。捋捋額前的頭發，有點緊張。

秦：喂，喂。(停頓)是我，泫然。(微笑，局促)你好嗎？

鏡頭慢慢往後移，畫麵模糊，音樂起。

秦躺在被窩裏，傻笑。

男旁白：你的聲音沙沙的，很甜，好像西瓜。

秦再傻笑，用被子遮住眼睛，再拿下，看著天花板。表情轉嚴肅。

女旁白：你考進什麽學校了？我們這樣的高中，應該不是複旦就是交大。

男旁白：考得不理想，所以想繼續讀高複班。

女旁白：哦，那你為什麽不給我回信呢？

男旁白：我很感謝你的真誠，但是。但是。但是要對一個影子動真情，真的很難。

女旁白：那我們見麵吧。

男旁白：唔。（很長時間的停頓）好。

校門口，車水馬龍，自行車來回，叮鈴鈴的車鈴聲。秦笑著跑出了校門，準備過馬路，來回張望，突然笑容消失了。路上的車子少了，秦慢慢走過馬路，停在沈傑麵前，沈傑身邊還有一個女生。

秦祥裝笑容：你好沈傑。

沈突然有些局促：你是秦泫然？

秦：是啊。

秦轉頭看旁邊的女生，然後問沈傑:這個姐姐是？

沈：我朋友，奚靜。

秦：我們去小區花園坐坐吧。

三個人慢慢朝小區花園走去。水門汀的花園石座，三人坐下，中間隔了奚靜。

秦：這個姐姐長得很漂亮啊。奚不好意思地笑。

沈：喲，你嘴巴很甜的嘛。

秦笑。

三個人靜默，秦和沈看著地麵，奚看看天空。

鏡頭朦朧起來。

鏡頭換到學校門口，可以看到奚一個人在馬路對麵，沈送秦回學校。

秦：那我就先走了，不要忘記給我寫信。

沈：那個，那個。

秦：什麽？

沈：下個星期六有空嗎？

秦：有空，但是隻許你一個人來。

沈：她真的隻是朋友，我是怕。

秦：怕什麽啊?

沈：怕你是醜八怪，我好抽身啊。

秦笑，轉身跑進校園。

第七節

連續幾個不一樣的鏡頭拍出兩個人進入戀愛狀態。全程音樂。

(秋裝)

沈推著自行車走在秦身邊，秦邊笑邊蹦蹦跳跳。沈上車，讓秦坐在三角杠上，沈的頭靠在秦左邊的肩膀上。秦轉頭笑著推開沈的頭。

(這是標誌性的鏡頭，兩個人的關係急轉成情侶)

(冬裝)

秦在車站等沈，手裏拿著紫色包裝的盒子。沈從公交車上跳下，抱起秦。秦把盒子送給沈，沈打開，是一盒怡口蓮巧克力，沈拿出一顆放進嘴裏，又塞了一顆在秦的嘴裏。兩個人走在人民公園的花園小徑裏，有賣花的小孩過來拿出一支玫瑰。沈買下來送給了秦。兩人坐在上海博物館的台階上，秦枕著沈的肩膀，開心地看著藍天。

鏡頭轉到秦的臥室，秦把曬幹的玫瑰放進一個信封。

秦拆開一封信。音樂漸輕。

男旁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要中考，我要高考，一定要努力。我的寶貝，我也很想你，下個星期又要模擬考，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空去看你。我們還有幾十年的路要一起走，這些日子的分別不算什麽的，將來我們永遠在一起。音樂漸響。

（春裝）

學校走廊，沈和秦坐在地上，沈滿頭大汗，身邊一個籃球。外麵在下雨。沈在給秦講故事，秦眼睛睜得特別大，雙手捂著嘴巴。沈突然張牙舞爪，秦嚇得捂住眼睛。沈笑著抱秦，秦哭喪著臉打著他的肩膀。

(夏裝)

秦感冒的樣子，手裏拿著紙巾，打著噴嚏，拆開一封信。

男旁白：不知道你生病的樣子是不是更加美麗了。還有一個月就要中考和高考了，加油。如果這次再失敗，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總之，一定要努力啊。

鏡頭拍成堆的複習材料。一個高個男生，在幫秦補課。

再拍成堆的複習材料。沈在燈下做看書狀，瞌睡，擦擦眼睛，繼續複習。

第八節

沈拉著秦的手走進一撞陳舊的居民樓，木質的地板咯吱咯吱地響。他打開一扇非常陳舊非常小的門。房間一樣的陳舊，但是家具俱全。沈關上門，反複檢查鎖。

秦：不會有人來吧。

沈：平時沒人來的，這是我家的老房子。

秦在床邊坐下:高考考得還好嗎？

沈：還行吧。今天不談這個好嗎？

秦的頭枕著沈的肩膀，沈開始吻秦。節奏從慢到快，從溫柔到激烈。秦的裙子被褪去，沈的衣褲全部褪去。

沈在上方看著秦：下一步該怎樣？

秦紅著臉搖搖頭。

沈很溫柔地吻著秦。

門，突然有響動。沈趕緊起身去擋住門，遲了一步。門開了，門外是沈的父親。秦坐起蜷著身子，齊腰的長發全部前傾，蓋住了整個身體和臉。

門外沈的父親：趕緊把衣服穿上，我五分鍾後回來。

沈把門關上。兩個人把衣服穿上，非常尷尬局促。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沈父回來，坐在桌子邊，歎氣，說：你們自己想想這樣做對嗎？起身離開。

沈再次把秦推倒在床上：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繼續吧。

秦反抗。

沈放棄，身體倒在秦上方，兩人喘氣。

鏡頭轉到一弄堂，秦的家。公用電話的老太太拿著條子來找秦。

老太太：秦泫然，電話。

秦拿了一角錢給老太太，看了看電話紙條，是沈的電話。

秦的媽媽(不用見人，隻用聲音)：撒寧啊？

秦：朋友。然後拔腿往公用電話跑。

秦拿起電話撥號碼。

秦：喂，沈傑？。。。哦，沈傑媽媽好。。。什麽？我不知道沈傑在哪裏，昨天下午回來就沒再見到他了。。。哦。

秦掛了電話。回憶。沈傑在後窗口等秦進了家門。

秦的爸爸：哪能又測起了啊？

秦：跟小旁又了一道。

秦偷偷走到後窗口，向沈揮手，沈轉身離開。

第九節

秦伏在桌子上寫信。

女旁白:沈傑，你還好嗎？好久好久沒有你的信了，也沒有你的電話。上次打電話給你，你媽媽說你去南京了。高考考得怎樣了？分數已經拿到了吧。我的高中錄取通知書已經拿到了，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慶祝。回信好嗎？

鏡頭轉到公用電話亭。

秦撥電話:沈傑在嗎？。。。哦。

失望地掛電話。

秦寫信。

女旁白：媚媚，小豔，你們還好嗎？考進了不一樣的學校，以後也不知道還能經常見麵麽。沈傑好像一直在躲避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爸爸撞見，再也不許我們見麵了。我好想你們。

鏡頭轉到沈傑家樓下。

馬路對麵的小百貨店，秦坐在百貨店門口，拿著畫架，畫麵空白。秦的眼神注視著三樓的一扇窗戶。窗戶一直是關著的。秦起身緩緩地走向公車站。

第十節

學校的操場。

秦穿著綠色的軍裝，跑向門口的小賣部。一個高個子男生推著自行車在小賣部旁邊(前麵幫秦補課的男生)，手裏拿著一瓶雪碧，看到秦跑過來，把自行車停好，走過去把雪碧遞給秦。

秦：你怎麽來啦？交大還沒開學嗎？

男生：來看看你，曬這麽黑，有點讓人擔心。

秦：哈哈，黑一點健康。

男生：給你的，趕緊喝了，看你渴的。

秦：謝謝震宇哥哥。

男生：軍訓完了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麵逛了。爸爸媽媽會擔心的。

秦：要你管。

秦皺皺眉頭，吐吐舌頭，吸管被吸的吱吱響。喝完把瓶子往男生手裏一塞，轉身跑開。

燈下，秦寫信。

女旁白：沈傑，見信祝悅。為什麽你還沒有給我回信呢？你這麽忙麽？我在新的學校軍訓，曬得很黑，你見到我的話肯定不喜歡我了，所以現在不見麵的話，也是好的，但是你能給我回封信嗎？

音樂起。

高個子男生自行車上載著秦，秦坐在後麵，長發飛舞，開心地笑。

秦在電話亭，撥電話，落寞地掛了電話。

高個子男生在學校門口等秦，給了秦一個盒子，秦打開盒子，一個小音樂盒。還有一張卡片，生日快樂。

秦在傳達室裏拿出一封信，拆開，鏡頭特寫：生日快樂，永遠漂亮！沈傑

秦拿著卡片跑去公用電話亭，撥電話，非常開心。再次落寞地掛了電話。秦慢慢地把卡片塞進了書包。

高個子男生在樹下吻了秦。

畫麵開始模糊。

第十一節

字幕：2011

秦戴著黑框眼鏡，喝著咖啡，親了一下身邊的男人的手臂。（男人不需出鏡）撥弄手機，一封郵件吸引她的注意力:沈傑希望與你交朋友。點擊進入之後顯示：是你嗎？一直在找你。沈傑。

秦立即放下咖啡，進入人人網，再次仔細看短消息。突然放下手機。又拿起手機，按下接受。

屏幕上短消息

沈：還記得我嗎？

秦：當然。

沈：你在哪裏？

秦：美國。

沈：回來。

秦：為什麽？

沈：一直在找你。

秦：不相信。

沈：去你家老房子找過，那裏全部不在了。

秦：早就搬家了。

沈：回來，想見見你。

秦：有機會吧。

沈：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你，當年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yeah right。

秦關閉電腦。黑屏。

字幕：2014

一個不是很安靜的餐館。秦和費在喝茶。

費：真的是他？

秦：對啊。

費：可惜媚媚在法國不能回來，否則肯定揍他一頓。

秦：揍他幹什麽？你不要還像十四歲的樣子好嗎？都三十出頭了，哈哈。

費：我們在一起永遠都是十四歲好伐。

沈徑直走過來，坐下。秦和費都沒有站起來。秦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沈：一點都沒有變。

秦: 一下就認出是你了。

服務員上菜。

費：好了好了，齊了。

沈和秦看著對方。

沈：前天剛到嗎？說好去接你的。

秦：不用的。

費：哦喲，不要這麽拘束嘛。（看向沈）你不知道哦，那個時候，你們南大樓的風都是香的。（指指秦）這位同誌哦，天天要跑去那裏偷偷看你打籃球，還不敢和你說話。

秦低頭看著碗微笑，眼睛瞟向沈。

沈靠著椅背，微笑。

費：你們兩個後來到底怎麽了啊？

沈：都是我不好。(看向秦)

秦沉默，看著沈。

沈：你們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知道。

費：怎麽可以給你知道啊，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偷偷摸摸喜歡男生的，那個時候多麽單純啊。

鏡頭轉向門外。沈在抽煙，秦走過去，沈伸手把秦摟在懷裏，說:送你回去。

沈的車裏。

沈：那個時候的過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沒有其他女孩，什麽都沒有。

秦：我不懂。

沈：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高考完。。。

秦打斷：不用解釋，都過去了。

路燈下。

沈牽著秦的手。

秦：真的像小時候那樣。什麽都沒有變。

沈：如果有可能，我們能重新來過嗎？

秦：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

沈：回來。

秦沉默。

秦的房間。幾個大箱子。坐在窗前，拉開寫字桌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停了一停，慢慢倒出一朵幹玫瑰。玫瑰已經幹得顏色變黃。秦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靠在床頭。微笑。

音樂起。

年輕的沈和秦在大光明電影院旁的咖啡廳喝咖啡。兩個人拿著咖啡杯和勺子很仔細地看，不時地看周圍，非常新奇。

現在的沈和秦在茶礦喝茶。沈用擦手布擦汗，秦笑著打他的手。秦坐在沈身上自拍。（鏡頭停留在自拍照上）

年輕的沈和秦在自助餐館吃飯，沈幫秦夾菜。

現在的沈和秦在世博園的包間裏吃飯，沈幫秦夾菜。

年輕的沈在學校裏打籃球，秦趴在雙杠上微笑地看著沈的身影。

現在的沈牽著秦的手，走過學校新的籃球場，在已經沒有了的南大樓附近的花園裏捋捋秦的頭發。

年輕的沈在家裏等秦的回電，秦奔向公用電話，撥電話給沈，兩人微笑。

現在的秦撥手機給沈，沈在開車，一個u轉奔向秦所在的地方，遠遠看見秦看著他的車過去。

年輕的沈和秦在電影院裏看電影，悄悄地接吻。

現在的沈和秦在卡拉ok裏，屏幕上出現《後來》。

結局

秦登機，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著窗外。

女旁白：我把最純真的年代和最好的你留在了這裏。時過境遷，日落星移，那個時候的我們居然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永遠在一起。

男旁白：如果再見的我依舊是我，你依舊是你。

秦從包裏抽出一個信封，慢慢倒出那個幹的玫瑰。

男旁白再起：如果，有那麽一種結局。

鏡頭轉向秦身邊，有人落座，扣上安全帶。

秦轉頭，詫異的表情，眼神繼而溫柔微笑。鏡頭轉向旁邊座位，沈微笑，伸手握住秦的手。

背景聲吵雜，飛機即將起飛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