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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染(露西)

(2008-12-14 20:57:37) 下一個

女皇和薩曼沙走後的那間酒吧,故事仍舊在繼續。新的經理是一個又高又帥的加拿大男人,我們叫他白先生。他曾經在茂名南路上的DKD做過經理。那之前,他是巨鹿路上一家叫“影子”的酒吧的經理。露西是突然出現在我們視野裏的。她的神情有些孤傲,不怎麽和別人說話。有人說,她是白先生帶來的,至於關係麽......別人說的時候都眨眨眼,意思便全在這眨眼之間了。

我和露西是因為跳舞而認識的。那個時候的酒吧經常人山人海。周末的時候走一條三米長的過道也要“EXCUSE ME”幾十次。酒吧裏的人經常隨著音樂“開火車”,也不知道誰帶的頭,所有的人都搭起肩膀,繞著吧台轉圈。吧台裏的調酒師們也會跳出來一起跳。那個時候流行跳一種變了形的恰恰,我到現在也沒搞懂,那種舞到底是SALSA還是恰恰。

到了十二點過後,客人開始慢慢離開,那些老客人和醉了酒的,卻一定要到三,四點才會走人。空了一點的酒吧,有些曖昧,那些酒精和香煙的氣味,經常熏得人頭暈暈的。有一天,我一個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跑去前麵的舞池跳舞。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露西從吧台裏跳出來。那天我們麵對麵跳了一曲半恰恰半SALSA的舞。從那以後,每次去那裏,每當同一首曲子響起,露西總會被我拉著跳舞。有的時候,就在吧台旁邊,有的時候會跳上高高的吧台,在眾人的眼中妖冶著。有人說,每個女人其實都有同性情結。有的時候,我們越靠越近,跳舞的動作作秀般地越來越曖昧,我卻並不反感。

兩點過後的酒吧,燈都被打開了,明晃晃的像大白天。露西會坐到我旁邊喝杯水,說說話。她的聲音沙沙的,像甜甜的西瓜。她對白先生和她的關係並不忌諱,反而有點自豪。正因為如此,別的工作人員對她都近而遠之。她說幾年前的自己在那家叫“影子”的酒吧做調酒師的時候認識了剛來上海的白先生,兩個人就喜歡上了。白先生單身,年紀是三十五歲上下,和露西倒也般配,卻就是太花心。好象很多來上海的外國人,好比掉進了米缸的耗子。露西和他分手了好幾次,始終狠不下心。後來白先生離開了“影子”,去了DKD,把露西也帶了去。九九年在上海玩樂的人都應該知道當初的JUDYS TOODKD瘋到什麽程度。淩晨的時候,茂名南路上人山人海,都是那兩個酒吧的客人。白先生也是如魚得水,很多女孩子圍著他轉。這個時候的露西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了,對於白先生的作風絲毫不埋怨半句。又後來,白先生離開了DKD,來到這家五星級酒店的酒吧,又把露西帶來了。這個男人還是喜歡她的,我心裏這麽認為。其實也許是因為露西愛得太深,白先生大約是覺得能這樣寬容他愛他的女孩不多。

那個時候的我有個比利時的男友,他和白先生經常聊天。我男朋友有一天突然對我說,白先生是不會和露西結婚的,因為他在加拿大還有個女朋友。我看著那天穿著白色背心,卷發披在肩上,性感無比的露西,突然覺得難受。那天露西晚下班,一點過後,白先生說要和我們一起去DKD跳舞。出租車上,他拿了電話就HONEYHONEY地叫,電話那頭,當然不是露西。到了茂名路,白先生就淹沒在了人群裏。我則在路邊吃那裏出了名的羊肉串。再看到他的時候,他被白花花的女孩子們擠在中間,那種紅光滿麵,是老外特有的。露西往我手機打電話,我看著銀色的手機,卻不敢去接。

幾個星期後,再去那家酒吧的時候,露西顯得非常憔悴。休息的時候,她拉著我進了廚房。她坐在廚房的地上和我一起抽煙,然後說,她懷孕了。白先生答應帶她去加拿大和她結婚。我說“祝賀你”的時候卻突然哭了。我問她為什麽哭,她禁閉雙唇一句話都不說。她哭完後,拉著我去外麵跳舞,那支舞竟成了告別。

再去那裏的時候,露西走了,白先生也離開了。我打露西電話,電話關機。打了幾次,我就放棄了。也許她已經累到什麽都不想說的地步了,也許她忙著申請去加拿大的簽證,也許她和白先生分手了,一切都是也許。

我再也沒有見過露西,也沒有聽見她或者白先生的消息。我也離開了那座瘋狂的城市。有時去加拿大,會偶然想起露西,想會不會在某個街道或者商場遇見帶著小混血兒的她。

   白先生的名片還在我的名片夾裏,這故事卻沒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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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memos 回複 悄悄話 問你好!
很高興又讀到這一係列的續篇,筆鋒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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