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蕭繹側身看著進出忙碌的綠娥,從大廳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忙著,看了這麽久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活等著她做。
“綠娥,別忙了,過來陪我做會”蕭繹對邁進來的綠娥招招手。
綠娥輕輕一笑,委身坐到了床下的軟塌上,卻沒有開口。蕭繹知道她是在意自己過正常人生活的,這樣她想與冰山有關係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在說,如今自己懷了冰山的孩子,她也是知道的吧。麵對這樣的事實,心裏一定不好受吧?如若日日麵對,還不如離開。
“綠娥,本王如今好正常了,你看要不要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畢竟你也不少了”
綠娥臉色一白,“王爺,奴婢願一輩子伺候王爺。”
“噢,那這樣也好,正好錦書那裏少個貼身女婢,你今日就過去,本王這裏有子丞就夠了,你去那裏我也放心。”
早就想到她不會離開,蕭繹無奈的歎了口氣,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給過她機會,以後不倫什麽樣隻能靠她自己了。
綠娥的臉色瞬間變了幾次後,領命離開。蕭繹無力的躺回床上,這生活還真是累,不過今天能給紅玉和眾下人一個下馬威也不錯。
想到妖物,一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在大廳她將他撲倒在地,那半邊被咬腫的臉怕又要帶幾天的麵紗了,不過還是要感謝自己肚子裏的寶寶啊,當時如果不是拿這個威脅妖物,哪裏咬得到他,早被他扔下去了。
又是夜,蕭繹被子丞叫了起來,說宮裏來了聖旨,各國使臣來朝拜,她這個做平南王的怎麽能少得了?帶著睡意被一翻梳理的扶上了馬車,見妖物和醜男已坐在裏麵。
蕭繹坐好後,馬車卻沒有走動,門被打開,隻見上官錦書站在門前,看了別外兩人一眼後,才看向蕭繹,開口交待,“你有身孕,晚上宴會不要喝酒了,子俊會照顧你的。”
門關上,馬車也開始走動,蕭繹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夢後,莞爾的揚起嘴角,原來冰山也有溫柔的一麵,雖然是因為孩子,但是還是讓她著實興奮了一翻。
上官子俊冷哼一聲轉過頭,當然明白哥哥說的照顧其實是讓他監視她,慕容德到是最安穩的一個,拉過蕭繹的手,微微的低著頭,害羞的哪還有一點大男人的樣子。
蕭繹他們走進皇宮時,宴會早就已開始,被公公領著會到蕭音的隔壁,當然他們一進大殿就引人眾人則目的目光,傻王爺不傻了,聽到消失後如今卻是第一次碰麵,當然是好奇。
“平南王,皇上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走時讓奴才傳口諭給您,說今兒來的各國使臣就交給你與三王爺招待了。太子殿下也出宮辦事,一切就有勞王爺了”冠閱交完差,福了福身子離開。
蕭繹這剛坐穩身子,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聽到冠閱一席話,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蕭音的聲音傳來,“大皇姐,聽說你身子見好,皇妹也沒有去府上探病,皇姐不會多想吧?”
“噢,你是?”
蕭繹一副不認識的神情,客氣的對蕭音點點頭,蕭音壓下火氣,“皇姐,我是蕭音,也就是你的皇妹。”
“噢,有禮了”蕭繹點點頭,委身坐下,跟本不把蕭音放在眼裏。
大廳中央舞娘們晃動著腰肢,用盡渾身解數引誘著坐在兩邊的各色男子,隻要被其中任何一個看中,下半生盡可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哪怕隻是一個暖床的妾。
蕭繹一睡就睡了一天,肚子早就叫餓了,所以隻顧著低頭吃東西,對於周邊的一切一點也不放在眼裏。連南晉國使臣走到眼前也沒有發覺。
“在下南晉國使臣見過平南王。”來旨一臉的黑密胡子,能看見的隻有兩隻瞄成一條縫的眼睛。
蕭繹視而不見的翻動著桌上的點心,一邊努著嘴,“怎麽沒有肉?”
上官子俊低頭抿嘴偷笑,這女人要說可愛也就這點,裝傻時愣是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慕容德哪有上官子俊這隻妖物聰明,慌忙的出口尋問,“娘子,莫不是又犯病了?”
南晉國使臣一路走來,當然聽說了關於這傻王爺的傳言,也明白了這又犯病了是什麽意思,生怕粘惹到自己身上,慌亂的福了身子請安後退開。
見擾人的蒼蠅走開,蕭繹才拉過醜人手,看著他擔心的臉頰安慰道,“阿德不擔心噢,剛剛隻是有點頭痛。”
蕭音冷眼旁觀,眼裏閃過一抹狠毒,自己娶妃三年,沒有一點信息,她這個傻子新婚才一個多月就有了身孕,怎麽不叫人生氣。
還好她叫母妃找借口讓一直想見這傻子的父皇離開,既然今晚有這麽多的使臣在,定要找機會讓她出醜,如若給本國丟了麵了,當時又是交待自己與這傻子一起,到時父皇也會怪罪下來,必定會牽連到自己,看來今晚隻有先放過她了。
歌舞退下後,剛剛退回去的南晉國使臣心有不甘,站起身對著對麵的蕭音舉杯道,“南晉國使臣敬三王爺一杯。”
語罷,一仰頭先幹為淨。蕭音優雅起身,衣袖遮唇一仰頭,杯子向下一控,沒有一滴酒落下。殿內煞是讚聲不斷。
“三王爺不愧為貴國王爺,好氣魄。”
“好酒量”
坐在一旁吃東西的蕭繹見蕭音一副孔雀開屏的樣子,撇撇嘴,隻是一杯酒,這些烏合之眾也就隻會拍馬屁。殿內也就隻有他們坐的這塊冷清,看來她即使已是正常人,也是個受冷落的主。
“三王爺,在下這裏帶來了一件玉器,不知可否請三王爺鑒定一下價值多少?”那使臣捋著胡子。
這時他身邊的屬下也拿出那件渾身通白的觀音像,完美的顏色,精致的手工雕刻,讓眾人無不驚歎。更有人驚呼這是無價之寶。
蕭音細細看了那玉一眼,莞爾的揚起嘴角,隻是還沒有開口,一旁北晉國的使臣插話道,“想必三王爺已給出這玉的價錢了,不如讓平南王也給個價錢,到時在讓三王爺說出她的給價,這樣不是更為穩妥。”
“哈哈,北晉國說的不無道理”南晉國使臣場懷大笑,最後又看向蕭音,道,“三王爺認為呢?”
“既然南晉國與北晉國認好,來者皆是客,就隨眾意吧。”蕭音僵便的揚著嘴角,來者不善啊。
看來隻能把一切放在傻子身上了,蕭音帶著和煦的笑,看向還在大吃不關事事的蕭繹,“皇姐,皇姐”
“啊,”其實他們的話,蕭繹一句不落的聽了去,當蕭音叫她時,她隻是裝聽不到而以。
“皇姐,你看,南晉國使臣手上的玉觀音價值多少?”
“噢,這個啊”蕭繹聽話的點點頭,眼睛看向對麵的玉,對古代錢一量銀子能買什麽能買多少她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給出價錯。
又轉過頭看向蕭音,見她衣袖下的一隻手的五根手指全伸出,目光向下移,那應該是她的王妃吧,動著唇型,蕭繹讀出了是黃金,加上蕭音的提醒,那就是五百黃金了?
蕭繹眼睛一轉,開口道,“五”
“五百黃金?”南晉國使臣開口確認。
“不是”
使臣也不明了,又問,“那是多少?”
“五十白銀”
原本蕭音在聽到蕭繹主的話後已懊惱的搖搖頭,如今聽她否定雙眼一亮,可是當她聽到蕭繹下一句話,愣是沒站住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東晉國隻買得起五十白銀的玉器嗎?”東晉國使臣臉色氣的繃紅。
蕭繹聳聳肩,無辜的指指蕭音,道,“皇妹隻伸了五個手指,難不成是六十白銀。”
“原來是這樣,三王爺,你真是好眼力啊”東晉國的使臣恨意的丟下話,一甩衣袖離開大殿。
誰也沒有想到會不歡而散,東晉國使臣被氣走,傳出去應天王朝也沒有臉麵啊,想到明天皇上知道後的神情,眾大臣也請辭陸續退了去。
最後原本喧嘩的大殿隻剩下對麵的北晉國還在悠然的喝著酒,東晉國使臣氣離後,蕭繹繼續坐下吃自己的,知道一旁的蕭音正用殺人的眸子盯著自己不離,表麵沒有多少神情,心時卻要笑翻了。
她才不怕皇上治罪了,反正傻子當習慣了,而且此時的她還是半瘋,皇帝又豈會真的治罪,就是真治罪就治吧,大不子就是徹了她這個平南王的頭銜。
到是蕭音,隻怕不甘心被她牽連吧?哇 ,好期待明天皇上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最後北晉國也退出了大殿,蕭音才大喊出聲,“蕭繹,你是不是顧意的?”
“皇妹,你在說什麽啊?”無辜的眸子,看向蕭音時還帶著委屈。
“好、好、好。你厲害。”蕭音一甩衣袖離開,那正妃歎了口氣,也緊隨離開。
蕭繹那個樂啊,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她還是傻子時,蕭音讓她當眾表演,像猴一樣的給眾人取笑,女人嘛,都是小心眼的很,怎麽可能不找回來,不然豈不會對不起自己。
一路上蕭繹還是笑的合上不上嘴,更是整個人靠在慕容德的懷裏,回到王府後,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子俊下車時才丟下話,“惹了這麽大的事,你真是心大,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明天有你哭的。”
蕭繹懶得理他,被慕容德抱下車,她哭什麽,平南王這個頭銜她又不在乎,隻要有吃有喝有錢花,其它一切她都不在乎,什麽名什麽利,對於她這種愛財的人來說,狗屁不是。
蕭繹被放到床上後,發現慕容德還一直留在床邊,一臉期盼的看著她,意思在明顯不過。她怎麽一高興忘記這點,隻怕現在將他趕出去,他那顆自卑的心又要受傷了,而她卻偏偏又心軟的很。
一狠心咬了咬牙,才抬起手招了招立在床邊的人,醜人臉上笑容瞬間綻放,紗帳落下,夜在他們這裏隻是剛剛開始。
這時,芙蓉帳裏傳出蕭繹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阿德,你這臉上的胎記是不是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