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

第九十五章 我是他的女人

“胖子，不要管我，你快走，不要跟他們去！”

張潘妮的夢話驚醒了身旁的三人。三人來到張潘妮身旁，看到張潘妮雙眼緊閉，眉頭緊皺，前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雙手死死抓著被子，一臉焦急的模樣，嘴裏不停的重複著：

“胖子，不要管我，你快走，不要跟他們去。”

三人聽得一頭霧水。

“小劉，潘妮口中的胖子是誰，他們又是誰？”王局開口問道。

“對不起，王局，我隻知道潘妮口中的胖子叫呂秋實，前幾天您也見過，他們指的是誰我也不知道。”

趙天成有些著急了：“劉恒，昨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在裏麵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怎麽還牽扯到呂秋實，你剛剛為什麽沒有匯報！”

“啊！”張潘妮大叫一聲，猛然坐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在找尋什麽，看到劉恒後，一把抓住劉恒的手臂，緊張的問道：“劉恒，胖子呢，胖子在哪兒？”

王局和趙天成看到張潘妮醒來，連忙勸慰：“潘妮，你醒來太好了，你先躺下來，不要這麽激動，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醫生說要好好休養幾天。”

張潘妮絲毫不理會王局和趙天成，依舊抓著劉恒，連聲問道：“劉恒，胖子在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胖子呢？”

劉恒也不知道呂秋實現在在什麽地方，但是想到分開時呂秋實沒有說完的話，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支支吾吾的回答：“潘妮，你不要激動，是胖子把你從防空洞裏抱了出來，讓我開車把你送到了醫院。”

“我問你，胖子在哪兒？你倒是回答我啊！”張潘妮也有了不祥的預感，死命的晃著劉恒，大聲嚷道。

劉恒甩開張潘妮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隻知道他不肯上車，他說他還有事情要辦，讓我把你送到醫院，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劉恒滿臉頹喪的做到旁邊的椅子上，再不說一句話。

“嗚嗚嗚。”張潘妮雙手捂著臉頰失聲痛哭起來，“都怪我不好，不相信他的話，是我害了他。”

幾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裏隻剩下張潘妮的哭泣聲和劉恒的喘氣聲。

張潘妮似乎想到了什麽，抬頭看著王局，懇求道：“王叔叔，趕快派人去那個防空洞，快去，胖子一定是被他們帶走了，王叔叔快派人跟我去防空洞，那裏應該沒有任何危險了。”

王局長拍了拍張潘妮的後背，輕聲說道：“潘妮，叔叔馬上就派人去，不過你先告訴叔叔那裏都幹淨了麽？還有你說的他們是誰？”此時的王局長完全沒有了局長的作風，完全是一副長輩的模樣，臉上充滿了關愛之情。

“叔叔，那裏很幹淨，你快派人跟我去吧，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其他的您就別問了。”說著話，張潘妮就要下床。

“好好，叔叔不問了，叔叔這就派人去，但是你不許去，你要好好休養，聽到了沒有，天成跟我走，小劉，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潘妮，不許她離開醫院半步，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王局長帶著趙天成離開了醫院，上了警車，吩咐道：“天成，安排人手，搜查防空洞。”

趙天成跟在王局長身後，有些不明白，問道：“王局，潘妮她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

王局長沒有回答趙天成的問題，反而問道：“天成，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麽？”

趙天成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信！”

“唉，”王局長歎了口氣，“天成，聽我的話，你和潘妮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放棄吧，好姑娘多得是。”

警方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到兩個小時，整個防空洞便被探查清楚了。

防空洞裏發現兩個人，或者說一具半的屍體更合適。一具屍體是一個中年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全身赤裸，全身隻有一處傷口也是致命的傷口位於頸部，一刀斃命。

另外半具，則是呂秋實了，之所以稱為半具，是因為呂秋實的呼吸尚存，但卻沒有任何意識，被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植物人。

呂秋實也被送到了北市第二人民醫院，當張潘妮得知呂秋實成為植物人後，再度暈倒過去。

劉恒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呂秋實，想起了呂秋實進入防空洞前的一句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死的是我，我情願替她而死！”

“胖子，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是好樣的！”劉恒心裏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堅強的漢子，一輩子流下的眼淚也沒有今天一天流的多。

病房門外，趙天成正在跟王局長匯報：“王局，你也看到了，哪裏有什麽鬼，根本就是一小撮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死者一刀致命，犯罪分子手法很專業，同時也相當的凶殘和膽大，連我們公安幹警也敢殺害。”

“而且這個呂秋實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裏，我覺得我們現在一方麵應當加強摸排防空洞周邊的可以人群，加強戒備，嚴密關注旅店、網吧等場所，另一方麵我懷疑呂秋實也參與到了其中，後來因為內訌而被打成植物人，我認為有必要對呂秋實的生活背景展開調查，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其他的犯罪分子。”

王局長點了點頭：“天成，你是刑警隊長，這個案子交給你了，不用跟我商量，你去吧，我要看看潘妮。”

王局長心裏已經很清楚了，呂秋實根本不是什麽犯罪分子，搞不好還是和張潘妮一樣的人，甚至是清除鬼群的關鍵人物。

但是這些話沒有辦法跟趙天成說，按照常理來說，趙天成的判斷不能算錯，那就讓他去查吧，反正呂秋實是清白的，到是後他查不到什麽自然就會收手了。

張潘妮終於悠悠的醒了過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呂秋實的病房，看著一旁流淚的劉恒，問道：“劉恒，醫生怎麽說？”

“大夫說，大夫說胖子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出於深度昏迷，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意識，他們非常肯定，胖子成為了植物人。”劉恒越說聲音越小。

“大夫有沒有說怎麽治？”

“潘妮，你難道不知道麽，植物人根本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劉恒不希望張潘妮自己欺騙自己，“不過網絡上、報紙上常有報道，說有的植物人在親人的不斷呼喚下清醒過來。”

“怎麽可能，他不是被他們帶走了麽？怎麽會變成植物人？”

“潘妮，你一直說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劉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鬼，他們的法力遠遠高於我，我想即使是我爺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張潘妮心有餘悸的說道。

“就是防空洞裏的那些鬼麽？”

“不是，我當時迷迷糊糊的，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地府的鬼差，來捉拿防空洞群鬼的，讓人無法理解。”

“那胖子怎麽能夠把你救出來？”劉恒想象不出，在他印象中呂秋實的實力還不如張潘妮。

“胖子，”說道這裏，張潘妮的眼圈又紅了，“胖子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肯定是胖子用自己為代價，救回了我，他答應跟他們走，他真傻，真傻。”

“潘妮，你不要哭了，或許這樣對胖子來說是最好的，胖子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代替你去死。他做到了，我想他是很開心的。”劉恒的眼睛也紅了。

這時候呂秋實的手機響了。誰在這個時候給呂秋實打電話呢？

張潘妮和劉恒對視一眼，拿起了呂秋實的手機，是外地的號碼。

“喂，你好。”張潘妮不知道是什麽人打的。

“恩？你是誰啊，這個不是呂秋實的手機號碼麽？”對方似乎有些奇怪。

“哦，沒錯，這是呂秋實的手機，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是哪位？”

“哦，我是他媽媽，他有好幾天沒有給家裏打電話了，我今天眼睛跳得厲害，擔心他出事。”可憐天下父母心，都說母子連心，這話一點也沒錯。

張潘妮險些哭出聲淚，強忍著內心的傷痛，努力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說道：“阿姨，您好，我叫張潘妮，是秋實的女朋友，他現在很好，真的，您不用擔心。”

“哦，秋實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也不跟家裏說一聲！那好，沒事就好，你們好好地，啊，潘妮，我跟你說，秋實有些懶，還有些怕事，也不會照顧自己，你還得多看著他點啊。”

“阿姨，秋實人很好的，他一直，一直都很照顧我的。”

“那就好，嗬嗬，那就好，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回來告訴他家裏都好，讓他不要記掛。”

“阿姨等他回來我讓他給家裏回個電話。”

看道張潘妮掛了電話，劉恒說道：“潘妮，剛才是呂秋實的媽媽？”

“恩，”張潘妮嗚咽著，“劉恒，你說，你讓我怎麽跟他媽媽說胖子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劉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等過幾天吧，可是你怎麽能騙阿姨說你是胖子的女朋友呢，到時候你怎麽麵對呂秋實的媽媽。”

“誰說我騙阿姨了！”

“潘妮，你什麽意思。”

“胖子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不知道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子，我隻知道他為了救我才答應跟他們走，結果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現在醒了我是他的女朋友，他永遠不醒，我還是他的女朋友，這輩子我都是他的女朋友，因為他說過，我是他的女人。”張潘妮的淚光中透露出淡淡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