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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涉江湖多驚險(上)

  暮月山莊統領之地遍布河南、河北、山東、山西、湖北、江浙一帶,黃河以南、長江以北地區。其旗下下六門則分別駐紮六省,勢力遍及一方;十八台中六台延長江、黃河流域廣善運營,大作水運、航運生意,江河上的漁民得其庇護,每個月樂得上繳少量“稅錢”,保平安大吉;其餘十二台隨六門勢力深入六省,各成一派,一旦外敵侵入,一呼百應。各地官府明知其勢力龐大,也不招惹,隻因暮月山莊每年都向官府上交巨額稅款,官家鹽運、漕運也暗中得到十八台佑護,再加上西楚之地外強虎視,由暮月山莊為首的六門十八台已成西楚雲地最大的對手。如此官民相互牽製,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槖龠門”乃距離暮月山莊最近的六門之一。

  槖龠,取自“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距離暮月山莊步行十日,騎馬乘車四日便到。其勢力盤根於江浙,富饒偏據一方,省城杭州素有“人間天堂”的美譽,往來巨甲商賈絡繹不絕,人群熙攘,甚是熱鬧。就連杭州城內最大的“西湖客棧”,樓上樓下也盡是穿著講究、身份不凡的賓客,店小二上下奔忙,從開店一直忙到午後小歇,一刻也不得停,真是累煞人也。

  這日時近黃昏,客棧生意依舊火爆,隻有偷閑鑽空這半個多時辰的時間,籌備晚上開市。店小二樂得趁著這會兒功夫打個盹,即便老板看見也全當不見。打雜的李福記剛躺下,正夢著與“牡丹閣”的姑娘們T情嬉鬧,老鴇不識趣兒的衝進來,揚起掃帚就是幾下,要多狠有多狠,打得李福記滿地亂爬,口不擇言一通咒罵:“去你爹娘的!老子今天就是來尋花做樂!老子有的是錢!”他從懷中掏出一大遝銀票,摔在老鴇臉上,揚手便是幾個耳光,啪啪啪打在老鴇鋪著厚厚胭脂水粉的老臉上。

  “李福記!快給我起來!”那聲音真真切切,耳邊的劇痛也異常真實。李福記恨有人打斷他的美夢,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睡眼惺忪道:“幹什麽幹什麽!沒看我在睡覺嗎?”

  李福記揉揉眼,夢中老鴇的模樣真真切切映在眼前,不正是老板娘嘛?她叉著腰,一副凶悍樣兒,一手還死擰著李福記的耳朵,嘴中叨念:“還睡?還睡?貴客來了!快招呼去。”

  “知道了……知道了,哎喲!老板娘,您輕點兒啊!”李福記護著耳朵,訕訕爬起,三步並兩步的小跑,躲避老板娘的“追殺”。

  “李福記!馮四爺在二樓雅座!你小子給我仔細招呼著!”老板娘追在後麵嚷道。

  “哎!”李福記莫敢不從,應著,小跑一溜煙登上二樓。想都不想便走到最靠右裏的雅座“曲苑風荷”,略整衣帽,一躬身,溜著小碎步,笑眯眯的走進去,拖著尾音道:“馮四爺,您來了,今兒個喝點什麽茶?還是龍井?”

  “照舊,再上幾個小菜!”說話的男子約莫三十上下,留著一絡短須,最駭人的還是他左臉從眼臉到後鄂的一道刀痕,顯紅灰色,就像一條千足蜈蚣趴在臉上。他便是福威鏢局的總鏢頭馮元虎,人稱四爺,槖龠門門主馮元彪的表弟。這“曲院風荷”常年都由馮氏兄弟包下,一年下來除了包定的禮錢,每月品茶飲酒的花銷就不下幾百兩,自是西湖客棧的貴客。

  李福記伺候兩位馮爺慣了,倒不拘謹,眼角瞟向坐在馮元虎身邊兩位少年,長相倒挺俊,但粗麻布衣,身無長物,坐在馮元虎身旁不作聲,那拘謹沉默的模樣惹得李福記暗笑,不知哪裏來的鄉巴佬?可麵上也不顯露,他麵朝馮元虎,低眉順眼問道:“西湖蓴菜湯、炸響鈴、醉雞,西湖醋魚也是不錯的,您看可好?”

  “合你心意嗎……?”馮元虎轉向其中一位少年,口氣雖隨便,可神情難掩敬畏。

  離馮元虎距離較近的少年搖搖頭,道:“馮四爺不必客氣,您決定就是。”

  “是……”馮元虎恭恭敬敬點頭,轉向李福記吩咐道:“吩咐廚房快些上!別讓爺我等急了!”

  “是。”李福記低著頭,倒走後退,退出雅座。心下掂量著那兩位少年的身份,怎麽五大三粗、粗魯跋扈的馮元虎在二人麵前,今日竟跟小貓似的?

  李福記竊笑,莫不是斷袖吧……?

  看著夥計退下,馮元虎才敢說:“少……不,容兄弟,突的來到杭州,可是帶來什麽話兒?”

  離他較近的那位少年微笑,擺手道:“沒有。馮四爺,不用拘謹,叫我逸之便是。論輩分,你還高我一輩。”容逸之換了一身粗麻衣衫,披著頭發,隻在發尾係了一個結,乍眼看去哪裏還有半點富家公子的模樣。但他容貌俊美,膚白肉細,雙唇滴紅,坐在粗壯彪悍的馮元虎身邊,怎麽看都易讓人誤會,也不怪得李福記胡思亂想。

  “少莊主……這……這怎麽好?”馮元虎口齒笨拙,吃吃不清道。

  “四爺,我家公子讓你這麽叫,你便這麽叫好了,你怪客氣的,一會我們連飯都吃不好了!”容逸之身邊的少年也開口道,他雙目含笑,體態嬌小,坐在容逸之旁邊更顯幾分女相,馮元虎一看便知其乃女兒身,但不說破,回道:

  “如此……好吧,你們也別叫我四爺,這都是外頭人給我瞎起的!你看我這副年紀,能當爺?”

  “那就說定了,以後我稱您四哥,你叫我逸之便好,他是我的書童,寧修。”容逸之一拱手,笑道。他特意將“寧紅袖”的名字改成諧音。

  “好!”

  三人兩杯酒水下肚,也不若最初那般生疏,說話也暢快開來,隻聽容逸之問道:“四哥,我一路上過來,聽聞現在有許多人都在尋郎霸天遺失的那把‘冷霜劍’,你壓鏢走南闖北,可聽到什麽信兒?”

  馮元虎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答道:“哪有什麽信兒!謠言都飛到天上去了,今兒個有人說劍藏在哪個深山老林,明兒個立馬有人說劍已經被某門某派暗中尋訪到了!就連已經二十多年沒聲沒影的‘風鈴穀’也有人傳!你說,這信兒有用嗎?”

  馮元虎又滿上一杯酒,接著道:“不過……這劍也是不能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中!若真如謠言所說,這劍暗藏絕世武功,那可不得了。”

  “這話兒你信?”寧紅袖搭話問道。

  “……說不信吧,也信!你說郎霸天權傾一方,要什麽好劍沒有?怎麽偏就對這把冷霜劍情有獨鍾?聽說這劍原是天行者之物,郎霸天是天行者的手下敗將,天行者仙逝前為防郎霸天作惡,留下什麽克製他的武功也並非不可能!”馮元虎酒勁上來,話匣子也打開,他湊近容逸之,低聲道:“明日辰時,城郊小樹林往東5裏,有一小酒莊,我們會在那兒聚會,江浙一帶的有名有望的人都來了,逸之,你也一起去吧。可別告訴我大哥!”

  容逸之和“書童”寧紅袖相對一眼,點了點頭。

  馮元虎所說的小樹林,離杭州城約2裏,周圍一片亂墳崗,過往行人嫌不吉利,大多繞道而行,故此處人煙稀少,亂林叢生。

  容逸之與寧紅袖二人來到此處時,天剛灰蒙蒙的亮,晨霧尚未散去,小樹林中迷霧繚繞,能見度不過5步距離。蚊蟲不叫、鳥兒不啼,一片死寂般的沉靜。

  寧紅袖緊緊跟在容逸之身後,一手拽著他的衣襟,怯怯問:“逸之哥哥,我們來這麽早作什麽?這地方什麽都看不見,怪嚇人的……”

  容逸之放慢腳步,回身握住寧紅袖冰涼的手,一股暖流從她的掌心一直延入心裏,直到充滿全身。“小心些好。”他道。

  “你可是相信馮元虎說的話?”寧紅袖瑟瑟輕顫,往容逸之身前湊了湊,容逸之順勢將她摟進懷裏,答道:

  “不,雖說他不是暮月山莊的人,但他兄長馮元彪乃堂堂槖龠門門主,他總不至於害我。我隻是擔心此次魚龍混雜,都為利而來,還是小心點好。”

  他話音剛落,隻聽風聲有變,一把短刀飛速向容、寧二人襲來,容逸之一手護住寧紅袖,從旁一閃,短刀擦過寧紅袖袖襟,直插入他們身旁的樹幹上,刀柄上係著一張絹紙,上書四字:

  “危險,速離!”

  “什麽人!”容逸之大驚,摟著寧紅袖的手臂更緊了緊,立時四下張望。可濃霧之中哪能看到?

  “逸之哥哥……”寧紅袖受驚,拉著容逸之的手更緊了緊,怯怯問道:“要追嗎?”

  “你留在原地等我!千萬別走開!有事大叫!”容逸之脫下外衫,披在寧紅袖身上,三言兩語叮囑道,自己施展輕功,一個翻騰,以樹為樁,眨眼工夫已經消匿在濃濃晨霧中。

  “逸之哥哥……”寧紅袖呆呆一人立在原地,眼中怯生生的柔弱已隱沒在深深的眼眸中,取而代之的是警惕、淩厲的目光。

  晨風輕輕吹拂著滿林的樹葉,沙沙聲作響,四周寂靜得隻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你那位心上人也太不小心了,怎能留下貌美如你的女子孤獨一人呢?不如讓我陪陪你?”一個陌生而輕佻的聲音從寧紅袖身後傳來。

  在這靜得都快凝結的空氣中,這個聲音猶如一聲驚雷,驚得寧紅袖愴然回頭。不料就在轉身的刹那,後悔也來不及了!

  是‘迷迭香’!寧紅袖暗暗叫苦,連忙屏住呼吸,無奈周身一麻,已經絲毫動彈不得,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知覺全無。

  一隻大手趁機無理的撫上寧紅袖的腰際,整個人貼著她的背部,鼻息湊在她的耳際,吹著呼氣,口中言辭放蕩:“真香啊。”另一隻手已從她肩部緩緩滑至胸脯。寧紅袖幾時受過如此屈辱,喉中如堵在埂,叫也叫不出來,一張俏臉登時又紅又惱,卻又隻能幹瞪眼!

  “怎麽?生氣啦?嘖嘖嘖,美人就是美人,就是生氣時嘟著嘴的樣子都這麽迷人。”男子笑眯眯的從寧紅袖身後探頭,調戲道。寧紅袖這才看清這個男子的模樣——長相不差,高額深目鷹鉤鼻,嘴唇薄而細長,倒似外族人的長相。

  “喲喲喲,幹嘛這麽瞪著我?想說話?嗬嗬,我偏不讓你說!”男子戲言,手已劃至寧紅袖胸前,輕輕解開衣帶,順著她的肩膀,遊走在肩背處,隻稍微一使力,外衫即落。他的手又粗又冷,絲毫不若容逸之大而溫暖的手掌,寧紅袖心下厭惡至極,卻又無能為力,一對丹鳳眼中盡是委屈和不甘,盈盈清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咬緊下唇,硬是不讓眼淚流出。

  “還挺倔強!也好,我最不喜歡文弱女子,有脾氣,我喜歡!”男子哈哈大笑,攔腰欲將將寧紅袖抱起,隻覺身後一利器來襲,風馳氣動,回身一避,腳下一踢,直踢到來襲者手腕,他順勢抱起寧紅袖,連退三步,看清來人,才笑嘻嘻道:“左使,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寧紅袖此時衣衫不整,羞於見人。眼前卻又來了一名男子,雖是暫時為她解了圍,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隨西楚雲王郎霸天一同上門挑釁暮月山莊的“左使”鷹準,隻瞧那男子開口衝鷹準說話的口氣,寧紅袖已絕望。他們二人是一夥的!

  鷹準顯然也看到了寧紅袖,但他眼神避忌,始終也不看她一眼,隻直盯著抱著寧紅袖的男子,冷冷道:“雲王令你協助我,可不是讓你玩女人!”

  男子臉上無半點懼色,笑嗬嗬回道:“誰不知道左使辦事精明能幹,何須我幫什麽忙?還是讓我自由自在,別誤了你的事兒才好!”

  鷹準冷眼相向,語調冰冷更甚伊始,回敬道:“莫不是要我把你的所作所為一字不漏報告給雲王,你才放手吧?”

  “嘖嘖嘖,左使還真是公事公辦啊,不知道你將這些事告訴雲王,他究竟賞你還是罰你?你何須管這種閑事!”男子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抱著寧紅袖的手更緊,挑釁的湊近她的耳垂,呼著熱氣,玩舌挑逗。寧紅袖又驚又氣,掙紮著身子,急欲反抗,一滴清淚終究沒忍住,落了下來。

  “三皇子,你最好放了她。你可知道她背後是怎樣的勢力?若雲王真怪罪起來,即便是你母親琉璃夫人求情,你也逃不過。”

  此言一出,男子倒有些怯弱,但麵上不願意示弱,仍舊強勢回應:“哼!我管她背後是什麽人!我想要的女人,豈有得不到的?”

  “若她是暮月山莊的人呢?”鷹準冷笑,回道。

  “暮月山莊?”男子一愣,就在這半會功夫,鷹準槍柄彈出,正中那名男子腹部,他當即疼得彎下腰,原本緊抱著寧紅袖的手也鬆開,捂著肚子。眼看寧紅袖落地的瞬間,鷹準槍柄一接,她整個身子壓倒在槍上,一口氣沒接上,急劇咳嗽起來。

  鷹準正欲上前為她解穴,容逸之已展輕功飛至,口中喝止:“休得傷她!”白扇一揮,數十支金針撲麵而來,就在鷹準躲閃的瞬間,那名男子已趁亂挾製寧紅袖,短劍抵在她喉頸處,威脅道:“退後!不許過來!”

  容逸之不敢貿然行動,一個飛身,落在男子身外十步距離,阻止道:“我不過去!你別傷了她!”

  “三皇子!”鷹準也叫出聲,隱隱搖頭提醒。

  男子冷笑,抵著寧紅袖的短劍更貼近她白皙的脖頸,張狂吼道:“暮月山莊?哼,我才不怕!快把冷霜劍交出來!否則……”他湊近寧紅袖麵頰,細嗅著,道:“我就把這女人帶走!你們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他顯然看穿了容逸之的弱點,有持無恐的威脅道。

  “冷霜劍不在暮月山莊!你快放了她!”容逸之急吼解釋著。可對方又怎麽會相信?

  他靠近寧紅袖耳邊,嘲笑道:“美人兒,你這位心上人把一把破劍看得比你的性命還重要,你還要跟著他?不如跟我回西楚,我保證對你比他好!”

  鷹準憂心更重,這裏可不是西楚雲地,這方圓幾百裏都是暮月山莊的勢力範圍,若真在這兒惹事,僅憑他是不可能保護這位尊貴的三皇子全身而退的,何況還要帶著一個肯定會反抗的女子。他的重重憂慮,那位養尊處優慣了的三皇子又如何了解?看他得意的樣兒,還在為自己抓了個有利人質而沾沾自喜。

  鷹準麵上不露聲色,心下卻已決定拚他一拚,正巧他人正處在容逸之和三皇子的中間,其指間銅球彈出,襲向容逸之,容逸之揮扇閃躲之際,他長槍已出,直直刺向容逸之心脈。按說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容逸之怎麽也不會讓鷹準占便宜。可此時寧紅袖正在敵方手中,他心神已亂,一股腦心思都在飛速轉動想著怎樣讓寧紅袖脫身,勉強躲開鷹準的偷襲時,長槍已到身前,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我命休矣!容逸之近乎絕望的麵對來襲,寧紅袖早已驚得張嘴大叫,卻喊不出聲,看口型似言:“不要啊!”

  就在命懸一線的瞬間,一白綢席卷而來,正纏在長槍上,還沒等鷹準反應過來,白影已閃至他麵前,他定睛一看,竟愣住了!

  沈青顏仍舊一襲白裙,白得不帶半點雜質。袖帶白綢,手上套著異樣的手套,掌拳即向他襲來。

  “沈姑娘!”鷹準窘困接招,又不願傷到沈青顏,招式避避閃閃,倒落了下風。沈青顏眉間冷峻,麵色冰冷,出招毫不留情,自是盡了全力。她的招數本就像奇幻異招,亦幻亦真,難以琢磨,如今鷹準又頻頻閃躲,豈是她的對手?

  就在鷹準東躲西避,頻頻退讓之時,沈青顏高聲提醒:“容公子!還不快救紅袖姑娘!”這話不僅提醒了容逸之,也點醒了鷹準,他趁隙瞥了三皇子方向,容逸之已然出招,三皇子的武功本就在容逸之之下,況且手中挾製著人質,此時礙手礙腳,反倒無法威脅容逸之。

  鷹準心下一急,低吼一聲:“得罪了!”守勢改攻勢,出掌專沿沈青顏的弱處襲去。

  沈青顏退後半步,回身躲過鷹準掌風,手放腰間,竟從腰間係帶處抽出一柄細長軟劍,拳法變劍法,直刺鷹準麵門。雙方糾纏又起,誰也占不到便宜。

  那邊,三皇子哪裏頂得住容逸之的淩厲攻勢,隻能勉強以寧紅袖為盾,閃躲在她身後,令容逸之縛手縛腳,不敢使全力。

  雙方戰況一時難分勝負。

  不料此時,由鷹準統領的侍衛隊見隊長長時間不回,業已四下尋找,找到此處。看到三皇子被襲,一個兩個紛紛衝上去,一副奮勇殺敵的模樣跟容逸之拚命。

  三皇子看救兵來到,恐懼漸漸消去,得意張狂又占高地,他抓著寧紅袖不放手,退後若幹步,直到被援兵層層將他回護在“人牆”內。

  鷹準見三皇子已脫險境,手下攻勢亦加快,但他本意並不想傷沈青顏分毫,頂多也就逼退沈青顏,好讓自己脫身。他長袖一揮,似放暗器的樣子,沈青顏側身一避,卻見鷹準已退守五六步開外,急速奔向手下侍衛隊。原是佯攻!沈青顏懊惱,長劍背負在手臂後,眼看容逸之還在包圍圈中奮戰,便衝鷹準高喊道:“鷹隊長!你曾經答應青顏的話還算數罷?快叫你的手下住手!”

  鷹準退後佇立在侍衛隊前,高喝一聲:“住手!”所有人登時停下,有秩序的迅速撤退至鷹準身旁兩側,刀劍在手,警惕防敵。

  三皇子可不樂意了,嚷道:“停什麽停!我說不準停!殺了他二人,我重重有賞!”

  號令雖出,卻無人響應。這支侍衛隊由鷹準一手訓練帶起,即便西楚雲王郎霸天在此,沒有鷹準的允許,他們也絕不動一動。

  三皇子見狀,惱羞成怒,吼道:“鷹準!你眼中還有沒有父王!”

  鷹準看也不看他半眼,全當沒聽到,直望著沈青顏,道:“沈姑娘,你知道我不願與你為敵。可不可以別再苦苦相逼?”

  還沒等沈青顏回話,容逸之已回道:“你放了袖兒再說!”

  沈青顏沒吭聲,望著容逸之,神色複雜。鷹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逸之,歎氣道:“容少莊主,這一帶均是你暮月山莊管轄之地,我們若放了紅袖姑娘,誰又能保我們周全?”他並不知寧紅袖全名,隻隨著沈青顏稱她為紅袖姑娘。

  “我擔保暮月山莊的人絕不會為難你們!”

  “哼!除非你們拿冷霜劍來換!否則就等著十日後收屍吧!”三皇子囂張跋扈道,絲毫不給鷹準半點回旋的餘地。鷹準亦不願在這麽多屬下麵前駁三皇子的麵子,隻得應聲道:

  “容少莊主,沈姑娘,紅袖姑娘能否安然歸來,全在你二人一念之間!”說完,揮手一喝:“我們走!”大隊人馬隨其迅速後撤,隊列竟無半點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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