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您一個驚喜,先生!這棟安西尼塔斯修道院是我們在您出國期間為您建造的,它是我們歡迎您回家的禮品!”蓋爾南瑪塔姐妹愉快地領我走進大門。
這棟房子如同一艘大型的遠洋客輪直接麵對著大海。我激動得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我看遍了修道院的每一個地方,共有16間非常大的房間,每間都令我滿意。
中央大廳的落地窗很大,朝外一望,滿眼都是碧草、海洋和天空。巨大的壁爐台上擺著拿希裏·瑪哈賽木框的照片。
朝大廳的正下方望去,就能看到懸崖,那裏建造了兩個打坐的洞穴。走廊、日光浴池、果園、尤加利樹叢、玫瑰和百合花叢、涼亭的石板路,海岸上長長的階梯,一切都那麽迷人。
“願英雄與聖人的靈魂來此”。修道院的一扇門上貼著摘自波斯祆教聖典中的《雅舍祈禱文》。願他們與我們攜手同行,為強化康複中的人,為富饒與榮耀,賜予他們神聖的才能,遼闊如大地,廣泛如河流,崇高如太陽。
“在這座房子中,願順從戰勝反叛,願平靜征服躁亂,讓慷慨代替貪婪,誠實代替欺騙,尊敬代替藐視。這樣我們的心靈就會充滿喜悅,我們的靈魂就會向上提升。光之神啊,願我們能看到您,願我們能親近您,並獲得您的友愛!”
我的一些美國徒弟慷慨地建造了這座自我了悟聯誼會的修道院,美國的企業家們在繁忙中仍不忘每日抽空練習克利亞瑜伽。在我離開美國期間,他們一直沒告訴我有關建立修道院的任何訊息。這太令人驚喜了!
以前我曾在加州的海岸尋求一處海濱修道院的用地,可每次總是受阻。此時麵對著廣闊的安西尼塔斯,我終於看到聖尤地斯瓦爾很久以前的預言就這麽應驗了:“海邊的修道院。”
那一年,也就是1937年複活節,我在安西尼塔斯的草坪上舉行了首次早禱。幾百名學生敬畏地目視著每天的奇觀,東方天空上是太陽的火祭,西邊是太平洋,在遠方有一艘白色帆船和孤飛的海鷗。基督,您複活了!複活在春光中,複活在我們的心靈中!
幾個月後,我在修道院完成了一項長期的計劃-《宇宙頌》(Cosmic Chants),我將40首歌曲填上英文歌詞。一些是原作,其他是我從古代旋律中改編的,包括了商羯羅的聖歌“無生無死”,兩首聖尤地斯瓦爾的最愛:“醒醒我的聖人!”和“欲望是我的大敵”;古老的梵文“梵天的讚美”;古代孟加拉歌曲“何等閃電般的閃現!”和“他們聽見了您的名字”;泰戈爾的“誰在我的聖殿裏”;還有一些我自己的作品:“我永遠屬於您”、“在超乎夢想的土地上”、“來自寂靜的天空”、“靜聽靈魂的召喚”、“在無聲的殿堂”和“您是我生命”。
“哈辛格爾(Hunsicker)先生”,我向一個美國學生說,“我想邀請聽眾唱一首印度古代讚美詩:‘主啊,您真美麗!’”
哈辛格爾先生說:“先生,美國人對這些東方歌曲太陌生了。”
我告訴他:“音樂是全世界共同的語言。美國人會感覺到這讚誦詩中的那種渴望。”
哈辛格爾先生的疑慮是多餘的,在1小時25分鍾內,3 000人不斷地唱著“主啊,您真美麗!”他們的心已被這首讚美之歌提升了。
然而,我不可能長期扮演詩人的角色。我每月有兩周在洛杉磯與安西尼塔斯間活動。周日禱告、上課,在學院和俱樂部演講,與學生麵談,處理越來越多的信件,為東方與西方期刊撰寫文章,指導印度和美國許多城市小中心的活動,這些都使我越來越忙碌。
1938年在華盛頓特區舉行了所有宗教自我了悟教堂的開幕儀式。教堂坐落於城市中被稱為“友誼高地”的區域中。華盛頓地區的負責人是普利瑪南達尊者,他曾是蘭契學校和加爾各答大學的學生。1928年我請他擔任華盛頓地區自我了悟聯誼會中心的負責人。
訪問新教堂時我對他說:“在美國的首都,你正在實現著拿希裏·瑪哈賽的理想。”
戰爭的陰雲籠罩了全世界。通過與上千人的會晤和來自世界各地的信件,我發現人們普遍渴望追尋心靈的寧靜。
“我們真正地明白了打坐的價值。”941年倫敦自我了悟聯誼會中心的負責人給我寫信說:“任何事物都幹擾不了我們內在的平靜。當我們聚會時,當聽到空襲警報和炸彈的爆炸聲時,學生仍然聚在一起沉浸在美妙的心態中。”
在美國加入戰事前,英格蘭《東方智能叢刊》(The Wisdom of the East Series)的著名編輯克蘭麥·賓博士來信寫道:
我通過你的描述,似乎已置身於你們的棕櫚樹中,看見了安西尼塔斯的聖殿和山光水色,以及那些充滿靈性的男女們,這些人致力於創造性的工作,在沉思冥想中恢複精神活力。我很想馬上就去,然而現實不允許我去。
“在戰爭中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象,得知這世上仍存在著一片淨土,真是令人感慨呀!我以一個戰士的身份向你們致意。寫於瞭望台上。”
隨著不斷增加的需求,一間小型的所有宗教自我了悟教堂於1942年在好萊塢建成。教堂的小壁龕中擺著一些雕像,有拿希裏·瑪哈賽、聖尤地斯瓦爾、奎師那、佛陀、孔子、聖方濟和一幅重現基督最後晚餐的圖畫。
另一座所有宗教自我了悟教堂建於1943年,坐落在聖地亞哥尤加利山穀的斜坡上,緊鄰聖地亞哥的海灣。
某天夜裏我坐在這寧靜的聖堂中,彈奏著管風琴,唱起了一首古孟加拉虔信者的悲歌:
在這世界,母親,沒人會愛我,
在這世界他們不懂得愛上帝。
純深的愛在哪裏?
深情的你在哪裏?
哪裏是我,心想去的地方。
當時陪伴著我的是聖地亞哥小中心負責人勞埃德·肯乃爾博士,他聽完這首歌後說:
“可敬的帕拉宏撒,您說這一切都值得嗎?您在美國覺得快樂嗎?那麽多夢想破滅了,那麽多心痛的事情發生了,小中心負責人的不稱職,學生的冥頑不化,您對這些做何感想呢?”
“經受上主考驗的人是有福的,博士!他當然會交給我一些重擔!所有這些都是值得的,看到東西方因為靈性而漸漸靠攏,這已經超過我的夢想了。”
然後,我默禱著:“願巴巴吉和聖尤地斯瓦爾看到我依然在盡力,別對我在西方的弘道失望。”
1945年新年的整個星期,我都在安西尼塔斯的書房修改和整理這本書的手稿。
不久,路易斯博士從波士頓來訪。我們散步在陽光下。他指著教區邊上正在興建的高樓說:
“先生,從我上次來訪後這裏聳立起許多新的建築。”他每年都會來華盛頓山丘總部兩次。
“是啊,我正在實施著一個計劃。我將在這裏建立一個小型的世界社區。我要把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理想具體化!”
“先生,這個主意太好了!”
“人們應當把自己視為世界公民”,我接著說道,“一個人如果真的感覺到世界是他的家鄉,那麽他才會理解宇宙創造性的思潮。”
“安西尼塔斯將會成為世界社區的典範。”
“你說得很對。我們要邀請世界各地代表來這裏舉行宗教大會,大廳中將懸掛著世界各國的國旗,庭院中將建造世界主要宗教的聖殿模型。”
我還告訴他:“我很快就會在這裏開設瑜伽學會。克利亞瑜伽在西方才剛剛開始。我要讓人們都知道,為了戰勝人類的一切不幸,這裏有一種科學的自我了悟方法!”
這位第一個學習克利亞瑜伽的美國行者和我一致認為建立世界社區必須以靈性為基礎。
第二次世界大戰於1945年8月15日結束了!人類又迎來了原子時代!修道院的居民在感恩節那天聚集在大廳祈禱說:“天父,願戰爭的陰雲徹底消失,那樣,您的子民必將成為一家人。”
解除了戰時的恐慌,人們的心靈又充滿希望之光。我看著這些愉快的美國人,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天主,您讓我擁有了一個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