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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娟娟,太不讓媽省心了。”張秀蘭躺在病床上,流著眼淚:“要不是你武大叔救得及時,又找車把我送到了醫院,媽的命就沒有了,你說你,你告人家幹啥呀,弄得他媽媽死去活來的,我還和他媽媽在一個廠……”“媽,值得你上這麽大火?”叢娟娟坐在媽媽的病床頭上,為母親擦著眼淚,也抽泣說:“沒那麽嚴重,有些事情是趕到一塊兒了,事後我也後怕,其實,我根本就沒告,糾察隊早就惦記武解放了。”

  “你說,你說那氣話幹啥?”張秀蘭邊哭邊數落叢娟娟:“媽媽心中,你不是那樣的孩子呀,怎麽和武家,一下子就結下兩輩子仇!解放的爸、媽可把賬都記到你身上了。”“媽,”叢娟娟抽泣著說:“那他們不應該,我不過是說說氣話罷了。”

  “氣話也不能說,人家愛投機倒把就投去,咱又不是省革委主任、中央幹部的,一個老百姓,管人家那事兒幹啥--”張秀蘭說著竟有些委屈地又流起眼淚。

  “媽--”叢娟娟忙用毛巾為母親擦眼淚:“你聽我說。”“說什麽說,都把媽氣哆嗦了,氣抽了,心髒病又犯了,差點沒過去。”張秀蘭哭喪著臉:“我是說,老武家你大叔、大嬸這家人好著呢,在被服廠裏,你大嬸是縫紉組組長,我是她組裏的員工,廠子裏發救濟款,沒少給咱家掙口袋,咱家住的那套房子,也是你大嬸找領導給咱家爭的。咳,讓我和你爸怎麽麵對人家呀!”

  叢娟娟也哭天抹淚地:“媽,你聽我說--”“你不要說,先去給你武家大叔大嬸賠個不是道個歉,說說實話,他們要是真的不理解我們,我在廠裏,我們在街坊鄰居那裏可都不好做人了呀。”張秀蘭哭出了聲。

  “媽,”叢娟娟還是不停地要解釋:“你聽我說。”“我不聽,不聽……”張秀蘭說著又抽搐起來。

  “媽--媽--”叢娟娟慌了,哭著跑到門口:“醫生--醫生--”護士匆匆跑了進來,忙為張秀蘭檢查,忙了一會兒,護士對叢娟娟說:“你媽媽都好多了,怎麽你一來又犯病了呢,你媽媽有心髒病,這麽整很危險的,行了,你以後不要來了,該幹啥幹啥去吧--”說完,護士生氣地看了叢娟娟一眼走了。

  叢娟娟眼裏含著淚水,不知所措地站在母親的床頭前,看著眼前吊瓶中的液體,順著輸液管一滴一滴地輸入母親的身體。武大勤攙扶著老伴悄悄地走進來,郭頌美輕輕地問:“娟娟,你媽又抽了……”

  叢娟娟見是武大勤和郭頌美走了進來,“撲騰”跪在了兩個老人麵前,哭著說:“叔、嬸,解放不是我告的,你聽我說……”“啊?不是你告的?”郭頌美連忙扶起叢娟娟,“起來,快說說?”

  “嬸,我叢娟娟再怎麽的不懂事,也不至於混到要告解放啊。”叢娟娟邊哭邊訴說著冤情:“起先我是和解放賭氣,找茬同他吵架,但他也不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動手打我呀!派出所抓他是因為他打人,不是因為他投機倒把的事,還有杜金生……也不是我說的,後來不怎麽就……就和那麽多的事聯係起來了,我……我冤不冤啊?”叢娟娟委屈得說不下去了,一下子撲進郭頌美的懷裏,痛哭了起來。“娟娟,”郭頌美也淚汪汪地拍著叢娟娟的肩膀說:“好孩子,別哭了,嬸信你。”

  “娟娟,”武大勤在一旁說:“你嬸是個慈善心腸人,一股火冷落了你媽幾句,這兩天就一直後悔,直讓我看看你媽來,一再說,不管怎麽的,娟娟還是個孩子。再說咱們倆家在一起住了這麽多年了,父一輩,子一輩的都成了世交了,沒有什麽仇啊恨的。”“細一想啊,解放這孩子,也該有點教訓--火火爆爆的脾氣是得改一改,長點記性。”郭頌美見叢娟娟不怎麽哭了,就幫著她抹了抹眼淚:“嬸,真的不怪你,也不怪你們老叢家……是嬸對不住你媽媽呀?”

  “大妹子,”幾個人的對話,張秀蘭全聽進了心裏,她感動地說:“快別那麽說,不管怎麽說,解放的事還是我家娟娟先惹的禍,你可千萬別記恨啊。”說著,她又流起眼淚來。“大姐呀。”郭頌美分開叢娟娟,來到病床前,湊進張秀蘭說:“咱姐妹處了這麽多年,我郭頌美是那樣的人嗎?你快好起來吧,咱們還得繼續幹事呀。”

  “大妹子,你們老武家個個都是好人啊。”張秀蘭想起來,見吊瓶裏的藥水還有一點沒點完,就挪了挪身子:“可惜啊娟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要不,要不是多好的事……”“那是解放這孩子沒福……”郭頌美說著眼裏的淚水就滴落下來,她忙用手去擦:“大姐,你先安心在醫院裏瞧病,我和老武先走了,今天是禮拜天是探監的日子,想去看看解放……”

  “我也去……”張秀蘭一聽,忙坐起來,讓叢娟娟去叫護士,護士進來了先拔下紮在張秀蘭胳膊上的針頭,然後把打完的藥瓶取下來,收好,說:“你犯的可是心髒病,不能太著急上火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明天還得打針……”

  “我心髒是有毛病,多少年了,我自己會注意的,放心吧護士。”張秀蘭送走了護士,下了地,臉上也有了光彩,興衝衝地就要向外走:“我一定得跟你們去,”她張羅著叢娟娟快去商店買點東西帶著。“大姐,你有病,還沒好利索,要再著急上火的,出點啥事,我們老武家可承擔不起呀。”武大勤忙勸阻說:“還是不要去了。”

  “我有病不假,那是心病,你們兩口子能原諒我們老叢家,我的病就好了。”張秀蘭還是興衝衝的樣子,攙扶著郭頌美就走出了病房。“大姐,還是我攙著你吧。”要出醫院大門時,郭頌美笑著對張秀蘭說:“來!”她用一隻手攙扶著張秀蘭,一隻手去開門,一股冷風夾著雪迎麵就撲上來,“今天好冷呀。”

  “大姐,”武大勤拎著東西跟了出來,見天氣這麽寒冷,對張秀蘭說:“你就別跟著去了,看,天這麽冷。”張秀蘭係了係圍巾:“就是冷去了才讓解放看出我們的誠心呢。”

  這時叢娟娟拎著大包小包的,冒風從對麵的商店走來,幾個人就朝汽車站走去。

  省城勞動教養所地處郊區二十多裏的地方,是個交通不太便利的農村,幾個人下了車,不得不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才來到接待室的大門口,隻見大門上掛著牌子,上寫著“星期天探望日”等字樣及探望注意事項。

  武大勤、郭頌美、張秀蘭和叢娟娟在探望室裏坐著、站著,焦急地等待著,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武解放穿著勞教服走進來,隔著鐵窗,對眾人笑著,打招呼:“爸、媽,喲,我張姨也來了,你們看,我是不是胖了?”武解放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解放,”郭頌美把著武解放兩個肩膀端詳著,心裏酸酸的,但她強抑製著淚水:“可不是,才這麽幾天是胖了。”

  “媽,你挺好的吧,別替我擔心。”武解放笑嘻嘻地:“我在裏麵,一天三個飽一個倒,幹活也不累,還有學習時間,真感謝把我告進這裏的人!”他說著瞧了一眼叢娟娟和張秀蘭,又轉頭問武大勤:“爸,你也好吧。”“好!好!”武大勤上前拉著兒子的手,說:“好好幹,爭取立功,早些出來。”

  “哎呀,”郭頌美瞧一眼尷尬站著的叢娟娟,嗔怪地說:“解放呀,還這麽貧嘴!”“真的,”武解放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要是給我假,我想回連隊動員那些不願在那裏的哥們兒,讓他們回城整點事兒,都進這裏來,比我們連隊的食堂都吃得好……”

  “解放,別說的叫你張姨心裏怪難受的。”張秀蘭上前把手裏有東西遞給武解放:“你看--這是我和娟娟給你買的……”“謝謝張姨,”武解放接過來,放下,看了看叢娟娟:“我從小就愛淘氣,沒少惹你生氣,你還這麽惦記著我……”

  “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貧嘴,膽大妄為。”張秀蘭笑著說:“淘小子能出息人,你將來錯不了。”“小時候啊,”郭頌美想象著武解放小時的樣子,接話說:“解放淘氣,淘得大人是哭笑不得啊……”

  “媽,我現在還淘氣呢?”武解放嬉皮笑臉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是淘得壞人膽戰心驚呀。”郭頌美用手指點著兒子的頭說:“還耍滑腔。”

  “媽,什麽耍滑腔,”武解放像小孩子似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我就等著……”郭頌美心裏又一陣酸痛,眼淚就流下來了……

  張秀蘭在一旁捅了捅叢娟娟。叢娟娟會意地上前:“解放,我給你道歉。”她說著從手裏的拎兜裏掏出了一件毛衣,“這是我給你買的。”武解放愣愣地瞧著叢娟娟,沒有吱聲,郭頌美拉拉張秀蘭和武大勤,一起出了門口。“爸、媽,”武解放急了,忙喊:“你們幹什麽去?我還有話要說呀。”

  叢娟娟用雙手托著毛衣,武解放不接。“解放,”叢娟娟內疚地說:“我有話想向你解釋--我真的沒有告你……”“雄赳赳,氣昂昂,”武解放沒有搭理叢娟娟,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見看望的時間到了,就一轉身,甩著胳膊,一邊哼著“雄赳赳,氣昂昂……”一邊正步向裏麵走去。

  “解放--”叢娟娟大聲喊著:“武解放--”武解放頭也不回地走了,叢娟娟一動也不動,手裏的毛衣無聲地滑落到了地上。

  黃小亞、牛東方和趙大江三人正吃力地拉著一輛人力車,一個在前麵拉著,兩個在旁邊扶推著,車上裝著縫紉機和一些布匹,順著筆直的街道走了一段路,隨後拐了一個小彎兒,來到了彭大誠的家門口。

  “來了,”彭大誠聽到院子裏有聲音,就推開門:“快,快往屋裏卸吧。”黃小亞等三人抬的抬,扛的扛,一會兒就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了院裏。黃小亞喘了口氣,笑著對彭大誠說:“彭老師,就是最後一趟了,該搬來的都搬來了。”

  “來,都先喝杯開水,”彭大誠指指倒好的三杯水,說:“暖暖身子,不著急。”“彭老師,”牛東方朝彭大誠豎起了大拇指:“你和陳醫生都是這個,太夠意思了,是天底下最好的知識分子。”

  趙大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開玩笑說:“黃春雁這個混球,不跟陳文魁了,又不同意跟彭老師,她想找誰呀,到哪找彭老師這樣的大好人去?”彭大誠笑著擺了擺手:“不提這個,不提這個,她也沒說不同意,不說這個……”

  黃小亞也喝了一口水,然後,“啪”地放下杯,接話說:“咱哥們兒給她做做工作,她要是不同意呀,咱們就給她綁架來讓她硬和彭老師結婚!”“我看,幹脆這樣。”牛東方也接話說:“直接綁架到彭老師的被窩裏!”

  彭大誠哈哈大笑,拍了一下黃小亞的肩膀,又拍了一下牛東方:“淨開國際玩笑!”“還不是給我們哥幾個氣的。”趙大江走上前:“要是我,我非砸折她腿不可!”四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趕緊忙吧,說是說笑是笑,還得幹正事。”黃小亞一口喝光杯子裏的水:“走,快把那些布搬進來。”“你們幹吧,我也得上班去了。”彭大誠說著,解下了褲腰帶上一大串鑰匙中的一把,遞給黃小亞:“小亞,你們就在我這裏吃,在我這裏住,武解放的媽媽一早一晚就讓她來我這裏做衣服。就有一點,不能讓外人知道,來去要注意是不是有人跟梢……”他囑咐完,要走。

  “彭老師,”黃小亞放下肩上扛著的一大捆子布問彭大誠:“那你呢?”彭大誠笑著:“反正我就一個人,辦公室裏有床,院裏有小食堂,也不怎麽回來住,要是再空著,都結蜘蛛網了--再說,是解放托付的事,你們盡管用……”趙大江和牛東方也放下肩上扛著的布匹,圍過來,哥三個激動地一起抱住了彭大誠:“謝謝,我們替解放謝謝你了……”

  彭大誠走後,黃小亞領著牛東方和趙大江,把院子裏有的東西都倒騰進了屋裏,三人又是累得一身大汗,肚子也有些叫了。“東方,你去外邊買幾個麵包回來,咱們先墊墊底兒。”黃小亞脫下了外衣,穿著毛背心躺在床上,對牛東方說:“吃完了,咱們再收拾。”“好吧,”牛東方聽話地,應聲出了門。

  “喂,小亞,”趙大江坐在地上一捆布上,對黃小亞說:“你給方奎霞寫的信都寄走了這麽多天了,她怎麽不回信呀?”黃小亞歎口氣:“想回,往哪回呀?我寫的是精神病院的地址!”

  “你說。”趙大江又問:“能不能把信郵你家去?”“你腦子進水了?她能那麽傻,告訴家裏我們跑回來了。”黃小亞坐起來,他一直擔心方奎霞得知自己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再把信郵到家裏去,如果那樣,他黃小亞可就慘了,因為家裏一直不知道他的近況,幾天前他還給家裏郵了一封信,信中撒謊說他在北大荒挺好的,隻是今年修水利,不能回去探親了,讓家裏不用掛念。

  “那你不再去信問問?”趙大江還問:“方奎霞別變卦了?”黃小亞歎口氣:“還問什麽?你看我們這個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再說,你看陳文魁、武解放,哪個搞對象搞得順順當當了,這年頭,也他媽的不知道是怎麽了?!我看武媽媽這幾天情緒很好,又去看了看解放,說解放在裏麵也很好,等她老人家病一好,咱們就跟著她大幹一場。”

  “我想,”趙大江來了情緒,說:“要是賣得動,就再多找幾個會做衣服的,家家都有縫紉機。”黃小亞接話說:“我看行!”

  正說著,就見牛東方拎著食品袋,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口,摘下掛著的鎖頭,“啪”地把門鎖上,急忙就敲窗戶喊:“開窗!開窗!”黃小亞打開窗戶伸手接來食品袋,又把牛東方拽上窗台。牛東方邊關窗戶邊說:“快,快藏好,快藏好!”牛東方說著帶頭趴在了地上,黃小亞和趙大江不知出了什麽事,也跟著趴到了地上。

  “慌慌張張的。”黃小亞小聲問:“怎麽了?”牛東方也壓低聲音:“我看見楊金環衝這邊來了。”三人正嘀咕著,就聽傳來了“嘭嘭”的敲門聲。三人屏住呼吸。

  楊金環趴在窗戶上往裏一瞧,見屋裏亂七八糟的,就隨口歎氣說:“唉,大誠啊大誠,不快成個家哪行啊!”她說著就走了。

  “嘿,”牛東方爬起來:“虛驚一場,我以為是來盯梢咱們的呢。”“讓她進來好了。”趙大江說:“楊大姐不會幹那種事兒!”

  黃小亞聽到院子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說:“過年了,可能是來看陳文魁來了,順便來看看彭老師。”“聽到楊金環的牢騷沒有,”牛東方站起來,瞧了瞧窗外,說:“咱們哥們兒要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我看到了把黃春雁直接給彭老師綁架到被窩裏的時候了。”

  “胡扯!”黃小亞在牛東方後腦勺上打了一下:“你也想進勞教所呀。”趙大江笑了笑:“她黃春雁不就是長得漂亮嘛,我就不信整個濱城沒有漂亮過黃春雁的,咱哥們兒好好掙錢,到時候給彭老師找個比黃春雁更漂亮的大美女!”

  “行了,”牛東方來了小脾氣:“別和我一樣,光痛快嘴了!”“是,”黃小亞扶了扶眼鏡,拉開架子:“咱們得抓緊籌劃,等武媽媽一到,就抓緊開工……”

  一輛公交車駛到了農科院門口,然後停下,叢娟娟從車上走下來,一抬頭發現楊金環正拎著空籃子走出來,便跑過去,熱情地問:“金環姐,你又來看陳文魁了?”

  “是,”楊金環笑著說:“娟娟啊,場裏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再說,我也願意往這跑,有一個星期見不到陳文魁就心裏難受。”叢娟娟摟著楊金環:“金環姐,你真是大好人。”

  “喂,娟娟,”楊金環問:“聽說你和武解放弄得挺僵,這不好,別看武解放進了勞教所,我對他印象挺好的,還不到二十歲就離開父母下了鄉,他挺能吃苦,有毅力!還是個孩子,都說‘淘小子’出好漢,這話不一定對,但挺讓我喜歡的,你不應該--”叢娟娟嘴一撅:“你淨誇他!”

  “娟娟。”楊金環一本正經地說:“不是誇他,那年雨前扛麻袋入倉,你看著他扛著麻袋上跳板,腰不彎,腿不軟,滿頭大汗,讓歇也不歇,一看就是個男子漢!”“男子漢有什麽用,也不幹正經事兒!”叢娟娟板著臉說完,又麵帶笑意地說:“金環姐,不說這個了,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楊金環瞧著叢娟娟:“什麽事兒?”叢娟娟又摟著楊金環的胳膊肘兒:“聽說彭大誠是你的弟弟?”

  “是啊,我剛從他那出來。”楊金環不解地問:“怎麽了?”“我非常喜歡他,可是他就是不同意,”叢娟娟撒嬌狀地拉了拉楊金環的胳膊:“想請你和他說一說。”

  “喲,我當什麽事呢。”楊金環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這恐怕不行。”叢娟娟忙問:“為什麽?”

  楊金環向一邊邁了步,要走的樣子:“連我也不同意。”“怎麽?你也不同意,”叢娟娟當時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你是說我配不上他?”

  “不,”楊金環搖搖頭:“你和我弟弟是兩種根本不同性格、不同人生追求的人,不容易結合在一起。”

  “這麽說,”叢娟娟一副了不起的樣子:“黃春雁容易是吧?”楊金環一怔:“黃春雁?”

  “對呀,”叢娟娟像什麽事都知道似的說:“他倆正打得火熱,幾乎天天見麵。”“那是謠傳,我剛問過大誠,他可沒說啊。”楊金環說完,又瞪大眼睛問:“你看見了?”

  “當然了。”叢娟娟說完,一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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