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最棒的“壞”女人

3、假孕欺君能否逃此劫

　　為了姐妹之情，更為了避免唇亡齒寒的孤單態勢，趙合德一次又一次地想盡了各種可行的辦法，以期彌補皇上與姐姐之間的裂痕。漢成帝盛怒之下說過要殺了趙飛燕，這恐怕也是一時的氣話。一段時間後，他慢慢地記起點滴的往事，想起趙飛燕翩然起舞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一絲憐憫。恰好在趙飛燕24歲生日那天，中宮裏有一個慶祝儀式，在趙合德的連哄帶騙下，漢成帝終於暫時忘記前嫌，來到中宮。酒過三巡，趙飛燕忽然滿臉悲愴，繼而淚流滿麵。漢成帝非常詫異，問道：“又有什麽委屈呢？”意思是說我已經既往不咎，還有什麽好委屈的呢？趙飛燕裝模作樣地跪下來，痛心疾首地說道：“妾身剛剛入宮的時候，陛下總是關注我。在高台上為陛下起舞時，沒想到風大要刮倒臣妾，陛下不顧體麵忘情地想要抓住臣妾。種種往事，今日思之，傷感而悲切。”這一段說辭，其實是事前設計好的。趙飛燕無非是想以舊日的感情，來打動皇帝的心，收到重拾舊歡的效果。果然，漢成帝掉進了她苦心設計的陷阱，不禁為之惻然，大有不勝今昔之感！眼看姐姐已經牢牢地套住皇帝，趙合德頓時放寬了心。這一夜漢成帝與趙飛燕開懷暢飲，一起回憶許多以前的往事。雖然趙飛燕使出渾身解數，竭力迎合與討好，無奈情感已有裂痕，漢成帝終感不是滋味。因為有了那個晚上，在一個月後趙飛燕上書成帝，說她懷孕了。漢成帝自從十幾歲嗣位以來，時光荏苒，已經年逾不惑，還無子嗣。如今聽說皇後有了身孕，著實大為興奮。

　　傳說中“楚腰纖細掌中輕”的趙飛燕這時，一場騙局正在宮中進行。被趙飛燕收買的太醫在宮中進進出出，煞有介事地每日前來問診。眼看十月臨盆之期已到，本來她打算在民間找個男孩進行偷天換日的勾當，可是哪想到宮禁森嚴，連個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中宮上下急得團團轉，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後來實在無法再搪塞下去，隻能由太醫上奏，說是“嬰孩一生下來便夭折了”。漢成帝大失所望，甚至懶得去中宮看一眼。然而，他哪裏知道，趙飛燕根本就沒有懷孕！趙合德最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又憤怒又恐懼。因為她明白，騙局一旦被戳穿，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趙飛燕這才猛然醒悟，從此收斂形跡，不再“招蜂引蝶”了。趙氏姐妹先後專寵十餘年，久無子嗣。其實仔細想想也許問題不在她們身上，後宮上下那麽多妃嬪，也鮮見她們有懷孕生子的。而且就算有，生下來時間不長就病死於繈褓之中，恐怕與皇帝本身也有關係吧！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更讓人瞠目結舌了。趙飛燕派人專門查詢後宮妃子懷孕的情況。如果有，她就想方設法地摧殘她們。當時，民間就流傳著“燕飛來，啄皇孫”的童謠。後宮有妃子生一男孩，竟被逼死，皇子也被扔出門外。有個美人生了一子，趙合德哭鬧不已，竟逼迫成帝賜死母子。隻要後宮中有人懷孕，趙氏姐妹就千方百計進行迫害，這使得成帝斷絕了皇嗣。漢成帝內心的痛苦不但源自於此，還有外姓勢力帶來的威脅。當時朝廷大權實則掌握在王太後手中，王太後的兄長王鳳又以“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的名義輔政。另外還有“五侯”，“五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王太後的侄子王莽矯揉造作、沽名釣譽，竟將自己偽裝成謙恭博學、禮賢下士的國家棟梁。漢成帝又稀裏糊塗地封他為新都侯，卻釀成了可怕的後果――種下了日後篡奪漢室江山的禍根。事實上，趙飛燕姐妹在宮中胡作非為，王氏權臣未嚐不知道，隻是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這樣更能加速劉氏政權的滅亡！成帝苦於權力旁落他人手中又奪不回來，隻能縱情聲色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悲哀。趙氏姐妹雖沒有直接掌控政權，卻加速了漢朝勢力的瓦解，使得王氏權力日益膨脹起來！看來，這樣的紅顏如果不是禍水的話，就是江山覆滅的催化劑。總之，趙氏姐妹也很快得到了報應。漢成帝沉湎於酒色中，身體狀況日見不濟，自然滿足不了趙合德強烈的需求。她竟以春藥來刺激皇上的欲望，最終因為縱欲過度，使得漢成帝頭暈目眩，一頭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成帝突然離奇駕崩，連傳喚太醫的時間都沒有，自然引起許多懷疑及揣測。王太後諭令大司馬王莽與禦史查究皇帝起居發病狀況。趙合德方寸大亂，羞愧不已，飲藥自殺。沒有了成帝，趙飛燕也失去了最大的依靠。漢室天下已掌握在王氏手中，而王太後本來就對趙飛燕的身世不滿，反對她為後。現在自然把矛頭指向了此時，漢成帝侄子定――趙飛燕陶王劉欣即位，即漢哀帝。哀帝的即位得到了趙飛燕的支持，故她被封為皇太後。然而世事難料，哀帝隻做了六年皇帝就死了，年幼的漢平帝劉（成帝侄子）即位。趙飛燕還來不及拉攏新任皇帝，就有朝中群臣指責她“失婦道，淫亂宮闈”等等罪名，故由皇太後貶為孝成皇後，遷居到北宮。過了一個多月，總攬朝政大權的王莽誅滅異己，大封漢宗室、功臣子孫和在朝大官為侯，廣植黨羽，以此獲得了許多人的擁護。他很快挾持太皇太後下詔，廢趙飛燕為庶人。自作孽，不可活，趙飛燕當天就自殺了。

　　§§第六章賈南風――黑皮悍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