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曆大自然——植物篇

第十九節 胡楊王，隴南楊王，銀白楊王，黑楊王，垂柳王，旱柳王

　　我國楊柳科樹木由北到南隨處可見，種類十分豐富，大樹王最多。如果一一記錄下來，那就篇幅過長，我這裏隻能介紹一些重要的和罕見的楊樹和柳樹的大樹王，讓我的小讀者們增加一些這方麵的知識。

　　在我看到的眾多的楊樹王中，位居第一的是內蒙古額濟納旗的胡楊王。它矗立在旗政府所在的達來呼布鎮北26公裏的一片灌木林中。大約是為了保衛這株好大好大的胡楊王，人們在灌木林外造起了一道圍欄。進了圍欄，車子又跑了一公裏，再過一道圍欄，來到胡楊王樹下。從樹旁的說明牌上我們得知，它高24米，胸圍9.2米，也就是胸徑2.9米。我看到過許多楊樹王，但這樣大的卻沒有看到過。

　　胡楊王真的有一種神威。它伸出5個巨大的枝杈。第一個大杈由根部平行地向南麵伸展，形成一個獨立的大樹冠。另外4個大杈，兩個直立向上，一高一矮，在高處形成兩個樹冠；兩個大杈由高處向下伸展，在大樹中部形成兩個樹冠。這種1樹5冠的大樹王，我也沒有看到過。它的每個大杈，都是一株大樹，當然威嚴得很。而且，我們向高處看，它的樹頂還沒有封，還在繼續向上長。它全身都在抽新枝，發新葉，表現著極大的生命力。

　　比胡楊王略小的是一株隴南楊王，它生活在青海孟達自然保護區的原始林中。我們5個人合抱，剛好把它的主幹圍攏，計算結果，胸徑2.4-5米，夠雄偉了。這株大樹王更雄偉和更奇特的地方是，它在主幹兩米以上，向高處伸出11根直立的大枝，每根大枝的胸徑都在80-100厘米之間。我們5個人都登上了大枝下部的空隙，顯得鬆鬆的，就是有10個人上去，也不會擁擠的。這樣的大隴南楊，實際上不止一株，而是幾株。我們想細細地觀察和測量一下，但正巧這時候雨下大了，我們不得不走；當回程當中，我們又看到1-2株大隴南楊，它們至少和我們仔細觀察過的那株一樣大。這是我在一個小範圍內看到楊樹王最多的一次。

　　楊樹是很美的，特別在春天剛剛發芽的時候，它們那嫩嫩的綠葉讓你感受到強烈的春天氣息。在眾多的楊樹中，銀白楊最美，銀白楊王更美。我看到銀白楊王是在新疆阿勒泰楊樹自然保護區，那裏有一條向著西北流入哈薩克斯坦的額爾齊斯河，它的兩岸分布著我國唯一的楊樹原始林，保護區就在額爾齊斯河的一座島上。1982年夏天在這裏，我們看到了一小片古老的銀白楊。它們每一株都高大而美麗。它們那銀白色的皮膚上，像是塗著一層薄薄的最好的霜。這種銀白色是各種白色中的最正宗的一種顏色，它很純淨，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亮，一點兒也不刺眼。我們測量了其中的一株，胸徑1.6米，樹高25米。一位楊樹專家告訴我們，這一小片銀白楊大約在300歲上下；而在我看來，它們卻像是一群青壯年。當然在新疆，最大的銀白楊王不在這裏，而是在南疆昆侖山北麓的策勒縣境內，它的胸徑大到2.61米。這株銀白楊王我也看到過，它雄強而美麗，400歲高齡沒有一點點老相。看樣子，它活到1000年也不會老的。

　　在楊樹自然保護區，我們還看到一株歐洲黑楊王。黑楊的皮膚和樹葉的顏色並不是黑的，而是同白楊比略顯黑些。它的樹齡180歲，胸徑約在1.5米上下。它的主幹上伸出4條大杈，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樹冠。我正在想，這株孤零零的黑楊王，會不會感到寂寞？那位楊樹專家告訴我們，在它的周圍，好大一片大大小小的楊樹，都是黑楊和苦楊天然雜交的後代-額爾齊斯河楊，它是不會有寂寞的感覺的。一個不小的幾世同堂的楊樹大家庭，這對我來說，是第一次看到，讓我大大地開了一次眼界。

　　柳樹王也多，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株垂柳王和一株旱柳王。在青海循化縣孟達鄉大莊村的清真寺外，矗立著高大的古樹，人們告訴我，那是一株垂柳。它的胸徑1.92米，樹高21米。它那將近兩米的主幹隻能用“凜凜神威”來形容，它那上千上萬的下垂著的軟軟的枝條，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擺，又讓它顯得十分的秀麗、嫵媚。除了皮膚有一點兒粗糙，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兒老相。柳樹的壽命一般不太長，容易枯梢，也容易被蟲蛀。但這株300歲的垂柳王，不知道為什麽，梢兒也不枯，蟲兒也不蛀，生長十分旺盛，跟青壯年沒有什麽兩樣。

　　我看到的旱柳王在山西靈丘縣白崖台鄉煙雲崖村，它矗立在村頭路邊，讓我們停車觀察了好大一會兒。它大約高度在20米以上，胸徑測量結果1.7米。在我看過的大柳樹中，它算是比較大的了。它那旺盛的長勢給人印象深刻。後來，我看到劉清泉《山西古稀樹木》攝影集中也有這株大旱柳的材料，劉廳長測量結果是胸徑1.31米。劉廳長的測量在我之前10年左右，我比他晚10年，大旱柳胸徑增加了將近4厘米，這個生長速度不能算快，也並不很慢了。

　　然而，我要告訴小讀者，在山西，最大的旱柳王在古縣山頭村，它樹高17.6米，胸徑3.02米。這個材料，也是劉廳長攝影集提供的。在我看到的材料中，這株旱柳王是最大的了。

　　§§第三章 花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