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曆大自然——植物篇

第二節 啊，請看，一個更加美麗的羅漢鬆世界

　　我的小讀者們，在你們飽覽了雄奇秀美的鬆科大世界之後，我們一起到南方去欣賞更加美麗的羅漢鬆科植物，那是另外一番天地，會讓你們更加開闊眼界，獲得更多的知識。

　　羅漢鬆科植物共有130多種，分布在熱帶、亞熱帶和南溫帶。在我國，羅漢鬆科植物有14種，都是美貌非凡的樹木。

　　羅漢鬆：黑綠黑綠鐵娘子一兩千年大壽星在中國的南方各地，天然分布的和人工栽培的羅漢鬆，可以經常看到。羅漢鬆名字的由來是，它們的果實外麵有一圈鮮紅的果托，所以有人叫它“紅皮綠頭珠”，而那果實的樣子又很像寺廟裏的羅漢。它們的葉片，比鬆科樹木的葉子要寬，特別是顏色比鬆樹深得多。它們由根到稍，布滿枝葉，甚是繁茂而美觀。人們說它這種綠色叫黑綠，比墨綠還深，很有點兒鐵娘子的味道。這種黑綠色，給人的感覺是莊嚴和肅穆，讓人心頭湧起敬意。所以，我看似乎也可以叫它“鐵娘子”。鐵娘子不但美麗，而且壽命很長。

　　在江西廬山腳下的東林寺內，我看到過一株古老的羅漢鬆，就已經有1600歲的高齡，樹旁的石碑上刻寫的說明是這樣告訴我們的。老樹的兩根主幹已經枯幹，而且樹心出現了空洞，是夠老了。可是，它的全身仍然布滿大大小小的枝條，和密密麻麻的黑綠色葉片，又說明它還具有很強大的生命力。我特別注意到，在它那空心的樹幹上，有很多新枝緊緊的抱著它往上長，就像是給一位老大媽穿上了一條黑綠色的裙子。

　　我看到的一部書中說，在湖南長沙麓山寺，有一株1700多歲的羅漢鬆，至今仍然是滿樹枝葉繁茂，而且不斷增加著新枝新葉。人們認為，它大約是我國年事最高的羅漢鬆了。

　　在野外，羅漢鬆更是惹人注目。我記得那是在浙江普陀森林公園，人們告訴我，普陀山上百年以上的羅漢鬆大樹有127株，最大的一株樹齡500--600年，胸徑1米上下。是的，我很快就找到了這株大羅漢鬆，它的胸徑1.2米。在主幹1米高處，長著一圈很大的樹瘤，樹瘤上也長著一些新的枝條。這一小片羅漢鬆林，大約有20--30株，形成一個小小的群體，它們那一頂頂黑綠黑綠的樹冠，在空中組成了一種奇特的景觀，像是一群戴著綠冠的又高又大的美人呢。

　　然而，最讓我欽佩的，還是羅漢鬆那種戰勝艱難困苦的精神。我記得那是在峨眉山，在我已經看到許多株珍稀而高大的植物之後，路旁忽然出現一株羅漢鬆。它站立在高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它並不十分高大，但卻引起我的注意。因為這是我看到的一株非常勇敢頑強的羅漢鬆。要說鐵娘子，它可真的夠格。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我看到，在羅漢鬆四周，沒有那一株樹木能夠比得上它；高大而美麗的的樹木，隻有這株羅漢鬆。在香港海濱的山坡上，生活著天然分布的一些羅漢鬆，強大的海風吹刮得它們彎下腰來，有些甚至扒在了地麵上。在這樣艱難條件下，它們照樣綠葉青枝的生活下去。許許多多的植物，沒有能夠在海濱紮下根來，但羅漢鬆卻十分頑強地在這裏長期堅守陣地。能夠抵抗海風的植物並不多，羅漢鬆可以算是同海風作鬥爭的英雄。竹柏，竹葉鬆：滿身披掛竹葉的羅漢鬆科植物可以這樣說，羅漢鬆科植物，每一種都美，一種比一種美。例如竹柏。我至今沒有忘記第一次看到竹柏的情景。那是去廣東鼎湖山自然保護區的路上，在保護區大門外，那條路的兩旁忽然出現了一種非常漂亮的樹木，它們就是竹柏。它們的葉片形狀像竹葉，但比竹葉寬些，也比竹葉厚，上麵分布著平行的細脈；竹葉不大閃亮，而竹柏葉片卻閃著油亮亮的光。這樣美的行道樹，在我是第一次看到呢。竹柏的故鄉在我國和日本的南方。在我國南方的一些自然保護區，經常能夠看到它們每麗的身影。在江西南部九連山自然保護區，分布著好大一片竹柏天然林。竹柏不但美麗，而且有很大實用價值。竹柏的木材很好，用途較廣；種子含油率很高，在南方一些山區，人們采集它的種子榨油，人吃和工業用都可以。許多農民在宅旁院內栽種一株竹柏，就可以解決一家人的吃油問題。

　　竹柏又是優秀的造林樹種，材質較好，能長到20米。喜歡生活在陰坡，比在陽坡生長速度快5--6倍。十年左右開始開花結果，福建永春一株40年生的母樹，年最高結實量達到500公斤。

　　從樹的外形看，它們是鬆樹，而葉子卻又很像竹的葉子，隻是比竹葉厚，比竹葉更綠，是鬆竹的一種有趣的結合。它們的學名叫竹葉鬆，是羅漢鬆科的成員。把它們列入羅漢鬆科，主要原因是它們的種子也有點兒羅漢的模樣。我第一次看到這種美麗的大樹，是在廣東封開境內的黑石頂自然保護區。我們大家正在長綠闊葉林中欣賞一種木蘭科大樹的花朵，忽聽前麵傳來喊聲“快來喲，找到竹葉鬆了。”我們趕了過去，看到一株十米高的大樹，就是竹葉鬆。我們在樹下欣賞了好久，它讓我們感受到一種奇特的美。真的，在羅漢鬆科中，它也算是比較奇特的了，而奇特本身也常常是美的。人們不喜歡雷同，而喜歡有特點的東西，特別喜歡有特點而又美的東西。在海南霸王嶺自然保護區，我們在莽莽密林中行走，那些高大而美麗的大樹讓人心醉。忽然，一株高大的油丹和另一株大樹在空中戀愛，這另一株大樹竟是竹葉鬆。當我的向導告訴我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出乎意料的信息，讓我十分驚喜。我向空中看，首先它那葉片實在很像竹葉。竹葉為什麽長到別的樹上，不會有人去追問。但竹葉長到別的樹上，好像更加好看似的。這大約也是人的一種新鮮感，如果所有樹木的葉子都跟竹葉一樣，那麽也就不很新鮮了。這株竹葉鬆不但美麗，還很多情。它在8米高處伸出雙臂把油丹緊緊抱住了。這美麗的竹葉鬆我隻看到這一株，但我可以肯定，這是一種非常好的觀賞樹種。陸均鬆：高大，圓潤，俊美羅漢鬆科植物之冠如果你問我，羅漢鬆科植物中，哪一種最美？我隻能直說，它們都很美，幾乎很難分得出高下。但是我還要說，我心頭最喜歡的是陸均鬆。我三下海南，每次都在熱帶天然林裏探訪陸均鬆。我記得，我第一次走進海南尖峰嶺熱帶天然林保護區，在鬱鬱蔥蔥的林子裏，看到的第一株高大而美麗的大樹，就是陸均鬆。人們告訴我，它是羅漢鬆科植物。後來在霸王嶺和吊羅山的熱帶天然林裏，我又看到它們高大而美麗的身影。它們的故鄉主要在海南，在鄰近的國家也有分布。陸均鬆很美。整個樹形美。特別是葉子美。我在許多株陸均鬆下細細地觀察，我看到，它們那細極了的針葉，組成一種十分特殊的圖案，樣子有點像鬆鼠的尾巴。也有人說，它們的葉子像海南最美的陸均鳥的羽毛，所以給它取名陸均鬆。我還喜歡它們的皮膚，灰白色，圓潤光滑，沒有裂紋。在我看來，陸均鬆是綠化美化環境的優良樹種。用它們作行道樹，或栽植在庭院中作觀賞樹，都是很好的。陸均鬆不但美，木材質量也好。它是海南十大名材之一，花紋細膩得如同彩雲，可以同大理石比美。不開裂，不變形，又極耐腐蝕。在海南各地，陸均鬆人工造林的麵積在不斷擴大。陸均鬆喜歡生活在比較高的山上，特別喜歡站立在山脊上。很顯然，它們不愛潮濕，而愛幹爽。我在一兩條山脊上看到了陸均鬆的純林。它們的高度在30--40米之間，兄竟大多數在1米上下，2米左右的不在少數。胸徑2.4米的特大的陸均鬆，我不隻看到一株。雞毛鬆：最美麗最高大的羅漢鬆科大樹在海南熱帶天然林中，另一種羅漢鬆科大樹雞毛鬆，除了材質不及陸均鬆，但也在海南十大名材之列；其美麗程度等方麵，都是可以和陸均鬆齊名的。各種美麗植物的葉片，我看過不知多少，它們給人以美感，無非是兩條，一是顏色，一是形狀。呀，人們用手指著高處，告訴我那是雞毛鬆，說它們美麗的葉片形狀像雞毛。我開始有點半信半疑，因為沒有這樣的知識和經曆。我抬起頭來向著高處望去，呀，真的，高空中的大樹冠上，竟然是飄著滿樹的綠色雞毛。那雞毛是有縫隙的，陽光穿過那縫隙射進林中，我們也透過縫隙看到天空。於是，我認識了這種最奇特的最美麗的葉片。

　　雞毛鬆的故鄉主要在我國海南，向北進入廣西、雲南和四川，周圍的鄰近國家也有分布。

　　我最初見到一株40米高的雞毛鬆，十分高興，我的向導說，這不是最大的，他見過60米高的雞毛鬆大樹。我相信他的話，因為60米高的大樹我見過一些。從此我特別注意尋找這種60米高的雞毛鬆。

　　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等到我第三次來到海南，在霸王嶺自然保護區高大的熱帶天然林裏，剛剛走過一條小溪上的獨木橋，就看到一株至少60米高的大樹，高高地聳立在林冠之上，威武之極。那麽高，我當然沒有辦法看清楚它是那一種樹；我的向導告訴我，那是一株雞毛鬆。請看，不用特意去找，它自己就出現在我的麵前了。林子裏沒有路，我沒有辦法靠近它，所以沒有量它的胸徑。它實在讓我激動，我真的想給它寫一首頌歌呢。因為在羅漢鬆科大樹中，沒有那一種有這樣的高度了。這種情景是很動人的。

　　事情也實在湊巧，第二天，我的向導領我穿過密林來到林間的一小塊平地，告訴我他就是在這兒觀察長臂猿的。我們在這裏談了很久。就在這塊小平地南邊，矗立著一株胸徑1米、高60米的雞毛鬆大樹。我又激動了起來。這株高聳入雲的雞毛鬆，主幹圓滿通直，下部的枝葉都已經脫落，更顯出它的雄美；它頭頂上的綠冠，更是高不可看，讓人怎樣也看不到它的美貌。

　　兩天之內，看到兩株60米高的雞毛鬆大樹，大大的開了眼界，實現了藏在胸中的一個多年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