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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否極泰來。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接事接連馬到成功,儼然是新開橋上接事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油漆淡季,我卻連連得手,和我同在新開橋上接事的,高興、羨慕,嫉妒、憤恨,漠不關心。

  至今依舊記憶猶新的隻有其中兩次了。兩次油漆的過程都並不一帆風順。需要彌補其中過錯的緣故,我成了老操的幫凶。如今回想起來,我實在是不應該。即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社會是一個大染缸,我也其咎難逃。

  這兩次油漆期間還發生了兩件刻骨銘心的事情,一件是和李怡寧相關的;一件是和氣功大師相關的。如今回想起來其中的任何一件,我都心疼不已。

  時光飛速倒流。

  我和老操走在天津繁華而喧囂的街道上。在此之前,我已經攬了兩件真正的活兒,讓老操賺了一些錢。老操早就不再憤恨我了,走在前麵唱個不停小調。小調莫名其妙。舉目高樓大廈之間的一線蒼天,我發現了摻雜其中的老操唱跑的調。老操的歌刺耳還在其次,最窩火的是鬧心。我實在是難以忍受,屢次想要阻止。老操興致昂揚。屢次作罷。

  老操雙手一直靠在P股後麵。雙手靠在P股後麵倒也稀鬆平常,金師傅同樣喜歡如此。去年下半年學徒時,我常常跟在金師傅後麵模仿。衝天炮第一次目睹此情此景,笑出了藍天和白雲。從此以後,衝天炮常常跟在金師傅老婆後麵模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金師傅老婆走路時,也習慣雙手靠在P股後麵。

  最搞笑的是——

  金師傅老婆前麵走,金師傅後麵跟著。夫婦倆雙手靠在P股後麵。我和衝天炮趁機加入進去。神不知、鬼不覺,金師傅寶貝孫子也加入進來。金師傅孫子大聲歡笑起來。金師傅老婆轉過身來,怒發衝冠。我和衝天炮在劫難逃。金師傅孫子拯救了我們。金師傅孫子一見鍾情。金師傅夫婦、我和衝天炮、金師傅孫子雙手靠在P股後麵一條龍成了院內、院外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很快,金師傅孫子就從龍尾轉移到龍頭了。金師傅孫子不喜歡跟在其他人P股後麵,喜歡其他人跟在P股後麵。直到金師傅孫子徹底厭倦了,一條龍才不得不宣告解體。每次如此這般折騰時,衝天炮都笑大了。衝天炮高興,我得意洋洋。我是始作俑者。

  老操雙手一直靠在P股後麵也就罷了,還一直不老實——自摸。自摸就自摸吧,還圍繞著屁眼自摸。不就近細看,會誤認為是摳屁眼。

  我和老操這次是去油漆一個著名詩人的新婚家具。

  寫到詩人兩個字時,懊悔頓時湧上心頭,如同大山一樣高壓著。若幹年前的一把火燒掉了我的書信和舊作等,其中包括詩人送給我的一本天津詩人詩集,裏麵的一首詩是詩人寫的。

  這一把憤怒之火燒掉的是我的過去。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打死我都不會點燃那一把火。隻要詩人之詩還在,正在創作這部長篇小說的我就會將它“一把辛酸淚”地敲打出來。如今,無論我怎麽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詩的具體內容了,唯一記得的是,詩是書寫愛情的,內容熱烈、形式絢麗。之所以還記得這一點,是因為詩人條分縷析了他的詩之後,大談特談了他熱烈而絢麗的愛情。

  我和詩人的交往始於一輛自行車。

  新開橋上,一個戴眼鏡年輕人推著一輛自行車來到我麵前。我站起來。年輕人文質彬彬地對我說:“自行車放你這兒幾分鍾,幫我看看,可以嗎?”

  “我、我、我……”我猶豫不決,說。我擔心自行車丟了。我賠不起。

  “我是一個詩人!”年輕人春風滿麵,說。我頓時肅然起敬。

  二十多年前,詩人還是有些受社會寵愛的,盡管很快就是末日黃花了。今天,誰對一個陌生人說他是一個詩人,不被視為精神病人隻有一種可能,陌生人本人是神經病人。今天,誰對我說他是一個詩人,我會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

  詩人匆匆忙忙離開。詩人的自行車斜靠在我麵前,如同一條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好家夥,比我的內褲還要淒涼、寒酸!我懷疑詩人的自行車不是用來騎的,而是用來推的抑或扛的。就不怕我監守自盜,逃之夭夭,將自行車據為己有嗎?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要是我有錢,當然不會偷走自行車。我會嫌麻煩的。我突然驚覺自行車睜大眼睛看著我,充滿悲憫之情。衣衫襤褸的我才是一條可憐的流浪狗。

  詩人在新開橋兩邊的人行道上繞過來、轉過去n次,和新開橋上接事的討價還價n次。幸好在此期間,我無人問津。要是我不但被光顧了,而且成交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詩人的自行車。

  詩人再次來到我麵前,一副垂頭喪氣到了極點的樣子。“我出的工資不低呀,咋就沒人願意去呢?”詩人一麵苦語,一麵推車離開。

  這人怎麽這樣啊,還詩人呢,謝謝都不說一聲。

  不一會兒,詩人又來到我麵前。

  “你也是油漆工嗎?”詩人小聲說。

  “是呀!”我大聲說。

  “還有這麽小的油漆工?”

  “我是一個學徒!”

  “學徒啊!”

  詩人轉身推車離去。“我還有一個師父!”我叫喊。

  詩人第四次來到我麵前。我和詩人在工錢上拉鋸戰起來。詩人第一次給的工錢低得離譜,給人感覺不是油漆一套新婚家具,而是油漆一套新婚禮服。我費盡口舌,詩人不慌不忙地一點一滴加價。我越來越不耐煩的同時,越發佩服詩人的頑強。好不容易,詩人終於接受了我開的價。詩人之所以妥協,不是因為我開的價非常低,而是因為我靈機一動,附加給詩人一個非常誘惑的條件。詩人準備將新婚家具油漆成乳白色。乳白色,白漆裏添加少許黃漆。我先告訴詩人黃漆隻是起調色作用的,根本用不了多少,買一整桶非常浪費,緊接著毛遂自薦我們自己帶上次剩下的黃漆過去。

  詩人是當時為數不多的要求新婚家具油漆成淺色的。當時流行大紅大紫抑或黑色。我想想生活在深色包圍之中都頭疼,太壓抑了。尤其是黑色。我的家鄉,棺材是要油漆成黑色的。生活在黑色包圍之中,我會覺得新房是一個巨大的墳墓,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棺材。

  詩人反反複複交代我千萬不要忘記自帶黃漆之後,意猶未盡地推著自行車離開了。過了好大一會兒,詩人第五次來到我跟前。我心想:“是不是反悔了?”

  “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新居吧,還沒裝修呢,你幫我參謀參謀呀!”詩人興高采烈地說。

  我不想去,我不懂裝修是其一;其二是才下午兩點多,興許我還能接到一家事。

  詩人軟磨硬泡,我跟隨詩人離開新開橋。車來車往的公路上,詩人敏捷地跨上自行車。“上來吧,我載你!”詩人大聲說。我裝作沒聽見。

  自行車詩人一個人騎,我都提心吊膽。要是我再上去,就更成問題了。我摔散架了,重新整合起來大不了一直疼到死。詩人自行車垮塌了,鬼斧神工都修複不了。

  “上來吧,我載得動你!”詩人提高嗓門。我猶猶豫豫上了自行車。自行車嘎吱吱地響起來。

  十分鍾不到,橫穿公路時,我和詩人不約而同地栽了下來。慶幸的是,車輛的密度不大,有驚無險,詩人嗷嗷直叫,我咬牙切齒。

  想起來都後怕,要是車輛的密度夠大的話,我和詩人都會在劫難逃。我要是雙腿壓斷了,大不了殘廢;要是腦袋壓沒了,大不了一死。我死了,世界上死了一個人而已。詩人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個詩人。

  自行車鏈條斷了。“咋又斷了呢,才斷一天不到呀!見鬼!”詩人嘟嘟囔囔。

  不是詩人見鬼了,是鬼見詩人和詩人自行車了。

  詩人飛速扛起來自行車,行走相當地利索。熟能生巧,習慣成自然。好久好久,公路兩邊見不到一個修自行車的,令人恍惚從古到今壓根兒就沒存在過修自行車的。我輪班詩人。不一會兒,車子晃晃悠悠起來,我緊跟著搖擺不定。詩人讓我下崗。我懷疑詩人見我如此模樣,早就恨不得將我和自行車一起扛起來了。

  我目睹詩人一撅起一撅起的P股,很想和詩人談談詩歌。我熱愛詩歌,愛屋及烏,一見鍾情詩人。盡管詩人還不知道我也高度懷春詩歌,可是,我相信詩人會和我心心相印的。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想到詩人在自行車高壓下肯定已經累了,我屢次作罷。我想多了。扛著自行車的詩人輕鬆自如,突然和我談起眼睛和眼鏡來。

  “黑娃子,你眼睛也近視嗎?”詩人說。

  撞鬼了!詩人身旁除了我這個大活人,沒有第二個。黑娃子是誰呀?

  詩人後腦勺看透了我,說:“你是一個孩子,黑得夠可以的,黑娃子不是你,還是詩人我呀?”

  摘帽子擦P股,多此一問,眼睛不近視,戴什麽眼鏡?

  詩人後腦勺再次看透了我,說:“眼睛不近視,照樣大有人在戴眼鏡!紅眼病戴墨鏡遮羞的,非紅眼病戴墨鏡裝酷的,等等,還有戴的眼鏡一點度數都沒有的呢!”

  “一點度數都沒有!戴了不等於沒戴嗎?”我說。

  “非也,非也!他們根本不近視,眼睛可靈光了呢!”

  “多累贅!”

  “此言差矣!對於真近視眼來說,一直戴眼鏡是負擔,尤其是剛開始時。久而久之,整個人就和眼鏡完全融為一體,沒啥感覺了。末了末了,不戴看不清楚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不戴鬧心。對於假近視眼來說,偶爾戴戴眼鏡是一種風光,一種神氣!”詩人說。

  若幹年後,我一次見到永哥的小兒子,永哥的小兒子戴的眼鏡時髦得連鏡片都沒有。我笑出了眼淚。淚水酸甜苦辣鹹。我想起了早就淡忘的詩人。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機緣巧合,我的人生之路和詩人的曾經交叉過。

  “黑娃子,你近視,我也近視。你和我竟然都戴上了近視眼鏡!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詩人說。我嘿嘿一笑。

  “我近視,歸功於背詩、寫詩。黑娃子,小小年紀,你咋就也近視了呢?”詩人說。

  我陷於回憶之中。回憶交融藍色、白色和黑色。風平浪靜,我是一隻小鳥,藍天、白雲,自由飛翔。暴風驟雨,我直線下墜,墮入黑色的棺材之中祖母冰寒的懷抱裏。

  初一,我迷戀上武俠小說,一發不可收拾。從幼時斷奶到初三住校,我一直都和祖母睡在一起。夜深人靜時,那一頭,祖母早就睡著了,這一頭,我打著手電筒貓在被窩裏享受武俠小說。

  一次,晚上偷偷摸摸武俠小說欲罷不能。第二天上課時,我實在是難敵困意,撲通墜入夢鄉。夜貓子之後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我個子矮小,坐在講桌對麵第一排。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講台上的老師基本上看不見我。要麽我活該倒黴,要麽老師難得糊塗,一直逍遙法外的我終於被逮個正著。我被罰站。

  “董鳴鶴,你不是一直上課連瞌睡都不打,非常認真嗎?今天怎麽犯糊塗啦?”語文老師高聲訓斥。我好想歡笑。語文老師一團烈火。此情此境,我才不會火上澆油呢!我將歡笑摁壓在肚子裏燜煮。語文老師繼續眉飛色舞地上課,唾沫橫飛。不一會兒,我再次睡著,口水下流成毛線。春秋大夢中,武藝超群的我被一個漂漂亮亮的小俠女強吻上了。我的心砰砰直跳。倒黴的人接連倒黴,難得糊塗的人堅持難得糊塗。我再次被捉,老鷹抓小雞到黑板旁邊罰站。

  “董鳴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豬去啦?還稀裏嘩啦流上口水了呢!偷的豬正煮著,饞得要死?”語文老師高聲訓斥。我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是漂漂亮亮的小俠女強吻我流下的口水,不是我想吃豬下流的口水呀!語文老師繼續眉飛色舞地上課,唾沫橫飛。一直在我肚子裏燜煮的歡笑不斷膨脹,上不上去,下了,自屁眼洶湧而出,澎澎湃湃、磅磅礴礴。語文老師捏緊鼻孔,風馳電掣到講台下。教室裏哄堂大笑。我貼緊牆壁站成一根正直的粉筆。語文老師怒目而視,怒氣衝衝。要不是我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要是我穿的衣服和粉筆一樣白,語文老師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抓將起來我奮筆疾書。良久之後,語文老師搖著腦袋哭笑轉身。語文老師盡量和我保持距離,繼續眉飛色舞地上課,唾沫橫飛。不一會兒,我又睡著了,口水下流成小溪。春秋大夢中,我俠氣衝天跑,和一群狐朋狗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倒黴透頂,老師糊塗絕頂。我又被逮住。

  “董鳴鶴,你已經不可救藥啦!”老師高聲訓斥。

  一次,晚上偷偷摸摸武俠小說一發不可收拾。好不容易作罷,我酣然入睡。夢鄉裏,我和一個號稱“天下無敵手”的武林惡霸好一頓天昏地暗的廝殺,我實在是打不過,急中生智,咬“天下無敵手”的手指頭,咬得可猛了。祖母的嗷嗷直叫驚醒了我的黃粱美夢。我咬的不是“天下無敵手”的手指頭,而是祖母曾經被我咬過一次的大腳趾頭。

  我小小年紀就近視了,得益於打著手電筒貓在被窩裏看武俠小說。

  “黑娃子,咋突然不言不語死翹翹啦,莫名其妙白日夢上啦?”詩人扛著自行車扭頭說。我微微一笑。

  “黑娃子,我喜歡你的笑,簡單、純粹,幹幹淨淨的!”詩人緊接著說。

  我和詩人來到他的新居。新居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空空如也的新居裏,詩人連一次插嘴的機會都沒給我,更休提與我商討裝修事宜了。詩人一直興高采烈,載歌載舞。

  “我這輩子是要貢獻給詩歌的,與其說創作詩歌是我的責任和使命,倒不如說是我的命運,我誓與詩歌創作共存亡!要不是醉心詩歌創作,憑我的才幹早就飛黃騰達了。”

  阿嚏!

  “打一聲噴嚏意味著有人在罵我。我向來安分守己,從不招誰、惹誰。誰在罵我呢?莫名其妙!”

  “要是早就飛黃騰達了,我還至於像現在這樣蝸居茅屋做蝦子狗嗎?我現在艱苦卓絕嘔心瀝血地創作詩歌,一味地追求偉大而崇高的精神財富,等到將來詩集出版功成名就財源滾滾長江東逝水了,我自然就能夠虎踞龍盤一幢高樓大廈啦!”

  阿嚏,阿嚏!

  “打兩聲噴嚏意味著有人在想我。我的詩歌創作富於悲憫情懷。誰在想我呢?是我年輕漂亮的未婚妻!”

  “洞房花燭夜,鴛鴦戲水時,五湖四海的詩友都會高高興興地過來給我捧場的。到時候肯定會獨具一格,獨領風騷!主持婚禮的是天津著名詩人某某某!某某某才華橫溢,赫赫有名!我要讓我的寶貝兒子在未來到繁華人世間之前就沾沾某某某的才氣,不久的將來,我的寶貝兒子絕對會成為一代大詩人的,縱貫古今、譽滿海內外,我堅信!”

  阿嚏,阿嚏,阿嚏!

  “打三聲噴嚏意味著啥呢?意味著既想我,又罵我!想我罵我的是我老娘。我老娘早就看不慣我——不工作,隻倒騰詩歌。誰說詩歌賺不了錢?這麽多年來,我的的確確總共隻發表了一首詩,可是畢竟價格不菲呀!好的開頭等於成功了一半。厚積薄發,一發則不可收拾矣!等到我不斷地發表甚至出書了,我的老娘不在睡夢中樂死才怪呢!”

  “結婚之後,我坐在衛生間馬桶上寫詩,年輕漂亮的妻子親自下廚給我炒幾個可口的小菜下酒。我聞著菜香流口水,妻子隔三差五地過來親一口詩興大發一瀉千裏的我。其樂融融,其樂融融,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

  當時的我豔羨詩人之極,現在回想起來,不禁苦從中來。

  當年的詩人天真、浪漫,時過境遷,現如今,詩人過得可好?

  今非昔比。當下,詩歌,一束曾經豔麗的玫瑰凋零在塔尖上,隨風飄搖枯萎。讀詩之人鳳毛麟角,寫詩之人寥寥無幾且大多濫竽充數、風騷下流。堅持真正創作的,要麽是被自己的天才苦逼迫,要麽是被自己的瘋狂亂驅使,無可奈何花落去,最終幾乎都潦倒到慘不忍睹、苦不堪言的人生境遇裏。想當年,詩人癡心妄想通過寫詩來發家致富多多少少還是可以理解的,現如今,還如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我希望詩人不但能夠在詩歌創作之路上一直堅持下去,而且曾經滄海——詩歌創作動機已經純粹化了。我熱愛詩歌,我尊崇真正的詩人。我更希望詩人早早改“邪”歸正,重新做一個至少和詩歌沒有太大關係的人。詩人自幼和寡母相依為命。長大成人,七折騰、八折騰,好不容易娶上一門親。我希望詩人母親能夠安度晚年,我不希望詩人母親被詩人活活氣死。我希望詩人和妻子白頭偕老,我不希望詩人白發蒼蒼孤苦伶仃。

  十有八九,猴年馬月,詩人就已經和詩歌哢嚓一聲一刀兩斷了。也許詩人已經通過其他途徑發達了。最大的可能是,詩人早就忘記曾經遭遇過我這麽個人了。

  唯一確定的是,我仍然念念不忘過去的喜怒哀樂。

  當年的我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愛詩、寫詩的孩子。今天的我早就過了而立之年,依舊視詩歌為文學藝術的最高境界。

  歲月風,人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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