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你閉上臭嘴,秦羽是我的師兄,你別造謠。”
“切,光師兄這稱謂就令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莎莎的丹鳳眼輕佻的從我臉上掠過,“師兄師妹情誼長呀,秦羽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女朋友,跟你起膩呢吧。”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唇,往衛生間外麵走,“他有沒有女朋友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想知道原因,你直接去問他呀。”
“我說寧書你這人怎麽那麽沒勁呢,我問你話呢。”
莎莎追在我的身後,拉住我,“你看你,要身材沒身材,要品味沒品味,穿的是什麽爛衣服,腰帶上還係著鈴鐺,吉娃娃呀。”
我被她逗得忍俊不禁,說道:“姑奶奶有話快問,我還有一堆事情要去做。”
“你就這張臉長的有幾分姿色,其它的都平庸無奇嘛,怎麽一個大律師和一個首席編輯都圍著你團團轉。告訴我,你用的什麽妖術,牢牢的抓住了男人的心,也讓姐們取取經,早日吊得金龜婿,過上錦衣玉食的貴婦生活。”
我捏了捏莎莎的臉蛋,“好呀,你幫我完成大數據的任務,我就告訴你。”
沒等莎莎開口,秦羽朝我們的方向走來,莎莎知趣的走開,“寧編輯,你腳踏的兩隻船,有一隻已經飄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大,我想秦羽是聽到了,頓時我尷尬不已,訕訕的笑道:“師兄,你找我?”
秦羽倒是不介意的樣子,仍舊笑嗬嗬的,他比我足足高出一頭,站在我的麵前,像一根頂天立地的柱子踏踏實實的紮在泥土中。
“你怎麽了?生病了?”他關切的問。
“噢,沒什麽事,可能昨天著了涼,不要緊的。”
“你在衛生間裏吐了?”
我搓著雙手,心想著他是如何得知的。
秦羽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剛聽露露她們講的,你知道的,她們愛竊竊私語。你,你確定沒事,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我開車送你去,做個檢查什麽的。”
“不需要吧,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別亂吃藥!”他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姐姐剛剛生了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我懂一點,比如說,嗯,剛開始的時候,症狀和感冒是差不多的,但千萬不能隨便吃藥,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天!他也認為我懷孕了!
我忙擺手,直白的說道:“師兄,我沒有懷孕啊,我真的隻是感冒了。”
秦羽笑了,笑的如釋重負般,“那就好,晚上我請大家在月光小鎮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好呀。”
回到座位上,我開始整理和莎莎的采訪任務,去一所農村小學采訪一位為了教育事業而默默無聞奉獻了幾十年的老校長。我在網上查了下學校的地址,離城市有五百多公裏。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並不是抱怨采訪任務,而是之前每逢有這樣的采訪,莎莎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不去的。
我有不祥的預感,扭頭問她:“王編輯,我安排采訪的路線和車輛,你去約采訪的時間和內容好不好?”
莎莎坐在我身後的格子間,秦羽坐在莎莎的後麵,我們報社坐落在老式的寫字樓裏,格子間的布局狹促又不合理,從大門口看,我們就像串在一起的羊肉串。
莎莎正在塗指甲油,也隻有她敢如此膽大包天,聽到我的問題,她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所小學在什麽地方?離市裏遠不遠?”
我小心翼翼的說:“還好,不太遠, 五百一十三公裏,外加剩下的一點點山路,你不用走路的,我可以找輛馬車駝你進山,你也體驗體驗別樣的風情生活,好不好?”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她撇著嘴放下指甲油瓶,堅決的說:“寧書,你腦子有病吧,讓我去偏僻的農村采訪,下輩子吧!”
我急的把頭抵在她的桌沿上,可憐巴巴的哀求,“莎莎才女,大美女,我求求你跟我一起去吧,不然我如何完成采訪任務。那可是五百裏開外,總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回來發現鏡頭效果不行,再重新去補吧。”
“你看看我穿的是什麽”,莎莎站起來轉了一大圈,“阿瑪尼的新款,能去農村麽,寧編輯,麻煩你現實一點,你就不能用手機拍,用自拍杆呀,回來再補個你的鏡頭,用一下鏡頭切換,完美!”
我無力的垂下腦袋,“照你這麽說,你是下決心不去了?”
“當然!”
她拉起我的胳膊,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來寫采訪稿,咱們分工明確,我可不占你的便宜。”
“拉倒吧,指望你寫采訪稿,十個字裏麵有八個錯別字,我還是自力更生吧,雖然我的文筆也不怎麽樣,但好歹態度比你強一些。”
在莎莎得意的小曲聲中,我絕望的轉回頭,和她搭檔簡直是上天對我的折磨。看來今天必須約好采訪時間和內容,明天就得下鄉去,不然加上大數據報告的任務,這周肯定完成不了了。
伸了個懶腰,埋頭打電話約時間,好在那位小學校長樸實爽快,一口答應下來。可采訪內容說些什麽呢,怎樣才能不入俗套,怎樣才能達到報道應該有的效果呢,我絞盡腦汁想著。
冷不丁的,報社裏的香芹姐走到我麵前,放下一杯薑茶,討好的說:“寧編輯在忙呢,喝點薑茶吧,就算你不休息,那什麽也要休息的。”
她說著怪異的笑起來,我被她嚇了一大跳,大概聽出來她是何意,注意力因集中在筆下,便懶得去理她,客氣的說了聲:“謝謝香芹姐。”
“忙嗎?”她又問。
“挺忙的,在做采訪計劃。”
“采訪計劃下周才交呢,先幫大姐一個忙好不好。”
話已至此,我隻得擱下筆,故作從容的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香芹姐驚喜的拍了下手,“我就知道小書是報社裏的大好人,你看呐,這是我兒子的作業題目,老師讓他們寫一首詩歌,名叫《星空》。你說我兒子才十歲,哪會寫什麽詩哦,還請小書你幫幫忙,幫我兒子寫一首,如何?”
“我?”我驚訝的指著自己,“香芹姐,這不合適吧,我哪還有小孩子的想象力和思維,再說,再說你的文筆比我好多了,你去年還得了新聞優秀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