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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大概在四更時分,恭親王府的大門被幾個宮內太監用勁敲開。門房曆經雷電風雨的驚擾,正迷糊著,又被緊急的拍門聲驚醒,一臉的不高興,但開門一看是宮內的太監,就大氣都不敢出了。

  “快叫起恭親王,懿旨到。”

  門房不敢怠慢,小跑著去叫管家喊人。

  恭親王剛躺下不久,還沒真正入睡,被管家叫了起來:“王爺,懿旨到,請王爺接旨。”

  恭親王一躍下床,拉過官服邊走邊穿,到前庭接旨。

  “懿旨下,請恭親王進宮!”

  恭親王跪接過懿旨,叩頭爬起問太監:“林公公,出了什麽事?這麽急。”

  “奴才不知,請恭親王進宮。”

  恭親王眉頭一皺,隨即叫管家備轎。

  林公公卻說:“請恭親王坐宮裏的轎,已在外麵候著。”

  恭親王一愣,馬上恢複鎮定:“本王去後邊方便方便,就走。”

  恭親王到後邊偏房,喚醒長子載澄,對睡得迷迷瞪瞪的兒子說:“載澄,父王這要進宮,預感有大事生成,如父王至天亮還沒回府,你即帶人到豐台大營找粟統領,命他帶萬人入宮救父王。這是令牌。”

  “父王,如果不妙,就別進宮。”載澄已被恭親王的一番話嚇得清醒了。

  “不可。你按父王安排的辦吧。”恭親王說完,快步走到外麵,對宮中的太監說聲“走吧”,出門上轎,直到暖轎上路了,恭親王才在腦大裏想著,難道是西太後知道了皇上傳位於他,先下手為強,還是皇上臨時改變了主張?慈禧威逼皇上要立遺詔?

  他想不出是哪一種,但他有種預感,此次進宮,凶多吉少。這麽急迫,這麽神秘,一定與大清續統有關。

  恭親王一想到這些,全身通涼,盡管在暖轎裏,他還是感到了轎外剛被暴雨劫過的寒冬氣流,正向他襲來。他要經受的何止是寒流?

  他麵臨的將是一場生死未卜的皇位之爭!

  “幸虧本王早已作了安排,將禦前侍衛換上了自己的人,也給豐台大營粟統領傳話後援,不然……”恭親王這樣想著,他的心裏才微微安靜下來。誰存誰亡,還說不定呢!

  “反正,今夜誰續大統,就會有個定奪了。”恭親王有幾分把握地想著。

  轎子在東華門外停下,恭親王一下轎子,看到已停下不少轎子,心裏又塌實了幾分。“隻要不是本王一人進宮,生死之事暫可放下心了。”他在心裏說道。

  太監打著宮燈,在前麵引路,帶恭親王一行從側門進養心殿。

  “王爺,隻準王爺一人進殿。”侍衛伸手攔住了恭親王的管家和家勇。

  恭親王在黑暗裏掃了一眼侍衛,看不出他們的表情,他的心“忽悠”一下又提了起來。

  “你們,”恭親王對自己的總管和家勇說,“在外麵找個暖和處等著。”

  便一人走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裏燈火通明,不時有太監和宮女匆匆走過,有看清恭親王的,叫一聲“王爺”要請安,被恭親王抬手製止,他一路隨林公公走進了西暖閣。

  一進西暖閣前廳,恭親王見惇親奕宗、醇親王奕譞、孚親王奕惠、惠郡王奕詳、貝勒載治、公奕謨,禦前大臣伯彥訥謨詁、奕劻、景壽。軍機大臣寶鋆、文祥、沈桂芬、李鴻藻。內務府大臣英桂、崇綸、魁齡、榮祿、明善、貴寶、文錫。弘德殿行走徐桐、翁同龢、王慶祺。南書房行走黃鈺、潘祖蔭、孫貽經、徐莆、張家驤共二十餘人坐在那裏,靜悄悄地沒有人吱聲。

  一見恭親王進來,眾人忙起身向恭親王作揖,問候,讓座。

  因沒通報,有的人一見恭親王進來,還吃了一驚,以為是皇上悄悄地來了。待看清是恭親王爺,忙有人說到:“請恭親王往前坐。”

  恭親王也不謙讓,向眾人打了個拱,便走到右首第一個椅子邊坐下。

  惇親王奕宗,伸手拉恭親王:“恭親王到這邊坐。”示意恭親王坐到左首第一位。

  恭親王站起,將惇親王推到左首第一位上:“本王該坐右首的,惇親王的位子當屬左首的。”

  惇親王比恭親王大,但不是軍機大臣,他恐坐左首第一位不合適,還要謙讓,恭親王擺手說:“王兄再別推來讓去了,坐吧。”

  遂各自坐了。

  醇親王挨著恭親王坐下,拉了拉恭親王,小聲說:“六王爺,半夜三更召這麽全,有何大事?”

  恭親王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這時,有人悄悄議論著,打聽消息。

  恭親王沒參加議論,挺直背端坐著,他用餘光掃了一下旁邊,捕捉到李鴻藻正看著自己,目光像上午在軍機處看他一樣。恭親王心裏“咯噔”一下:李鴻藻為何用這種目光看本王呢?莫非他知事端?他可是皇上身邊的親近人……

  恭親王還要往下想,太監的一聲喊叫打斷了他:

  “兩宮皇太後駕到!”

  隨著太監這一聲喊,王公大臣們“唰”地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地站在麵前的跪墊邊。

  執事太監撩起棉簾,眾人刷刷抖掉馬蹄袖蓋口,一起跪了下去,齊聲呼道:“恭迎兩宮皇太後聖駕!”

  “兩宮皇太後吉祥!”

  兩宮太後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在暖炕的兩邊坐了下來。

  慈安掃了一眼王公大臣,有氣無力地說:“都起來吧,看坐。”

  “謝兩宮皇太後!”

  王公大臣們起身回原來的位子坐下。把目光全集中到西暖閣前廳正中,兩宮皇太後身上。

  他們發現,兩宮皇太後全是便套打扮,臉上無粉飾,像沒睡醒的普通村婦,臉色蒼白。尤其是慈安,凹陷的雙眼裏布滿血絲,表情冰冷。

  慈禧挺著一張冷臉,但沒有多少倦容,她常重修飾打扮,現在也無粉飾,一頭烏發束得整整齊齊,看著比慈安精神些。

  “都到了吧?”慈禧一開口,嗓子有點沙啞,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李蓮英回道:“回太後,都到了。”

  慈禧便用目光掃視了眾大臣一眼,側目對慈安柔聲說:“姐姐,開始吧?”

  慈安點了點頭。

  慈禧頓了頓,才開口說道:“今個夜裏召眾重臣前來進見,是有天大的事要和大家商議。”

  說到這裏,慈禧故意停下來,看著眾人。

  眾人一聽,都屏氣靜心,靜候下麵的話,但心裏都有個譜,所謂大事,就是承繼皇位的事,皇上的病,大家都知道有幾分了。

  “天大的事,就是續統大業!”慈禧的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在心裏輕輕叫了一下:“果然是為這事。”

  恭親王則一下心髒跳速加快,血液“忽”地沸騰了。

  “續統大事,此係大清興衰,各位王爺大臣有何高見?”慈禧說道。她這說時,靜靜地望著麵前的恭親王。

  恭親王慌了一慌,又故作鎮定地坐直身子。

  西暖閣裏靜如無人,隻有中央懸掛的宮燈發出噝噝的燃燒聲。

  “今召大家,就是請大家拿出意見,考慮誰嗣大統。”慈禧終於打破了這難捺的寂靜。

  聽慈禧這麽說,軍機大臣李鴻藻有點坐不住了,皇上已立下傳國遺詔,將皇位傳於皇叔恭親王奕,這還用考慮商議嗎?

  “難道她不知道皇上已立遺詔?還是另有所謀?”李鴻藻心裏翻騰開了,“如果她另有圖謀,這皇宮之中,必有一番爭鬥了。想必恭親王已知道皇上將傳位於他,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肯定知道了。如果是恭親王執政,大清今後還是有救的,倘若她……”李鴻藻不敢往下想。他偶一抬頭,正好碰上慈禧陰冷的目光,他不由自己地打了個冷顫,一股涼氣從腳底升上心頭,“大清完了!”

  僅這一眼,李鴻藻已窺視出慈禧的陰險用心。

  慈禧把李鴻藻的內心看了個透,她在心裏冷笑了一下,說道:“李鴻藻,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覺得很冷嗎?”

  李鴻藻驚出了一身冷汗:“回太後,卑職不冷,謝太後關心。”

  “不冷?那就是你想出什麽高見了?”

  “回太後,卑職還沒想好。”李鴻藻想著,靜觀態勢,不能隨便發表意見,否則後果難料。

  “李鴻藻,有何想法,不妨奏來。”慈安接過來說道。

  李鴻藻不能再坐著了,再坐下去,今後就更難了。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提起底氣奏道:

  “稟兩宮皇太後,卑職不才,略識書禮,方為大清奴卑,亦知自古續傳大統,以皇上遺詔為準,遵從天命,才不愧於列祖子孫,始順天而興矣!”

  奏畢,李鴻藻全身都濕透了,伏在地上,任冷汗自流。

  “李鴻藻此言極是,但今皇可惜沒有遺詔立於世,以何遵從?”慈禧接過李鴻藻的話,說道。

  李鴻藻心驚不小,看來她是真的另有所圖,故彌蓋遺詔,今天這門恐怕出不去了。

  太後話音一落,惇親王奕宗起身奏道:“稟兩宮太後,微臣以為,立嗣事大,可著皇上速立遺詔。”

  “皇上無後,以何立之?”慈禧一步都不放鬆地說。

  “這……”

  惇親王語塞了。

  這時,內務府大臣崇倫奏道:“皇上無子,皇脈一襲相承,可在皇上侄輩中選年長者作為皇嗣,續傳大統。”

  慈禧冷笑道:“皇上侄子輩,誰為佳選?”

  崇倫自作聰明地奏道:“回太後,卑職以為,皇上侄輩即為溥字輩,宣宗長孫載治,為高宗第三之永璋之孫,三王爺奕紀之子。宣宗為長子立嗣,依宗法而論,應他的胞弟諸孫,亦即仁宗的曾孫中擇選。然高宗諸子中,成親王永一支,雖後嗣最盛,第二子綿懿出嗣為永璋之後,綿懿第二子,亦即三王爺奕紀的胞弟奕經爺,已於道光二十一年,以英軍犯浙江定海時為‘揚威將軍’督師專征。犯‘勞師糜餉,誤國殃民’而削爵圈禁,此支當越過。惇王奕宗爺五子,第二子載漪,出嗣為瑞郡王奕綸之子,血統已遠,此支也當越過。恭親王奕爺長子載澄,無子,次子載瀅亦尚未生子,此支也要越過。看來隻有孚郡王奕爺之子溥倫為溥字輩中最長,當立為嗣。”

  “夠了。”慈禧早聽得不耐煩了,怒斥崇倫道,“崇倫,虧你還是內務府大臣,尚不知溥倫是過繼給孚君王奕的,又實為成親王之後,乃為疏屬,能立嗎?”

  崇倫一聽,即伏地奏道:“奴才該死,倒忘了這一宗,奴才該死!”

  慈禧冷眼看著崇倫慌張退下,遂轉身對恭親王奕說道:“恭親王,你為何靜坐不語,是否成竹在胸?”

  真正的戰幕拉開了。

  慈禧語中所含,隻有李鴻藻一人能夠聽懂,因為隻有他一人知道皇上立遺詔傳位於恭親王。就連恭親王自己也還不知道皇上立遺詔了沒有?會不會立自己。

  恭親王欠身答道:“回太後,本王以為,皇上正值盛年,偶患小疾,日後理當康複,至於立嗣之事,方可後緩再議。”

  恭親王隻能這樣回答,才能掩飾自己狂跳的心。

  “恭親王此言差矣,立嗣之事,已不能後緩了。”

  “既如此,方可請皇上速立遺詔!”

  慈禧一聽,牙咬得脆響,看來恭親王還在做著美夢呢,今不將你夢擊碎,日後難醒,必樹我為敵,就用恭親王尚不知皇上到底立過遺詔沒有這手,將恭親王擊倒:“恭親王此言極是,隻是……”慈禧說到這裏,停下來,眼圈一紅,擠出幾滴眼淚,悲聲道,“隻是,皇上已經於午夜駕崩了。”

  “啊!”王公大臣們驚叫起來,一個個跌落椅下,伏地大哭:

  “皇上……”

  哭跪良久,悲聲被慈禧打斷:“各位王公大臣,此時不是哭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立嗣大計。”

  眾人一聽,都對慈禧心中有了看法,皇上賓駕,秘不宣本,卻一再催促傳誰皇位,是何用心?

  最悲痛的當屬恭親王奕了。皇上駕崩,又無遺詔立於世,眼看到手的皇位瞬間又化作泡影,他差點暈昏過去。皇上駕崩無遺詔,說明他難登龍基了,這打擊對他太大了,如果當初皇上不提此事,不激起在他胸中埋藏了二十四年的夢想,倒也罷了,可一旦激活死水,又怎能平複呢?

  “上天嗬,你為何如此不公,要這樣作弄我?”恭親王大放悲聲,隻不過哭出來的,是這麽一句,“皇上,你怎棄臣歸天而去,皇上,你帶上老臣吧,老臣至死追隨皇上!”

  此聲悲至,引起眾大臣悲傷不已。

  於是,哭聲又起,西暖閣裏亂成一團。

  恭親王越哭越凶,最後竟哭喊道:“不行,老臣要去朝見皇上龍體,追隨皇上西去。”邊哭邊往養心正殿衝。

  李蓮英等太監將恭親王攔住。

  慈安起身安撫恭親王:“恭親王,你忠心君主,此心日月可鑒,不要悲傷過度,我朝還要倚仗你等支撐。”

  說著,慈安淚如泉湧。

  恭親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慈禧在一旁冷眼看著恭親王,在心裏罵著恭親王:“你是該這般哭的,又一次失去了皇位,不悲傷才怪呢!說起來,這局麵是你一手造成的,誰讓你太出眾,處處和我作對呢,活該落此下場!”

  慈安抹了眼淚,對恭親王說道:“恭親王,節哀吧,這國不可一日無君,盡快議續大統之事吧。”

  恭親王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喘氣不勻地哭道:“我,我……我奕賤命為何如此長,陪著兩朝皇上,他們短壽,上天何不將我的壽數折給兩朝皇上呢!”

  “好了,恭親王,你心天下皆知,是當今難得的賢王。節哀吧!恭親王,哀家想聽你意立誰為嗣?”慈安再一次勸道。

  恭親王止住哭泣,正色道:“本王以為,皇上江山自應皇上血脈承傳,早聞皇後阿魯氏身懷六甲,可立皇上骨血為嗣。”

  “可皇後產期甚遙?”

  “可秘不發皇喪,待皇後生產,立為嗣,天經地義。”

  “恭親王此言差矣。”這時,慈禧插上話,說道,“皇上已崩,不宣不喪,實為大逆不道,況消息傳出去,全國動搖,民心難穩,且皇後腹中骨血,尚不知男女,一旦是女,何以收場,以告天下?”

  “這……”恭親王無話了。

  慈禧趁機站起來,用冷眼掃了一眼恭親王,大聲說道:“剛李蓮英稟報,皇上駕崩,有人圖謀不軌,已唆使豐台大營,以圖皇位,且換下禦前侍衛,以裏應外合。”

  “啊!有這等事?”眾大臣驚道。

  西暖閣這時才平靜下來,沒有紛亂和悲哭之聲。

  慈禧繼續說道:幸虧哀家早有防備,降旨直隸總督李鴻章,調侍衛於宮中,動淮軍把豐台大營控製了。說到這裏,慈禧狠狠地瞪了恭親王一眼,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噢!”眾大臣才舒了一口氣!

  “當務之急,立繼承大統之嗣,以鎮宮廷。”慈禧大聲說道,“哀家認為,溥字輩無可立之人,就在載字輩擇取。”

  慈安也道:“妹妹此舉可取,當在載字輩中擇賢而立。”

  慈安語定乾坤。禦前大臣奕劻奏道:“宗社為重,擇賢而立,當立恭親王長子載澄,載澄年長穆宗,資質聰慧,合乎‘賢’字,然載澄禮儀次之,恐臨主貽誤國事,可懇乞兩宮皇太後垂簾,興我大清!”

  慈禧厲聲反對:

  “載澄雖長於穆宗,其放蕩劣跡,尚未昭著,又少讀詩書,乃平而庸之,不可立!”

  那麽立誰呢?

  這個不行,那個不妥,立誰合適?

  慈禧又道:“文宗無次子,今遭此變,若承嗣年長,實不願,須幼者不可教育。如姐姐所言,擇賢立之,現在一語定乾坤,我二人同一心,汝等敬聽。”

  眾臣伸長耳朵,靜聽這日後大統之人。

  慈禧掃了一眼眾臣,把目光落到醇親王奕譞身上,道:“立醇親王之子載湉為嗣!”

  醇親王一聽,心裏毫無準備,喜之過望,遂跌地昏了過去。

  慈禧掃了眼昏死在地的醇親王,心裏罵了句“沒用的東西”接者說道:“載湉年僅四歲,聰明伶俐,相貌英俊,有帝王之相,由我姐妹教之,日後可成明君!”

  眾皆大悟:西太後力立醇親王之子,其用心,當為再垂簾親政,實握大權,造一擺設而已。這擺設也是西太後昔日情人醇親王之子,誰不知,醇親王之妻又乃西太後之胞妹?

  原來如此。

  一切都已定好,隻走了這麽一個驚心動魄的過場。

  隻是苦了醇親王,從未想到他會成為“再世的興獻王”,昏迷過去,也值了。

  大局已定。

  次日,以已崩同治帝口氣,擬下補詔,軍機大臣李鴻藻朗聲宣讀:

  朕蒙皇考文宗顯皇帝隆恩,衝齡入續承祚,勞苦功高,嗣奉懿旨,命朕親裁大政效法先祖,勤政愛民、自惟力疏德滿,恐沒列祖鴻業,敢不兢兢業業、孜孜國政,雖無大業鴻圖告慰,也使國泰民安,國之太平有加,為中外臣民所共睹。朕值盛年,體強魄旺,本年十一月適出天花,雖盡心調治,然天命不可夷,以致彌留之際思慮統緒重事,亟宜求德望惠之人為續。茲欽春兩宮皇太後懿旨,立醇親王三了載湉承繼為文宗顯皇帝為子,人承大統為嗣皇帝。嗣皇帝慈仁聰穎,必能擔負大任,並考養兩宮皇太後,興國旺民,永保基業。也謹望中外文武臣僚各勤其位,輔嗣皇帝暢國隆業,則朕欣慰也。喪服依舊製,二十七日除。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兩宮皇太後押上各自的印寶。

  此時此日為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六日淩晨,即公元一八七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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