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追凶

第5章 沒有破綻的複述

在一個明顯夜店風女孩的空間內，我看見這個女孩和其他幾個女孩的合影。其中，許嘉琪指著一個麵容姣好，頭發染著五顏六色的半裸女孩告訴我，這就是餘敏。

而在這幅照片中，這幾個女孩尺度很大，上身除了紋身，還有一些人體彩繪的圖案，隻是即使這樣，我很快還是明白了許嘉琪的意思。因為在餘敏半裸紋身的胸部上，出現了一個乳環。這個乳環掛在敏感部位上。

而我能看的清楚，餘敏兩邊的胸部並不對稱，那個帶著乳環的部位，看上去似乎也並不是很完整。

“又是胸部，又是這個部位！”我已經震驚了。

謝磊道：“不錯，剛才唐森已經給過我們電話，所以我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馬上跑回來跟你溝通。胸部，敏感部位，這三起案件受害者胸部都有損傷！這難道都是巧合？”

我搖搖頭：“絕對不是巧合，偶發事件如果連續發生，那麽，就是必然事件，很顯然，這其中，出了重大問題。隻是，古曉晨自殺是差不多十年前，餘敏被lun奸然後自殺是差不多五年前，而餘蓉被侵犯，胸部受到嚴重損傷是上周日，這三起案件時間跨度是十年！這之間到底存在何種聯係？如果假設凶手真的就是黃成他們中的一個，那到底是誰呢。這三起案件又到底是如何和凶手全部扯上聯係的呢？”

許嘉琪道：“你問的這些問題我們還想知道呢。關鍵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去找餘蓉，她一定隱瞞了什麽。”

“現在？這都已經過了12點了！”

“是啊，就是意味著我們現在隻有不到24小時了！”我一把拉起許嘉琪，“給我做司機。”

“為什麽是我！”

“那你願意現在一個人留下來？”

“額，好吧，我還是跟你去吧。”

“嘿，那你打算讓我一個人留下來。”謝磊道。

我搖了搖手指：“等會唐琳回來後，讓她馬上搜索有關古曉晨和餘敏生活學習的資料，其中，我特別需要的就是餘敏上學那段時間的資料，越詳細越好。然後，我需要你幫我整理古新司他們四人出生後家庭的狀況，如果能收集到家庭對他們四人的教育方式，則更好。”

“大哥，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你讓我去哪查？”

“公安係統雖然有我們的對頭，不過我們也有不少朋友，更何況我們還有電腦黑客高手，怎麽做，看你的啦，我相信你會完成任務的！”

在我們事務所，坑爹的任務多得是，我可不管謝磊用什麽辦法！

總之，現在隻要有一點點的信息，我們都不能放過。

在行車的路上，許嘉琪還問我思路整理的如何，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因為實際上，我還是一頭霧水，隻是，我有種感覺，我們似乎這次選對了路！隻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或許，真相就很接近了。

因為餘蓉的身體和心理都遭受重創，所以古新司在事發後從醫院直接把妻子接到了郊外的自家小樓休養，也算讓她暫時清靜。

在路上，我已經電話溝通過。等我們到的時候，古新司和餘蓉都已經坐在大廳中。

古新司還有些抱怨，問為何要這麽晚還過來。

而我隻好尷尬的解釋：“事發突然，我們有個新的線索，所以想盡快搜集信息。而你們也希望盡早知道真相吧。”

古新司道：“好吧，你們想問什麽？”

“古先生，我們做事的方式你也應該很了解的。這次是我們單獨詢問你的妻子，所以，還希望你先回避一下。”

古新司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在餘蓉點頭後，他也最終起身，沒有多說什麽，先回樓上去了。

我讓許嘉琪準備好錄視頻。

做我們這一行的，每次詢問都要錄像，這是必須的，同時，我還會經常把問題寫好，讓許嘉琪幫我提問，而我自己則會一言不發的盯著回答者，觀察她每一個行為表情。

就比如現在，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把所要問的東西都寫給了許嘉琪。

輕輕咳嗽了一下，許嘉琪麵對我寫的問題也已經習慣了，這些問題看似隨意，其實都是有指代意義的。

“餘蓉小姐，我想請你在重複一遍，當天晚上你在臥室經曆的一切。”

這是不堪回首的經曆，其實根本不應該反複提及，所以許嘉琪說出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了解我，這個問題，問出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餘蓉捂著臉，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眼眶不自覺的變紅，那天晚上的回憶，讓她再次陷入了驚恐之中。

她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端起旁邊的茶水，用顫抖的手遞到嘴邊喝了一口後，斷斷續續道：“我們四個人會時常聚聚，上周六也一樣，我們叫了黃成和塗淩來我們家，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平常我們也是這麽盡興，喝多了，時間晚了，他們也就不回去了。隻是那天，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喝了點酒後，我就一個人先回臥室睡覺，他們三人在外麵繼續。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反正當時我已經迷迷糊糊了，感覺到什麽東西壓在我的身上。我睜不開眼，呼吸急促，甚至渾身有些疼痛。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摸我，那種感覺很不好受。我想喊，可是我喉嚨卻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根本出不了聲音。我很怕，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漸漸的，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脫去，我就更加害怕，而那種害怕，在我身體受到侵害的時候，瞬間變成了無知。我努力想讓自己掙脫，不行！我努力想讓我睜開眼睛。。。。終於。。。終於。。。。。。啊。。。。”

一聲尖叫，餘蓉捂著自己的臉在那裏渾身顫抖。

許嘉琪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安撫道：“別害怕，我們都在這裏，我們會幫你找到真相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一定要找到真相。”餘蓉的眼淚已經滑落，她痛苦道，“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麵色猙獰的惡鬼正趴在我的身上，我太害怕了，他在我的身上不停侵犯，還。。。。。還張了嘴巴，露出了他的獠牙，他一口下去，直接咬向我的胸部，後來，後來，他更是直接對我的胸部撕咬。我痛不欲生，可是，我根本喊不出來。我更加害怕了，甚至我知道自己無助，我隻能幹脆閉上眼睛，承受這份痛苦，直到我昏死過去。第二天，我還是被我老公喚醒，我看著自己身體受到的侵害，一想到發生的事情，我更是嚇得再次昏了過去。”

餘蓉抱緊胳膊，那份恐懼寫在臉上，這是她第二次描述當晚發生的經過，任何女人麵對這種事情，都是痛不欲生的。

許嘉琪在安慰她，可是我從頭到尾並未挪動分毫。

我並非不同情，而是我需要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在餘蓉說出每一個字的時候，觀察她每一個細微的神色。而剛剛，餘蓉表現出來的神色，和她第一次描述的時候相比，相差不多。可想而知，這份恐懼，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隻是，她的描述，讓我的思維更加混亂。原本我的計劃是在她第二次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破綻，可是現在，餘蓉給我的答案是，她似乎真的不是在說謊。

人在敘述一件事情的時候，眼球會本能的向左下方看，這代表大腦在回憶，所說的是真話，而謊言是不需要回憶的過程，所以，眼球本能自然可以忽略。而同時，在回憶真話的時候，會出現一些說話先後順序性的錯亂，這是由人每次記憶的重點決定的。而一旦是假話，那麽，敘述的順序則幾乎永遠不會發生變化，因為假話是人提前想好的，所以，她幾乎是背下來的。

在剛剛，餘蓉回憶的時候，她的眼球出現本能左下方視線，代表她的確是在回憶。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次餘蓉敘述事情的順序，和她第一次敘述的順序，至少有兩次是不一樣的，而這樣的不一樣，證明，餘蓉的確不是在背書！

那問題就麻煩了。如果餘蓉說的是真話，那就真的有那個惡鬼存在！這豈不是又把我們的所有設想全部推翻了！

我衝著許嘉琪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問下去。

“你說你被鬼壓身，那就是說，你相信鬼神之說？”

餘蓉點點頭。

“在這件事情之前，你還遇到過什麽鬼怪之事嗎？”

餘蓉思索了一會，道：“說不清，道不明，隻是感覺某些事情很玄乎。”

“好吧，我們暫時不聊那晚的事情，我們聊點別的事情。可能這些事情又要勾起你的傷心事，但是，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回憶，這或許對你的案子很重要，明白嗎。”

餘蓉繼續點點頭，道：“我和我老公既然請了你們，自然會信任你們，將事情徹底弄清楚。”

“謝謝你的理解和配合，那我就繼續提問了。”許嘉琪抿了抿嘴，對於一個被侵犯的女人，再次說她自殺的妹妹，這幾乎太殘忍了，可是這是我寫出的問題，許嘉琪必須要問出。

深吸一口氣，她輕聲道，“我們了解到，你有一個比你小差不多兩歲的妹妹，她後來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