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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辮子大軍入京城!複辟夢斷天安門(33)

  據四川、廣東、湖南、江西四省經略使曹錕等電呈:“前安徽督軍、長江巡閱使張勳,回案獲譴,迭經電請赦免在案。該前使坐鎮徐、淮,宣勞民國,論功差足抵罪。現案內諸人,先後均邀寬典,請一體準免通緝”等語。張勳前經通飭緝辦,本有應得之罪。惟既據該經略使等以前勞未容湮沒,同案已荷矜全,合詞籲請,應準免予緝究,以示寬大。此令。

  至此,雙方私下達成的協議完全兌現。張勳由罪魁禍首又變成了對當權者無害的北洋故舊。從此脫下戎裝,息影疆場,退出政壇,閉門思過,“不複與世相聞”矣。

  複辟之年,張勳已經64歲,在當時中國國民平均年齡僅有二三十歲的情況下,張勳這個歲數已經可以稱得上相當的老了。因此,由官場落馬而變得“塵事不諳,閉門多暇”的張勳,也附庸起風雅來。他給自己起了個閑號叫“鬆壽老人”。皇帝雖沒有死,複辟的夢卻徹底地破滅了。民國雖不景氣,曆史卻不可逆轉。再留著那條業已花白的辮子也沒什麽用了。於是,請來剃頭匠給他“哢嚓”而去。接著剃胡修臉,換上全套百姓行頭,叫丫環小廝們搬來鏡子照,噫?竟然顯得年輕多了!

  “老爺,您就快快活活地過吧,我看民國也不錯呢。瞧您這會兒的模樣多精神!”夜裏,二十歲的五姨太呂茶香在電燈光下打量著張勳,含情脈脈地說。

  “嘿嘿,小娘們,這話要放在一年前說,爺準得掌歪你的嘴巴。”張勳無可奈何地苦笑了笑,接著長歎一口氣說:“哎――不過,現如今,人到了這般年紀,這般情境,也就沒有什麽想不開的了。得,就依了你好好過吧,但願你再給老子生個晚崽。”

  這五姨太原是張勳大姨太邵雯的丫頭,複辟前夕,剛在天津被張勳收納為妾,帶到北京受了一場驚嚇,到1918年7月,居然在德國兵營裏給張勳生下了一位千金。至此,張勳已共有子六房“妻室”。正妻曹琴為“皇清誥授一品夫人”,理所當然的家庭主婦;大妾邵雯因嫁前有約,享受如夫人待遇;其餘的均為玩物,附帶生些孩子,在家庭裏沒有什麽地位和權力。

  自從1912年5月由三妾卞小毛生下第一位不曾夭折的千金以來,張勳便每年接連不斷地有子女降生,多時一年生兩個。到1922年5月最後一個兒子降生為止,總共生有9子5女。其中複辟以後(即六十四歲至七十歲之間)降生的有8名。由此可見,老來風流的張勳,自從賦閑以後,玩妻妾生孩子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項重要內容。

  由於少年無出,而老來多子,奉新族人多認為這是張勳中年發跡以後積極行善、虔誠敬神敬祖的結果。張勳本人亦深以為然。因而,盡管複辟丟了官,斷了財源,他仍然樂於從巨大的家財積累中拿出一些錢來在老家鄉間修橋補路、扶貧濟困做善事。北京的江西會館、奉新會館長年不斷的江西客,仍然享受張勳的房租和夥食補貼。一些江西籍的青年大學生還常到張勳新公館去串門聊天,錢不夠用了,隻要說一聲,就可獲得接濟,他們中間有三位後來成了著名的共產黨人。其中一位是舉世聞名的方誌敏,另一位是新中國的首任江西省省長邵式平,還有一位張國燾;此外,還有一位著名的民主人士許德珩。他們當時都是北京大學的江西籍學生。

  張勳複辟失敗後,性情變得恬淡平和,不再發火罵人,尤喜和大學生交往。他自己也“日輒流覽通鑒,或習為大字”,對學問頗有興趣。大學生們當麵笑他鬧複辟“鬧得太好玩”了,他也不惱,反而跟著開心地笑說:“媽那個巴子,看來這個世界是隻由得你們這些天生的逆子們去鼓搗了。”1919年5月4日,張國燾、許德珩、邵式平等人參加愛國集會遊行後,和一大夥同學跑到趙家樓去痛打了章宗祥,又燒了曹汝霖住宅,軍警趕來逮捕學生30餘人,許德珩因年紀小跑不贏,成了被捕者之一;邵式平僥幸逃脫,跑到張勳家避風。張勳曆來反對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現在聽說德國戰敗,中國成了戰勝國,還要被瓜分領土和利益,心裏也頗為憤慨。因此,學生們的反帝愛國行動在某種程度上很對他的胃口。他聽邵式平告知燒了曹汝霖住宅、打了章宗祥,高興得拍手大笑說:“媽那個巴子,還要燒了徐世昌、段祺瑞才好!”當他聽說有學生被捕時,當即給徐世昌打了電話,要求放人。5月7日,許德珩獲釋後,也到張勳公館暢述愛國情懷,張勳表示嘉許。

  但是,這並不表明張勳已經變成了一名真正的進步人士。相反,當他看到“五四”運動的風潮迅速擴展到全國,並與革命黨人奪取全國政權的鬥爭匯合成了一股危及整個北洋軍閥統治地位的危險潮流之際,他立即就從同情學生的立場上退步了。1920年5月某日,他把常去他家玩耍的一些江西籍學生一起召到家去小酌。席間,他勸導說:“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刻苦讀書,尤其要愛惜祖宗遺典,遵循古聖賢教誨,不可一味的上街瞎鬧。你們大學裏有個什麽姓胡的狗屁博士提倡什麽白話文,那能叫‘文’嗎?還有什麽姓李的、姓陳的教授,販賣蘇俄革命思想,這都是邪門歪道,你們可別學他們那一套。”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然後舉起酒杯接著說,“今天,請大家來喝一杯酒,是為了向大家辭行。我老了,北京近年來太吵鬧,不便靜養。我就要搬到天津去長住。日後,凡事全望各位好自為之。”

  張勳徙居天津,雖說與京城“太吵鬧,不便靜養”確有關係,但實際上主要的還是因為經濟上的原因。自從丟官以來,每年的官俸和權力收項全都失去了,剩下的,全靠昔日投資經營的產業收入。他終究不是資本家,不懂經營之道,一些企業無力顧及,隻得整個出賣。如徐州的電燈公司、山東大汶口煤礦、濟南麵粉公司等,都已被換成銀錢應付日常開支。收入減了,開支卻一點也減不下來,大小六房老婆,每房一輛轎車,一名車夫,還有丫頭老媽、門房仆役、廚師采買,舉家上下140餘人吃喝花銷,還分成北京和天津兩大攤子,時間一久,怎麽應付得了?因此,權衡之下,隻好舉家徙寓天津,把北京的房產發租出去,可以得到一大筆收入;兩攤合一,又可減少近40名傭人。這樣,就可大體做到全年收支平衡,不出赤字。張勳愛麵子,不便向小老鄉們透露此等苦衷,故以“北京太吵鬧”為辭,向學生作別。

  天津雖說比北京安靜,可也並非世外。常有一些武人政客登門拜訪,彼此訴說些官場見聞、人生感慨。說到動情處,甚至難免在心激起幾圈死水波瀾。其中頂動人的一件事是奉天胡帥張作霖來勸張勳複出做官。

  1920年是北洋直、皖兩係軍閥鬥爭白熱化的一年。大總統徐世昌夾在直係首領曹錕和皖係首領段祺瑞之間,像一隻鑽進了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任憑他是一顆圓滑無比的“水晶玻璃球”,也玩不轉北京政局了。隻好想出了當年黎元洪召張勳北上調解的辦法,電請東北巡閱使張作霖進京調解段、曹關係。

  張作霖此時已不滿足於僅僅當一個東北王的地位,時刻覬覦著中央政權。直、皖兩係相爭,正是他趁機擴張勢力和影響的大好時機。因而,他接電後,欣然入關,來摸北京的政治行情。同時,他還別出心裁地想起了張勳。盡管在當年複辟的關鍵時刻,他也曾宣電討伐張勳,但在內心裏,他對張勳還是同情的。他一到北京,即向徐世昌建議,應該恢複張勳的長江巡閱使兼安徽督軍之職。隨後,他又特意赴天津勸說張勳出山,說以往討伐複辟之事,均係段祺瑞一手所為,如今曹、段交惡,正好利用曹錕、吳佩孚倒段。而現任長江巡閱使兼安徽督軍倪嗣衝是皖係幹將,當日背叛複辟誓約,奪取張勳職權的二號罪魁。此番打倒老段,必然連帶整垮倪嗣衝。這實在是“大哥”重整旗鼓、坐鎮長江下遊的天賜良機。

  張勳正在為收入減少問題犯難,何嚐不想再獨霸一方,中飽一頓?尤其是能夠趁機打倒十惡不赦的段祺瑞,又何不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然而,縱觀自己一生,打來打去,理想終於無法實現。足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不順,何苦強求無益?罷也,罷也,宏偉的複辟理想和柱國抱負都已化為泡影,這把老骨頭已隻合留著頤養天年,經濟收入雖然減少,日子卻足以過得下去,何犯著為幾鬥金銀再度腆顏登台,受天下人一口唾沫?於是,他對張作霖說:“賢弟所言雖然都是實情,不過,往日的恩怨我已不想計較了。我的終生目標僅為‘複辟’二字而已。複辟既然不成,我已是死了心的人了,如何還能過問政事?不過,賢弟如若有意,我倒希望你關照一下我昔日的老部下張文生。他目下是徐海鎮守使。”

  張作霖見張勳無意複出,隻好作罷。當年7月,段祺瑞的皖軍被曹錕、吳佩孚打垮。9月撤銷倪嗣衝一切職務時,張作霖果然遵照張勳的囑托,力薦原辮子軍司令張文生當了安徽督軍。

  1921年1月,張作霖因事至津,再度拜訪張勳時,發現張勳已把家裏的7輛轎車賣得隻剩了3輛。他眨巴了幾下眼睛,回到北京後,便不管張勳意見如何,徑自宣布任命張勳為熱河林墾督辦。心想,你辮帥老兄眼見窮荒到來,還講究得那麽多的道義名分?趁早出來占個官位,撈得一個是一個。我張作霖也總算真心對得住你老兄了。

  然而,張作霖竟不自知,正是在這一點上,見出了他和張勳人格的高下。他自己是一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受利益之驅使,他可以拜仇敵為爹,也可以視親爹為仇。他曾經拜張錫鑾為義父、段芝貴為義兄,後又把他們從東北驅逐出去。而張勳則不然,他心裏隻有一個皇帝,他雖然也計較個人得失,但他始終把個人的榮辱得失與皇朝興衰聯係在一起。他一生不曾為私利背叛或出賣過一個朋友。張作霖在他眼裏始終是一名調皮倒蛋的小老弟,自己曾身為其上司,怎能矮得下身子去接受他的恩賜?既然前番連官複原職都不能令其動心,一頂熱河林墾督辦的帽子,他如何肯戴?於是,張勳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這項任命,繼續以他寧靜淡泊的心態,悄悄地打發著餘生。

  1923年9月12日,張勳終於走完了他70年的人生曆程,安詳地躺在天津鬆樹裏英租界內的豪華寓所裏,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張勳一向身體健朗,直到69歲還在一個勁地生孩子。這一回初病時,也不過是一點感冒而已。但沒有想到很快發展為肺炎。而他本人和被請來診病的郎中卻都滿不在乎,以為吃幾服退燒藥,發發汗就會霍然而愈。直到9月10日不能起床了,才急忙請來了西醫。那穿著白大褂的洋人耳朵上掛著聽筒一聽,再翻開眼皮瞧瞧,出來便搖頭聳肩,嘰哩咕嚕說了一通洋話。翻譯說,大帥得的是肺炎,已非藥力所及。你們為什麽不早請西醫?現在太晚了。趁大帥還能講話,快請大師作最後囑咐吧。

  “死後……務必……歸葬故土……”

  這便是張勳留給人世的最後一句話。一般認為人老思鄉,張勳的遺囑所表現的,是人之常情。也有人認為,張勳主要的還是擔心葬在天津,身後難安。因為他畢竟還背著複辟罪魁的惡名,身後之事無可托庇,天津雖然熟稔,卻並無親情可恃,萬一世事發生逆變,說不定掘墓鞭屍,什麽不測之禍都可能發生,而在江西老家,他曆年捐資上百萬銀兩修橋補路,扶貧濟困,廣積恩德,且有族人親情維護,當不至遭遇非禮。這兩種說法顯然都有道理。

  不過,張勳死後,其遺體並沒有立即被運回江西,因為就在他本人死去的這一年,家裏又接連夭折了六名子女。被請來占卜陰陽的幾名“大天師”一致認為時當凶歲,家人不可扶柩南歸,必待陰陽轉換後,另擇黃道吉日舉靈南歸。因而,其親屬隻得將其裝殮後,置棺於裝有冷氣的秘室停放。直到1924年8月,才啟運回鄉。

  張勳噩耗傳出後,迅速為中外新聞媒體廣為播揚。荷蘭公使贈送了一具紅木金漆大棺。前清廢帝溥儀不僅發布“諭旨”,“著加恩予諡忠武”“賞給陀羅經被”、賞銀3000元治喪、“賞伊子張夢潮乾清門頭等侍衛”,而且親往天津致祭。其祭文曰:

  夫惟時窮見節,勁草獨標於疾風;世亂需才,一木難支乎大廈?愴懷良翰,特沛明綸,爾前署兩江總督張勳,勤勞夙著,忠勇性成。初由軍伍起家,薦領偏師而分閫;迎鑾畿輔,總屬車諸道之師,執殳陪京,殄鳴鏑積年之寇。典宿衛周廬者累歲,移江防天塹之一軍。屢膺專閫於隴滇,仍總師幹於江浦。屬楚氛之不靖,保吳會以待援,開府於蘇淞之間,受命於危難之際,兼圻晉領世爵。旋加苦戰危城,莫不諒其深心。敗乃事於垂成,意難償夫素願。永維往事,實愴予懷,曾謂微屙,遽齎而誌,遺章入告,震悼殊深,是用馳貝冒經衾,渥頒帑幣。考行重易名之典,恤孤沛延賞之恩。爰布幾筵,以招靈爽。於戲!進思盡忠,退思補過,胡天意不遺,書於太常,祭於太蒸,在朕猶以為歉,靈其不昧,尚克歆承!

  溥儀已十九歲,這篇祭文應該說表達了他的真情哀悼。

  由於“皇帝”降階親臨,各地前清遺老遺少聞風而來,一時蜂乘蟻聚,一個個撫棺涕零,哀哀之聲動地。北洋集團的政客武夫們,亦以大總統徐世昌為首,或親臨天津致祭,或派代表送來花圈、挽幛、挽聯、挽詩、祭文等等,連月來絡繹不絕。據《奉新張忠武公哀挽錄》記載,光官商各界名流所送挽聯挽詞即達3170多幅。

  葬儀由阮忠樞、萬繩木式、胡嗣瑗主持。移靈之日,天津萬人空巷,熱鬧非凡。奉天胡帥張作霖又拿出兄弟哥們仗義勁頭,派兵一個師為儀仗,哀樂開道,前呼後擁,送至車站後,又分出兩個營的兵力隨車轉船護送至九江,再留一個連的兵力護送至張勳老家,並在張家駐留護靈三個多月,直到1924年11月底下葬畢,方才打道北返。

  張勳墓位於其故鄉奉新縣赤田鄉的陶仙嶺下,占地2450平方米,原計劃為夫妻合葬墓,工程頗大。墓場是劈開半邊山坡新開辟的一片座東朝西的梯形平場,正麵及兩側以花崗岩護坡,平場地麵亦為花崗石塊鋪就,墓前兩側依次對稱樹有華表、神道碑、石翁仲、石馬、石羊、石獅子等,前方正中樹有石牌坊一座,牌坊以進,依次設有禦碑亭、拜場、化錢爐等。禦碑亭樹有廢帝溥儀親書之碑文石刻。整個工程由一百多名石匠連續施工三年多方始完工。耗資約30餘萬兩白銀,連同喪禮開支,整個葬事花費當在50萬兩白銀以上。

  由於張勳死時沒有官職,其一切喪葬開支均得自行解決。故其妻曹琴為籌措治喪經費,不得不把天津德租界的一所10畝地左右的花園賣給了正在謀當總統的直係軍閥首領曹錕,並商得張勳老部下、時為安徽督軍的張文生同意,把原定武軍設於天津遠郊的一個軍馬場的資產和500餘畝土地,也作為張勳的私產賣了。所得兩筆收入共計約合白銀100萬兩左右。除去開支,剩下的補貼家用。

  伊人已去,家道已是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此時,張勳的遺產,除北京、天津、南昌和老家奉新的大宗房地產外,還有南潯鐵路和北京兩個銀行的股份,以及曆來由曹夫人控製經營的沈陽、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的商業資產,總計約合1000多萬銀兩。其中天津的醫藥商業,基本為其所壟斷。其收入還足以維持上流社會的種種奢侈生活之所需。加上張勳生前絕大多數朋友均與其家眷繼續保持了友誼。張作霖實踐前約,把他的女兒張懷卿(張學良妹妹)嫁給了張勳長子張夢潮為妻;北洋政府總理靳雲鵬也把一個女兒嫁給了張勳第五子張夢範;張勳長女夢緗嫁給了北洋政府另一國務總理潘複的第四子;五女夢絡嫁給了北洋江西省長陳光遠的第七子。1925年,廢帝溥儀在日本人保護下徙寓天津後,也常到張宅串門。後來,他偷偷溜到東北去搞偽“滿州國”時,還曾把張勳長子張夢潮召去陪侍左右,以表體恤。

  這些情況表明,辮帥死後,其親屬尚未致貧窮落寞。其妻曹琴活到1944年病逝於天津。如夫人邵雯活到1956年,也病死於天津。二妾傅筱翠先於張勳一年病死於天津。惟四妾王克琴、五妾呂茶香因受曹、邵排斥,被剝奪得身無分文,流落民間,先後貧死於天津街頭。

  1948年至1949年間,張勳如夫人邵雯曾因躲避北方戰亂而遷至張勳老家奉新赤田村居住兩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下時,邵雯得到國民黨政府通知,打算偕當時正在南昌的女兒女婿避往台灣。江西省省長邵式平以老朋友身份親往勸說挽留,終使其打消了赴台念頭,轉赴天津安居。解放後,張勳的房地產及鐵路、金融資產均被政府沒收(土地分給了當地農民),商業資產被國家贖買。其子女均隨資產轉入國營企業當了普通職工或一般幹部。

  頗令辮帥靈魂抱憾的是,他的墳墓曾兩度被盜,一度被毀,以致葬身故鄉,也沒有得到他所指望的身後安寧。第一次盜掘張勳墓,是在1941年3月,國民黨羅卓英部第七十軍第十二師第三十六團下屬的一個前衛排;第二次盜墓的是1988年12月31日夜,一夥至今尚未查明的專業盜墓賊。另外,“文化大革命”期間,張勳墓還曾被“革命造反派”一舉摧毀。現今的張勳墓場已完全失去了往昔的豪華和莊嚴,變成了一片雜蕪叢生的灌木和芭茅山。

  張勳少年困頓,中年發跡,晚年失意。他的一生曆程,是當時出身於平民家庭的北洋軍閥將領們通常都需演繹的三部曲。這個三部曲已作為一個時代的印跡,永遠留著於史冊,任憑世人評說。

  (摘自《辮帥張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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