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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辮子大軍入京城!複辟夢斷天安門(27)

  原來,這場“府院之爭”的導火線,源於中國是否應該對德國宣戰的爭議。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膠著期。英、法、日本等協約國為擴大對德戰線,曾向段祺瑞暗許,中國若對德宣戰,協約國(特別是日本)將給予北洋集團以資金和軍火援助。這就大大有利於段祺瑞擴充自己的實力為實現獨裁創造條件。因而段祺瑞決心要迎合日本人心願,實行對德宣戰。而黎元洪為了遏製段氏憑借外援擴充實力的野心,偏在這個問題上堅持不與段祺瑞妥協,力主中國保持中立,不與德國絕交宣戰。張勳對這場爭鬥的實質了如指掌。他突然發現在這場混戰中,無論站在誰的一邊,都對自己沒什麽實質性的好處。而且,法國和日本還曾先後逼迫他親自向兩國使者低頭謝罪,這兩次受辱的陰影幾乎永遠無法從他心頭抹去,而比較起來,德國在他的印象中反而要好一點。這一方麵是因為他在小站練兵那些年跟德國教習巴森斯等人交過朋友,彼此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另一方麵是因為當年他在兗州圖謀倒袁時,曾通過寓居青島的溥偉等人與德國人洽商過從德國購買軍火的問題,並得到過德國人的暗中允諾和支持。現在段祺瑞要投入日本和法國的懷抱攻擊德國,曆來講義氣的張勳自然感到接受不了。此外,段祺瑞於4月25日召集各省督軍及特區都統到北京開會,儼然又擺出總理的架子,公開出麵,親自布置倒黎運動,使得張勳這位“北洋盟主”頗感受了冷落,堂堂的“老大哥”,怎麽肯甘心給那神氣活現的段總理“小老弟”提靴子當啦啦隊員?正是這一切,使得張勳無論如何再無興趣跟著段祺瑞瞎起哄。他不僅不附和各省督軍擁段絕德,反而公開通電反對段祺瑞的絕德主張。不久,段祺瑞強行宣布與德國斷絕外交關係,德國駐華公使辛慈被迫下旗離華回國時,張勳還特約辛慈的專車在徐州停留了兩個多小時,並親自登車與辛慈進行了親切交談。

  張勳的不合作態度,弄得段祺瑞一時大慌,急忙召倪嗣衝和徐樹錚到眼前密商,最後決定無論如何要緊緊拉住這位辮子大帥不放,以免他在北洋內部搗蛋,打破他的整體部署。具體的辦法還是給他灌米湯,極力恭維他為北洋盟主,慫恿他接著召開第四次徐州會議,由他牽頭率領督軍團再次向黎元洪發難。倪嗣衝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勢利之徒,他曾是袁世凱稱帝的積極擁護者;袁死後,他夥同張勳成了積極的複辟派;現在,他又投入段氏門下當起了老走狗。此番進京開會,他被黎元洪召進總統府斥責了一頓,因而對黎恨之入骨。徐樹錚陰險奸猾,眨眼一個鬼點子,綽號“小扇子”,說明他善於扇陰風點鬼火,是段祺瑞的黑高參。這兩位領了段的旨意,便一前一後圍著張勳吹捧不迭,又勾結張勳的參謀長萬繩木式不停地攛掇張勳趕緊召開第四次徐州會議。

  於是,張勳不僅覺得有了麵子,而且又突然發現這還可能給他的複辟事業帶來新的契機。他暗示同意幫助段祺瑞倒黎,但段祺瑞必須讚成他擁護清帝複辟,而且還要勸說馮國璋亦取同一態度,結果,經過倪嗣衝、徐樹錚等人緊張活動,馮國璋果然欣然同意派胡嗣瑗為代表參加會議,而且明確表示“唯大哥馬首是瞻!”

  這麽著,到5月22日,第四次徐州會議果然熱熱鬧鬧地開起來了。除了段總理、馮副總統和少數幾個省是派代表參加之外,親臨參加大會的督軍、省長大人即有直隸的曹錕、山東的張懷芝、安徽的倪嗣衝、浙江的楊善德、福建的李厚基、江西的李純、河南的趙倜、湖北的王占元、奉天的張作霖、山西的閻錫山、陝西的陳樹藩等11位,真可謂盛況空前。

  會議的公開主題是倒黎。特別是會議的第二天,又傳來黎元洪下令免去段祺瑞內閣總理職務的通電,更激起與會者“義憤填膺”。倪嗣衝甚至拍著桌子連哭帶罵,誓與黎元洪不共戴天。於是,就產生了推倒黎元洪之後,應該接著推舉誰出來當總統的問題。這時,北洋軍閥內部直、皖兩係已經形成。因而皖係的都提名段祺瑞,直係的提名馮國璋,非皖非直係的則提名徐世昌。張勳為非皖非直係者,但他對這三個人都不感興趣。他所念念不忘的是真命天子溥儀。不過,他想讓溥儀當的不是總統,而是皇帝。因此,他對於會議擱淺在一個總統問題上徒然浪費時間頗為不滿。他決定抓住時機立即深化會議主題,把大家的注意力迅速引向他的預定目標。他對與會者說:“各位如果還想辦共和、選總統的話,最好還是先辭了督軍去當議員。因為共和民國的《約法》規定總統隻能由國會選出,並沒有賦予我們各省督軍、省長選舉總統的權力。所以,我看,如果要選總統,我們這會也就不必再開了。”

  眾人一聽,立時便明白了張勳的意思。想一想,張勳說的也確有道理;何況眼下看來,無論是推舉段、馮,還是徐,都難取得一致意見,不如順風張帆,就依了張勳,來他個還政於清,誰也別想獨占便宜。

  於是,山東督軍張懷芝首先響應說:“少軒說的不錯,媽那個巴子,要是搞雞巴共和,我們的說話權連個狗屁議員都不如。我讚成,還是依了少軒平日的主張,實行複辟。這事兒倒正經適合我們來幹!”

  接著,倪嗣衝、趙倜、李厚基、王占元、張作霖、曹輥以及段祺瑞的代表徐樹錚、馮國璋的代表胡嗣瑗等人相繼發言讚成複辟。其他各人雖有心懷疑慮者,但見段、馮代表都一力讚成,也就沒有什麽話說,齊聲應承下來。

  接著,研究進行辦法。倪嗣衝主張就此約定日期,請張勳率領大夥一股腦兒打進北京,把黎菩薩和所有民黨議員一個個提溜到菜市口砍掉腦殼,然後請小皇帝登位了事。張勳說:“這麽幹太魯莽。不如大家回去一個個宣布與黎菩薩中央脫離關係,擁兵獨立,並向北做出用兵的姿態,咱張某暫且裝個中立,等黎菩薩見勢嚇得沒辦法時,他就會請咱進京調解。咱進了京就逼迫黎菩薩解散國會,並叫他讚成咱複辟。那樣,廢除民國、複辟大清之事就是總統‘自願’決定的,免得社會上那些多嘴多舌的刁民對咱說三道四,咱就可以實得成功而不擔輿論指責,豈不更好?”眾人聽說一齊鼓掌稱妙!說:“想不到少軒大哥如此足智多謀,不僅曆來用兵如神,戰無不勝,而且熟諳政治,巧於機變,實為我等眾人所不及。”

  張勳被眾人一捧,禁不住又像喝了一杯故鄉江西的四特酒一樣,頗有點飄飄欲仙起來。不過,他還沒有完全醉糊塗。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必得真正全體一致,方可奏效。萬一出現幾個臨陣畏懼,甚至反戈相向之輩,事情準會變得非常棘手。為了防著這一手,他連忙叫副官到總務處去取一塊白綾子來寫誓書。但總務處沒有。張勳又叫副官去自己家裏拿。正好辮帥大姨太邵雯那裏有一塊黃綾子,原打算叫張勳蓋上大印給少爺壓邪祟用的。於是便被拿來,由萬繩木式當眾在上麵寫下一篇誓詞,表示大家一致擁護張勳主盟,並率領大家推倒黎元洪,然後一致保皇上複位;在整個複辟過程中,入盟者誓取公共一致之態度,如有中途反悔或畏縮不前者,定當眾起而攻之。誓詞寫好後,大家一個個輪著簽名。所有與會者無論督帥本人或代表,一個不落,全都留下了筆證。張勳這才頷首微笑,心裏欣然騰起一陣大功初告完成的喜悅。他叫萬繩木式把誓書收妥,好生保藏,然後大開筵宴,慶祝第四次徐州會議勝利閉幕。接著發表通電一篇,聲稱黎元洪免去段祺瑞國務總理之職的命令無法律根據,參加徐州會議各省督軍及代表一致表示反對。以此作為對世公告之徐州會議內容,而將真實的會議決議隱而不宣,以蔽世人之耳目。

  第七節 徐州王顛倒主張,複辟夢斷天安門(二)

  排斥異軍拒援手,穩掌複辟主導權

  就在袁世凱死後,張勳專心致誌圖謀複辟大業之際,中國還發生過另外兩起複辟陰謀。一起是內蒙匪首巴布紮布在寓居旅順的前清肅親王善耆的鼓動下,打著擁護清帝複辟的旗號,於1916年7月1日,率匪兵3000餘眾進攻洮南,實行叛亂,實際上是想製造所謂“滿蒙獨立”,把東北和內蒙從祖國分裂出去,納入日本的勢力範圍。日本財閥大倉喜八郎為此還特意給善耆捐贈了100萬元活動經費,善耆許諾事成之後,“願以滿州吉林、奉天省內鬆花江及其支流流域,不屬民間所有之森林采伐權益,以及對江上流放木材征收租厘等各項事宜,做為與大倉男爵或其繼承人的合辦事業,而將其一切經營之權,委與大倉男爵”。巴布紮布起兵之前,曾通過善耆聯絡關內“複辟誌士”,互為策應。善耆素知北洋集團中最堅定的“複辟誌士”頂數張勳。於是,他密遣心腹至天津,先找張勳的老友雷震春接洽,告以開春後,蒙古“勤王軍”將揮師南下,威逼京師。雷震春欣然答應,一麵北上張家口運動該地防軍屆時響應,一麵南下徐州、蚌埠策動張勳、倪嗣衝俟蒙軍進到張家口時,借防衛京師為名,提兵北上,來個裏應外合,共擁清帝複辟。倪嗣衝聽了首先擊掌稱妙。張勳初聞其言,也不禁眼放異彩。但隨後一想,巴布紮布不過一名蒙古馬賊,何來那麽大的能量?再說,據雷震春介紹,巴氏的進軍路線首經奉天。奉天乃張作霖的地盤,而雷震春並未就此事先征求過張作霖的意見。如果張作霖不予合作,僅憑著巴布紮布三千名所謂“勤王軍”,連奉天且休想通過,何能抵達張家口?他料定此事必有蹊蹺,故決定先向張作霖探明情況再說。

  張作霖和張勳是所謂“兩肋插刀”的把兄弟,且在彼此兒女尚未出生之前,就有姻親之約。最起碼在這時,他們還是彼此信任的。張作霖此時已初步達到控製整個東北的目的,大體成了一名東北王。為了穩住自己的地位,他一直對妄想獨霸中國東北的日本國采取兩麵手法。一麵表示願意為日效勞,一麵謹守相對獨立主權之地位。日本人在策動巴布紮布叛亂之前,也曾努力爭取過張作霖的合作。但張作霖意識到一旦讓日本人的“滿蒙獨立”陰謀得逞,自己必將被全國人民劃入賣國賊的行列,從而失去對整個中國問題的發言權,最後連東北王的地位也將被日本人剝奪了。因而,當日本人要求他配合巴布紮布行動時,他繼續采取了一種模棱兩可的曖昧態度。日本人看透了他這種兩麵派的把戲,便於5月27日密派關東軍預備少尉三村豐,在張作霖拜訪日本關東都督中村之後回家的路上投擲炸彈一枚,企圖暗殺張作霖。結果行刺未遂,僅炸飛了張作霖的一車侍衛人員。這是張作霖第一次挨日本人的炸彈(第二次他終於在皇姑屯被炸死)。張作霖遂決定堅決阻止巴布紮布過境。

  當張勳向張作霖詢知上述情況之際,巴布紮布馬賊部隊已開始向東北運動。雷震春受善耆煽動,再度趕赴徐州,請張勳亟為預備。張勳不待雷震春說完,即怒目圓瞪,“咚”的一拳砸得桌上筆滾硯翻。

  “媽那個巴子,縱匪賣國,國且不存,還談得上什麽複辟!雷兄糊塗!引狼入室,智者不為!”他吼叫著撕下臉皮轉身拂袖而去,把個雷震春一個人晾在客廳裏,弄得坐不是,走不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老半天不知該如何下台是好。好在張勳的參謀長萬繩木式隨即趕來,挽起他的胳膊,說:“您和大帥是老朋友,他的脾氣您還不知道?他就這個樣子,罵人罵在明處,愛人愛在心裏,你且別往心裏去。走,咱們喝酒去!”雷震春這才算是被解救出來,隻好跟著萬繩木式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訕訕地說:“媽那個巴子,今兒個碰上你們這位牛王爺,真是倒了血黴了!”

  後來,巴布紮布在郭家店被張作霖圍困,經日本軍隊多方解救,總算脫身竄回內蒙,不久,被熱河都統薑桂題擊斃。這場所謂複辟即告敗亡。張勳出於對日本人的反感,總算保持了一回貞潔。

  這期間發生的第二起複辟陰謀,是1916年10月間,也就是巴布紮布敗亡熱河的同時,因袁世凱死亡而失職,暫時“閑居”天津的前清軍機大臣徐世昌聽說日本內閣換屆,寺內正毅取代大畏重信當選內閣總理大臣,便想趁機取得日本內閣的支持,讓他保清帝複辟,自任輔政王,過過代小皇帝執政的癮頭。徐世昌想搞複辟並非自此開始。早在袁世凱被迫宣布取消帝製,國民黨和南方獨立各省強烈要求袁下台之際,他就說過,“民黨逼之太甚,不如把政權交還清室,項城還可仍居總理大臣之位”。而且他還特派梁士詒、張鎮芳等向清室懇切商洽。但清室已對袁徹底絕望,因而表示堅決拒絕,以致當時複辟未成。現在新的想法既然又出來了,他便授意身邊親信擬定複辟條件,差陸宗輿以赴日收領交通銀行借款為借口,正式啟程東渡。就在陸啟程前夕,徐世昌突然想到擁兵數萬、雄踞徐州的張勳。他知道張勳的複辟立場,心想,這事若得張勳事先一同參加策劃,將來行動起來就會方便得多。於是,他連忙叫陸宗輿在東渡之前,先去徐州打個轉,拉張勳聯名進行這項活動。陸到除州,先大略說明徐世昌想請他讚同共擁清帝複辟之意。張勳聽了果然大喜。但當陸宗輿把徐的複辟條件交給張勳時,張勳看到上麵寫的是:

  (一)擁戴宣統複辟。

  (二)設輔政王一員代皇帝執掌政權,以曾官居大學士軍機大臣資格最老之漢人充之。

  (三)輔政王由皇帝敕任,十年一任,但得連任。

  (四)皇後由漢大臣之女聘充。

  (五)如日本政府肯出力援助,事成後,許以兵工廠合辦,及軍隊警察之一部分管理權授予日本,作為報酬。張勳不看則已,一看卻不禁勃然大怒。原來,徐世昌這條件竟是條條為著自己轉。首先,自從袁世凱一死,“曾經官居大學士軍機大臣”而未被清廷免過職的“資格最老的漢人”,人世間已僅存徐世昌一位。那麽,照徐自擬之條件,這輔政王的寶座已非他莫屬;其次,“輔政王十年一任還得連任”,則徐世昌此時61歲,僅連任一屆也將達81歲,這豈非終身任職?再次,“皇後由漢大臣之女聘充”,雖未明言誰人之女,但輔政王既已由徐擔任,那皇後由誰充當,還不是以徐氏之一語定之?照此看來,徐世昌不僅要當輔政王,而且要當國丈!以此等條件去搞複辟,豈不等於擁立他徐世昌當皇帝一回事?這於清室又有何益?而尤令張勳憤怒的是,徐世昌竟然也和善耆一樣,準備拿國家主權去與日本人作交易。日本鬼子已經奪去的中國利權都愁收不回來,他還要再給狼口裏喂幾塊肉。這種賣國求榮的行徑,豈能容忍?

  “媽那個巴子,你們這些臭參謀爛幹事是不是想封王拜爵想瘋啦?竟給徐菊老捏造出這麽些缺德條件來!我看徐菊老忠厚長者,必不忍為此損國自圖之議。你們難道都想弄得他老人家八輩子不得安生嗎?”張勳不便指名譴責徐世昌,卻故意指著陸宗輿間接把個徐世昌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陸宗輿年輕位卑,被辮帥的狂怒嚇得冷汗浹背,隻得囁囁嚅嚅地說:“大……大帥如不讚成,鄙……鄙人願將條件原稿帶回,再請……請菊老斟酌。”

  “哼哼,如此錦繡文章鄙人可不忍釋手。該條件當留鄙府存案。”張勳蠻橫地把眼一瞪,轉手把徐世昌的複辟條件文稿交給了身邊的萬繩木式。

  徐世昌求張勳支持無效,隻得叫陸宗輿按原計劃赴日。陸宗輿到達東京,請求日首相接見被拒,轉求內務相後藤新平。後藤說:“複辟與否,乃貴國內政,他國何得幹涉?”陸宗輿想要賣國反受“顧客”奚落,隻得敗興而歸。徐世昌的這次複辟陰謀也就未能得逞。

  但徐世昌不是巴布紮布,他出身進士,久居官場,早已混成了一顆滑溜溜的“水晶玻璃球”。除了與他勢不兩立的國民黨之外,其他各黨各派都把他當成一盒包醫百病的萬金油,一遇頭痛腦熱,就得把他請出來解決問題。從而也就給他造成了許多實現權力野心的機會。1916年的複辟陰謀受挫後,他就像一條鬥傷的老狼,暫時退回窩裏半閉著眼睛將息將息,但他那敏銳的政治嗅覺一時一刻也沒有停止過,一有機會,他就會重新抖擻精神,一躍而出,撲向那風起雲湧的政治角鬥場。

  1917年5月,當黎元洪下令免去段祺瑞內閣總理職務,張勳率督軍團於徐州密謀倒黎複辟之際,徐世昌終於又感到機會來了。他把原受袁世凱寵信的一批落職軍官如雷震春、張鎮芳、段芝貴等人,以及以梁啟超為首的所謂“研究係”、以錢能訓為首的所謂“交通係”文人召集到一起,企圖利用督軍團的倒黎聲勢把黎元洪拱倒之後,新政府成立之前,先建立一個所謂“總參謀處”,負責聯絡各省軍閥籌組新政府。總參謀處於6月2日在天津正式成立。但它本身並無實力,能否實現自己的願望,還得取決於張勳為首的督軍團是否支持。於是,徐世昌授意梁啟超擬定電稿,並派錢能訓親自趕赴徐州,請張勳聯合各省督軍聯名通電支持總參謀處的計劃。這實際上就是企圖把督軍團的行動納入總參謀處的部署並接受他們的領導。顯然,在徐世昌看來,這些懵頭懵腦的草包軍官並不足以擔當組建政權之大任,中國的政權,最終還應當由他來操持。

  然而此時,督軍團成員已先期按照徐州會議的秘密決議開始動作。安徽省長倪嗣衝、河南督軍趙倜、浙江督軍楊善德、山東督軍張懷芝、黑龍江督軍畢桂芳、直隸督軍曹錕都已宣布脫離中央鬧起了獨立,並聲稱要聯袂向北京黎元洪用兵。惟張勳按兵不動,保持“中立”。整個複辟活動正按照徐州會議議定的思路進行得井然有序。因而,在張勳看來,徐世昌此時成立所謂總參謀處,明明是在他的運動中橫插一杠子,企圖以其一己之私欲來篡奪督軍團的垂成之功。因此,當他收到梁啟超親擬的電報後,又氣得吹胡瞪眼,大罵徐世昌、梁啟超等“刀筆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並親擬複電,稱徐世昌“橫生枝節,滋擾複辟大計”等等。他對徐世昌派到徐州的錢能訓說:“本人根據我國五千年來的禮教道德,早擬發動複辟,以匡天下。今菊人計劃中隻字不言複辟,而竟任意組織政府,擁立什麽大元帥等等。此等辦法,異常荒謬,萬難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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