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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辮子大軍入京城!複辟夢斷天安門(24)

  津浦鐵路是清政府向英德兩國借款興修的,總投資980萬英鎊,約合白銀6000餘萬兩,聘請英、德兩國工程師為技術指導,於1911年全線通車。這是當時中國與京漢鐵路並行,且同等重要的一條南北交通大動脈。張勳以20%的大股東身份,為他的侄子謀得了這個在全國具有舉足輕重意義的特大型企業的總辦職位。然而,這位少爺卻不僅比張勳還更不懂得經濟,而且為人寬厚仁和,性情清高、淡泊,大有一派不求功利、飄然若仙的高士風度。他來到津浦鐵路總辦位上,除了用英語、德語輪流給幾位英、德工程師傳授中國茶道之外,竟然百事不理。下麵那些業務經理人員便趁機勾結另外一些精明的股東,在他麵前弄虛作假,弄得他這個最大的股東幾乎年年無利可得。而這位大總辦竟隻是哈哈一笑了之,並不深究其故。由於他的這派仁厚風度,他兼任經理的九江久興紗廠開業後,也連連告虧,經營5年後,終至資不抵債,被別的廠家兼並而去。最後,這位在張勳死前即已落職的大“企業家”終於在1949年中國解放前夕餓死於奉新老家。而餓死前,他還擁有一幢2000餘平方米的高宅大院。他就死在這所歸他所有的大院裏。人家問他為什麽不賣了房子換飯吃,他說:“祖宗家業,豈敢擅賣?”他完全是手裏端著金飯碗餓死的。

  張勳任用這樣的角色去當“經濟管理幹部”,自然無法指望他所投資興辦的企業給他帶來什麽巨額利潤。由於同樣的原因,他的另兩位賢侄坐鎮的山東汶口煤礦和濟南麵粉公司等工礦企業,都相繼虧損;北京的兩家銀行也經營慘淡。倒是沈陽、北京、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的一些商店,由於選派的二當家經營較得法,每年上交利潤還頗為可觀。如他投資的天津醫藥商行,幾乎壟斷了整個天津醫藥業。而這一係列比較成功的商業投資,卻完全是靠他的當提籃小賣出身的“誥命一品夫人”曹琴在天津坐鎮指揮的。這恰恰說明張勳的經濟頭腦,還遠不如他的那位久已失寵的黃臉婆。

  慢慢地,張勳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全部經濟學知識,不過是懂得有錢就可以興辦經濟實體更多的賺錢而已。而等到他所投資的多數經濟實體最終一個個虧損、倒閉之際,他才懂得了投資辦企業既能賺錢也可能虧本。不過,等他完全明白後邊這半截的道理的時候,他已經有將近2000萬元的投資無法收回。好在那些錢不是他自己的血汗換來的,取之容易,失之也就不至於多麽痛心了。可惜的是他老了。這2000萬元的“學費”卻並未買到一張經濟學畢業文憑,寫在曆史上的張勳,仍然是一個對經濟一竅不通的武人。而且,時間過久了,連他曾經大膽辦過的一係列經濟實體這回事,都已被埋沒得無人知曉。

  如果張勳地下有知,他肯定為曆史學家這種疏忽或觀念上的偏頗感到遺憾。因為多數的近代史學家,無疑都會認為像張勳這樣一名醉心於維護封建舊秩序的魯莽武夫,他怎麽可能有興趣去光顧一番近代資本主義經濟市場?然而,盡管張勳確實至死也並未真懂經濟,但他想以官僚身份兼當資本家的念頭卻確曾有過。否則,他為什麽要把那麽多的資金連同他的三位愛侄一齊投入到市場上去?特別是他的三位愛侄,他本來完全可以讓他們去當官,可他卻偏偏把他們趕進了經濟角鬥場,致使他們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可見,人之複雜,曆史書上是遠不可能把他描繪盡致的。

  忠清不擁袁皇帝,圖複清顛倒主張

  就在張勳於徐州金屋儲嬌,極盡老來之風流,鼓搗經濟,做盡富甲天下之美夢,安安穩穩樂享太平福的時候,北洋魁首袁世凱也在北京做開了他的皇帝夢。

  袁世凱想當皇帝,不能不取得各地方軍閥的同意。而地方軍閥多係他的親信或被他收買者。於是,他在經過一係列的鋪墊準備之後,於1915年8月開始授意各省將軍給他發擁戴電。第一個響應的是湖南將軍湯薌銘。他的電報發於8月25日,其中說:“伏望我大總統俯從民意,速定一尊,申數千年天澤定分之大義,慰億萬蒼生一心一德之歸誠。”這種強奸民意的濫調,是袁世凱最喜歡用最樂意聽的。湯薌銘可謂盡解袁氏之心矣。

  第二個響應的卻出人意料,是東北的張作霖。張作霖這時還僅是一名中將師長,本來輪不到他來多嘴多舌。但這位紅胡子出身的莽大爺因日前赴北京覲見大總統時,受到了袁世凱的特別籠絡,因而感恩戴德,極欲表現一番忠誠,加上他想趁此機會拉緊與袁世凱的關係,以圖袁把東三省地盤恩賜給他作為酬勞。他在電報中說:“東三省人民渴望甚殷。關以外有異議者,惟作霖一身當之。內省若有反對者,作霖願率所部以平內亂,雖刀斧加身,亦不稍怯。”語中已清楚地透露出他儼然以東三省人民的代表自居的勃勃野心。

  第三個勸進的是將軍銜直隸巡按使朱家寶。最後,也是表現最積極的,是袁世凱的幹兒子奉天將軍段芝貴。他不僅自己要勸進,而且一口氣聯絡了整整20個省區的軍事長官,共同致電總統,“敬請速正大位”。在這份勸進電中署名的是:廣東廣武上將軍龍濟光、湖北代理彰武上將軍王占元、陝西鹹武將軍陸建章、河南德武將軍趙倜、山西同武將軍閻錫山、雲南開武將軍唐繼堯、浙江興武將軍朱瑞、湖南靖武將軍湯薌銘(再次勸進)、江西昌武將軍李純、安徽安武將軍倪嗣衝、山東泰武將軍靳雲鵬、四川成武將軍陳宦、吉林鎮安左將軍孟恩遠、黑龍江鎮安右將軍朱慶瀾、將軍銜甘肅巡按使張廣建、察哈爾都統何宗蓮、綏遠都統潘榘楹、貴州護軍使劉顯世、福建護軍使李厚基,以及奉天鎮安上將軍段芝貴本人。

  這份電報的署名人,已經囊括了除西藏、廣西、江蘇之外的當時所有各省的軍事長官。可以說已經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最普遍的意願”。但美中不足的是,還有那麽幾個省區沒有列名。而西藏、廣西不列名不要緊,最關緊要的是定武上將軍長江巡閱使張勳和江蘇宣武上將軍馮國璋竟然也未列名。這問題可就非比尋常了。

  因為張勳和馮國璋早在袁世凱就任民國大總統時,就在兗州、直隸之間有過倒袁密謀,後經袁世凱及時偵破並予以平息。但袁一直對於這兩位大爺不放心,千方百計挑起兩人之間的矛盾,以使其互相製約。對此,無論是張勳還是馮國璋,心裏都是敞亮的。據說有一次張勳到南京馮國璋府上喝酒。三杯兩盅下肚,臉熱耳紅之際,張勳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電報來,遞給馮國璋說:“大腦殼給我來了一封密電,叫我看著點你馮老弟呢!”馮國璋隻瞟了一眼,便把電報推給張勳說:“嘿嘿,大哥如有興趣,我也有一樣東西想給你欣賞欣賞呢!”於是,他離席一會兒就取來一件東西,張勳接過一看,竟是一份袁世凱發出的和他手裏那份內容一模一樣的電報,隻不過把他和馮國璋的名字掉換了一下位置罷了。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從此,兩人處處注意避免衝突,致使袁世凱的挑撥把戲始終未能發生什麽效果。因此,這一回,袁世凱估計,這兩個盤踞長江下遊的家夥雙雙不肯列名效忠,準是又有什麽密謀勾結。

  其實這回張勳和馮國璋倒真是並無什麽密謀勾結。事實上,他們在對於袁世凱稱帝的問題上,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態度是一致的,實質上卻是各有各的一套思路。馮國璋反對袁世凱當皇帝,是因為他已預料袁的帝製運動必然失敗。而袁失敗之日,則是他本人趁機崛起繼任大總統之時。因此,他決心保持“清白”,冷眼靜待袁王朝的傾覆和自身機遇的到來。而張勳反對袁世凱當皇帝,則是因為他要擁戴清朝的舊皇帝。

  按照張勳的觀點,袁世凱出任民國大總統已屬大逆不道。但那時,由於袁世凱還搞了個《清室優待條件》,繼續保持了清室小朝廷的存在和禮遇,可以看成是為異日之恢複留下了根基。因而,張勳總算還能勉強接受。而現在,袁世凱竟然把清朝社稷整個兒摧毀,自己爬上了金鑾寶殿去稱孤道寡,這就更是徹頭徹尾的篡逆行徑了。恢複清朝江山,是張勳政治生活中的惟一目標和最高追求,是他精神世界裏的“活的靈魂”。袁世凱要當皇帝,就是在政治上要了他的命。自然,這是他無論如何不能答應的。但是,袁世凱畢竟於他私恩頗厚,而且目前畢竟還是一位統馭海內的大奸大雄,說不定他什麽時候真要鐵下心來拿捏你,你還不好對付。因此,張勳盡管在內心裏十分反對袁世凱當皇帝,但在實際行動上卻不敢輕舉妄動,惟一的辦法隻有沉默。他於1915年8月正式獲悉楊度、孫毓筠等人在北京成立“籌安會”,為廢除共和恢複帝製大造輿論,袁世凱稱帝活動自此完全公開化。到9月初,段芝貴派人送到擁戴袁世凱登基的電報稿,請他簽名。他以“不了解大總統本人意見如何”為由,把段的使者空手打發了回去。但是,他這種裝聾扮啞的把戲並不能騙倒任何人。不僅袁世凱心裏明白他的沉默意味著什麽,而且連外國輿論也時常報道他主張清朝複辟,反對袁世凱改朝換代。報道得最多的是日本報紙。他們甚至謠傳張勳在1914年10月進京向袁世凱述職時,就曾趁機入宮向小皇帝溥儀保證“遲早要殺了袁世凱,擁護聖上重馭海內”。

  張勳的沉默已使得袁世凱大為不安,加上外國新聞界一渲染,更不能不使他對這位辮子將軍格外警惕。但他又不想激化矛盾。想來想去,還是隻有設法迫使他作個擁護帝製的表態,以維護北洋集團的表麵統一。於是,他派皇室人員蔭昌拿著那些登載著張勳反袁消息的外國報紙趕到徐州,對張勳說:“現在全國上下擁護袁大總統登極的運動正搞得轟轟烈烈,惟獨你老哥默不作聲,莫非這些外國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

  張勳一聽便知道這是袁世凱對他爭取和威脅並用的手法。蔭昌是皇族,袁世凱特意派他來找張勳就是要表明現在連皇族成員都讚成改朝換代了,你張勳還堅持什麽?這是對他的開導和爭取,同時由蔭昌嚴肅地指出他在外國人宣傳他反袁的問題上保持沉默,就有被袁世凱理解為他向世界輿論默認自己真的反袁的危險。而袁世凱現在並非完全沒有能力斷然對他采取嚴厲的製裁措施。因此,如果他在這種情況下仍然默不作聲,那就有點兒太不給袁世凱麵子了,那麽,袁世凱將進一步對他采取什麽處置措施,也就真的難說了。於是,他對蔭昌說:“外間謠言豈可信它?請轉告大總統,我張勳絕非忘恩負義之人。”隨後,他便不得不公開發表了一篇“辟謠”電,其中說:“仆隨侍我大總統二十餘年,迭受恩培,久同甘苦,分雖仆屬,誼等家人。自古謂人生得一知己,可以無憾。仆曆溯生平,惟我大總統知我最深,遇我最厚,信我亦最篤。仆亦一心歸仰,委命輸誠。”

  這份電報雖然高度強調了他對袁世凱的“知遇之恩”的感戴,算是對外國人報道他要殺袁世凱的謠言的一個回擊。但它對袁世凱稱帝問題卻故意回避,不置一言。他避重就輕地回報了袁世凱一個禮貌的微笑,而在原則問題上卻仍然堅持寸步未讓。他以為這樣打個馬虎眼就可以混過去。但袁世凱卻不肯輕易放過他。未過半個月,田中玉又奉命來勸他明確表態。田中玉曾於兩年前在袁世凱麵前告過張勳謀反的黑狀,曆來被張勳視為小人之輩,他見到田中玉就嗤之以鼻。在一般情況下,田中玉也不敢來見他,但這回負有“欽命”,他不得不勉強來當一回說客。他厚著臉皮在張勳麵前“大哥”長、“大哥”短地嘻笑討好,總算纏得張勳跟他搭上了幾句話,然後匆匆北返交差了事。

  田中玉雖然人微言輕,但他轉達的卻是袁世凱的意思,張勳也不能完全無動於衷。因而,田中玉一走,他又不得不發表一篇通電說:“中國數千年曆史,向無民主共和字樣。辛亥革命,驟改共和,勳期期以為不可。惟仰體我大總統因時製宜,息事寧人之至意,亦不得不勉為讚同。”

  這份通電雖然表明他曆來讚成恢複帝製,但並未表明他到底是讚成袁世凱的新朝開基,還是宣統的舊朝複辟,而且字裏行間隱含著他對袁世凱當初逼退清帝讚成共和,而現在又想恢複帝製自己當皇帝的做法的不滿。因而,這個通電在關鍵問題上仍是在打馬虎眼。

  對於這態度曖昧的通電,袁世凱自然不能滿意。為盡快求得軍界意見的統一,以早日圓上那個中華洪憲皇帝夢,他不得不又叫他的辦公廳主任(總統府秘書監)阮忠樞親赴徐州,去扭轉張勳的態度。張勳對誰都有辦法打發,惟獨對阮忠樞這位糯米粑粑一樣的好好先生,他推又推不開,躲又躲不得,隻好硬著頭皮來跟他周旋。

  “媽那個巴子,你老哥在新華宮裏享福享膩了還是怎麽的?老是千裏迢迢往返京淮之間,這是何苦?”

  “大哥你不肯給小弟一點麵子,小弟怎能在新華宮裏呆得下去呢?看來,這一回就隻好請你收在幕下當個文案師爺了。”

  “嘿嘿,鬥瞻你他媽的可真會纏人。好吧,你說,你要我怎麽辦?”

  “你可是個聰明人啦,怎麽還問我要你怎麽辦?君不見方今各省,十有九個擁袁稱帝?袁已得了軍心之十九,縱然你張大哥不表態,他那皇帝還不是照當不誤嗎?一旦他真的登上了帝位,你大哥難道還能不跟著別人一道俯首稱臣嗎?與其異日終究還得俯首稱臣,何如幹脆早日扶他一把呢?”

  阮忠樞總算不愧為一名真正的說客。經他這麽一指點,張勳倒真是無言以對了。不錯,在這種情勢之下,要想不向袁世凱稱臣,除非帶兵造反或飲彈自斃。但是,造反,顯然實力不足;而自殺,又將使扶清帝複辟的一腔夙誌付諸東流,這可是他最不願走的一步絕棋。那麽,舍此而外,還有什麽辦法可想呢?

  考慮來考慮去,還是隻有一句老話解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於是,他決定向袁世凱作出部分讓步。他向阮忠樞提出兩條:第一,他隻向袁世凱個人發表態電,而不向報界公開發表擁袁稱帝的通電,以顯示一定的保留態度;第二,袁世凱必須保證不廢除宣統的帝號和清室優待條件。

  阮忠樞見張勳態度有所鬆動,也就不再跟他糾纏“枝節”問題,表示:“隻要大哥能不反對大總統當皇帝,小弟便即刻回京交差。其餘的話,大哥自己跟新皇帝說去,小弟不便傳言。”

  阮忠樞走後,張勳細細思量,覺得完全不公開給袁世凱表示一點擁戴態度,恐怕仍難過關。於是,他斟酌再三,還是向新聞界發了一篇通電。其中說:

  大總統將為應天順人之舉,勳受數十年知遇之恩,自當效命馳驅,惟處置清室,應預為籌議。昔丹朱謂之虞賓,商湯仍奉舜社,皆服其服,如其禮樂,客見天子,以示不臣。我大總統舜禹同符,先後一揆,此後宣統帝及諸太妃如何守護,皇室財產及經費如何規定,我大總統宵慮所及,無待勳之嘵嘵。特優待條件,載在約法……懇將勳所陳提交參政院議決,宣示海內外,使天下萬世曉然於大總統之對清室,無異於舜禹之對唐虞。想參政諸者多先朝舊臣,當能仰體大總統聖德之高深,別無異議,則有清列後在天之靈爽,與隆裕遜位之初心,實憑鑒之。

  明眼人不難看出,張勳的這份長電,洋洋數百言,其中表示不反對袁世凱當皇帝的話,統共就隻一句,而且還說得拖泥帶水,含含糊糊,挺不爽快,挺不利索,而表示要保護清皇室利益的話,卻不惜筆墨寫了有一籮筐。而且,他還怕袁世凱賴賬,要求把他的意見“提交參議院議決,宣示海內外,使天下萬世曉然”。這種明顯缺乏誠意的表現,直把個袁世凱氣得兩眼冒煙。但回頭一想,既然要當皇帝,就不能不保證軍隊的穩定,而要保證軍隊的穩定,就不能把這位擁兵數萬的辮子大帥逼得太狠。不管怎麽樣,這一回他總算有了個隨聲附和的擁護表態,那也就隻好把這個表態強充喜訊來聽了。因此,他憋了一陣悶氣之後,不僅不敢貿然斥責張勳渾蛋,反而叫政事堂即刻給張勳回了個電報,極口稱讚張勳“見識遠大”,並且保證優待清室條件絕不變更。11月上旬,他還親筆在清室優待條件上寫了一段跋語說:

  先朝政權,未能保全,僅留尊號,至今耿耿。所有優待條件各節,無論何時斷乎不許更改,容當列入憲法。袁世凱誌,乙卯孟冬。

  可是,沒過幾日,張勳卻在徐州得到消息,說袁世凱已同清室總管大臣世續交涉,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溥儀為妻,並封溥儀為懿德親王。這一來,堂堂的前朝皇帝不僅帝號被自然取消,而且淪落成了袁的晚輩子婿。宣統皇帝的牌子都被推倒了,還有什麽清室優待條件可言?袁世凱這種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奸猾手腕,張勳並非此時方才得以領略。不過,這一回袁世凱的親筆保證書墨跡未幹,他隨即就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卑鄙勾當。這就尤其叫張勳難以按捺住心中怒火。

  “媽那個巴子,老子殺進北京去,宰了這隻圓王八,砍了他的黿大頭!”張勳“謔”地拔出手槍,就在府內對著屋頂“砰!砰!”放了兩槍。當然,他沒有打倒袁世凱,而隻把自己的公府屋頂打了兩個窟窿。但就在這兩聲槍響之間,他已經拿定了主意:殺進北京雖然不現實,但袁世凱企圖廢除清帝的活動卻一定要阻止。情急之下,他竟使出了一個絕招。他叫他的侄兒張肇通代表他攜上他那剛剛兩歲多的長子夢潮,急赴北京中南海,進了總統府,遞上張勳勸阻袁世凱廢除舊君的親筆條陳,隨後聲明:“如大總統不依勳之義,則請先殺犬子,以示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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