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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困境求存減貢蠲稅(4)

  “京城建都年久,地汙水堿,春秋冬三季猶可居住,至於夏月,溽暑難堪,但念京城乃曆代都會之地,營建匪易,不可遷移,稽之遼金元,曾於邊外上都等城,為夏日避暑之地。予思若仿前代造建大城,恐靡費錢糧,重累百姓,今擬止建小城一座,以便往來避暑,庶幾易於成工,不致苦民,所需錢糧,官民人等宜並心協力,以襄厥事。除每年舊額錢糧外,特為造城,新增錢糧二百五十萬兩,加派於直隸、山西、浙江九省地方,直隸二十四萬四千二百四十四兩九錢,山西三十萬六千七百四十五兩四錢(江南五十九萬餘兩,河南十七萬餘兩,湖廣九萬餘兩,江西二十二萬餘兩,陝西二十三萬餘兩)……此項錢糧,從見在當差人丁額征地畝內增派,該管督撫司道州縣官宜協力催征,作速起解。此城所用錢糧,惟恐苦累百姓,損之又損,於數縮而不浮,凡官吏書役人等,若有額外需索罔利作弊者,一經查出,加以重罪,該地方督撫嚴察禁諭。此外有官民人等好義急公,情願捐助者,聽其自便,……酌量恩敘。”《清世祖實錄》第49卷第11―13頁。

  從此諭來看,諭中所顯示出多爾袞的形象,哪裏還有什麽叱吒風雲安邦定國的開國之主英武色彩,完全是一個唯知揮霍浪費貪圖享受魚肉黎民的亡國昏君。諭旨說北京“地汙水堿”,“溽暑難堪”,這對於一家三代祖孫十幾口擠住一兩間破平房的貧兵窮民來說,倒還有些像,而對主宰全國億萬兵民命運的皇父攝政王多爾袞來說,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京師西邊玉泉山之泉水,水質之佳,為全國之冠,專供皇家食用,皇父豈能不飲。睿王府第,“高廣比於皇居”,焉有暑氣之侵襲!

  也就是這個多爾袞,七年前他統率滿蒙漢大軍十餘萬進據燕京時,為爭取民心,曾親頒《大清國攝政王令旨》,痛斥明朝加派之禍國殃民,著重指出“前朝弊政,厲民最甚者莫如加派遼餉,以致民窮盜起”,複加“練餉”“剿餉”“數倍正供,苦累小民,剔脂刮髓”。他宣布自順治元年起,“凡正額之外,一切加派,如遼餉、剿餉、練餉及召買米豆,盡行蠲免”。《明清史料》丙編第1本第90頁,《攝政王諭官吏軍民人等令旨》。然而七年以後,他竟要為了自己的避暑而沿襲明朝弊政,加派於民,這不是他把自己擺在明季昏君神宗的同一位置上嗎?而且他還為了修建這一避暑之城,竟在軍事吃緊兵力不足之時,準備遣派士兵,前往修城。

  多爾袞死後,寧夏巡撫李鑒曾就此事上奏評論說:“皇城之建,曰避暑也。攝政在日,府第之製,高廣比於皇居,尚有暑氣之侵乎?如曰未也,湯泉北窗,盡有羲皇上人之樂矣,而乃敲海內殘喘之脂,委於大荒沙磧之地,罷士卒精銳之筋力,而事畚鍤於虎豹荊榛之區,聖諭所謂甚屬無用者,真屬無用也。”《明清史料》丙編第4本第308頁,《寧夏巡撫李鑒揭帖》。

  建城加派錢糧,不僅大大加重了對直隸、山西、浙江、山東、河南、湖廣、江西、陝西、江南九省人民的負擔,而且開了加派之先例,自食其言,失信於民,極不利於安定民心,緩和矛盾,穩定全國政局,確是禍國殃民一大弊政。

  順治帝福臨看準了這一問題關係重大,故於親政大典舉行之後一個月,在頒詔追罪睿王之前八天,順治八年二月十三日下達專諭,廢除這一特大弊政。他諭戶部:“邊外築城避暑,甚屬無用,且加派錢糧,民尤苦累。”此項工程著即停止。其因築城加派的錢糧,本欲將已征者發還百姓,未征者即行停征,但恐奸汙官吏及催征錢糧之人,不體朕意,欺害小民,將已征者竟納入私囊,未征者仍行催逼。因此,著仍照原派數量征完,將此數目頂替順治八年應征的正額錢糧。若地方官不將已交之銀作為正額之賦,許交銀者赴督撫處控告,督撫據實題參貪汙之官,從重治罪。如督撫不為查辦,交銀者即來京赴部控告。《清世祖實錄》第53卷第17、18頁。

  順治帝此諭講得很好,不僅免除了築城加派錢糧,解民之累,而且考慮很細,盡量使貪官汙吏不能吞沒已征之銀和仍行催征,徹底貫徹執行免除加派之恩諭。這一規定也於黎民很有實惠,因若將已征之銀退還本人,不僅給墨員胥役以訛民之機,或克扣幹沒,或以少作多,以成色不足之劣銀當做足色紋銀,從中牟利,而且黎民遠道進城,衙前守候,耗費時日和盤纏用費,原交十兩者,恐實際到手隻有五兩,損失不小。兼之,當時加耗之風盛行,上交一兩正賦,往往被官吏索要加三加四或加五加六的“火耗銀”,實際上被多征了一半還多的錢糧,養肥了貪官汙吏。現在按諭所定,已交者,準抵順治八年之正賦,民人就少受一次盤剝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順治帝免除築城加派錢糧,確係一大德政,於民於國皆有裨益。

  三、革弊省費蠲除龍碗禦柑。

  順治帝的另一措施是蠲免一些地方貢品,以節省冗費,減少民間苦累。舉行親政大典前四天,順治八年正月初八,戶部呈進陝西漢中府額貢柑子。他降諭免革說:陝西進貢柑子,雖屬歲額,但地方官員采辦,不無苦累小民之處。且漢中去京甚遠,沿途動用人夫轉送,更累驛遞,“是以口腹之微,而騷擾吾民也,朕心殊為不忍”。目前陝西需餉正殷,著留此買運柑子錢糧,以養兵民,爾部即傳諭該督撫,嗣後漢中額貢柑子,著永行停止,以昭朕體恤百姓至意。其江南所進橘子、河南所進石榴,亦著永行停止。②③④《清世祖實錄》第52卷第10頁;第10、11頁;第12頁;第16頁。

  第二天,順治八年正月初九,他諭戶部:各處織造,供朝廷服禦賞賚之用,雖不可廢,但江寧、蘇州、杭州三處織造,既已有專設官員管理,又差滿洲官及烏林人役催督,不但往來靡費錢糧,而且騷擾驛遞,嗣後著停止差催。陝西一向織造褐妝蟒,朕思陝西用餉甚多,本省錢糧不敷,每撥他省協濟,此織造褐妝蟒,殊屬無用,亦著停止,至於陝西買辦皮張,亦屬煩擾,著一並停止,以節省冗費,以完兵餉。爾部速行傳諭,“以昭朕恤兵愛民至意”。②

  過了兩天,順治八年正月十一日,他問戶部尚書覺羅巴哈納:“外間錢糧,有無益之費否?”巴哈納等奏:京師營建所用之磚,因臨清土質堅細,遣官一員前往燒造,分派漕船裝運至通州,再由五閘撥運至京,給予腳價。帝諭:營建宮殿,京師燒造之磚盡可應用,若於臨清燒造,“苦累小民,又費錢糧撥運,甚屬無益”,且又使漕船增加苦累,“朕心甚為不忍”。臨清燒造城磚,著永行停止,原差之官立即撤回。③

  舉行親政大典之後第三天,順治八年正月十四日,他因江西進貢額造龍碗,降旨停革說:“朕方思節用,與民休息”,燒造龍碗,自江西解京,動用人夫,苦累驛遞,造此何益,以後永行停止。④

  順治八年八月二十四日,他又諭戶部:“朕軫念百姓疾苦,凡事有不便於民者,悉令罷之。”四川進貢扇柄,湖廣進貢魚?,道經水陸,去京甚遠,夫馬船隻,動支錢糧,苦累小民,朕甚憫之,以後永免,著為令。爾衙門即行榜示,“務使小民休息,鹹沾德意”。《清世祖實錄》第59卷第26、27頁。

  順治十一年正月初十日,因江南連年災害,民生困苦,他諭工部:“江寧蘇杭等處地方,連年水旱,小民困苦已極,議賑,則勢難周,屢蠲,又恐國用不足,朕用是惻然於中”。念織造衙門係供服禦賞賚之用,前此未能遽罷,“近聞甚為民累。夫民既苦賦稅,又恐織役,何由得安。民既不安,朕豈忍被服美麗不為之所乎”。嗣後織造,除祝帛誥敕等項,著巡撫布政使織造解運外,其餘暫停二年。爾部即行傳諭,其應撤官役並應解錢糧事宜,作速議奏。《清世祖實錄》第80卷第4頁。

  山西在明朝時年貢晉綢三百匹,入清以後,竟大量增加,“每年額造一千四百七十餘匹”。工部奏述此情,建議仍照舊製,每歲止派解三百匹,所餘銀兩,解部供用。帝允其奏。《清世祖實錄》第118卷第14頁。這些諭旨,都為稍蘇民困起了一定作用。

  四、數行大赦多次減租免賦。

  雖然國庫如洗,財政困難,不能大規模地蠲免正額錢糧,但為了緩解兵民困苦至極之情,順治帝也咬緊牙關,一再通過親政大典、上聖母尊號等大喜時日,頒發恩詔,大赦天下,蠲免積欠錢糧和部分州縣額賦,或革除某些非法課派。

  順治八年正月十二日親政恩詔規定:各省由萬曆年間加派地畝錢糧(即“遼餉”),順治八年分,準免三分之一。畿輔地方,原未派有萬曆年間加增地畝錢糧,其人丁徭銀,各州縣派征等則不一,順治八年分,上三則免四分之一,中三則免三分之一,下三則全免。《清世祖實錄》第52卷第14頁。

  過了一個月,順治八年二月十一日,以上昭聖慈壽皇太後尊號禮成,頒詔天下,加恩官民兵士,規定:各省人丁徭銀,順治八年分,上三則免七分之一,中三則免五分之一,下三則免三分之一。不分等則者,三錢以上,免一半,三錢以下,全免。《清世祖實錄》第53卷第14頁。

  過了半年,順治八年八月二十一日,以恭上昭聖慈壽恭簡皇太後尊號,大赦天下,規定:“順治五年以前民間拖欠錢糧,悉與豁免”。各處解送錢糧,途中遇賊劫奪者,查實豁免。漕船缺額,已準動支輕銀兩,責令運官自雇,不準重派地畝,又拿民船,以蘇苦累。《清世祖實錄》第59卷第23、24頁。

  順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又以恭上母後之昭聖慈壽恭簡安懿皇太後尊號,大赦天下,恩款多條,其中規定:順治六七兩年地畝人丁本折錢糧,果係拖欠在民,悉與豁免,其已征收在官者,不得借口民欠侵隱。大軍經過地方,馬匹所需,供應草豆運價等項,以後俱準作正項錢糧銷算。近來司府州縣征收錢糧,天平砝碼太重,多加火耗,民受困苦,著予嚴禁。各地徭役繁重,有豪紳、劣衿、衙胥積蠹,或本身田連阡陌,濫免差徭,或包攬他人田地徭丁,代為規避,偏累窮民,著予嚴察,重加懲處。直隸及各省征收錢糧,俱照萬曆年間則例,久已遵行,如州縣官有將天啟、崇禎年間濫加錢糧仍行征派者,該督撫糾參重處。《清世祖實錄》第84卷第18―20頁。

  順治十五年正月初三,福臨以母後病愈,頒詔大赦天下,順治十年十一年兩年未完地畝人丁本折錢糧,著該撫按確察,果係拖欠在民者,具奏豁免。這兩年祭祀牛羊、藥材本折錢糧,拖欠在民者,撫按確察具奏豁免。順治十四年以前各省牛角、皮料等項,未解完者,工部確察,照例改折,以紓民力。《清世祖實錄》第114卷第3、4頁。

  順治帝還多次下詔,蠲免無主荒地及遭受災荒的州縣錢糧。以順治八年為例,二月,免山西朔州、渾源州、大同縣無主荒地一萬三千餘頃錢糧,免山東汶上、壽張、寧陽、嶧縣六年分水災額賦、金鄉縣七年分水災額賦,又免山西荒地一萬五千餘頃額糧。《清世祖實錄》第53卷第5、17、20頁。閏二月,免宛平縣本年分水災額賦。十一月,免山西平陽、潞安二府及澤州、遼州、沁州所屬州縣七年分雹災地畝額賦,免山西陽曲、五台、浮山、榆社七年分蝗災額賦。十二月免江南潛山、太湖、桐城、宿鬆等縣荒田九千餘頃七年分額賦。《清世祖實錄》第54卷第27頁,第61卷第10、12頁。再以順治十年為例,三月,免山西被叛將薑殘破之山西岢嵐、保德等七十四州縣六年全部逋賦及未破城之代州、榆次等十二州縣逋賦十分之七,免直隸薊州、豐潤等十一州縣九年分水災額賦,免山西五台縣六七兩年分未征額賦及八年分額賦之一半,以被賊蹂躪也,又免江西省六年荒殘逋賦二十七萬餘兩。四月,免湖南寇荒順治六七八九年逋糧及山西夏縣荒地九百餘頃額糧。五月,免河南祥符、封邱、河內、孟州、溫州、修武、臨漳等縣九年分水災額賦,免湖廣沔陽州、潛江、天門縣八年分水災額賦,免直隸霸州、保定、慶雲、東光等三十一州縣九年分水災額賦。《清世祖實錄》第73卷第3―6頁,第74卷第5頁,第75卷第8、24頁。

  對於遭災嚴重地方兵民,除免賦外,順治帝還撥發銀米,遣官往賑。順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他諭戶部等衙門說:比年以來,兵事未息,供億孔殷,加以水旱頻仍,小民缺食,地方官不加撫綏,“以致流離載道”。“夫普天率土,係命朕躬,而困苦如斯,何忍聞見,朕為之寢食不惶。拯濟安全,時不容緩”。戶部等衙門凡有錢糧職掌在,即將現今貯庫銀兩實在數目,作速查明奏聞。②《清世祖實錄》第81卷第13頁;第13、14頁。

  過了兩天,二月二十五日,他諭告戶部發銀賑濟畿輔饑民說:“四海蒼生,皆朕赤子,饑寒流徙,深切痛病”。前各省督撫奏明災荒地方,已經查照分數,酌量減免,有極荒地方,非蠲免所能解救者,該督撫速行查奏,另加恩恤。“至於畿輔重地,房屋田土,多經圈占,加以去年水荒特甚,尤為困苦,朕夙夜焦思,寢食弗寧,亟宜拯救,庶望生全”。但荒政未修,倉廩無備,若非頒發內帑,何能濟此急需。茲特命戶禮兵工四部察發庫貯銀十六萬兩。母後聞悉,深為憫惻,發宮中節省費用及各項器皿,共銀四萬兩,朕又發禦前節省銀四萬兩,共二十四萬兩,差滿漢大臣十六員,分赴八府地方賑濟。②。

  過了幾天,順治八年三月初六日,福臨敕諭前往賑災的尚書、侍郎、左都禦史巴哈納、王永吉、劉昌、屠賴等十六位大臣,指授機宜說:茲命爾等銀前往各府,督同地方官員,計口給賑,須賑濟如法,及時拯救,毋論土著流移,但係饑民,一體賑濟,務使均沾實惠。若有裏甲人等,指稱拖欠錢糧,奪取賑濟銀兩,或富豪挾逼賑銀,以償私債,俱許饑民控告,即時重處。被災人戶已去複歸者,倍與賑濟銀兩,俾得複業。外境移來者,既與賑濟,仍加意安插,使得其所。衛所屯丁,與百姓一體賑恤。《清世祖實錄》第82卷第10―12頁。

  五、取民有製頒行《賦役全書》。

  順治帝福臨在不動正額錢糧前提下,盡量減少和革除官吏私派積弊,以稍紓民困。他為此采取的一項重要措施,就是編定《賦役全書》。

  清軍入關以後,因明季冊簿遺失毀壞,征收賦稅丁徭無所準繩,貪官汙吏乘機上下其手,大肆敲詐,額外苛派,民之交納,往往數倍於正額,致國賦拖欠,平民遭殃。故從順治元年起,一些官員便上疏請編《賦役全書》,以使征收有製,民少私派。攝政王多爾袞采納了他們的建議,於順治三年四月以帝之名義諭戶部說:“國計民生,首重財賦,明季私征濫派,民不聊生,朕救民水火,蠲者蠲,革者革,庶幾輕徭薄賦,與民休息,而兵火之餘,多借口方策無存,增減任意,此皆貪官猾胥,惡害去籍,將朝廷德意何時下究,而明季業蠹何時清厘”。今特遣大學士馮銓,前往戶部,徹底查核,責成京內各衙門及各省撫按,擬定賦役全書,進朕親覽,頒行天下,“務期積弊一清,民生永久,稱朕加惠元元至意”。《清世祖實錄》第25卷第24頁。

  盡管攝政王威嚴無比,聖諭震驚官民,但由於戰亂紛紛,征調頻繁,軍需孔急,不少省府州縣未歸帝轄,兼之“貪官猾胥”不願有章必循,難以輕重其間,故編定賦役全書之事,中途擱淺。

  順治帝親政後,此事又重新提起,令戶部右侍郎王弘祚主持其事,但進展不快。順治十一年初,吏科給事中郭一鶚上疏劾奏王弘祚“督修賦役全書,久無成效”,以及其他數事,經查核,最後以王失參各省遲造全書之各官,將其罰俸。在此影響下,戶部於順治十一年四月初七奏請加速編定《賦役全書》的工作。戶部奏:“賦役全書,關乎一代之製度,各省之利弊”,請敕戶部右侍郎將舊貯全書作速訂正,督率各司官,將所管省份,創造新書,務求官民易曉,永遠可行。書成之後,“進呈禦覽,刊發內外衙門,頒行天下,凡征收、完納、解運、支銷、考成、蠲免諸法,悉據此書,用垂永久”。帝從其議。《清世祖實錄》第83卷第4頁。

  過了一年,此時除滇、黔及四川等省的一些州縣以外,全國大多數省府州縣已經平定,屬清管轄,有可能也有必要盡快編定賦役全書。故福臨下諭敦促戶部加快編書。他於四月二十二日諭戶部,“賦役全書,上關國計盈虧,下係民生休戚”。屢覽爾部奏疏,或駁回該督撫另造,節催不應,或發出該地方謄刻,經久不完,分明是官胥利於蒙混,故意錯誤,希圖延緩歲月,便其私派橫斂,殊可痛恨。今欲將《賦役全書》限期告成,方略安在,並令督撫造報,如何始能畫一,其悉心詳議具奏,“務令蒙混永除,橫斂立止,斯愜朕體恤民隱至意”。《清世祖實錄》第91卷第9頁。

  在帝之督促下,戶部右侍郎王弘祚帶領各司官員,催促各省撫按,緊張編製賦役全書,終於在順治十四年冬編成和進覽。福臨很重視,特下諭戶部,講述此書之必要性和重要性,命頒行天下。他講道:

  “朕惟帝王臨禦天下,必以國計民生為首務,禹貢則壤定賦,周官體國經野,法至備也。當明之初,取民有製,休養生息,萬曆年間海內殷富,家給人足。天啟、崇禎之世,因兵增餉,加派繁興,貪吏緣以為奸,民不堪命,國祚隨之,良足深鑒。……(今)誠恐有司額外加派,豪蠹侵漁中飽,民生先困,國何以資,(故編此書)……名曰賦役全書,頒布天下,庶使小民遵茲令式,便於輸將,官吏奉此章程,罔敢苛斂,為一代之良法,垂萬世之成規。”《清世祖實錄》第112卷第6―9頁。

  順治帝福臨的這些措施,以及下麵即將談到的嚴懲貪官,整頓吏治,雖然不能從根本上扭轉民困至極的惡劣局麵,但也可略蘇其困,對減輕黎民痛苦改善艱窘處境,起了一定的作用,為促進社會生產的恢複與發展,提供了一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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