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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硝化甘油

白狼身上的白毛已所剩無幾,篝火燒掉了大部分毛,黑一塊,灰一塊,腰部、腿部已露出粉紅色的肉末,它現在比活著的時候更難看,但要比活著的時候顯得善良,兩隻狹長讓人恐怖的眼睛已沒有了凶光,反而多了幾分悲哀。



李寶強發現白狼腹部有奶頭,還滴出了幾滴奶水,白狼也似乎在向他暗示,艱難地抬頭望向那一處山坡,然後看看李寶強便歪頭死去了。



李寶強望望山坡,明白了什麽。



李寶強用剛才燒的開水清洗了一下受傷的額頭和肩膀,此時才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兩塊小肉沒了,鮮血還在汩汩外流。李寶強撕開已經被狼咬破的內衣,包紮起傷口來。



“靠,破相了,本來就不好找媳婦,現在更別指望了。”李寶強苦笑。



包紮完傷口,看看那三千元買來的衝鋒衣,已經被白狼扯成碎布條,還有被火烤縮成一團的部分,李寶強一陣苦笑。



收拾了一下,捆了捆衣服,好在還能勉強掛在身上穿。不能穿也不行啊,天氣寒冷,還要靠它禦寒。



“得,本來一白馬王子,現在是丐幫幫主了。”李寶強苦中作樂,自嘲道。



哺乳期的狼族一般公狼出來找食物,母狼在窩裏看護幼崽,而這隻母白狼自己出來找食物,說明公狼死了或者不在附近。



想起母狼死去時的眼神,李寶強同情心大發,他不由想起自己母親,獨自撫養自己,艱難度日的場景。



他用工兵鏟撬了四隻狼的獠牙,裝到背囊中,回去以後可有的向未來女朋友吹的了。



李寶強決定去找找狼窩,終於在向陽的山坡上發現了一處岩石洞穴。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到洞口。這時候如果公狼出現,自己可真是作繭自縛。



腥氣撲鼻的洞內,一隻毛茸茸的小白狼幼崽正在呼呼大睡,模樣相當可愛,若人疼愛。



可惜你的媽媽已經為了你死了,你不要怪我啊,狼和人之間本來就是死敵,因為不是狼死就是我亡,從此以後我來養你吧。



李寶強抱起小狼崽,小狼崽懵懂地睜開雙眼,似乎聞到了媽媽的味道,興奮地哼哼著。其實那是母白狼撕咬李寶強的時候留下的味道,以及那四顆狼獠牙的味道。



“雪白的樣子,就叫你白糖吧,不過,白糖太直白了,英語叫candy吧,好不好小candy?”李寶強禁不住童心大發,還好沒忘了學過的英語單詞。



李寶強將小狼崽放進背囊,向山下走去。



因為勇鬥母白狼,李寶強流血過多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足足用了三天時間,終於順著小溪走出了大山。



三天裏小白狼崽candy除了吃點壓縮餅幹,喝點水以外就是在背囊裏呼呼大睡,看到candy依賴的神情,讓李寶強很欣慰,殺死母狼的罪惡感也慢慢地消失了。



李寶強望著前麵出現的村鎮,心裏一陣激動,總算見到了人煙。可惜望山跑死馬,還需要半天時間的路程。



這個時侯,李寶強站在一片陽坡地上。從昨天起下的雪已經開始變白了,天空也慢慢開始晴朗起來,貌似紫外線也變強了,李寶強感覺到世界在慢慢恢複生機。



逐漸走近小鎮,映入眼簾的卻是滿目瘡痍,這是李寶強對小鎮的第一感覺。



……



“然後就遇到了你啊,然後,然後你就成了我的女朋友啦。”



李寶強講完了,低頭看看表情依然驚訝的趙小小,忍不住吻了趙小小洗浴後白嫩的臉蛋一下,趙小小這才從李寶強驚險刺激的故事裏醒過來。



“我也要變得強大起來。”趙小小信誓旦旦對李寶強說。



“不要啊,你強大以後,那我的小弟弟可就危險了,你那招撩陰腿可是天下無敵啊。”



兩人關係突破後,李寶強也不再裝硬漢,口氣也學著胖子花花起來。



“有我在你就安心做我的美嬌娘吧。”李寶強安慰趙小小。



”嗯。“趙小小放心地答應一聲,依偎在李寶強健壯的懷抱裏慢慢睡去。



……



清晨,李寶強醒來,篝火已經熄滅,candy趴在李寶強腳邊,依舊警惕地聆聽著山穀裏的動靜,趙小小發覺一根硬硬的東西抵在了後麵,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滿麵羞紅地瞪了李寶強一眼。



李寶強戲謔地摸摸鼻子:“正常生理現象。”



自從兩人感情突破之後,李寶強也沒臉沒皮起來,偶爾也會貧嘴滑舌。



李寶強撿拾了幾塊溫泉邊硫磺結晶,裝到了背包中。下山途中,李寶強發現路旁一處水坑圍著一群野鹿在喝水,還有野鹿在舔食坑邊上的岩石,他心中一動。



野鹿被人群驚動,紛紛四處逃散。李寶強來到水坑前,捧起水嚐了嚐,又苦又鹹,“是鹵水!”李寶強確定無疑。



看來溫泉一行,不僅收獲了美女芳心,而且還發現了重要的礦藏,不虛此行。



在胖子等人怪異的眼神下,李寶強回到了學校會議室,吃起早飯。趙教授看看麵色羞紅的女兒,輕輕歎息著,沒有說什麽。何群卻神色異常,眼神更加陰霾起來。



得知李寶強帶著趙小小和女兵們去泡溫泉了,胖子曖昧地對李大勇說:“聞到了吧,我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當年七夕織女下凡洗澡,認識了牛郎,演繹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趙靈兒在外麵洗澡,碰上了李逍遙,也上演了一出仙侶奇緣,這件事至少告訴我們一點:在家洗澡是沒機會的,一定要到外麵去洗。”



胖子指點著李大勇,因為二人對兩名女大學生有了想法。瘦子點點頭,回頭望向那兩名女大學生,兩名女孩子臉紅紅地掉頭跑了。



李寶強讓張俊才安排村民們輪流去溫泉洗澡,老中醫趙本章也很高興地湊上前來說:“如果真是硫磺泉的話,村民們的皮膚病就有希望了。”最近,趙本章發現一些村民們被酸雨腐蝕的皮膚一直難以複原,而且其他村民也陸續有皮膚傳染病發作。



吃完早飯,李寶強找到趙教授,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解釋昨晚的事情,趙教授也沒問。



李寶強拿出硫磺結晶體,並告訴趙教授還發現了鹵水坑,趙教授臉色終於陰轉晴,畢竟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一夜之間被拐跑了,任誰也會鬱悶。



“我想做出炸藥,硝化甘油。”趙教授聽到李寶強的提議,暗暗吃了一驚。李寶強給他的驚喜和意外實在是太多了,譬如說現在李寶強所說的硝化甘油,這種已經不再使用的炸藥。



“硝化甘油做炸藥太不穩定了。”趙教授建議道。



“我會改進,但是炸藥必須做出來。”一想到鼠群的圍攻,李寶強就不寒而栗,在糧庫可以用麵粉炸彈,但是希望村,簡陋的城牆,沒有大規模殺傷武器,很難做到不被鼠群攻破。



“好,我來幫你,也讓你看看我這教授名聲不是白來的!”趙教授受了感染,激情四射。



接下來的幾天,趙教授和胖子、瘦子、何群等原來的地質大學生們,在一小隊武裝隊員的保護下,開始對希望村周邊山區考察。之前他們已經取得了一些地質樣本,這次是專門尋找製作炸藥的關鍵礦石。



秦嶺地區本來就是自然資源豐富之地,因為交通不方便等原因才沒有大規模開發,李寶強和趙教授等人在山裏轉悠了一個星期,發現了很多淺表性礦源。



一處泥炭層,一處褐煤層、一處硝石礦層,一處鐵礦礦層,如果可以大規模向地下開采的話,產量會更驚人,可惜現在的生產能力根本就達不到,其實就算這樣,收獲也頗豐。



標記下了礦產地點,李寶強安排張俊才組織村民開挖,山路不好走,一人一筐往外背。村民知道要製作炸藥保衛家園,積極性也很高,同時四川人特有的能吃苦的精神,也感染了李寶強等人,讓李寶強更加堅定了保護這群忠厚村民的想法。



半個月下來,村民們背回來了幾噸褐煤,幾噸硝石,在硫磺泉附近也收集了大量的硫磺結晶體。李寶強組織武裝隊也圍獵了不少的野生動物,除了醃製了不少臘肉,更多的是為了獲取大量的動物油。



萬事俱備,趙教授的開始研製硝化甘油。



趙教授讓何群找來一個幹淨的大瓶子,把硫磺晶體放入瓶中,密封在瓶子裏,置於一個煤爐子上,進行鍛燒,使之蒸發為水汽,瓶子上一根玻璃管通入一個塑料水盆中,蒸汽進入水中,經過冷卻,就變成硫酸了。幾天之後趙教授收集了大量的硫酸,經過適當的濃縮,積攢在塑料桶中。



接下來就是製造硝酸,村民們早把硝石敲碎,約核桃大小,然後把硫酸和硝石化合,接著就是加熱蒸餾出硝酸蒸汽,同樣用一根玻璃管導入水中冷凝,硝酸也製出來了。



與此同時李寶強把所有收集的脂肪裝在大陶土罐裏。現在需要用堿化的方法把甘油從脂肪裏分離出來。要完成這項工作,一定要有小蘇打或石灰,用其中的任何一種分解脂肪,就可以形成肥皂,使甘油分離出來,這種甘油正是李寶強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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