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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讀自己

  哲人曰:讀史宜映雪,以瑩玄鑒;讀子宜伴月,以寄神遠;讀佛經宜對淑女,以挽墮空;讀史書宜倚瘦竹,以約縹渺之論。那麽,在筆者任主編的《海內與海外》月刊創辦四周年之際,讀自己則宜慎獨,撫今憶昔,思接大千,入定悟心,法身循道。

  四載,在社會曆史的長河中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但是,昨天之於今日就是曆史。

  曆史是部大書,恐世界無一座圖書館宣稱能夠容納。曆史又是部奇書,因曆史有缺頁。君不見櫛風沐雨上千年聳立在陝西乾陵朱雀門外開創“武周”國號的“則天大聖皇帝”的《無字碑》,其意不正是宣告堂堂中國第一位女皇帝的功過是非留給後人評說麽?褒也好,貶也罷,任憑三寸不爛之舌翻江倒海。嗚呼,一個“留”字,一段真實曆史的空白。史書大多是後人杜撰的。於是曆史有暢通的“源流”,便也就派生了“扒手”。《資治通鑒》不知緣何沒有屈原的事跡?有人鬥膽設問:享有“史祖”之譽的司馬遷因恥遭漢武帝宮刑,憤然著《史記》,其首尾涵蓋三千年,不知“憤然”中是否有“以我為中心”也來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史者如斯。故“杞人憂天”輩驚呼:讀史也謹防假冒。對曆史不要一味膜拜,因曆史不是真實的複印,要重在審視。審視不是曆史虛無,也不是對曆史的褻瀆,而是達到“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致遠。

  史事如海。史者人世。窮中國傳統文化之兩極,其入世說,一為孔子儒家體係,一為老子道學,其此宏論不是本文敢於問津的命題。但是,於“二聖”的為文之法,則是吾等晚生後輩應該明徹的。孔夫子在《論語》第一章《學而》的開篇第一句則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如徐風拂耳,通俗易懂,入世向俗,在千家萬戶中駐足,並且幾千年被芸芸眾生“絕唱”,或許今後大凡地球上繁衍有華夏子孫就會永遠“絕唱”下去。而老聃在所著道家傳世經典《道德經》中的道篇出言則是“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意如天籟,玄妙莫測,並統貫全篇,出世弄雅,其內涵之深奧,其意象之迷離,望其項背,非一般平民庶子所能領悟。難怪窮幾千年除被道家門徒捧讀吟誦和變成專家的修研課題外,很難“飛入尋常百姓家”。一個入世向俗,一個出世弄雅,雖都不失為中華傳統文化之“國粹”之瑰寶之空前絕後,可前者“俗可通眾”,後者卻“曲高合寡”。然據此區分優劣高下實不可取,但客觀上起到的“教化於民”的作用委實有別。如果謬薦孔子與老子來個“客串”,雅與俗交合聯姻,來一番花好月下,孕育出的“混血兒”會不會被世人擊節:呀,好好看,好漂亮!“帥呆了”!“酷斃了”!

  所以,雅俗共賞,乃文學藝術之最高境界。

  四載四回首,慎獨旨在“悟”。解悟間,忽聽人告:相傳佛門一個修煉得悟世解事即將圓寂的老方丈,得知他的得意門徒向人賣弄他初步學到的“一指禪”功,於是將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藏於背後,便把他這個門徒叫到麵前,突然發問:“什麽是佛”?那門徒聞聽習慣地伸出修煉“一指禪”的食指,老方丈以閃電不及掩耳之勢揮刀“嗖”地將其食指削掉。門徒疼痛得大叫一聲:“哎呀!”便扭頭就跑。老方丈又大喝一聲:“什麽是佛”?那門徒下意識地一伸食指,結果發現食指處已空空無也,刹那間便恍然徹悟,於是轉身跑在老方丈膝前,答:“佛就是無。”

  一語道破天機,似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如海碧天藍,朗月清風。

  佛即無。

  悟則心。

  無為而有為。

  有為而無為。

  故而,“為”在自然中。

  宇宙廣邈,造物玄妙。大千世界,氣象萬端。浩瀚人世,奧妙無窮。塵寰駁雜,世象紛紜。

  於是,讀史,讀社會,讀人生,讀自己,讀心靈,讀情致。

  但願這種在釋讀中的“悟識”聚集成一種“活性物質”般的內在張力。

  “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

  是為紀。

  1995.8.26午夜寫就“苦誌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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