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那半張舊報紙,上麵記載著我痛苦的過去,也預示著我更加痛苦的未來。很多年後,當我再回憶那晚所發生的一切,我隻能用激情與錯誤來概括它。
胭脂向我索要那張報紙,我不給她。於是,她隔著沙發伸過手一把拽住那張報紙的一角,我本能地往後退,胭脂一隻手揪著浴巾,一隻手死死地拽著報紙,她似乎執意要奪回它。
剛開始的時候,我對於這張報紙隻是一時好奇,可見胭脂竟然拚命地從我手中搶奪它,我立刻意識到這張報紙一定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麽一想,我就更不願將它交給胭脂了。無論從哪方麵講,我的力氣都比胭脂大,我隻稍稍一用力,胭脂就抓不住了。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胭脂竟然鬆開了浴巾雙手一起抓住了報紙,死命地往懷裏拽。
“給我!”胭脂的身體傾斜過了沙發,圍在胸上的浴巾正在一點點滑落。
“你、你的浴巾!”我一隻手緊握著報紙,一隻手點指胭脂,提醒她即將春光乍現。
可胭脂根本不聽,或者是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她要的隻是那張舊報紙。眼前的女孩真是個執著的家夥,她發了瘋似的從我手中搶奪那張破報紙。
你要?好!給你!
我冷笑一聲,突然間鬆開了手。
也許是太突然的緣故,胭脂還沒有任何準備,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我會突然鬆手。她身體一瞬間失去了平衡,前傾的身子猛地向後倒了過去。也就在那一瞬間,雪白的浴巾敞開了,甚至是誇張地飛舞起來,橘黃色的燈光下是一個尚在發育的**酮體。
“啊。”胭脂的後腦殼重重磕在了地板上。沙發後麵是一片寬闊的木質地板,縱使這丫頭再磕十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也正是我為什麽突然毫無顧忌放手的原因。
“哼哼……”我冷哼著繞過沙發,撿起地上的浴巾,然後走到胭脂身旁。望著那呻吟的胴體,我竟然有些欲望,但很快被壓了下去。
我蹲下身,把浴巾披在胭脂身上,頗有些得意地說:“一個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做錯事要學會承認,不然……”話還沒說完,胭脂纖細的雙臂突然繞上了我脖子,一股少女的體香混合著淡淡的水氣包圍了我。
曖昧的燈光下一個**著胴體的少女跨坐在我身上,齊耳的短發緊貼著她的鬢角,幽暗中是一雙憤怒的眸子。這樣驚豔的場景,對於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而言,都會把持不住的。
但就在我想入非非的前一秒鍾,胭脂無限憤怒的粉拳雨點兒似的照著我的臉重重地拍下。最先受苦的是我的鼻子,第一拳就被打出了血。
“哎喲!住手!住手!”我兩隻手護住麵門,語氣中略帶求饒地喊道。
“混蛋!混蛋!你怎麽可以欺負我?嗚嗚,混蛋,你怎麽可以,嗚嗚嗚……”胭脂竟然邊打邊哭了起來,珍珠似的淚珠同粉拳一並狠狠打在我臉上。
“這?”我驚愕之極,冷漠如冰的胭脂竟然傷心地哭了。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內心無法抑製的苦澀與憤怒,高腫的眼眶就是最好的證明。
“嘿嘿,別打了!”我拚命地護著頭,我可不想被她打死。趁胭脂不備,我猛地一翻身把她從身上甩了下去。可胭脂的手卻一直死死地抓著我的衣領,她勁兒可真大竟然生生地拽住了我。我們就像那次在胡同遭遇一樣,緊抱著對方在地板上打了幾個滾兒,可最後卻沒有分開。
我氣喘籲籲地壓在了胭脂的身上,可她的雙手卻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而且越收越緊,似乎欲致我於死地。胭脂的眼中滿是殺氣,這是她第二次對我動了殺機。
我拚命掙開她的手,然後狠命把她的雙手按在了地板上。胭脂尚在發育的胸部緊貼著我的心髒,我感到了她一起一伏的溫柔。
胭脂劇烈地喘著氣,她的胴體在我火辣辣地注視下泛著淡淡的紅潤,但她的目光卻依舊是那樣冷漠。她毫不羞澀地與我對視,仿佛裸體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心底那股**正在不斷上躥,燒得我下身躁熱。
“你為了一張破報紙,竟然想掐死我!嗯?!”我用僅有的理智控製嘴巴惡狠狠地說道。
“連你也欺負我?”胭脂眼眶中滿是晶瑩,她哽咽著說。
“我欺負你?我欺負你?好吧。我就欺負你了,你拿我怎麽辦吧?是不是還想像昨晚一樣拿把菜刀殺我?”我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像地痞,但說實話我真的被她氣急了。我可以容忍一個人想殺我,但我絕不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動殺機。畢竟我隻有一條命而已。
“我從沒有想過要殺你。”胭脂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她哀怨地把頭扭向了一邊,晶瑩的淚水沿著眼角緩緩淌下:“無論發生什麽事,我是不會殺你的,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殺你。”
我怔住了。
我真是有些糊塗了,胭脂竟然說她從沒有想過殺我?那她昨天晚上拿著那把菜刀來我臥室幹什麽,難不成是要保護我?嗬嗬,這樣低級的謊話,我會信嗎?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兒,我當然不信。可一直冷漠的胭脂,為何今晚情緒有了這麽大的波動。難道隻是因為我不給她那張舊報紙,外加捉弄了一下她嗎?
“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我耳邊響起胭脂輕柔的聲音,竟然沒有絲毫的冷意。
“呃?”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把胭脂壓在了身下,我們的身體緊貼得幾乎沒有任何縫隙。更加令我愕然的是在我的身體開始有反應的同時,胭脂的身體也開始炙熱起來,她的呼吸正在漸漸急促。
我趕忙翻身滾到了一邊,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目不斜視地盯著天花板,心髒怦怦直跳,一股難以抑製的欲望正在慢慢覺醒。
過了一會兒,或許隻有幾秒鍾而已。胭脂慢慢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她撿起浴巾裹在身上,其間我感到她那雙冷漠的眸子不斷瞥向我。
然後呢?
然後我閉上了眼睛,讓這個世界變成漆黑一片。那些撩撥我欲望的元素盡數幻滅在我的意識裏,可就在一切都灰飛煙滅的時候,我仿佛又睜開了一雙眼睛,整座公寓裏到處是我的眼睛。它們貪婪地睜著,將那些殘存的欲望裝進一支支氣球,忽忽悠悠地飄到我的頭頂。
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胭脂從我身上跨過,然後躬身撿起那張舊報紙。
“啪!啪!啪!啪!”我聽到了氣球爆裂的聲音,我豁然掙開眼睛,眼裏滿是欲望。我不知道我的手是怎麽握住胭脂的腳踝的,隻覺得這樣做很突然,她在沒有任何防備下便被我拽倒了。
“啊!”胭脂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像一條惡狼一樣迅速撲向她,再次將她重重壓在身下。出乎意料,胭脂並沒有拚命地反抗,或者說她的反抗隻是象征似的。她雙手支著我的肩膀,眼裏蕩漾著淚花。
“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我的喉嚨有些嘶啞,瞳孔都充血了。澎湃的欲望讓我再沒有說什麽,我瘋狂地凝視著胭脂,她是一道美餐,而我是食客。
“我知道了,”胭脂閉上了眼睛,她嘴角動了一下,低低地說:“我早該知道了,可我一直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
“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我又不是聖人,這你應該知道。”我用力地撥開那雙支著我肩膀的手臂,然後解開自己襯衣的領扣。
胭脂輕輕歎息了一聲,濕潤的嘴唇慢慢開啟:“既然你要,那就拿去吧。不過你輕點兒,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
我怔了一下,欲望之火竟然淡了一分。然而就在猶豫間,身下女子的卻率先鬆開了最後的防線,一雙白皙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脖子。胭脂低低“嗯”了一聲,似是呻吟,也似是某種召喚。
召喚著我久違的欲望,召喚著另一個我。
終於,我瘋狂地大喊一聲,一把扯開胭脂身上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