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棄少

第5章 好大，好白！

“眼前怎麽是黑的？我的眼睛怎麽這麽痛？怎麽睜不開啊？”

　　　CQ市市一醫的高幹特護病房內，暈迷了三天的劉辰終於醒了過來，劇烈的疼痛讓他一時忘記了暈迷前發生的事情，眼前的黑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使他恐慌不已。

　　　“劉辰，你醒啦……”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顏小舒的聲音，讓劉辰一下子就想起暈迷之前發生的事了。

　　　自己先是被電擊棍擊中，接著又被雷劈中，居然還能活下來，真他媽的奇跡啊！

　　　咦，好像不對，那個時候烈日當空，怎麽會突然打雷？應該是自己被電擊棍電了的時候出顯的幻覺吧。

　　　搖了搖頭，劉辰心裏有些好笑，人被雷劈中的新聞他也看不過少起，但卻沒有哪個被劈後還能活下來的。

　　　不對啊，自己隻是被電擊棍電了一下，怎麽受傷的隻是眼睛，而身上其它地方都是好好的呢？要說起來自己被那兩個家夥揍的時候渾身都像散了架似的，要受傷也是身體受傷啊，怎麽現在感覺渾身都像充滿了力量般很舒適，而唯獨最不可能受傷的眼睛反而痛得厲害呢？

　　　難道是……

　　　“顏小舒，我問你，在我暈迷後他們是不又將我的眼睛弄傷了？”顏小舒當時在場，所以劉辰也隻有問顏小舒了。

　　　“劉辰，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害你的眼睛……”顏小舒的聲音聽起來滿是自責，甚至有些哭腔。

　　　劉辰搖了搖手，打斷道：“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錯，這事也與你無關。”

　　　說著輕輕咬了咬牙，劉辰算是把這個梁子記下了。應該說從王澤兵要他跪下的那刻起，就已經宣判了王澤兵的死刑了，現在王澤兵居然趁他暈迷的時候還想把他的眼睛弄瞎，如果他還不將王澤兵往死裏整，那他就不是出自劉家大院的劉大少了。

　　　“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你的眼睛就不會瞎了……你放心，我已經叫我爸幫我去聯係燕京最有名的眼科醫生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的眼睛治好！”顏小舒的聲音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卻是小聲的抽泣起來。

　　　“什麽？你，你說我的眼睛瞎了？”顏小舒的聲音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劉辰整個人猛的一下就傻了。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醫生說當時從你身上流過的電流太大，使得你眼睛周圍的毛孔都炸裂了，眼角膜也受到了太大的損傷，能治好的可能性最多……最多百分之一！”

　　　劉辰一下子就癱瘓在病床上，最多百分之一，那和完全瞎了還有什麽區別？眼睛瞎了，銀行卡又全被凍結，身上僅有的五百塊錢還不夠付醫藥費，現在連找個工作都不可能了，難道等待自己的隻有慢慢餓死街頭？

　　　沒想到我劉辰竟然落得這麽個下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劉辰露在紗布外麵的臉色滿是落沒和絕望，顏小舒心裏莫名的一痛，貝齒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定，小聲說道：“如果以後沒有人要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顏小舒快速的說完後心裏卻是一鬆，就像放下什麽大沉重的大石般，雖然知道劉辰不可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她還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半天不敢說一句話。

　　　殊不知她這句不像表白的表白劉辰壓根就沒有聽到一個字，此時的劉辰大腦一片空白，應該說他已經絕望了。

　　　他此時好懷念家的感覺，如果父親還在，如果母親不和父親離婚，如果母親不去美國，就算自己眼睛瞎了，他們也會照顧自己的，可是現在的自己，卻隻是默默的等待死神來收留的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媽，我好想再見你一麵啊，卻已經不可能了……”

　　　想起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麵的母親，劉辰鼻子一酸，眼淚就透過紗布流了出來。

　　　這是二十二年來劉辰第二次流眼淚，第一次就是三年前他母親離開的那一天他跪在母親麵前求母親不要走，而母親最後還是絕情的離開時，而這一次卻是很想再見見母親，隻是這次給她的同樣還是絕望。

　　　“劉辰，伯母的電話是多少，要不我打電話給她說吧。”聽到劉辰提到他母親，顏小舒就抬起頭說道。

　　　搖了搖頭，劉辰道：“不用了，我已經三年沒有見到過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伯母她……”

　　　歎了口氣，劉辰道：“她和我父親離婚後就去了美國，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對不起，又讓你想到傷心的事了！”顏小舒歉意的說道。

　　　劉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顏小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下子就冷了場，抬頭見藥水快輸完了，顏小舒輕聲說道：“我先去叫護士來給你把針拔了。”

　　　劉辰嗯了聲，顏小舒就走出病房去叫護士，幾分鍾後，一個年輕的護士和顏小舒一起進來，護士看了看藥水瓶的藥水幾乎已經見底，便將插在劉辰手背上輸著液水的針拔了出來，然後輕聲走了出去。

　　　見劉辰一直不說話，顏小舒便說道：“你想吃點什麽，我下去給你買來。”

　　　搖了搖頭，劉辰說道：“不用了，我什麽都不想吃，謝謝你送我來醫院……那個，你應該也知道我已被家族逐出家門了吧，連銀行卡也被凍結了，所以，報歉了，醫藥費可能我已經還不了你了，我錢包裏還有最後五百塊錢，能還你的可能也隻有這五百塊錢。”

　　　顏小舒坐在床頭，下意識的握住劉辰的右手，這個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那麽的自然：“醫藥費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這兩年我在廣播電台兼職DJ，存了不少的，等過幾天我父親聯係到燕京的眼科醫生，我就陪你去燕京治療。”

　　　劉辰還是搖了搖頭，心道你在廣播電台兼職DJ能賺多少點錢，能治好我眼睛的這百分之一機會估計都是醫生安慰的話，再找多牛的眼科醫生也隻是白搭錢而已，倒時候不是讓我連死都不得安心嗎？

　　　“謝謝你的好意，眼科醫生也不要找了，你將我送到我住的地方就行了。”

　　　劉辰說著就要坐起來，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等死算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轟轟烈烈的來，現在他卻隻想悄悄的離開。

　　　是的，眼睛失明，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親人照顧自己，而自己又不可能再找到工作養活自己，劉辰已經萌生了死誌。

　　　見劉辰要坐起來，顏小舒嚇了一跳，忙按住劉辰的肩膀道：“劉辰你不要動，醫生說你受了很大的內傷，有些內出血，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出院。”

　　　被顏小舒重新按躺在床上，劉辰解釋道：“我身體好得很，已經全部好呢，你現在就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顏小舒哪裏不知道劉辰的心思，知道劉辰是怕再花自己的錢，心裏卻是為他的遭遇感到一陣難過，輕聲安慰道：“醫院的院長是我爸的老同學，而且我們還有醫保卡，花不了多少錢的。”

　　　“我的身體真的好了……”劉辰耐著性子再次解釋道。

　　　“乖，聽話，再養幾天就能出院了。”這句話一出，顏小舒頓時就感覺有些怪異，卻是無聲的笑了起來，自己竟然像哄小孩一樣哄一個男人？

　　　“我說你這個人倒底煩不煩啊，我說我身體已經好了就……”劉辰有些火了，猛的一下坐起來，而蒙在紗布裏的緊閉的眼睛也下意識的隨著睜開。

　　　眼睛下意識的這一睜開，劉辰頓時就呆住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能看清楚蒙在眼睛前麵的白色紗布了。劉辰激動下剛想伸手解下紗布，卻是突然感覺到眼睛裏顯現出一片青綠色的光芒，眼前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青綠色，同時間，而劉辰雙眼中那黑色的眼瞳像細胞分裂般，一分為二，然後又迅速的合二為一，這個過程極為短暫，可能隻有零點一秒的時間，在變化後的眼瞳之中，一道無形無色的光線隨著劉辰凝聚的眼神，射向紗布之外。

　　　無色光線所過之處，萬物都似乎變得透明起來，透過紗布，出現在劉辰眼前的竟然是白花花的一片和中間的兩個絳紫的圓點……

　　　劉辰完全看呆了，雖然眼前的東西他每晚上都有看到過，但這一對卻是讓他感到有些口幹舌燥起來，此時閃現在他腦海中的隻有四個字：好大，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