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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掃墓

雖然一夜無眠,可龔平還是神采奕奕的,其她的女妖精神也不錯,隻有馬菲有些黯然,因為自從龔平知道了她的妖怪身份後,和她有些疏遠了。

天亮時分,佘茜茜首先道:“龔平哥哥,天亮了耶,快點帶我們去看房子吧。”

龍嬌嬌挖苦道:“人家龔平本來就隻邀請了馬菲,你算哪根蔥啊。”

佘茜茜反唇相譏:“那也沒邀請你啊,放著自己的大房子不住,你混到這裏來幹什麽?”

龍嬌嬌頗為自傲地說:“那可不一樣,我和和龔平是同事,又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他去看房子,我怎麽能不陪著?搬家可是大事,很多事情需要幫忙的,他一個人怎麽忙得過來?”

“等等等等……”佘茜茜打斷她的話“你什麽時候成了龔平哥哥是好朋友了?”

龍嬌嬌道:“不是好朋友,能這麽幫他嗎?別忘了,你家龔平哥哥給馬菲買內衣都找我幫忙,這關係多密切啊。”

佘茜茜道:“給馬菲姐姐買內衣,又沒給你買,沒看出哪裏密切了!”

最後還是龔平說:“好了好了,我還得先去單位請假呢。”

龍嬌嬌說:“去啥單位啊,大哥電話就好了。”說著大大方方地拿出自己的手機。

龔平道:“一去要去一整天,還是親自去單位請假的好。”

龍嬌嬌說:“你這個人真是迂,現在吳敏是新官上任,又是二十二處重建,你這一去了還不得忙死?請假哪裏得批準了?還是打個電話招呼一聲就好了。”

龔平道:“批準不批準是另一回事,但是假還是要自己去請的。”

龍嬌嬌一頓腳:“不管你了,去吧去吧,反正耽誤的是你自己的事。”

龔平也不理會她,反正他決定了的事情任憑別人用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幾人在外麵草草的吃過早點,龔平就去上班了,龍嬌嬌嘴裏嘟嘟囔囔表示著不滿,但還是跟著龔平擠上公共汽車去警察局了。

結果請假的時候完全不是龍嬌嬌說的那個樣子,吳敏雖然說話冷冰冰的,但是批假卻異常的痛快,龍嬌嬌見了趕緊見縫插針地說:“我也要陪他去一趟,路挺遠的,龔平還沒有車。”

吳敏用眼白看了她一眼說:“行啊,你也去吧,不過私人的事情不能用公車。”

龍嬌嬌一聽就泄了氣,原來二十二處一說要重建,龍嬌嬌就從關太忠那裏軟磨硬泡地要來一輛警務車,加上原本就該配備的,二十二處就一共有兩輛車了,這下被吳敏一句話,龍嬌嬌想開走一輛的如意算盤就落了空。

“有什麽了不起……整個警局又不是隻有你這裏有車……”龍嬌嬌讓龔平稍後片刻,自己跑上跑下了好幾趟,也真是邪門了,今天整個警局忙的不可開交,一輛公車也抽不出來。最後龍嬌嬌發飆,拿出手機對龔平說:“我就不信了,憑我龍嬌嬌,還弄不來一輛車了。”說著按下了一組號碼,和電話那頭的某人親熱地聊了起來。結果效果明顯,不出五分鍾一輛大奔就停到了警局門前。龍嬌嬌拉開車門上了車,探頭對龔平說:“愣著幹啥啊,上來,我們去接馬菲,她可是你的心肝寶貝兒。”

龔平一邊上車一邊說:“也不是……她認識路……”

開車的是個英俊的小夥子,穿的也周五鄭王的,一路上和龍嬌嬌司機打情罵俏,當龔平是透明的,卻不是龔平也是聰明人,沒幾句話就聽泄了底,原來這個小夥子並不是車主,而是車主的司機,天知道龍嬌嬌是為什麽和這位司機勾搭上而不去勾搭車主。

車子回到了龔平暫居的小區門口,馬菲和龔平早已等候多時,佘茜茜見開進一輛大奔來,一聲歡呼,跳著上前就去拉車門,龍嬌嬌從車窗探出手一把打過去說:“閑雜人等,不得上車。”

佘茜茜撇嘴道:“切,又不是你的車。”

龍嬌嬌還要鬥嘴,馬菲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說:“別鬧了,今天龔平的事情還多呢。”

見馬菲開了口,龍嬌嬌還是有幾分忌憚的,雖說有了幾分疏遠,但是馬菲目前還是和龔平最親近的人,所以也就偃旗息鼓了。於是龍嬌嬌依舊坐在副駕上和那司機打情罵俏,佘茜茜和馬菲一左一右把龔平夾在中間。

有車用是好,好車好路,沒過一會就到了郊外的公墓,可是要說這車如果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就會又很多的麻煩事。到公墓之後,司機小夥兒舍不得美貌風情的龍嬌嬌,正說也下車陪著走幾步,卻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車主要用車時卻發現車不見了,急火火在電話裏就是一頓臭罵,嚇的那小夥子匆匆道別一道煙兒開車跑了,看那架勢,多半兒飯碗不保。

這件事弄的龍嬌嬌很沒有麵子,旁邊佘茜茜又譏諷道:“這下好了,回去還得坐公交車。”

龍嬌嬌拿出手機說:“幸災樂禍個啥?難不成這麽大的城裏就他一個有車的?”

佘茜茜道:“那就勞煩你找個自己有車的,別找馬仔。”

龍嬌嬌還想回嘴,馬菲插嘴說:“都別說了……”順著她的眼神,大家看到龔平此時的臉色已經肅穆的起來,龍嬌嬌和佘茜茜這對冤家也隻好閉上了她們的大嘴巴,乖乖地跟在後麵。

在公墓的便利店買了些祭品,大家開始上山。龔平被雷擊之後一直昏迷著,因此也不知道龔院長的墓碑在哪裏,好在平時清明時,馬菲常代他來祭奠,也算是正宗的老馬識途了。

燃放了祭品,龔平讓三個女妖去別處走走,自己留下對著龔院長的墓碑說了整整差不多一個鍾頭的話,好像龔院長還聽得見一樣,如果不是怕幾個女妖等的太久,他還能說上一陣子。

在許諾了不久之後再來探望後,龔平終於完成了祭祀,在半山的涼亭裏找到了馬菲,卻不到另外兩妖,就問馬菲說:“她們去哪裏了?”

馬菲回答說:“去找老朋友聊天了。”

“老朋友?”龔平環顧周圍,全是墓碑,頓時覺得陰森森的一股涼氣沿著脊梁骨直往背上爬。既然這個世界上又妖怪,那麽相對言之也就一定有鬼了。

看著龔平那副心虛的樣子,馬菲忍不住嫣然一笑說:“放心吧,你其實並不知道你有多強大,別人不怕你已經很難得了,你用不著怕任何東西。”

龔平被說中心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害怕……她們真的去找老朋友了?”

“嗯。”馬菲解釋說“有些人肉體雖然死亡了,但是由於精神力量強大,因此還可以凝聚起來,就是所謂的鬼,她倆在這裏也有幾個鬼朋友的。”

龔平聽了眼睛一亮說:“那麽,龔院長?……”

馬菲雖然平日裏話不多,但是對於龔平的心思卻是一猜一個準兒。龔平是希望能和龔院長的鬼魂見見麵啊,雖然陰陽兩隔,但隻要音信相同,也就和活著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會讓龔平失望難過,不過對於馬菲來說,對龔平說謊是件比修行成仙還艱難的事情。

“龔院長的精神力沒能凝聚下來。”馬菲說,眼看著龔平臉上失望的神色,她也難過起來,馬上又安慰道:“其實絕大多數人的精神力量是無法凝聚的。”

“我知道我知道……”龔平盡力掩飾著自己的失望說“肉體就像一把刀,靈魂就是它的鋒利,如果刀不存在了,鋒利又能依附在哪裏呢?”他幼時讀過《鬼論》時隔多年已經既不清楚了,此刻依照的記憶大概說了個意思,總算大體不差。

“好了。”龔平拍了拍手,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我們去找她們吧,今天的事兒還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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