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龍道

第四十九章 最深沉的夜

(嗯，先恭賀一下仍然光棍的兄弟姐妹們節日快樂～然後祝大家早日找到幸福美滿的另一半，達到大圓滿的境界～^_^！)

第四十九章 最深沉的夜

看到迦樓欏也在屋子裏，阿諾明顯地一愣，然後高興了起來。

“迦樓欏大人，沒想到你也在這兒，這樣最好，不用我一家家走了。”

“奉何軒大人的指令，我率領雷組戰士，執行全城戒嚴，同時通知所有重要人士集中，其中就包括了楊兄弟與迦樓欏大人，何軒大人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在今晚宣布。”

這阿諾一連用了三個非常，看來真的是麵臨不簡單的事情。

“青龍大人呢？”迦樓欏問道。

“青龍大人已經前往集中，我是專程來請楊兄弟的。”阿諾哈哈大笑：“既然迦樓欏大人也在這裏，那就一起走吧。”

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全城戒嚴，要讓阿諾在深夜到處去找人？

很快就到了何軒的首領府，二十多層高的巨大建築，在深夜中也無比地威嚴，今天這棟建築跟旁日比起來又有不同，它通體燈火通明，就象暗夜中最輝煌的神殿一般，無數的士兵守衛牢牢地守衛四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今晚，或許真的會發生什麽重要的事情。

進入了何軒平日裏常在的書房，青龍與及反抗軍中另外幾位高級領導都已經等在裏麵，就等迦樓欏等人的到來了。

看著進來的楊謙，青龍英俊的麵容，突然極其不引人注意地抽動了一下，這對任何時候都冷靜得如同萬年得玄冰，哪怕在戰場，在生死存亡的搏殺間也沒有喪失過半分冷靜的青龍而言，絕對是非常出乎意料的事情。



主人何軒端坐在正中間，雖然失去了視力，他卻似乎是最早知道迦樓欏等人到來的人之一。

沒有過多的客套，他點頭示意所有人坐下。今天的何軒，外表看起來與平日有些不同，麵龐上洋溢著一種病態的暈紅，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反倒顯得異常地興奮，似乎還有緊張，他的雙手，竟然在不住地顫抖著。

“今天召集大家，並且實行全城戒嚴，是因為我們馬上就有一場大戰要打了！”何軒話語一出，眾人嘩然起來，獸人軍剛剛退兵，現在哪裏還有什麽仗要打？

迦樓欏與青龍對視一眼，彼此搖了搖頭，都覺得今日的何軒，與平時完全不同。

“並非防守，而是進攻！”

“進攻的目標，就是獸人帝國的首都，天空之城！”眾人立刻變得默然無聲。



“何軒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攻擊那數十萬年以來，就被號稱為永不陷落的天空之城，獸人帝國的首都，摩蘇爾嗎？”

“您可曾記得，這樣的行為，被稱為什麽嗎？”

“您可曾記得，這樣的戰爭，有一個特殊的稱呼，一個禁忌的名稱？”

“首領，我最敬愛的首領大人，那意味著一場滅族之戰啊！”迦樓欏還沒說話，一直保持平靜的青龍出乎意料地率先開口了。

他低下了頭，良久，方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滅族之戰，參戰雙方，戰至最後一人，不死不休！”



何軒默然不語，周圍的眾人聽了青龍的話語之後，盡皆嘩然。



“哪怕是滅族之戰，這一戰，我也非打不可！”過了很久，輪椅上的少年，才抬起了頭，用失神的雙眼望著四方，倔強地說道。

“我不能同意！”青龍的頭愈來愈低，決斷地說道。

身為反抗軍中的第一武將，他自然有自己的看法：“獸人帝國數千萬兵力，十三座大城中任何一座實力都與我們不相上下，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對天空之城發動這樣的攻擊，無疑是送死。”

“何軒大人，一直仿佛神一般護佑著我們，迎領著我們前進道路的何軒大人，難道現在竟然要我們全族去送死麽？”

“不必再裝了，那並不是何軒大人所會做的事情，您提出這樣的提案，到底有什麽樣的用意？”迦樓欏說話的聲音不大，一對蔚藍如海的眼睛，卻深深地望著何軒，那眼神中，有失望，有痛心，有驕傲，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

“或者我說錯了，不是何軒大人，而是原腦大人，何軒大人已經被你給控製了吧。攻擊天空之城？天大的好主意啊！果然完全是送死的行為。這樣的做法，不是正好削弱了我們人類的力量，讓你可以更好，更容易地控製我們嗎？果然是異類一貫使用的卑鄙手段！”



何軒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渾身上下無數紫黑色觸手猛地竄了出來，象毒蛇般昂起了頭，何軒的臉變得蒼白，好不容易才壓製住那些觸手的躁動，低聲說道：“迦樓欏，你在說什麽？”

迦樓欏猛地跨前一步，扯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金燦燦的獸鎧。那是鳳凰的神鎧，完美地覆蓋了全身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區域，線條優美得如同神所製造的物品，閃耀著神一般的光輝。配上那英俊無匹的麵容，此時的迦樓欏，看起來就如同天上的神明降臨到了人世之間。

他大聲說道：“不必裝了，如果你還是原來的何軒大人，怎麽可能提出這樣的建議，出來受死吧，怪物！”

何軒不怒反笑：“原來是這樣，迦樓欏，你想造反嗎？”

何軒深深吸了口氣，抬起了失去視力的麵龐，漠然說道：“好，很好，很好。我守護了你們幾百年，為了你們，盡心盡力，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還有誰，還有誰想造反的？你？還是你？”他伸手往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滑過，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質問。

哈哈，哈哈哈，笑了，在這個時候，何軒孤獨地笑了，緊閉的眼角，流下兩顆淚來。

“何必再演戲？哪怕你裝得再象，我今天也不會放過你的！怪物！你就是一個怪物！”迦樓欏同樣抬起了頭，冷冷地，驕傲地說道。

沒有任何征兆地，迦樓欏先動手了，他的身軀仿佛化為了一道幻影，穿過了何軒的身體。蓋茲堡附近數十萬生靈，幾乎在同一時間，同時感受到了兩個龐大無比的精神體，相互碰撞產生的巨大回響。就像兩座巨大的山峰就在耳邊相撞；稍微弱小些的人物，立刻口鼻眼竅都被震得流出血來，哪怕稍微強些的，也是頭昏腦暈，眼前更加是幻象從生，身體仿佛都不能被自己控製了，胡亂做出一些怪異地動作。無數棲息在枝頭體型較小的夜鳥，被衝擊的餘波硬生生地震碎了弱小的精神體，被直接抹去了精神的印記，直挺挺地落到了樹下，就此死去。

青龍站起身上，渾身放出青蒙蒙的光芒，罩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對著何軒說道：“何軒大人，對不起，青龍沒有辦法證明您的清白。這樣的情況，青龍隻能兩不相幫。”

何軒嘴角流出一縷血絲，衝著青龍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原諒了他的意思。

他緩緩轉過輪椅，麵對著身後的迦樓欏，輕聲說道：“迦樓欏.鳳凰啊，我最看重的鳳凰，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到底，還是你贏了！你，你竟然一直都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實在不虧鳳凰這一驕傲的稱號，原本我還以為，青龍會比你強上一些，實在大錯特錯。”說道這裏，他又吐了口血出來。

迦樓欏收起了一切狂態，仿佛回到了從前，微微彎下了腰，尊敬地對何軒說道：“何軒大人，請您原諒，我，也是為了人類的將來，請您原諒。”

何軒點了點頭，少年的臉已經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他用無神的雙眼默默地望著窗外的黑暗，雙手輕輕顫抖著，仿佛那裏還存在莫須有的一絲夕陽，良久，外表如同十七歲少年的城主才低聲說道：“鳳凰啊，驕傲的鳳凰，強大的鳳凰，能不能稍等一下，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你要的領導權威，你要的首領位置，你不願屈居人下的驕傲，我都可以給你。可是我真的還有話沒有說完，這次進攻天空之城，是為了。。。”

不待何軒把話說完，迦樓欏眼角閃過一絲寒光，他冷冷地揮起了右手，金黃色的光芒微閃，重重地插入了何軒細瘦的胸膛，隨手一扯，仍在微微跳動的心髒便整個地被掏了出來。作為戰士，能使用晶核的胸部無疑是致命的地方，何況心髒整個被扯出？鮮紅色的血，頓時噴灑了出來。何軒全身無數紫黑色觸手猛地一掙，隨即軟倒在地，無法動彈。

“不必再多說了，何軒大人，這一切，就這樣讓它這樣結束吧！”迦樓欏低聲說道，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

楊謙猛地一掙，試圖阻止迦樓欏，卻遲了一步，青龍的力量，確實非常強大，他發出的光罩不但對外，同樣對內，沒有運起完全力量的他，竟然掙之不動。

大門猛地打開，紗鈴站在門口，剛好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女孩手中原本捧著的茶杯頓時摔了個粉碎；她原本打算送茶給何軒，不料半路便感覺到那兩股強大精神能量的撞擊，慌忙趕了過來。

不料趕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何軒靜靜地躺在輪椅當中，蒼白的麵龐已經失去了生氣，大量的鮮血不住地由胸口的巨大傷口中湧出。女孩的眼睛掙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透明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一種莫名的悲哀湧上她的心頭，兩道細細的血線順著淚花緩緩淌下。楊謙愣愣地看著紗鈴，突然感到心也碎了。

紗鈴走到何軒的身前，緊緊地摟著了那已經漸漸變得冰涼的軀體，將自己柔弱的身軀攔在了迦樓欏的麵前。迦樓欏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卻沒有阻止女孩這沒有絲毫意義的舉動。

喀嚓，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脆響，仿佛什麽寶貴的東西徹底地碎裂了，一去不再複返。

“呀。。。。。”尖銳到極點的聲音毫無征兆地由紗鈴口中發出，狠狠地衝擊著在場眾人的耳膜，一波波比剛才迦樓欏與何軒戰鬥時更要強大的精神衝擊波由少女的身體中發出，方圓百米內，數十力量稍弱的人類全身觸電般猛地一震，五竅中流出鮮血，直挺挺地躺倒在地，眼見沒氣了。

迦樓欏與青龍的臉色一變，似乎猛地感應到什麽，這波動非常熟悉，實在太熟悉了。他們紛紛後退了數步，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出來，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女沒有半點要停止尖叫的意思，原本純真美麗的臉上漸漸泛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溫柔的麵龐漸漸變得淒厲起來。女孩止住了尖叫，又開始輕輕地笑了起來，這笑聲無比詭異，讓人聽了由心底感到發寒。

滋地數聲輕響，無數紫黑色的觸手由紗鈴全身上下利箭般飛射而出，這帶著無比巨大力量的詭異觸手幾乎無視任何的防禦，瞬間就穿透了在場大多數人的軀體。

無數慘叫聲中，那些人就像被千百根長矛透體插過，頓時死的屍橫遍地，血流盈野，濃稠的血腥氣在空中彌漫開來，中人欲嘔。

‘轟隆’一聲巨響，被幾番戰鬥弄得千瘡百孔，在前番的精神對撞中早已千瘡百孔的主樓終於無法再經受這樣的重擊，如脆弱的蛋殼一般，輕易地被無數觸手徹底粉碎，大大小小的建築殘骸如飛舞的煙花般四射，殘碎的人體肢節與飛濺的血花就是其中最淒豔的點綴。

即使連迦樓欏與青龍這樣的強者也無法完全地防禦住這樣恐怖的無差別攻擊，被擊退了近百米，身上沒有獸鎧覆蓋的所在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擦傷與微痕。

“原腦！！！！”

“原來你竟是原腦！”迦樓欏幾乎同時發出了驚呼與怒吼。

叢林般的觸手猛地縮回，再用更快的速度飛射了出去。早已化為非人之身的紗鈴完全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打算，數百數千的觸手瘋狂地攻擊著迦樓欏與青龍，其中百分之九十集中在迦樓欏的身上，顯然恨他入骨。

楊謙卻從頭到尾沒有受到任何地攻擊，愣愣地站在建築的廢墟中望著這一切。

少女的本體完全不受那些飛舞地觸手影響，隻是在場中央靜靜地立著。

立著。

“愚蠢！”依然抱著何軒冰冷屍體的女孩，愣愣地望著懷中的少年，望著那蒼白的麵孔，茫然地說道。

“實在是太愚蠢了！與原腦結合的，並不是你，而是你的親身姐姐我啊！當年就是為了救你的性命，我才走出了這一步！可是你為了這幫軟弱，沒有半點實力的人類，最後竟然反過來封印了我的記憶，我的實力，我的一切！”

“不怪你，無論你做了什麽，姐姐都不會怪你！”

“隻是，你為他們做了那麽多！最後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紗鈴的眼角，漸漸流出了兩條細細的血線。女孩嬌弱的身軀漸漸漂浮了起來，看似弱不禁風的身軀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能量波動。那邪惡到了極點的精神衝擊，洪水般向四麵八方一波一波地衝了過去。

“殺，姐姐一定會徹底地殺盡他們，來為你報仇！”數千根觸手猛地縮回，在女孩身後編製出一對紫黑色的巨大肉質羽翼，羽翼輕輕地拍動，帶著無比得醜陋與光榮，美麗與魅暗在刹那間融為一體，在那不知名的脈動中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節律，在喚醒著某種無比強大的存在。

大地顫抖起來，整個地麵都開始龜裂，無數百年老樹般粗細的觸手由地底衝出，瘋狂地衝著天空揮舞。不用想都知道，這些觸手都來自於地下那個巨大的原腦。

在這樣驚天動地的變故下，整個蓋茲堡都開始了崩潰的過程，房屋倒塌，城牆碎裂，無助的人們四下奔逃著，卻沒有半點改變自己處境的方法。

‘敵襲！’士兵們瘋狂地喊叫著，卻不知道敵人在哪兒，隻是本能地向著出現變故的地點奔來，沒有多少力量的他們，在半路上就被地下伸出的巨大觸手化為了齏粉。少數強大的戰士稍稍接近了一些，卻在邪惡的精神波動衝擊下發了瘋，狂亂地砍著四周一切可以攻擊的東西。眨眼之間，人類最後一個城市，即使在獸人大軍攻擊下仍然堅如磐石的蓋茲堡，瞬間化為了人間的煉獄。

已經經曆過多次，強大的邪惡精神波動這次並沒有對楊謙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恍惚起來，望著四麵八方融和了血與火的慘景，仿佛又回到了毀滅中的獸人城市哈拉巴。

望著那些哭喊的人們，望著女孩那不斷扭曲的麵孔，望著何軒那不住滴血，漸漸冰冷的身軀，望著正在全力抵擋攻擊的迦樓欏與青龍，望著周圍明知必死，仍然不斷向現場增援而來的普通人類戰士。楊謙的心中莫名一疼，不該是這樣的，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中，他竟不顧那些飛舞的致命觸手，愣愣地朝著紗鈴走了過去。

迦樓欏仿佛已經被那些觸手逼到了極限，狼狽地沒有半點原來優雅高傲的風範，但在下一瞬間，他開始解除了身體上力量的束縛，原本因為不想對蓋茲堡造成太過巨大傷害，而一直小心地控製著力量輸出的他，終於再也忍耐不住。

淡淡的金光自身體的最深處透出，迦樓欏的身體仿佛變得半透明一般，身上的神獸鎧突然有了靈性，開始漸漸地蘇醒。

“鳳火燎原。”隻是微微一舉手，那漩渦般的烈焰風暴，就從迦樓欏的身軀中奔湧而出，那些巨大的，醜陋的，刀劍拳腳都不能傷害到根本，即使斷裂仍然可以迅速再生的紫黑色觸手瞬間就被化為了焦炭，可那些觸手的再生能力實在太強了，即使是這樣程度的攻擊，仍然無法對它們造成根本上的傷害，在焦黑的燒灼痕跡處，更多的細小觸手生長了出來。

“冰舞九天！”迦樓欏的臉上再度露出驕傲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把那些再生的觸手放在眼裏，他雙手猛地一收，極熱的鳳火立刻化為了九天的冰風，轉換之間，沒有半點阻滯的感覺。刹那間由極熱到極冷的氣溫變化，引發了最劇烈的熱脹冷縮，造成了細胞級別的崩壞。那些原本動若靈蛇的觸手猛地停滯了，被鍍上一層細細的冰晶，然後在微微的氣流中化為了飛灰。

毀滅，這才是真正的毀滅，隻是一擊，場內百分之八十的觸手就化為了飛灰。

可是紗鈴的舉動並沒有停止，大地仍然在劇烈地震動著，一個巨大無比的物體，仿佛由地底不住朝上運動，那個東西，應該就是深藏在地下的原腦本體。

迦樓欏同樣沒有要停手講和的意圖，他全身猛地顫抖起來，那身時而冰冷的，時而火熱，連顏色也在不住轉換的鳳凰獸鎧同時發出了一聲響徹九天的清吟，那聲清吟，直接響在了每個人的心底，所有被那邪惡精神波動引發的的恐懼憤怒，悲哀，傷心等負麵的情緒，仿佛都在這聲清吟中化為了烏有。每個人都本能地安靜了起來，靜靜地立著，仿佛又再度聽見了周圍柔柔的風聲，看見了頭頂藍藍的天空。

側耳傾聽！

迦樓欏伸出了食指，右手的食指，修長，整潔，甚至可以稱為秀麗的食指。白色的光團開始在指尖凝聚，隱隱聚集著雷動與風芒。

‘破！’他口中一聲怒喝，食指上白光一閃。沒有任何征兆，巨大的能量波動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直接在紗鈴的身上爆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細嫩的血肉在空中飛舞，憑空現出了一朵美麗的血花。傷口深處，似乎可以看見女孩那纖細的白色骨骼。

即使此時，美麗女孩望著何軒的眼中仍然滿是溫柔。

她仿佛癡了，仍是沒有半點反應，似乎連疼痛也感覺不到，可那傷口，卻似開在了楊謙的心底！

“破！破！破！”隨著迦樓欏的爆喝，那些觸手本能地回聚起來，仿佛想要去保護自己的主人，可在迦樓欏.鳳凰，人類最強戰士之一的全力攻擊下，那些觸手並不能起到足夠的防禦作用，血肉飛濺中，接二連三的傷口出現的女孩的身軀上。

“該死的怪物！下一個傷口，就開在你的心髒上吧！”迦樓欏高傲地揚起了頭，緊緊地抿起了雙唇，淡藍的眼中滿是堅決，顯然要真正全力出手。

口中輕吟著莫名的咒語，蘊含著風雷的白色光團在他的食指間流動匯聚，那白光並不刺眼，卻擁有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與穿透一切的強大攻擊力。

食指所指的地方，正好在女孩心髒的位置。

風，起風了。微微的夜風拂動了女孩額前的一縷青絲。

這時，鈴紗才微微一醒，仿佛從惡夢中回過神來，少女微微地抬起了頭，卻沒有看不遠處的對手，而是淡淡地眸向楊謙，續而望向頭頂的星空。

“趕不及了嗎？”紗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弟弟將原腦藏在地下這麽深的地方，是不是也料到了這一天，防備自己會醒來呢？

弟弟啊，弟弟！

她望向了天空，可能是此生的最後一眼。

哪怕是經曆了這樣的戰鬥，夜空仍然是黑天鵝絨般地美麗，寶石般閃爍地星星仍然在俏皮地衝著女孩眨眼。

好美！真的，好美！







可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怪你。女孩的眼中，滿是柔情，完全傾注到了漸漸冰冷的少年身上。

“破！”迦樓欏眼中早已沒有了昔日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在他的眼前隻有敵人，怪物，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絕對沒有半點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青龍的眼光無比地複雜，被譽為人類第一高手的他，卻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舉動。



“不！”就在這瞬間，楊謙擋在了女孩的身前！

白光——疾射。





（預告下一章 第五十章 複蘇的惡魔 更新時間 11月12日早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