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龍道

第二十三章 戰

楊謙小心翼翼地走進石門，一股奇異的感覺掃過全身，立刻感到與霸龍的聯係完全地失去了。

之後的事情，隻能靠自己。

石門後的空間出乎意料地小，隻有寬約十五米，長約二十來米，麵積大約三百平米的一間石室。石室裏空空蕩蕩地，空氣並不憋悶，除了地上繪著無數奇異的花紋，東南西北四角各有一個半人高的小火炬外，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小火炬裏放著動物的油脂，燒得啪啪作響，光線卻不明亮。

這麽小的空間，估計連霸龍的一隻爪子都放不下，原本以外後麵有個很大空間，一進去就可以發現霸龍身軀的，楊謙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愣住了。

怎麽會這樣？

現在該怎麽辦？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走到了石室中央，細細觀察四周，這才發現北側還有一扇很不起眼地小門。

他鬆了口氣，想來這間石室不過是一個過道而已，真正的秘密，應該藏在那小門後麵。

轟地一聲巨響，剛才自動升起的那塊巨大石門轟然落下。楊謙反應極快，立刻喚出了火兒，然後閃身緊緊靠住一堵厚重的石牆，防止遭到偷襲。

石室裏的空間太小，高隻有不到五米，火兒難以飛翔，於是便站在了楊謙的肩頭，警惕地審視著四周。這裏，有種讓火兒也感到不安的力量。

圍繞火兒身軀燃燒，永不停止的火焰讓這個幽暗的石室明亮了不少。

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身，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從石室角落的陰影中走出。

火兒一聲驚叫，全身火焰一振，不由全身用勁，輕輕抓緊了楊謙的肩頭。

“林戈爾？”楊謙咬著牙說道。

火兒發出的火光照亮了整個空間，緩緩走出來的人身著純黑色的威武獸鎧，果然正是林戈爾子爵，現任哈拉巴城代城主的林戈爾大人。

林戈爾臉上滿是笑容，微微點頭道：“你果然來了，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的目的果然是方尖神塔下的力量之源。”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沒想到你居然能借用力量之源的偉大力量，將我們哈拉巴城的強悍戰士一網打盡。力量之源的戰鬥能力，真是強悍無匹啊。你身上血統的純正，實在是讓人驚駭！可笑開始時我還想要派戰士在城裏搜捕你，冷靜下來才想到，這實在是最愚蠢的行為。因為在這以偉大的力量之源的能量構築而成的哈拉巴城內，恐怕你可以在任何時候借用力量之源的偉大力量，在這樣情況下的你，實在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啊。幸好我及早發現了這個錯誤。可是，在這間特殊的，用最堅硬材料構築的石室裏，力量之源的能量會被完全的壓製。想必現在的你，力量已經回到了正常的範疇之內了吧？”

“既然你能借用力量之源的力量，那麽偉大的力量之源自然會與你有精神上的交流。那麽你來這兒的目的，就很清晰了。”

林戈爾信心十足地說道，表情動作顯然都不像是說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凡人的力量，是絕對沒有辦法讓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力量之源複活的。哪怕集結獸人帝國最強大的十二戰神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楊謙卻沒把林戈爾說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對方肯定不知道霸龍的晶核在自己身上。凡人的力量或許沒有辦法喚醒霸龍的身軀，但霸龍自己的力量肯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其實，就算放你進去力量之源沉睡的永恒神殿，也沒什麽大礙的。知道我為什麽在這兒等你嗎？”林戈爾微笑著問道。

楊謙眯起了眼睛，這個林戈爾一向陰險狠毒，絕對不是個善類，一會肯定有場惡戰。已經達到鎧化階段的林戈爾能力肯定比自己強，但獅子不一定就百分百能戰勝豹子啊！雖然自己曾被林戈爾一拳擊倒，但那是自己被人圍攻的情況下，如果是在單挑的情況下，自己未必沒有一搏之力。眼下既然林戈爾願意說廢話，就讓他多說兩句無妨。楊謙今晚戰鬥連連，氣力消耗很大，正好借機會恢複一些體力。

見楊謙沒有說話的願望，林戈爾隻好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你的血統是如此地純正，你能動用的力量是如此地不可思義。可是上天是眷顧我的，讓你落入了這個我精心為你準備的陷阱！隻要你踏入了這裏，我敢保證，你這輩子一定沒有能力靠自己的腳走出去。”

“我將封印你，就像那被封印的力量之源一樣。我將永遠地將你封印在這個力量之源無法到達的區域，然後，將你製造成一件可怕的，沒有思想的，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神啊，一件可以隨時動用那力量之源，那恐怖到極點的武器到底有多厲害啊！而掌控了這具武器的我，將變成一個何等尊貴的存在？”

林戈爾的臉上滿是瘋狂，他竟然微笑著朝楊謙微微鞠躬：“而這一切都要感謝你，感謝我在荒野上發現了你，感謝你的血統純正到能引發力量之源，更要千百次地感謝你踏入這個專門為你，精心準備已久的小小陷阱。”

“那麽，現在就讓我來采摘這甜美的勝利果實吧。”他高聲大笑著，聲音不住在這小小的石室裏回蕩，顯然得意到了極點。

楊謙終於明白了那些獸人戰士完全不按常規，胡亂調動的原因，也終於明白作為哈拉巴城最重要的地方，守備力量竟然如此薄弱的原因。原來這一切，都是出於林戈爾的布置，而這些布置的唯一目的，就是將楊謙引進這個能隔絕霸龍力量的石室。

但楊謙並不感到害怕，也不感到後悔，哪怕事先讓他知道了這一切，他仍然會在今晚，毫不猶豫地踏入這間石室。

為什麽？因為人生有些坎，你是永遠逃避不了的。

隻要你有想做的事，隻要你有必須達到的目標，很多時候，你就必須得迎頭而上！

林戈爾看到楊謙眼中浮現的鬥誌，笑了。

“難道你還奢望能打贏我？”林戈爾狂笑著：“難道你不記得，你的力量是從哪兒訓練出來的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曾暗中觀察了你無數次，連你的戰法，戰鬥習慣，優缺點，一切的一切，都摸了個一幹二淨嗎？”

他的身形突然消失，化為一片高速運動的虛影，發動了攻擊。

火兒的反應比楊謙更快，它對這個可以徒手接住超高溫火焰攻擊的對手記憶猶新，一張口就是目前能達到的力量最高水平——超高溫火焰團八連射。

純白高溫到了半透明狀態的火焰團電射而出，呼嘯著飛向林戈爾，這火焰團更有半自動追蹤的功能，哪怕在這個狹窄的石室裏也能靈活穿梭，神獸不虧是神獸，哪怕還沒有長成，力量以及操縱力量的能力都是強得可怕。

但是，百戰百靈，一枚就能輕易焚毀數名強大獸人戰士，能摧毀絕大多數戰獸，讓高級戰獸身受重傷的超高溫火焰團，對林戈爾卻毫無作用。

身形高速閃動，林戈爾身著獸鎧的身軀竟然無比強硬，絲毫不畏懼超高溫，揮拳全力一擊。兩股異常龐大的力量全力對撞，連續八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爆炸的氣流讓這間不大的石室立刻充滿了可以撕碎鋼鐵的颶風，強大的颶風想將楊謙死死抵在牆壁上，動彈不得，可楊謙怎麽會放過這一最好的機會。

匯聚起全身的力量，他投入了颶風的風眼，右拳上閃起了淡淡的白光，這是能量極度集中的標誌，也隻有這匯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才有希望破開林戈爾的獸鎧。

又是一聲轟鳴的巨響。

氣流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殘餘的火苗仍然在林戈爾黑色的獸鎧上不住燃燒，但憑借獸鎧的超強防護力，他竟然沒受什麽傷害。

除了嘴角流下的一絲血絲。楊謙剛才那一擊的時機把握實在太好了，讓他無法躲避，隻得與楊謙互換了一拳。

有著黑色獸鎧護身的他又占了絕大的便宜，楊謙被他一拳打得飛撞到石壁上，好半天才滑落下來，受傷顯然比他重。

“不錯，進步很大嘛。”林戈爾優雅地抹去了嘴角的血絲，雖然隻是交換了一擊，但力量對比的懸殊已經很明顯了，勝券在握的他絲毫不急，要知道，獲取勝利果實前的那短暫等待，才是人生最美麗的時刻呀。

很多東西太容易到手後，反而會變得索然無味。林戈爾明白這一道理，他不介意把這短暫的等待適度延長，以帶來更大的歡愉。

不要以為他很愚蠢，如果他感到楊謙有戰勝的半點機會，他早就瘋狂地不住進攻，直到把楊謙打成一團爛肉才會罷手。隻是，雙方力量差距實在太大了，擁有鎧化戰獸的林戈爾，憑借著獸鎧的超強防禦，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那隻是他個人的感覺。剛才互換的一拳，已經讓楊謙了解到雙方的優劣所在。

林戈爾的強，就強在擁有防禦力非常強勁的獸鎧。不是同一級別能夠戰獸鎧化的戰士，絕對難以破開獸鎧能量高密度集中後生成的超強防禦力。這樣強大的防禦力，讓林戈爾有了種優越的心態，這從剛才他寧願以楊謙換拳，也不願意擋格，或卸勁就可以看出來了。在他看來，現在階段的楊謙，哪怕是擁有火兒這樣強力的戰獸，也是絕對沒有辦法破開他的獸鎧，對他造成傷害的。確實，楊謙確實沒有力量破開這副獸鎧，哪怕集中全身的力量，加上火兒的力量也不足夠！獸鎧的防禦力確實超強，但是，這種優勢帶來的心態，就是林戈爾的弱點所在。

而楊謙的優勢同樣在於防禦力；擁有霸龍的血統，血脈複蘇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他，軀體的防禦力及再生修複能力，遠遠超過了普通的生物。就連他剛才受的傷，也遠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重，其中倒有小半是借力飛開，卸勁用的；這樣一番做著，倒讓林戈爾產生了誤解，以為楊謙實力不過如此。

其實，即使是林戈爾的全力一擊，隻要不是擊在最要害的部位，絕對要不了楊謙的命！這就是楊謙的優勢，唯一的優勢。這就夠了，這樣一來，楊謙就有了搏的本錢。

雙方優劣兩相比較，該怎樣做就很明顯了！楊謙下定了決心！

“要知道，獸鎧是護不住全身的。”他大吼一聲。

林戈爾心中一凜，那邊火兒雙翅狂扇，無數道小火箭密集地朝著林戈爾的眼睛射來，獸鎧確實護不到眼睛的部位。

林戈爾冷笑一聲：“你要是在混戰中突然使出這招，我還有可能會手忙腳亂，眼下你預先叫了一聲提醒，才使出這招，對我是一點用都沒有啊。”隻是抬起一隻手護住眼睛，火兒的這批攻勢就完全沒了作用。雖然暫時看不見東西，但作為一個優秀的戰士，隻要聽覺仍然在，就足以提供戰鬥所需的大部分信息，所以林戈爾豪不擔心。

楊謙眼見對方中計，冷笑一聲，又是聚集了全身力量，揮拳擊向林戈爾胸口正中，就是剛才擊中的部位，似乎是想兩拳同時擊中一個部位，希望能破開獸鎧的防禦。

林戈爾聽聲辯形，將楊謙的舉動聽了個一清二楚，連楊謙拳頭往哪揮都明明白白。

他不由放聲大笑，這個人類，恐怕是第一次麵對擁有獸鎧的強者吧，難道，他不知道獸鎧並不是普通的金屬鎧甲，連續受重擊一個部位就會變形，破裂；要知道，作為戰獸的變形，獸鎧本身是一個能量總體，隻要總能量不衰減，就可以緩慢修複，它並不是不會破損，隻是要攻擊的力量讓獸鎧的能量下降過快，難以修複時，才會出現破損啊！

就憑楊謙的實力，他的攻擊對獸鎧造成的影響，不到兩秒鍾就會消失，除非林戈爾站著不動，楊謙能在兩秒內連續揮出近百次拳頭，擊打在獸鎧的同一部位，獸鎧才有可能破損啊。

所以林戈爾笑了，笑得無比地張狂。完全沒有理會楊謙的攻擊，林戈爾撮掌為刀，狠狠插向楊謙的心髒。夜長夢多，他是個謹慎的人，不願與楊謙玩下去了。這一擊，就能要了楊謙的命。隻要楊謙的身體留下，他自然有辦法將楊謙製成需要的東西。武器並不需要擁有自己的生命。

林戈爾的實力遠比楊謙要強，攻擊的速度也要快上幾分，楊謙的拳頭還沒挨上林戈爾，林戈爾的掌刀就已經狠狠地插入了楊謙的胸膛，楊謙隻來得及繃緊全身肌肉，將身體稍微一偏，讓出了心髒的關鍵位置。

楊謙的胸膛上立刻綻開了一朵血花，林戈爾用心極為狠毒，一心要置楊謙於死地，掌刀去勢竟然迅猛到了極點，幾乎要從楊謙的後背穿出來。可惜楊謙筋骨竟然是出乎意料地強韌，連岩石也可以擊穿的掌刀，竟然入體寸許後，就難以前進。

楊謙的拳頭卻變了方向，同樣撮掌為刀，楊謙的目標，竟然是林戈爾沒有獸鎧保護的咽喉部位。林戈爾嚇了個魂飛魄散，隻是楊謙拚了命才換來這唯一的機會，哪會放過，那掌刀的去勢快了不止三倍。瞬息便已深深插入林戈爾的咽喉。

林戈爾口中格格作聲，卻再也講不出半句話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完全不能相信會死在楊謙手下的表情。

楊謙猛一運勁講林戈爾與自己分開，胸口頓時血如泉湧，喉嚨中也是不住發甜，一口沒憋住，噴出一大口血，顯然傷得不輕。

林戈爾癱軟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動彈了。楊謙強忍傷痛，過去伸手一摸，果然沒氣， 這才放下心來。

與林戈爾的戰鬥實在是九死一生，無論哪個方麵都不如對手的楊謙，竟然憑借著一股狠勁，憑借聰明的頭腦，幹淨利落地賭贏了這一盤。雖然自己受傷也是極重，但是楊謙還是高興至極，隻要能活下來，傷再重也沒關係。

這場戰鬥，卻是證明了哪怕沒有霸龍幫忙，楊謙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戰勝比自己更強的人。這對楊謙的信心而言，實在是幫助巨大啊！要知道，身著獸鎧的林戈爾，在楊謙的心中，一直都是個陰影般的存在。眼下，他卻靠著自己的力量，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完全超越了這座大山。。。。。。

喘息了一陣，運勁好不容易止住了傷口的鮮血，楊謙有些踉蹌地走向那道小門，時間已經不多，打倒林戈爾之後，想必已經沒有人來阻擋自己了吧。眼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必須盡快找到霸龍的身軀。

如果林戈爾沒有猜錯的話，霸龍的身軀，獸人們所說的力量之源，就在這個門的後麵。

那門隻是一扇最最普通的木門，輕輕一推就開了。楊謙輕輕推開了木門，火兒就站在他的肩膀上。

耀眼的光芒從木門後刺來，立刻將一人一神獸都晃花了眼。

老天，這是一個怎樣神奇的世界。

火兒歡嘯一聲，立刻展翅飛起，翱翔在木門後的巨大世界中。

完全沒有料到，獸人所說的永恒神殿，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地方。木門後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空間，是一個直徑最少十公裏以上，直上直下，邊緣光滑無比的一個大洞。就像一口上看不見盡頭，下看不見底部的巨井。那扇木門的出口，就在這個‘井’的中部，一個小小的平台上。

霸龍的身軀，就垂直地漂浮在這個井的中央。這是楊謙第一次親眼看見霸龍的龐大身軀，與真正的身軀比較起來，在薩拉斯的角鬥場所見的那個巨大影像無疑是個縮小版。單單是霸龍身體的直徑，就占了這個超級大‘井’直徑的五分之一，這已經不是生物了，這麽龐大的身軀，簡直就是一座山脈啊！單單一片鱗片，直徑就有十米左右。楊謙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霸龍威嚴的頭顱，還在遙遠的高空中。

霸龍無比巨大的身軀放出著金黃色的耀眼光芒，剛才那種耀眼的光芒就是從它的身軀中放出的。

不對，似乎有點不對。楊謙再仔細觀察了一下，立刻嚇得兩腳一軟，立馬蹲坐在地上。

原來這獸人所說的永恒神殿中，封印的力量之源，並不止有霸龍一個啊！

在這口巨大無比的井中，還封印著另一具龐大無比，跟霸龍屬於同一數量級的軀體。隻不過這具龐大無比的軀體與霸龍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楊謙剛才失血過多，又被金黃色光芒耀得一時眼花，所以才沒看清楚。一旦看清，在這種堪稱天神級別的生物麵前，一時腳軟也是絕對正常的。

擁有這具龐大身軀的生物顯然也是龍屬。如果說霸龍的身軀張揚無比，筋肉糾結，全身散發出一種至剛至強的霸氣的話。那麽這條龍的軀體散發出來的顯然是一種王者氣概，淡淡的溫暖的光芒，晶瑩凝透的鱗片，威嚴而不失溫和的巨大頭顱。楊謙找了條路，便沿著洞壁朝上跑去。

越跑越是心驚，距離的拉近，讓楊謙看清了許多，隻見那巨大的頭顱雖然雙目緊閉，卻竟然深深地咬在了霸龍的頸部。

向身邊一看，不遠處，霸龍的巨爪也深深地鑲入了對方的身軀。

雙方的身軀上都散布著無數龐大而淒慘的傷口。這些傷口不知經曆了多少年月，有些已經腐爛變黑，有些還在緩慢愈合，有些深的，竟然還在流出濃稠的鮮血，就像一口小溪般，沿著雙方龐大的身軀，滴向這口巨‘井’深不見底的下方。

感情這兩大家夥，在被封印前，還在互相幹架啊？楊謙得出了這個結論，心裏不由有點鬱悶。

不管三七二十一，楊謙繼續努力往上爬，他的體力就快到極限了，必須在完全癱軟前，到達霸龍頭顱的部位，然後找條路爬到霸龍的頭顱上，將霸龍的晶核，鑲入它眉間的凹陷處。

這是楊謙答應霸龍的，一定要辦到。

努力向上爬了足有近千米，楊謙才爬到與霸龍頭顱水平的部分。

永恒神殿的設計者想得倒挺周全，一個小小的空中平台，連接了洞壁與霸龍的頭顱，免去了楊謙攀爬的困難。

霸龍巨大的頭顱，就像一艘巨大的航船，靜靜地停泊在寬十米的空中平台旁。

霸龍的雙目同樣緊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須發頻張，一副怒到了極點的樣子。

望著霸龍熟悉的麵孔，楊謙心中一酸，也不知道它獨自在這個漆黑的永恒神殿中沉睡了多久。更不知道它這些年心中的憤恨有多深，軀體被封印，晶核被取出，連思想都被改造成半機械化的怪物。或許這樣會比較好吧，這樣，沒有了感情，半機械化的霸龍，才有可能平靜地生存，而不至於發瘋。如果正常的話，怎麽能保持半點平靜？畢竟，它曾經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很快就讓你醒來，楊謙振作精神，爬到了霸龍眉間的位置。

他取出了一直留在胸口的那顆淡黃色晶核，晶核的外表並不出眾，誰能猜到，裏麵竟然藏著一個能驚天地泣鬼神的霸龍？

霸龍的眉間果然有個與晶核大小相符合的凹陷處。那凹陷處極為好找，或許是感應到晶核在附近，正散發同樣淡黃色的光芒，就像一顆微弱的小星星，不住閃爍。

楊謙壓抑著心中的歡喜，嘴角的弧線卻控製不住，微微翹起。

他將黃色的獸原石安放入那個凹陷處。

此刻的他，竟然有種功德圓滿的感覺，當年唐三藏曆盡千辛萬苦，度盡妖魔鬼怪，最終取到真經的那種感覺，也不過如是。

沉寧半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沒有耀眼的光芒，腦中也沒有霸龍的呼喚，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楊謙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睜大了眼睛，心中突然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不是完全按照霸龍說的話做了麽？為什麽霸龍卻沒有醒來，甚至連要醒來的征兆都沒有。那塊黃色獸原石，竟然與霸龍巨大的身軀毫不相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楊謙預先設想過任何情況，卻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該怎麽辦？不待楊謙多想，腳下突然傳來了火兒的一聲驚叫。

他跑到平台邊緣，朝下方望去，竟然看到本來早該死去的林戈爾，正如不死的幽靈般，順著洞壁的道路朝上方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