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小子

第八章 被美女們包圍了！不要救我！

　　孤獨、寂寞的感覺隨著這女孩的到來不翼而飛了，李爾的心中前所未有的一片平靜、安詳。

　　“各位同學，”男講師提高聲音道，“本課可是事關畢業授銜的主課，請注意聽講。”

　　“是。”學生們有氣無力的回答。

　　李爾這才注意到教室裏多了一個老師，講台後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老師，他臉色淡黃，淺棕色的頭發既稀又短，五官的輪廓極不明顯，酷似菱形的臉型看似一隻削過皮的土豆。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幾名同學是高級班的學員，”土豆威嚴的視線在美女三人組的身上稍作停留。“既然返回初級班溫習，就請你們盡量不要幹擾到其它的同學。”

　　李爾發現身後的寧寧頓時就老實了很多。女孩們的騷擾讓他多少有點樂在其中，但男同學的各色目光讓他感到不適，他更習慣被人漠視的感覺。

　　“無論是陰謀還是什麽的，都不要考慮的好，我最多隻能在這個星球上逗留四個月。”李爾的心情不禁有些黯然，他扭轉注意力開始認真學習。

　　發覺警示的效果不錯，土豆低下頭來操作起投影開關，教室兩側的窗簾自動落下遮住了多餘的光線。接著，在教室的天花板上出現了六個飛船的立體圖像。

　　“我們的武裝駕駛課主要教導的是小型宇宙飛行器的駕駛技術，這裏的圖片是小型宇宙飛行器中的幾種主流款式。”土豆老師話音一頓，用教杆指了指身前的一艘體型修長的雙引擎小飛船，“這種是我們的訓練機，人稱為鴕鳥式，主要用來訓練輕型戰機及戰轟兩用機的駕駛員……”

　　土豆表情投入的介紹著宇宙飛行器的種類和作戰用途，終於指向了其中一個體型較大的飛船。

　　“這種輕型驅逐艇，也是聯盟軍隊常備的巡邏、搜查船‘小蜜蜂’，請不要被它的稱謂迷惑。它擁有短途空間跳躍能力，可用與跨星係作戰、巡邏、搜索、護航和騷擾……”

　　李爾一直注意著這艘船，他俘獲的那隻小型武裝飛船和這個很像，他想：“也許我的那艘是老型號。”

　　“這種四引擎的魚雷驅逐艇是所有小型宇宙飛行器中最大的一款，人稱雷驅，它的體型比輕驅要大上很多，戰力也高上很多，級別的稱謂請不必和他們體形的大小對號入座……”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就到了下課的時間，所有人起立敬禮，土豆回禮後夾著教材離開了。

　　李爾一動不動的坐著，等待三名女孩的下一步動作，心想：“既然她們靠近我，說不定是想和解，”他搖了搖頭，“不對，這種漂亮的女孩要想和解的話絕對不會這麽高調吧？”

　　大多數男同學都留了下來，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其實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爾的身邊。

　　“你搖頭做什麽？”寧寧趴在桌子上，從他肩上探頭過來。

　　“啊，沒什麽，”李爾都能感到那如蘭的氣息吹在他的臉上了，他慌忙站起來道，“隻是突然想起有什麽不對。”

　　“哪裏不對了？”寧寧從書包裏摸出一隻桔子，開始剝皮。

　　“你們三個。”

　　“怎麽會呢？我們隻是對你感到好奇罷了。”

　　“好奇？”李爾皺眉道，“對我有什麽好奇的？”

　　“你來學習武裝駕駛，”寧寧既迅速又整齊的剝好了桔子皮，“一定是想做賞金獵人吧？克勞迪亞也是，將來說不定你們會成為拍檔呢。”

　　李爾看向故作嬌羞的克勞迪亞，頓覺有什麽地方不對頭，這個女人的表情未免太可怕了。

　　“吃桔子嗎？”寧寧剝開桔子，拿了一瓣遞到他的嘴邊，笑盈盈的看著他。

　　看著那兩隻晶瑩雪白的手指間捏著的鮮嫩桔瓣，李爾不由一愣，黃瑩瑩的半透明都可以看到鮮美果肉的桔瓣一點點靠近，寧寧的手指都快碰到他的嘴唇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李爾夾起筆記本，把電子筆往兜裏一塞就跳上了桌子，迅速的跑出了教室。

　　“我的桔子有毒嗎？”寧寧笑嘻嘻的看著李爾慌張的身影，隨手把桔子塞進了櫻桃小口。

　　“看起來還很單純，”女孩淡雅的一笑，“不像是故意做壞事的那種人。”

　　“壞人可看不出來，”克勞迪亞一副氣惱的樣子，“幸好他跑了，再裝下去，我就要殺人了。”

　　“都怪你的表演得太過火了，把他嚇跑了。”寧寧吞下了桔子，吸吮了一下雪嫩的手指。

　　女孩合上筆記本，輕聲道：“希望事情不要變得太糟……”

　　李爾在教室外遇到了小胖子，小胖子無精打采的和他招了招手。

　　“怎麽了？”

　　“她一整堂課，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都在看著你。”小胖子頗為沮喪的道。

　　“誰啊？克勞迪亞？莫非你喜歡她？”

　　“不是啊，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有點喜歡，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隻是被叫起來給她讓位，然後給晾在一邊，心裏有點不舒服吧。”小胖子和李爾並排走向學校食堂。

　　“她們三個跑我身邊來是想幹什麽？”

　　“也許雇傭了殺手，好讓他們前來確認目標吧。”小胖子嘿嘿一笑，“開玩笑啦，可能是想讓某些人嫉妒吧。”

　　“哦，誰會嫉妒？她們隻是坐在我身邊而已，我什麽也沒幹。”李爾又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李爾，木子李，偶爾的爾。”

　　“我叫韓舟，韓信的韓，諾亞方舟的舟。”小胖子笑了笑，伸出了一隻手。

　　李爾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和別人握手了，這種普通的禮儀似乎在他的生活中很少出現。他握著韓舟的手，表情不由莊重起來。

　　“謝謝！”他一臉認真的道。

　　“不用謝。”小胖子把手抽了回來，歎息道，“你是這個學校裏除了老師外，第二個向我做自我介紹的人了。”

　　“哦？那另一個是誰？”

　　韓舟表情一愣停止了對話，他低頭悄聲道：“吃醋的來了。”

　　李爾回頭一看，正是在課堂上伸腳絆他的那個短發少年，短發的身材偏瘦偏矮，臉也又小又瘦，但那副憤怒的凶狠表情不知為何讓李爾想起了關在籠子裏的兩隻倉鼠，雖然是嬌小玲瓏的東西，但總有一隻會發狂的咬死另一隻。倉鼠的身邊還跟著四名身材魁梧的男同學，看樣子四人都被倉鼠收買了，他們的臉上毫無表情，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李爾坦然的迎了上去，他正想找這個家夥算帳呢。如果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定要對所有找碴的家夥迎頭痛擊，這是他從轉學期間總結的經驗。那時他剛被媽媽遺棄，不得不轉到了環境較差的公立免費學校。

　　“他叫岡耽•舒馬赫，是舒馬赫家族這一代的長孫。”韓舟低聲道。

　　李爾才不在乎什麽長孫短孫的，他衡量著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兩隻手正在尋找可以用做武器的東西。

　　“喂，小子。上課的時候你踢了我一腳，如果你現在翹起P股讓我踢上幾腳，我就放過你。”岡耽在距離李爾還有五米的時候，就叫囂起來。

　　李爾的台詞被搶，表情不由一愣。

　　岡耽還以為李爾怕了，便叫囂道：“如果你現在求饒，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李爾在兜裏摸到了一隻又細又長的電子筆，這東西的筆頭堅硬和鋒利不亞於一隻匕首，他掃了掃岡耽和他的四名部下的手和臉，尋找著一**去就可以讓人喪失戰鬥力，卻又不至於弄出人命的部位。

　　韓舟卻慌忙攔在了他們之間，道：“你們不能在這兒打。”

　　“怎麽？你有意見嗎？”一名高大的手下粗暴的推了韓舟一把。

　　韓舟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一隻機器麻雀飛了過來，用電子聲說：“林占鋒同學，你用右上肢傷害韓舟同學，扣一個學分。”

　　“我就推了他一下，”林占鋒嚇了一跳，“他假摔！”

　　“不服從懲罰，”機器麻雀厲聲道，“再扣一個學分。”

　　“好痛……我要死了……”韓舟呻吟似的說。

　　李爾急忙扶起韓舟跟著機器麻雀去了醫務室，岡耽和他的手下愣在原地。

　　迎接李爾和韓舟的是一台人形的醫療生化人，它似乎有點故障，一上來就讓韓舟脫下褲子接受檢查。

　　“他需要留床查看。”檢查完畢，醫療生化人麵無表情的說，似乎醫生吃午飯去了，隻留下一個這麽個急救生化人。

　　把韓舟用縛帶固定在病床上之後，生化人開始用無線電呼叫醫生。

　　“咕”的一聲腹鳴，韓舟笑道：“嘿嘿，我早上忘記吃飯了，校內到處都是保安機器人，千萬不要動手打架啊。”

　　韓舟覺得自己受這點苦是應該的，畢竟救下了這個瘦弱的外星人，可他如果知道自己實際上是救了岡耽等人，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嗯，我去買午飯，”李爾離開醫務室，買了幾個漢堡，一麵吃一麵往回趕。一個巨大的身影卻突然從天而降，攔住了他的去路。

　　“嗚嗚……”李爾被嚇了一大跳，差點被嘴裏的漢堡噎死。

　　來者正是雷自鳴，雷自鳴見狀急忙湊上前來拍了拍李爾的背。

　　李爾登時就被拍趴下了，等他吐出噎著他的東西爬起來，才看到雷自鳴手裏拎著一雙巨大的芭蕾舞鞋，不由驚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啊，你要幹什麽？”

　　“我把你的鞋也準備好了，”雷自鳴又從身後拿出了另一雙小上許多的鞋子遞給李爾，還一臉的喜不自勝，像是在獻寶似的說：“穿上看看吧。”鞋子為純白色，麵料華麗精致，還鑲有蕾絲花邊。

　　這裏正是校園的中心，不少來餐廳用餐的同學來來往往，不時有學生衝雷自鳴敬禮道：“雷教授好。”眼睛多在好奇的看著那雙鞋子。

　　僵持了一會，雷自鳴表情一變，牛眼一睜，不耐的吼道：“你到底穿不穿？”

　　“如果當著這麽多同學，穿上這東西，以後還怎麽混啊。”這麽一想，李爾便幹笑道：“雷老師，我不用穿這種東西吧。”

　　“都怪我太粗心了，”雷自鳴的一雙牛眼卻突然濕潤起來，聲音也變陰柔了，“缺乏保護的鍛煉方法讓你的腳受了傷……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子啊，這雙鞋雖然不是我親手所做………”

　　李爾越聽越驚，急忙搶過那雙鞋道：“我先去雷公道館了。”他說完就跑。如果再讓雷自鳴這麽下去，天曉得別的同學會產生什麽樣的猜測，所以兩害權衡之下，他馬上就選了輕的。

　　等他跑到雜物房，雷自鳴早已在房內等著了，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無比，雙眼的視線投向遠處。

　　李爾猶豫半天，不知說什麽是好。

　　“不好意思，剛才在餐廳失態了。”雷自鳴正了正姿容，恢複了那沉默如山的氣概。

　　“沒……沒關係，”雷自鳴越是客氣，李爾越是害怕，他驚恐的四處看了看，生怕有什麽陰謀。

　　雷自鳴站起身，卻沒有打開放映機，他看著李爾的臉，認真的道：“如果不想練就算了。”

　　“沒事，挺好玩的，昨天就用到了。”李爾幹笑的道，他心中暗想，總之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順著這個怪物，回頭再想辦法轉學吧。那些死保安機器人怎麽不管這個雷變態呢？

　　“哎，”雷自鳴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右手遞給了李爾。他的頭歪向一側，這個古怪的姿勢讓李爾想起了古代的吻手禮。

　　“媽的，豁出去了，明天打死我也不來了。”李爾一臉幹嘔的捧起了雷自鳴的手，撅起嘴巴，萬般不甘心的緩慢靠近……

　　“哇咧，你要幹什麽，”雷自鳴像是看到了變態似的臉色大變，迅速把手抽了回去，“隻是給你看看我的傷痕。”

　　“原來是這樣，”李爾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幸好還沒碰到，不然那可是一生的汙點啊。他低頭仔細一看，果然看到雷自鳴拳頭的前後半掌之間有著一條不明顯的接縫，前半隻手的顏色較淺一些。

　　“是後來接上的嗎？”

　　“是的，當時練拳擊太瘋狂了，所以壞死的手掌就爛掉了，從這裏開始的。”他指了指拳頭上的四個突起的關節。

　　“哇！”居然會有人發瘋到把自己的手打爛掉，李爾不由驚歎了一聲

　　“你也這麽幹過吧，”雷自鳴抬眼看了看李爾，雙眼中射出惺惺相惜的目光，“我仔細看了幾遍你那天的比賽。”

　　他又道：“你是負重訓練還是增加重力來訓練的？”

　　“用的重力。”李爾眨了眨眼，不知道雷自鳴是怎麽猜到的。

　　“難怪你用的幾式太極看起來怪怪的，雖然已經達到氣感的境界了，卻總是無法放鬆自如。”

　　“你知道我練過太極？”

　　“嗯，你應該還練過八極拳吧？還有那個格鬥術大雜燴？”

　　李爾一一承認。

　　“你的重力場最高開到了多大？多久？”

　　“三點三倍，兩個月，每天四小時。”

　　“沒超過三點五倍？”雷自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他用左手拇指緩緩的摩擦著右手掌心處的淡淡傷痕，“那你的心髒應該還有救。”

　　“心髒？我的心髒怎麽了？”李爾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他自我感覺良好，完全沒有任何不健康的感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你的心髒和連接它的幾條大動脈上都有不少的傷痕，是你所看不到的傷痕。不過，微分子掃描儀應該可以找到它們。”

　　“真的嗎？怎麽會這樣？”李爾將信將疑的道，他突然想起了在和克勞迪亞戰鬥的最後階段，身體突然莫明的疲憊，心髒也陣陣不適，頓時就對雷自鳴的話信了七成。

　　“笨蛋，當然是和你繁重的訓練有關係。身體負重增加也就罷了，心髒也在重力下增加了自重。你那麽拚命的鍛煉，它本來就非常辛苦了，再被這麽天天折磨，狠狠的往下墜，就算睡眠艙和你的肌體再怎麽拚命的想保護它也沒用啊。這種傷口有點像長時間拉長的橡皮筋外表出現的那種裂痕。你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可思意了。”

　　“真的？”李爾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然是真的，”雷自鳴勸道，“先去醫院看看吧，下午我幫你請假好了。”

　　李爾扭頭就跑。

　　“喂，慢一點，你現在還是盡量不要做劇烈運動的好。”

　　李爾急忙停住腳，慢慢的走，但驚嚇的心髒卻仍然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著。他用雙按著心口，希望能讓心髒跳慢點。他滿懷恐懼的來到了學校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最好的醫院。



　　“哦，”微微謝頂，但看起來很溫和的男醫生麵帶安慰的笑容說，“這麽說，你是在星際長途的時候玩人工重力造成的嘍？”

　　“是。”李爾臉色蒼白的回答，他的麵前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心髒圖像，那轉動的心髒上和連接它的幾條主血管上布滿了細小的傷痕，尤其是心髒的下半部分，都浮腫了。

　　“宇航員的病真是千奇百怪啊，”醫生安慰的道：“上次有一個人讓隨船的醫療機器人把他的肋骨抽了出來，就是聖經中亞當被上帝抽出來的那根，他在上麵雕刻了‘真愛三十六式’，自稱是為了挽回他離異的老婆，結果卻感染了……。”

　　李爾抽動了下嘴角，什麽也沒說。他知道，在那漫長得讓人發瘋的寂寞中，幹出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不用擔心，雖然有幾處傷痕挺嚴重的，但你一路上被深度睡眠艙保護得很好，沒有生命危險。”醫生在計算機上敲打了一會，又道：“一會護士就會把微型醫療機器人給送過來，讓它們給你修補一下就可以了。”

　　“哦，太感謝了。”李爾聽到沒有生命危險，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畢竟是修補心肌纖維和血管，修補的時間可能有點長，你最近不要做太劇烈的活動，**應該沒關係，但不要太劇烈。”醫生猶豫了一下，又改口道：“不過，還是不要做的好。”

　　“沒有那回事的，那……”李爾臉一紅，呐呐的道：“需要多久啊？”

　　“一個星期左右吧，畢竟它們隻是刺激你身體的再生能力，讓傷口迅速長合，耐心的等一等就可以和原來一樣強壯了。到時候醫療機器人會自動排出體外，不必管它們，隻是一次性的東西。”醫生說著，一名生化人護士送來了一隻注射器。

　　噴射注射器的注射瓶中裝有十毫升的透明液體，不知是鹽水還是葡萄糖的液體裏漂浮著一小撮黑色的麻點，李爾仔細一看，原來那是一群比芝麻還要小的圓球樣的機器人。

　　“坐好，打進去就可以了。”醫生讓李爾掀開衣服，他把注射器按在李爾左胸再偏左一點的兩根肋骨之間，扣動了開關。

　　一瞬間，注射就結束了，李爾隻覺得胸口微微一震。他可以從虛擬圖像上看到股股細流穿進了他的身體，怒放花蕊狀的細流隨即逐漸消融，被他的身體所吸收了。細小的黑色斑點繼續向他的心髒緩慢移動，幾分鍾後它們一一附著在心髒上了。看起來，腫大的心髒像是發了黴。

　　“沒問題了，過兩天來複診一下吧，”醫生再三的囑咐，“記住不要做劇烈活動。”

　　離開醫院後，李爾本想直接返回旅館，但突然想起小胖子韓舟還在醫務室等他的午飯，不知他怎樣了，便決定回學校看看，也許小胖子還在醫務室裏等著呢。

　　來到學校門口，他發現一輛巨大的冰淇淋車停放在校門附近，這輛車有點太大了，幾乎比普通的冰淇淋車大上一倍。李爾不僅多看了幾眼。

　　冰淇淋車的一側和所有的外賣車一樣，有一個大開的方形洞。車內一個穿著白色圍裙的中年男子正向兩個孩子兜售冰淇淋，那黑發圓臉的男子笑眯眯的遞給孩子兩隻草莓冰淇淋。

　　見到他，李爾不由一愣，他見過這個人，在子核空港的大廳。當時那六個貌似海賊的人中間的一個，有一雙蠶似的黑眉毛和那梳得發亮的頭發，沒錯，就是他。他坐在那輛軍用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

　　“他來這裏幹什麽？”李爾的心撲撲的跳了起來，他立刻讓無人出租車繼續前進，繞了一個彎去了軍校的一個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