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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平息“生日事件”與“跛腳風波”

  一進入12月,學校就開展了每年一次的歌詠比賽,因為“跛腳風波”一直未向鄒雨悅道歉,孫曉磊在陳遠和鄭亮麵前一直抬不起頭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積極報名參加班裏的合唱隊,並堅決要求擔任《東方之珠》的男聲領唱。

  “哇,災難呀災難!讓孫曉磊領唱?那我們寧願讓自己的耳朵變成聾子。”許多女生手捂住耳朵,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倒是孫曉磊滿不在乎地樣子,嘿嘿一樂,“想不到,我居然會有如此之魅力,把諸位漂亮女生迷成這樣,那麽隻好先奉上一曲。”說著清了一下嗓音,抓起桌上一本書卷成一個筒作麥克,半閉起眼睛,也不管別人是否痛苦,悠悠地唱了起來:“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孫曉磊猛甩了一下短短的寸頭,把右手的“麥克”傳到左手中,一副深受壓迫的表情,“我的愛人,你的風采是否浪漫依然……”當然,孫曉磊這次可是在認真地唱了,所以,那些捂住耳朵的女生漸漸鬆開了手,就像當初張婷玉欣賞孫曉磊打籃球的表情一樣。

  其實孫曉磊的嗓音並不嘹亮,略帶些沙啞,略有些聲嘶力竭,但就他的勇氣和他沙啞中帶著感情色彩的個性,卻被陳遠一錘定音,“就是他了!”

  女聲領唱非夏菁菁莫屬,那柔美、帶立體聲環繞的嗓音震住了全班同學,也看傻了全班的男同學,“哇,整個一個董文華第二”。

  而最精彩的是孫曉磊和夏菁菁的合作,男聲:剛,女聲:柔,男聲:或許是在那一片月色深深的海港裏看到媽媽即將找到工作的愉悅,那投入、真摯的感情感染著合唱的隊員;而女聲:仿佛藍天中那一抹一抹的白雲,飄逸而幽婉,使人心曠神眙。

  二人的領唱水平發揮得淋漓盡致,初一(三)班的合唱一路順風地殺進了全校的決賽圈。

  然而,正當大家磨拳擦掌要奪得全校歌詠比賽桂冠時,夏菁菁卻病了,發高燒、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急得徐老師連中午飯都沒吃就帶著全班的同學拎著一大堆水果去她家看她,希望她能在下午的比賽中臨場發揮一下,但望著她滿嘴的水泡,連聲寒喧話都說不出的慘樣,徐老師和同學們沒敢將想說的話說出口,隻好另找他人了。

  找誰做女聲領唱成了關鍵,陳遠和鄭亮極力推薦張婷玉,嚇得張婷玉直嚷,“平生最不怵的就是提問題回答問題,最怵的就是唱歌,因為爹媽沒給我一個好嗓子,我要是上了台,不把全校的老師學生們嚇跑才怪呢!”

  急得徐老師的眼睛滿女生臉上的尋找,“你呢?你呢?隻要能盯下來下午這場決賽。”待一個個女生搖頭擺手的否定後,徐老師長長地歎出一口氣,重重地坐在了講台前的椅子上,“完了!掉鏈子了!”

  孫曉磊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付出辛勤汗水的“事業”、這即將到手的榮譽眼看就要付之東流,他急得直嚷,“你們女生都怎麽了?為了班集體的榮譽,誰都不想做出犧牲麽?連我這‘佐田雅治’的嗓子都不怕,你們怕什麽?”

  鄭亮卻在一旁一個勁地絮叨著:“我為什麽不變成一個會唱歌的女生呢?我為什麽不變成一個會唱歌的女生呢?”煩得陳遠直瞥他,“大鼻頭老班,你以為做一個太監就會唱歌了嗎?”陳遠沒有忘記他在《喋血恩仇記》裏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事。

  就在這時,一個怯怯的聲音——就像蚊子叫似地從教室裏響起:“讓我試試吧!”

  聲音雖小,卻如同一枚炸彈般地落在教室裏,大家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盯住了那個發出怯怯聲音的方向——是鄒雨悅,隻見她紅著臉,低著頭,仿佛被這些目光嚇壞了似地。

  立即,同學們便發出了疑問:“她行嗎?”連陳遠和鄭亮都用疑惑的目光互相搖搖頭,他倆不相信這個膽小的女生能夠在全校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舞台上——因為她怕被同學們看出她那小小的殘疾,更不相信這個連說話都不出大聲的女孩子會亮開嗓音做一個女聲領唱,隻是徐老師,站起身走到鄒雨悅身邊,給她送去一個鼓勵的微笑說:“謝謝你在這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維護班集體的榮譽。”

  隻有孫曉磊用眼的餘光瞟著鄒雨悅,心裏暗想,這個臭丫頭,她一定是想報複我才要出來做女聲領唱的,完了,別說得冠了,弄不好還要讓我出洋相呢!

  不管同學們怎麽想,救場如救火,連配合練習一下都來不及,孫曉磊就和鄒雨悅一起走上了決賽的舞台。

  孫曉磊還是用眼的餘光瞟著鄒雨悅,當然,他沒有看到這個曾被他欺負過的女生眼裏冒出複仇的火焰,那恬淡而羞怯的微笑,那條老師為她借來的長裙掩蓋住了她的小小缺陷,她大大方方地隨著孫曉磊走上舞台,向台下的人鞠躬。

  哼,裝得倒像!孫曉磊的心跳加速了,那報複他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音樂聲響起,一聲“小河彎彎向南流……”從鄒雨悅嘴裏輕輕吐出,舞台下先是一陣靜寂,繼爾,暴風雨般的掌聲首先從初一(三)班響起,誰也沒有想到鄒雨悅的嗓子會這般地好,誰也沒有料到,她的歌會唱得這麽優揚,略帶著童音的唱腔,清脆得如同一涓清清的泉水,繞著山澗流進了你的心田,而你卻在不知不覺間隨著那甜美的山泉叮咚著飄向遠方。

  不用懷疑,不用猜測,爆起的掌聲就已經說明了冠軍的得主是誰了。

  當最後那句“請別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的拖音剛落,當舞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孫曉磊已情不由已地一把抓住了鄒雨悅的雙手,頭低著,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我們成功了!還生我的氣嗎?”

  “大尾巴刺蝟狼!”鄒雨悅輕輕地罵了一句後笑了,並使勁地搖著頭,眼睛偷偷地瞟著孫曉磊拉住她的雙手。

  “你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生!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說著孫曉磊不好意思地衝下了舞台。

  一時間,鄒雨悅成了全班,不,是全校議論的中心,人人都知道初一(三)班有個長得像吳倩蓮的會唱歌的小女生,連孫曉磊都禁不住一個勁地在男生麵前豎起大拇指誇她道:“哼,要不是鄒雨悅,這個冠軍是甭想拿了,佩服!佩服!”

  “得了,別說好聽的,你這個大尾巴刺蝟狼和她道歉了嗎?”陳遠把他悄悄拉到一邊,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那還用說?剛唱完歌,我就向她道了歉,現在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孫曉磊臉上一副得意的樣子。

  陳遠不信地搖著頭,“我們怎麽沒看見?”

  “要你們看見就完了,這叫不打不成交。”孫曉磊忘形地笑著跑掉了。

  當然,使陳遠佩服鄒雨悅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那件一直令他們和徐老師頭疼的“生日事件”,居然被她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其實過程很簡單,自從歌詠比賽三班得了冠軍後,鄒雨悅的心情豁然開朗,她不再顧忌自己的小小缺陷,她甚至拜孫曉磊為師跟他到藍球場上去打藍球,驚訝得鄭亮和陳遠直在遠處不住地嘖嘖著牙花,不知孫曉磊向她道歉時都說了些什麽,讓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小女生居然反“敵”為友,拜“敵”為師。

  “生日事件”以來,劉穎的情緒一直不好,除了學習成績急速下降外,連她整個人都像是變了,冷漠、仇恨,誰也別想與她搭上一句話,像張婷玉那樣百問不倒的人都被她幾句話給咽回來了,“知道你們家有錢,有錢就這麽囂張?”氣得張婷玉的淚水噙在眼裏,不顧砸了班委的牌子,惡狠狠地丟下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要再理你我就是孫子”,跺跺腳跑開了。連夏菁菁那麽好脾氣的女生都吃了劉穎的白眼,不得不搖頭損著:“莫不是水滸裏的母夜叉孫二娘轉世了?”笑得孫曉磊前仰後合,打球時把這事告訴了鄒雨悅。

  在劉穎值日時,鄒雨悅故意留下來等她一起回家。

  或許是因為鄒雨悅曾有過的心理敏感,劉穎居然和鄒雨悅有說有笑,還請她進了一家冷飲店,一人吃了一客冰激淩。隻是當鄒雨悅向她揮手說“拜拜”時,劉穎才乞求地說:“能陪我再說會兒話嗎?”

  “你不願意回家?”

  “哪也叫家?隻不過有個不愛管我的奶奶而已。”劉穎不情意地說著,帶鄒雨悅來到一條小河邊,兩人在河邊枯萎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鄒雨悅伸出那條有些殘疾的腿,用手揉著,走了這麽遠的路,她有些累了。

  “真對不起,讓你陪著我走了這麽遠的路,你這腳是怎麽落下的?”劉穎內疚地笑笑,幫鄒雨悅一起揉著。

  “小時候爸爸媽媽帶我去春遊,出了車禍。”鄒雨悅說著捋起褲腿,讓劉穎看她腿上的疤痕。

  有些萎縮的小腿上一條轉了半個圈的長疤顯眼極了,仿佛一條粗大的蜈蚣趴在那裏,看得劉穎直從心底裏往外冒寒氣,她同情地摸了一下那條長疤痕,詛咒地罵道:“那個司機真該死!”

  “他當場就死了,聽我爸爸說,他是因為打了一晚上的麻將,開車時犯迷糊才撞到了一顆大樹上,而我,正巧坐在前排,所以……”鄒雨悅不願意回顧當時的情景,她搖搖頭,淒涼地笑笑,“已經如此了,隻能麵對現實吧。那麽你爸爸媽媽怎麽會一起去世的呢?”

  “他們根本就沒有死。”

  “可那天,老師說過你是個孤兒……”

  劉穎知道鄒雨悅所說的那天是指“生日事件”那天,不由得臉一沉,哼了一聲道:“別提那天的事,他們明明知道我父母沒死還要說我是孤兒,他們是故意要我難堪的。”

  “不會吧,我覺得徐老師挺好的,陳遠他們也挺好的,他們肯定是不知道你父母還在才說了那樣的話……”

  不料劉穎突然打斷鄒雨悅的話,出爾反爾地說:“是我告訴老師說我是孤兒的。”

  “這……”

  “我父母離婚了!”劉穎撿起身旁的一塊石頭扔進了河裏。

  鄒雨悅沉默了,她有愛她疼她的爸爸媽媽,她體會不到父母離婚會給子女們帶來怎樣的痛苦,但她卻聽說過許多父母離婚後子女的不幸,不由得拉過劉穎的手,輕輕地歎口氣,表示自己的同情。

  沉默片刻,劉穎終於開口:“其實我可以跟著爸爸或媽媽,但我誰都不想跟。”

  “為什麽?”

  “因為……”劉穎瞥了鄒雨悅一眼,苦笑了一下,“因為我恨他們!”說著視線慢慢凝聚在河中飄浮的一片枯葉上。

  鄒雨悅當然不會知道劉穎為什麽恨她的爸爸媽媽,她也不想問,她隻是隨著劉穎的目光盯住河中飄浮的那片枯葉,胡亂想象著劉穎恨的原因。

  而回憶就像那片飄向河邊的枯葉一樣慢慢地走近劉穎。

  劉穎的爸爸曾經是某機關的一個小科長,因為貌不其揚,便娶了她農村的媽媽,媽媽長得很漂亮,也很能吃苦,因為沒有工作,光靠爸爸那點工資,再加上生了她,家裏的日子過得很據拮,所以媽媽就勸爸爸下海經商。爸爸成了一個合資企業的經理,她們家開始有錢花了,不僅買了汽車,買了別墅,還請了一個比她媽媽更漂亮的年輕保姆。那個小保姆說是照顧家裏,其實她經常照顧的是劉穎爸爸,因為劉穎爸爸每天要很晚才回家,小保姆就在廳裏看電視等著給劉穎爸爸做夜宵,等劉穎爸爸上午起床時她才起床,然後又是她幫著劉穎爸爸做早餐,洗熨衣物,整理他睡過的屋子,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劉穎爸爸不再和她媽媽睡在一起了……

  一顆大大的淚珠從劉穎眼眶裏滾出,掉在草叢中不見了,劉穎的目光呆呆地盯住了河麵,枯葉已不知飄向了何處,而平靜的河麵卻仿佛一麵回視過去的鏡子,使她看到了自己所經曆過的一切。

  那段日子裏,媽媽總是很不快樂,但她卻細心地照顧著劉穎。

  “睡吧穎穎,明天還要上學。”媽媽為劉穎掖好被角,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爸爸還沒有回來嗎?”劉穎問著,燈光下,她第一次發現媽媽的臉已不再豐潤,眼角多出了幾根魚尾般的紋路,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滿含著憂鬱,她知道這都是為什麽,便心疼地對媽媽說:“媽媽,你讓阿姨睡覺去,你等爸爸。”

  一滴淚珠落在了劉穎臉上,媽媽搖搖頭,“你爸爸累了一天,就讓小秀給他做頓可口的夜宵吧。”小秀就是那個年輕漂亮的保姆。

  什麽可口的夜宵?不就是清水煮麵,擱把鹽擱把蔥花擱一堆香油麽!劉穎知道那是爸爸的托辭,而眼下,也是媽媽的托辭,她同情媽媽,氣憤地坐起來說:“你和爸爸離婚,看他怎麽辦?”

  媽媽無奈地搖搖頭,把劉穎摟進懷裏,流著淚說:“我愛你爸爸,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他,再說,我也不願意讓你成為一個沒有爸爸或是沒有媽媽的苦孩子。”

  媽媽雖然愛著爸爸,但強烈的自尊又使她無法忍受保姆每天在他那裏過夜的實事,她終於向爸爸提出了離婚。

  那是一個刮著西北風的冬天,一紙判決書將爸爸媽媽分開了。劉穎判給了媽媽,爸爸在外麵給劉穎和她媽媽買了一套二居室,大小件一應俱全,用爸爸的話說,算是對得起她娘兒倆了。

  當爸爸安排好娘兒倆的一切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穎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爸爸並不魁梧的身子在冷風中變得越來越小的時候,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生死離別的痛楚,她大聲地叫著“爸爸——”,多麽想留住爸爸漸漸遠去的腳步,但一切都像寒冬裏無情的冷風一般,爸爸的心早已屬於那個年輕漂亮的小保姆,而在屋裏哭成一團的媽媽就像一葉飄零的枯葉。

  近一個月的日子,媽媽都在哭泣中度過,她仿佛老了十幾歲,難過得劉穎不斷地勸著媽媽,“媽媽,別太傷心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給你爭口氣,氣死爸爸。”

  幾個月後,媽媽終於不再悲傷。有一天,劉穎突然發現媽媽居然化了妝,打扮得很漂亮,說是要重新給劉穎找一個好爸爸。

  劉穎並不想要什麽爸爸,一個爸爸已經讓她頭疼了,但她不想令媽媽難過,便默許了媽媽的承諾。

  誰知,自從那天起,媽媽便開始不斷地往家裏帶男人,氣得劉穎不得不對媽媽說:“我恨那些臭男人,不許你再往家帶男人!你要是再往家裏帶男人,我就離家出走。”嚇得媽媽不敢再往家帶男人了,但媽媽卻開始夜不歸宿。

  劉穎常看到鄰居當著她的麵指指點點,並故意將話說得很響,“這孩子真可憐,她爸把她們甩了,就衝她媽一天一個地換,誰敢要這麽一個女人?”

  從那天起,劉穎的心開始變得脆弱起來,她總是在天還末亮前就離開家,天末黑前不敢回家,生怕碰上那些好管閑事的鄰居,生怕別人在她身後指指點點,她也曾多次警告媽媽,但一切都無濟於事,於是,她離開媽媽家去了奶奶家,當奶奶聽了她的哭述後,先是把劉穎的爸爸媽媽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才不冷不熱地說:“你就在這兒住下吧,奶奶這兒過得可不如你爸爸媽媽那麽滋潤。”

  劉穎的爸爸媽媽都去接過她,但打死她她也不願意去任何一家,她對爸爸說:“除非你和媽媽複婚,否則甭想讓我去你那裏。”她又對媽媽說:“除非你不再和那些臭男人來往,我就回去。”爸爸媽媽無奈地走了,誰都不想放棄自己當前的一切。

  就這樣,劉穎在奶奶家住了下來,直到上中學,她在自己的家庭情況欄裏填上了孤兒,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家中的一切,再說,有這樣的爸爸媽媽就和沒有一樣。

  當然,她沒有把這一切告訴鄒雨悅,她隻是將視線從河麵上慢慢收回,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最討厭別人憐憫我和別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而那次生日祝賀會,就是陳遠他們存心要讓大家知道我家的醜事,存心要我難堪才開的。”

  鄒雨悅笑了,搖著頭說:“你真是誤解了徐老師和陳遠他們的好意,誰也不知道你父母離婚的事,我們都以為你真的是個孤兒呢!鄭亮和陳遠是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麽一個讓你高興的場麵,想讓你感受到一些集體的溫暖,想讓你快樂,誰知你竟氣憤地丟下大家跑出教室,弄得徐老師和陳遠他們都好不尷尬。”

  “他們真的沒有在背後說我什麽?”劉穎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鄒雨悅發誓地舉了舉右手,然後又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腿,“就像我當初覺得大家都在注意我的腿一樣,後來,孫曉磊告訴我,要不是我總坐著不起來,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我的腳會有殘疾,因為根本看不出來,隻是我自己太拿它當回事了,所以才被他發現了,就像你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你總覺得別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就不會把徐老師和陳遠他們的好心當驢肝肺了。”

  “這麽說真是我錯怪了他們?”

  鄒雨悅點頭,劉穎終於顯得後悔地說:“我罵了張婷玉,不知我去道歉她會不會理我?”

  “我想你隻要去她那裏要回她給你買的那條淺藍色連衣裙,她大概就不會再生氣了。”

  “真的嗎?”

  “我想是的。”

  劉穎終於笑了,她想,今後她會和同學們好好相處的,而且是這麽一群關心她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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