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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芋去米村

  從城裏去米村竟然要轉兩輛車,這是小芋沒有想到的。一次因為壞車,另一次則到了個小鎮,由小鎮再下去,才是米村。一群人下車後嘩地就散了,另一群人則在大太陽底下眯縫著眼睛等車。小芋心想,一切還仿佛有點規則似的,由城到鎮,然後是村。小芋搞不清這是個什麽樣的鎮落,就管它叫米鎮吧。小芋在路邊買了根冰棍,賣主是個滿臉皺紋盛開得花一樣的老太。小芋一邊吃著冰棍一邊想,就叫它米鎮吧,未到米村時的一個米鎮。

  小芋要在米村找一個人。小芋包裏裝著一封信,是城裏的熟人寫的,寫給小芋要在米村找的那個人。小芋知道,隻要把包裏的信給了那人,那人也就成了小芋的熟人了。如果小芋要在米村辦什麽事,就可以張口對他講。正這樣想著,那輛來自鄉鎮、駛往鄉村的公共汽車便迎麵而來了。車上彌漫著一種由夏天而膨脹開來的氣味。幸而窗是開著的,小芋坐在窗邊,看到田野過去了,溝渠過去了,四周是群山。然而,再往前麵看,還是田野,還是溝渠,四麵仍然圍繞著群山。小芋便有些厭倦,覺得夏天的中午,一如既往便是它最大的特色,而米村也隻是這一如既往中的一個逗點。在四處搖晃的鄉村公共汽車上,米村顯得遙遙無期,米村感覺極不真實,就像隱藏在田野與溝渠後麵的一小撮搖曳的麥浪。隻在麥尖上呈現出一段瑩光。但是即便在昏昏沉沉之中,小芋覺得自己還是蠻喜歡米村這兩個字的。米村。它好像隱隱約約地意味著什麽。很簡單的,還有些稻香,讓夏日中午困倦的小芋不至沉沉睡去──不管米村究竟是什麽樣的,不管正午幻覺中的米村到底存不存在,那個小芋要去的米村卻總在前方。

  小芋究竟要去米村幹什麽呢。沒有人知道。當然,她肯定要到米村去辦一件什麽事情。而辦事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要找熟人的。就這樣小芋拿著包裏的信在米村找到了第一個人。

  他叫大林。大林看了小芋手裏的信後顯得很高興的樣子,大林告訴小芋說,寫信人是他很好的朋友。很夠交情的。然後大林就關照女兒剖一個西瓜給小芋吃。大林的女兒和小芋差不多大,小芋就叫她小林。小林穿著小碎花衣服,走來走去給小芋拿西瓜時,小芋忽然感到很有一種找到熟人的感覺了。當然,這都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那封信把小芋帶到了米村,並使他們聯係到了一起。小芋的心裏有了點著落,她在米村找到了一個知道她來曆的米村人,就像杠杆暫時找到了支點一樣。小芋吃起了西瓜,覺得一路奔波過後,米村的西瓜瓤甜籽少,有種意外的香甜。

  到了下午,大林對小芋說,他家在村東頭還有房子。臨河,夏天住特別的清涼。所以晚上他們全家都住在那裏。小芋就很有興致地被邀請著同去。小芋坐在大林的自行車後麵,用手抓著大林的襯衫下擺,小林騎在前麵。騎不多久,迎麵是個淺淺的小池塘,一塊青石板鋪在上麵。小芋便叫著停下,要從上麵走過去。誰知小林刷地一下就飛車騎過去了,眼看著大林也要這樣過去。嚇得小芋連忙閉上眼睛,哇地叫了起來。

  太陽略偏了點,但好象仍在頭頂上。然而小芋覺得鄉村的風確實有點不一樣,很涼,一陣風吹過來就是一陣風,不像城裏的風。也不像鎮上的風。大林因為車上帶了個城裏姑娘,多少有些興奮,大林的車技很好,還會吹口哨,大林得意地吹起口哨的時候,小芋就會產生一種萬事俱備、風和日麗的感覺。好象什麽事情都會辦好的,什麽也不用愁悶。

  大林家的房子真的就在河邊,兩岸長滿草和樹,草與樹遮蔽了房子,顯得那兒四顧無人,類同於一個孤島。黃昏時小林領著小芋去樓下洗澡。明明是兩層很大的房子,洗澡棚卻在底樓重新朝外搭出半間,有種半露天的感覺。棚裏還堆了些雜物,因此並不顯得寬裕。小林替小芋準備了許多熱水,弄得霧氣蒸騰,又飄了一半到窗與門的外麵去。小芋一邊洗一邊看著兩隻蚊子在霧氣裏飛來飛去,它們好象也被熱氣蒸得有些暈乎,光顧著飛,也不向小芋近身,有幾次,它們就停在澡盆旁邊的一隻木板凳上,小芋忙著擦拭身子,把毛巾上的水灑了幾滴上去,蚊子呼的又飛起來,卻也不逃遠,嗡嗡地叫著。小芋就想,在這米村,就連蚊子好象也有種隨遇而安的勁道。

  小芋洗澡出了身透汗,被河邊的涼風一吹,才覺得真是有些涼快了。小林在河邊梳著她的長頭發,看到小芋出來,斜斜身子朝她笑笑。真是涼快了。小芋覺得有些快樂。當然,真讓小芋感覺快樂的,或許還不僅是忽然到來的清爽,這時,遠處的米村、近處的米村都隱隱升起了炊煙,小林穿著小碎花的裙子在河邊梳頭,小林的頭發黑而烏亮,長長的拖到腰際。河水很清。岸邊長滿了草樹。小芋剛剛洗完澡,聽到遠處傳來些口哨聲,牛的聲音,蚊子叫,還有夜歸的鳥。

  吃過晚飯,大林便帶著小芋到米村的一個咖啡館去。大林對小芋說,現在農村也興這個了,大家去茶館喝茶,也去咖啡館喝咖啡。他們要去見幾個人,而這幾個人當然都是與小芋要辦的事情有關的。小芋換了件衣服,便跟著大林上路。蟬聲很噪,像田間粗魯農人的吵鬧。天上有星,稀稀落落,有的滑下來,有的升上去。大林一邊走,一邊關照著小芋一些事情。小芋不住地點頭。一條野狗嘩一下從他們身邊擦過去,直至跑成一個黑色小點。

  他們走過一個打穀場。打穀場凸起在田野裏,就像一塊高地。小芋被一塊小石頭絆了下,大林便伸手扶住她。大林說,就在前麵了,過了打穀場就是了。小芋注意到打穀場非常的平整,此時月亮升得老高了,月華如水,照得打穀場上一片明澈。泥地上留下了一些動物的腳印,其中最為清晰的,可能就是剛才奔過來的那條野狗了,還有雞爪的印記,甚至好象還有某種比較龐大的動物。這讓小芋稍稍感到有些害怕。

  幸而咖啡館很快就到了。燈光竟然也很幽暗,然而人聲很大,有些蒙住眼睛瞎唱戲的感覺。大林把小芋介紹給了幾個人。讓小芋叫經理和老板。小芋就朝著那些發出巨大聲音的地方微笑著稱呼著。小芋忽然發現大林非常能幹,他在黑暗與煙霧中把小芋要辦的事情講述得非常合理與得體,幾乎有種讓人不得不馬上去辦的意思。小芋就有些放心,覺得事情還有點門道,她低頭喝了口咖啡,結果發現甜得膩人,絕對是放多了糖的緣故,但從中卻也讓人產生出感動──為著米村人對於時髦的那份執著與熱忱。

  等到小芋的眼睛略微適應了光線,她便發現,這鄉村咖啡館裏還穿棱著幾個頗為漂亮的女子。憑直覺,小芋覺得她們不是米村的,也並非來自城裏,她們更像那種中轉小鎮裏的姑娘。她們顯得與那些經理老板們非常相熟的樣子,她們手裏托了咖啡盤過來,便與他們開幾句玩笑。然後走開,然後又回來。她們非常警覺地看了幾眼小芋,但是也不說話。顯得有些神秘。

  因為咖啡館裏煙霧騰騰,空氣十分不好,小芋便出現了類似於幻覺的感受,小芋想,那幾 漂亮的女子好象也是到米村來辦事的。她們隨身的皮包裏裝著封熟人寫的信。她們到米村來,來找米村的經理與老板。城裏與鎮裏的經理老板已經太多了,多了便要競爭。物競天擇,哪裏有剛剛萌生出經理老板的米村來得慈悲良善嗬。小芋這樣想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就在她笑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沙沙的聲響。下雨了。小芋心想,米村下雨了。

  第二天一早,小林來敲門。小林換了另外一種顏色的小碎花衣服,她顯出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樣子,說大林今天要送她去鎮上,有人給她介紹了個小夥子,是鎮裏銀行的,據說還很有可能調到城裏去。這樣,小芋要在米村辦的事就隻能由大林托付給另外一個熟人了。

  熟人在米村的一個鄉辦廠裏。村裏的廠總是有種荒涼的感覺,是與空無一物的曠野不同的那種荒涼。小芋與大林踏進那個鄉辦廠的廠門時,忽然就感到:出大太陽了。廠區的外域有一些草,外麵是田野,而再往裏走就能看到一些疏疏懶懶冒著青煙的煙囪與廠房,那些人工建築總有點像是偽的,在廠區裏走來走去的人也不很親切,不像出現在田埂壟頭的那些,他們顯得既疏懶又勤快,陽光在他們臉上襯出半明半暗曖昧不清的陰影,他們在大林與小芋的身邊走來走去,帶著一種同樣曖昧不明類似於城鄉結合部的氣息。

  大林認識的那個熟人就是這廠裏的廠長。隻是不巧,他一早便出門辦事去了,什麽時候回來也不很確定。大林把小芋囑托給廠辦的一個小姑娘,又關照了小芋幾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這樣一來,小芋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米村了。

  小芋坐在廠辦臨窗的一個座位上。從那裏可以看到米村的一些風景。有一些人在廠辦周圍走來走去,他們嘴裏說的是米村的方言,那方言就像流水與雲彩一樣流動,籠罩在米村的上空。而坐在米村陌生窗口的小芋,則有些類似於河岸邊的一株水草,或者就是雲彩籠罩下的一塊陰影。流水與雲是那樣自如的旁若無人的行進著,流動著,它們走過之時,有風打動了那株矮矮的岸邊水草,仿佛就把它與它們聯係在了一起──小芋又看到窗外的那片打穀場了。它非常突兀地出現在廣闊的田野間,就像小芋出現在廣闊的米村一樣。中午的打穀場是明亮的,它好象正在反射著什麽光亮,它的四周被修理得非常平整,顯出某種溫晰平和的規則,這讓漂泊在米村的小芋覺到了感動與細微的憂心。小芋注視著它,在瞬間裏忽然忘記了自己此次來到米村的目的。陽光普照大地,光,就像霧一樣,緩緩的升起來,又緩緩地落下去,米村的日光越來越強烈,這讓小芋感到了目眩,小芋閉了閉眼睛,繼續感到有一些米村的人影在自己麵前晃動著,更換著,因為光與影的緣故,它們交織成了一種網狀的陰影與碎片,小芋覺得自己有點困了,等待中,小芋覺得自己又累又乏,以致於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縮小,漸漸凝固,並且終於有種無從把握的樣子,於是就完全地交付給這陌生而大的米村了。

  小芋等待的那個人終於沒有回來。廠辦的小姑娘幫著打聽了一下,說廠長今天可能不會回米村了,不是留宿在鎮上,便是城裏了。小姑娘接著又看了小芋一眼,說,或者晚上你就跟我回家住吧,明天再一起過來,那時廠長就肯定回來了。

  小姑娘把自己的女式車讓給小芋騎,又去借了輛男式的,兩人便並肩著在暮色的村路上騎車前行。天色已經暗了。是條四周長了高樹的村路,樹蔭很密,樹葉也大,疏疏朗朗地遮在那裏,顯得風也輕和涼爽了起來。小芋白天那種被米村的日光照得頭暈目眩的感覺忽然就淡了,心裏生出灰黯卻新鮮的觸覺。這觸覺正應和著把自己交付給米村的幻想,而那種交付,既無奈,又帶著一種對於無知的恐懼。小芋心裏便想,這或許就是書裏麵所說的那種隨遇而安吧。

  小芋沒想到小姑娘家的房子會那樣大。足足有三層。小芋跟著小姑娘進門,奇怪的是,小姑娘的父母仿佛並不太在意外人的加入,他們既沒有顯出村人那種過份的熱情,也似乎缺少問長問短的興致。這使得小芋產生了一種葉落樹林的認同感,同時,也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小姑娘安排小芋在一個黑乎乎的房間裏洗澡。燈光很暗,蚊子嗡嗡叫著。有時候瓦斯突然爆出一陣嗡嗡聲,就仿佛有什麽突然的變故正隱含其中。

  臥室在二樓。小芋感到了風。但屋裏的燈光挺暗,有點像飽熟的麥色,它們映照在夕陽的暮日裏,有著等待收割的淒愴與宿命。小芋便躺到竹席上去,很涼,是那種純天然的編織物,小芋翻了個身,聽到樓板響了,是廠裏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洗澡後換了條白裙子,在昏暗的樓道裏上來,就像一道白光。她在小芋的床頭站著,用手翻著裙子的荷葉邊,不說話,過一會兒,忽然又說話了。小姑娘問小芋,到米村來究竟是辦什麽事情呢。小芋簡單地說了,說完便問小姑娘,這事情在米村究竟應該找誰比較合適。小姑娘說,你都找了誰。小芋就把熟人的信講了,大林,小林,米村晚上的咖啡館,那些經理老板,還有仍未見上麵的鄉辦廠的廠長。小姑娘一邊聽小芋說話,一邊剖了個西瓜,水淋淋地遞過來:現在辦得怎麽樣了?小姑娘看了小芋一眼,繼續問道。小芋把西瓜裏的幾粒瓜籽剔出來,想一想,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便說:現在反倒是覺得米村變得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急促的狗叫聲,把小芋嚇了一跳。小姑娘連忙解釋說,肯定是村裏的瘋子又來了,這家夥老是拿著樹枝打狗,村裏的狗隔老遠聞到他的氣味,就全都一起叫起來。小芋探頭到窗口去望,月亮掛得很高,照在地上,卻仍然還是黑洞洞的,小芋想,這可能便是月亮掛得太高的緣故,再仔細去看,窗外卻是一片開闊的打穀場,與小芋前幾次看到的打穀場毫無二致的一個,四周也被修理得非常平整,顯出某種清晰平和的規則。小芋便愣了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情,不再說話了。

  小芋是在半夜兩點多鍾的時候被驚醒的。仿佛在夢裏感到肚子疼,既而突然清醒了,想到晚上吃的那碗麥片粥,米村的水味道很怪,裏麵混雜了各種滋味,甚至還能讓人聯想起自然界裏動物的體味。這樣翻來覆去、充滿理性地想,疼的感覺沉澱下去,便聽到了一種聲音。它漸漸地清晰起來,像一種細小的身體柔軟的動物。小芋從床上直起身,穿上拖鞋。小芋發現,這聲音是從旁邊小姑娘的床上發出來的,這樣想著,又屏息聽了聽。小姑娘的夢囈帶有一種歌唱般的調子,其間是有著起伏的,像是感性的戲劇般的詠歎。小芋便想,不知道她正在做著一個什麽樣的夢。正想著,這夢囈又猛地沉下去,說不清楚的憂傷,再沉下去,便帶有一種濃重的哭音了。小芋心裏的好奇漸漸升起來,便趿了拖鞋走到她床前去。月光正好,斜斜地照進來,把小姑娘臉部的側影照出許多層次,光亮的部分,甚至還能看到細小的茸毛,這臉部的表情現在正隨著夢囈的變化而不斷變化著。小芋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恍然覺得自己有些像童話裏麵的幽靈,有著障眼法與穿牆術的,或者幹脆就是個私闖家宅的小偷。小芋忽然感到害怕起來,仿佛那張熟睡著的臉會突然醒過來──

  如此這般,來到米村的小芋便穿過屋子,順著樓梯下了樓,小芋下樓的時候,木板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小芋產生了許多奇特的聯想,幸而,夜晚已有了點秋涼,遠處的田裏有嘩嘩的水聲,靜寂,狗也睡了。而此刻,外麵的打穀場正空曠著,它的四周被修理得非常平整,讓人想起線條清晰平和的經線與緯線。小芋沿著打穀場慢慢地走,小芋想到這幾天已經記住了許多屬於米村的陌生的名字。她回憶著這些名字。而明天,她就將見到那位去了城裏、徹夜未歸的廠長,她將告訴他,自己到米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她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小芋將在米村再一次講述這一切,而那位廠長,他托著腮幫,眯縫著眼睛,另一隻手嘩啦啦地翻看著小芋的熟人寫給他的信。小芋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明確的,具有規則的,不出一點意外的。這種想象多少有些打擊了小芋,在這幾天已經有些困倦的經曆裏,小芋忽然想到:自己究竟是怎樣來到這裏的?無數的周折。米城顯得遙遠了。要一步一步才能回頭,竟還有回不去的感覺。小芋想,自己就像一隻在米村的經緯間摸索前行的飛蟲,經緯如同琴弦,在碰撞中發出一些意料之中或者超越人的意料的聲音。

  就在這時,小芋看見前方田野的上空,有一顆星星唰地劃過去了。它微弱的光在瞬間裏照亮了米村的田地、村路、米村的打穀場、睡著的狗。小芋覺得有些累。有些累的小芋閉上了眼睛。小芋知道,在暗夜裏,人的聽覺會有著超越常規的敏銳,在那顆星星劃天而過、發出清晰明確的響聲時,小芋便在陌生而大的米村裏麵閉上眼睛、屏息傾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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