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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普亞族凶手

  會場裏已經剩下沒幾個人了,案情分析會早就結束,局長大人總結發言的大概意思,就是鼓勵大家別灰心繼續努力。他身為一局之長公務繁忙,當然不會坐在這裏耗費時間。

  局長帶頭溜了,隊長緊跟其後。他是一個快退休的老警察,這會兒腦袋不糊塗就算好事了,沒有人指望他能幫著破解凶手留下的數字之謎。

  隊長臨走前留下話來,今天不把那組數字給破解了,晚上誰都別吃飯。

  話是這樣說,但刑偵隊這種地方,隨時都有情況發生,全隊的人都耗在這裏,那全市的犯罪分子要知道,肯定得樂翻了天。

  陸續有人借故離開,他們臨走時無一例外衝著秦歌露出歉疚的神色:"秦哥,你看,沒辦法,緊急情況,得趕去處理。"秦歌寬容地揮揮手,算是對他們的理解。破解密碼這種事靠的是智慧,跟人多人少沒什麽關係。這些人留下也沒什麽用處,還不如去抓倆小偷逮倆流氓幹點正事。

  時間過得飛快,暮色漸漸湧進會議室,秦歌忽然從思緒中醒轉,看到空空蕩蕩的會議室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麵前的紙上已經密密麻麻被一些零亂的筆畫填滿,秦歌盯著看了兩眼,連自己都不明白上麵畫的是些什麽。

  314613--CNFM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把數字轉換成字母的思路是錯誤的?秦歌站起來,長長地伸個懶腰,覺得腰酸背痛,比幹一天體力活還要累。秦歌想到早晨馬南臉上的疲憊,終於親身體會到了馬南的辛苦。

  他走到外麵,走廊裏的燈已經亮了,刑偵隊值班室裏,隻剩下那個實習小警察坐在電腦前麵。

  見到秦歌進來,實習小警察討好地道:"秦哥,那密碼搞定了吧。""搞定個屁。"秦歌沒好氣地回他一句,順手從桌上抄起不知是誰的杯子,呷一口冷茶,嗓子眼裏舒服了不少。他看實習小警察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臉上的表情極其豐富,便知道他又在單位電腦裏上網聊天了。

  實習小警察才二十二歲,沒有女朋友,平時穿著警服,看到漂亮小姑娘又不好往前湊,怕破壞了人民警察的形象。但到了這歲數,看別人下班摟著漂亮女朋友去逛街,心裏頭又饞得要死,所以,上網聊天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按說值班時間不能幹私事,但這會兒隊裏沒人,又沒什麽事,秦歌也就懶得說他。秦歌閉目養神,半天沒聽見實習小警察說話,耳中隻有鍵盤劈裏啪啦的聲音。秦歌其實也算是老網蟲了,他跟老婆先在現實裏認識,然後在網上談的戀愛,但他最不愛聽有人說他跟老婆網戀,誰說他跟誰急。

  秦歌閉著眼睛想跟老婆戀愛那會兒的事,鍵盤的劈啪聲還響在耳邊。

  驀然間,他"騰"地站了起來,麵上現出極度緊張的神情。那邊的實習小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立刻又回到了麵前的顯示器上。

  小警察沒留神,秦歌已經站到了他的邊上,他剛想說什麽,秦歌拎著他的後衣領,直接把他給提到了一邊。小警察吃不準秦歌要幹什麽,嘴裏一迭聲地道:"秦哥,你要幹嘛。"秦歌根本不搭理他,飛快地打開一個記事本窗口,然後選擇了五筆輸入法。

  小警察湊過腦袋時,剛好看到記事本上跳出"馬南"兩個字來。

  --馬南。凶手的下一個目標竟然就是馬南。

  秦歌以前上小學時拚音學得不好,卷舌翹舌不分,前鼻音後鼻音至今也沒搞明白,所以跟老婆上網聊天的時候,特別學習了五筆輸入法。剛才他聽著小警察敲擊鍵盤的聲音,忽然腦子裏跳過那四個字母來。他當時不敢確定,直到在電腦上敲擊"CNFM"四個鍵,中間加入空格,跳出來的字居然會是馬南。到這時,他心中再無疑慮--馬南就是凶手這道謎題的答案。

  小警察還沒反應過來,秦歌的人已經到了門邊。

  "召齊弟兄們,最快速度趕到田園山莊。"小警察還想問什麽,秦歌已經沒了人影。

  吉普車一路風馳電掣,警燈閃爍,警笛長鳴。

  田園山莊的保安還沒把大門完全打開,警車已經飛快從他身邊躥了進去,冷風讓他的身上起了層顫栗。

  車子停在馬南家門前,秦歌上前按完門鈴,再重重地擂門。

  狡猾而精明的凶手已經連續多次搶在警方前麵下手,秦歌隻希望這次是個例外。凶手找上馬南,必定是因為馬南幫著警方破解了他留下的謎題。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凶手怎麽會得知這一情況,但如果馬南因此而受到什麽傷害,秦歌想自己會內疚一輩子的。

  馬南最初並不想幫助警方,是秦歌硬把他拖到這件事裏來的。

  想想早上離開這裏時,馬南那憔悴到了極點的模樣,秦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馬南馬南你不能死!

  秦歌大力擂門,並且大聲叫著馬南的名字。

  門裏好像有了動靜,秦歌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那是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從容而有規律,秦歌長噓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方才落下。

  秦歌如果遭逢不測,他不會來開門,如果來開門的人是凶手,他又不可能這麽從容。

  秦歌驚魂稍定,才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冷汗。

  門打開,秦歌又怔住了,因為開門的人並不是馬南,而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精瘦男人。這男人也就二十七八歲年紀,雙頰深陷,眼眶微凹,瘦得就剩下皮包著骨頭了。此刻他站在門邊,兩眼迷離,身子不時輕微搖晃,好像單薄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身上那古怪的衣服。

  這男人身上的衣服,上身窄小,下身肥大,俱是黑色布料,但在領口袖口俱白藍色的花紋。男人腰間,還紮著巴掌寬的硬板腰帶,帶底白花,還繡有一些極質樸的圖案。男人上衣的袖子短,露出兩截枯瘦的胳膊,但這胳膊上卻都刺了青,隱約可見是隻生著鱗甲的怪獸。他的褲腿上,還縫上了些藍色的布條,指寬掌長,兩腿加起來足有十多根。

  秦歌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服飾,更讓他疑惑的是麵前這個精瘦的男人。

  這瞬間,他想到了楊迪女朋友案發後描述的凶手模樣。難道麵前這年輕人就是凶手?但凶手怎麽會表現的如此坦然?

  "你是誰,怎麽會在馬南的家裏?馬南呢?"他厲聲喝道。

  精瘦的男人散亂的目光好一會兒才落到秦歌臉上,他的身子又搖晃了一下,他側過身,倚在牆上,這才讓自己穩住身形。

  "如果想見馬南,就跟我來。"他說完竟然不看秦歌,徑自向裏走去。

  秦歌毫不猶豫地跟在他的後麵,行不多遠,前麵人影一閃,馬南已經從樓上下來。看見他,秦歌這回總算真正放下心來。但他仍然對開門的精瘦男人滿腹狐疑。他搶上前一步,站在馬南麵前,手指著倚牆喘息的男人道:"他是誰,他怎麽會在這裏?"馬南神色居然異常平靜,目光竟然不與秦歌對視。他隻是淡淡地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去我的書房等我。"秦歌回身瞪了那男人一眼,這才往樓上去。而馬南則過去扶住那男人,小心地攙扶著他跟在秦歌後麵。

  那精瘦的男人真的非常虛弱,看著他,你會懷疑這麽單薄的身子裏是否能藏得住一條生命。

  進入書房,秦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書桌上一張雪白的羊皮,接著,他聞到屋裏有種焦糊味兒,目光四下裏逡巡一番,很快便看到地上有一個燒著炭火的鐵盆,盆裏插著一根指粗的鐵條,鐵棍的下端已經被炭火燒得通紅。

  秦歌很快又發現,書桌上的羊皮上,有許多黑乎乎的小洞,焦糊的味道便是從那裏傳過來。不用多想,秦歌便猜到這些小洞都是炭火中的鐵條燙出來的。

  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古怪的東西?還有那男人身上古怪的服飾,秦歌已經預感到了些什麽,但卻還是沒法把它們具象化。

  馬南架著瘦弱的男人進來,扶他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轉過身,對著秦歌道:"你一定覺得這裏的東西很奇怪,還有他身上的衣服。我告訴你,衣服是普亞族的民族服飾,這羊皮和燒紅的鐵條,是用來記錄罪孽的工具。""普亞族?"秦歌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民族,"它是中國的少數民族嗎?""當然,普亞族的族地在川滇交界的深山裏,因為部族人丁不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普亞族的族人們信奉自己的普亞米尼神,曆來都有這樣的傳統,在臨終前,向巫師懺悔自己這一生的罪孽。他這一生有多少罪,便要在這羊皮上燙出多少個洞,然後,這張羊皮會隨著死者一道火葬,這樣,他的罪孽便得到了超度,他的靈魂會飛離他的軀體,飛往那神聖的先祖聖地,同先人們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秦歌雖然聽明白了,但仍然一頭霧水:"這普亞族跟你有什麽關係?"馬南歎道:"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其實就是普亞族人,而且,他在這世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他的靈魂就要飛往祖先聖地了。"秦歌回過頭去,皺眉注視著沙發上端坐的那精瘦男人。他的雙眼緊閉,好像根本已經無視秦歌與馬南的存在了。

  "他是普亞族人,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既然這麽晚來找我,一定是破解了凶手留下的最後一道謎題,那麽,你又怎麽會想不到,他就是你要找的凶手。"秦歌本來已經坐下,聞聽此言"騰"地站了起來,職業性地手伸向腋下。但隨即他的手又垂落下來,因為他看到那年輕人仍然保持著閉目端坐的姿勢,而馬南,則用些戲謔而譏誚的目光看著他。

  "你根本不用這麽緊張,我保證這個凶手不會逃跑也不會反抗。"秦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腰間摸出手銬,小心地走到那年輕人身邊,將他的雙手銬住。那年輕人這期間隻微微睜開眼看了一下,隨即眼睛再度閉上,兩隻手也軟綿綿地垂在身前。

  "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我們得趕快送他去醫院。"秦歌皺眉道。這時他已完全放鬆下來,一來因為罪犯被銬住,二來他看出這凶手真的非常虛弱,這時不要說他再去行凶殺人,就算讓他站起來,好像都成問題。

  馬南搖頭,臉上有些蕭瑟的神情。

  "已經晚了,他下午來找我之前,便已經服下了普亞族的毒藥,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現在隻希望,你能給我們最後一點時間,讓我能幫助他完成最後的儀式。""你們在進行儀式?"秦歌瞪大了眼睛,"你怎麽會跟他混在一塊兒,我傍晚時解開他留下的謎題,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不顧一切飛快趕來。我擔心他會傷害你,可你們居然在搞什麽儀式。"秦歌滿臉鬱悶,還想再說什麽,這時他的手機響。他把手機送到耳邊,是隊長帶人趕到了。他們見到秦歌的車,知道他就在附近,便先跟他聯係。秦歌說了自己的位置,並告訴隊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已經抓到,讓他們上來帶人。

  不多久,門鈴響,秦歌看馬南坐在書桌後麵,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去開門。

  秦歌跟隊長帶著刑偵隊的同誌站到書房邊的時候,看到馬南正將那件燙了許多小洞的羊皮披到了那年輕人的身上。

  馬南在年輕人身邊站了站,慢慢轉身走到門邊:"他走了。"秦歌一愣,趕快奔到那年輕人身邊,那年輕人已經沒有了氣息。秦歌趕忙衝著外麵的人招手,示意大家來人將凶手送往醫院。

  三天後,凶手死亡鑒定結果出來了,死亡原因係服毒自殺,選用的毒品是種植物毒素,至於它是從哪種植物中提煉出來的,目前還不能確定。通過屍檢,法醫還發現死者生前患有絕症,晚期胃癌,曾進行過相當長時間的放射治療,所以他的身子瘦得沒了人形。這樣,大家便猜測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又不堪忍受放射治療的痛苦,故而選擇了服毒這種方式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既是個要死的人,他在死前為什麽又要殺死那麽多人?

  "普亞族有一個古老的傳說,遠古時,魔神哈尼在人間肆虐,英雄米蘇與之爭戰多年,未分勝負。後魔神哈尼施巫術,讓英雄米蘇身染重病,普亞族人眼見米蘇已不是哈尼對手,便紛紛棄他而去。這時,哈尼又化身巫醫,誘騙米蘇的妻子,說隻要米蘇能得到東西南北中五位族人的精氣,大病便能不治而愈。米蘇的妻子眼見米蘇為保護族人與魔神爭戰多年,而今危難之際,族人竟不顧他的安危,棄他而去,心中對族人已經有了怨氣。再加上受了巫醫誘騙,便瞞著米蘇,用他那把英雄之刀,殺死了東西南北中五位族人的性命。英雄米蘇果然隨即病愈,而且恢複了以前的神力。但正當他再次向魔神挑戰之際,卻發現所有的族人真正棄他而去,他在族人眼中,已與魔神無異了。"馬南講述的普亞族傳說似乎也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凶手一共殺死了五人,難道他真的以為像傳說裏的米蘇一樣,得到五個人的精氣,便能讓自己的絕症不治而愈?

  這個謎底最後當然也要馬南來為大家解答。

  "凶手是普亞族這些年,第一個走出高山的人。他在縣裏讀完高中,考上了大學,本來想大學畢業後回到家鄉,但城市的繁華讓他迷失了方向。他最終背棄了鄉親們對他的期望,獨自一個人留在了城市裏。""像我們曾經知道的一些故事一樣,他曾經是整個族人的希望,甚至他大學期間的費用,都是整個族人為他湊出來的。而且,他在家鄉還有一個相愛多年的戀人,那戀人在他大學期間惟一一次回到家鄉時,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他知道自己留在城市,便是背棄了整個族人,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城市的生活,家鄉的貧瘠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麵對的,何況,他在城市裏,還遇上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女人大他七歲,對他很好,無論他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來都盡量滿足他。他跟那女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直到後來,他被查出患了胃癌,那女人在拋棄他之前,可憐他的處境,給了他一筆錢。這些年他在那女人的庇護下,已經習慣了那種安逸奢華的生活,被拋棄的痛苦很快就變成了絕望。""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想到被自己遺忘的家鄉和家鄉的戀人了,這時候,他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倒轉,自己能夠重新選擇一生的命運。他回想自己當初離開縣城去遠方的城市上大學,那時心裏充滿了豪情壯誌,他希望家鄉終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而徹底拋棄它的貧瘠與荒涼。如今,他的夢想破滅了,而且身患絕症,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世界。冰冷的異鄉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生死,沒有人會為他傷心,也沒人會為他落淚。""他的心裏漸漸被一種悲憤的情緒充滿,他覺得是這繁華的城市欺騙了他,就像魔神幻化的巫醫欺騙了英雄米蘇的妻子。他決定要在自己死亡之前,為這個欺騙自己的城市留下一些印記,讓人們知道他的存在。"故事說到這裏,大家已經能猜到後麵的情節了。

  背棄了族人的凶手選擇了製造死亡,作為自己活在這世上最後的輝煌。這是他對城市的報複,也是他對自己當初選擇背棄族人這一決定的懺悔。

  他活在這世上的日子已經不多,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夜空中綻放的焰火,片刻的輝煌過後,便要複歸沉寂,進入死亡那個冰冷的世界。所以,他在每次殺完人後,都會燃放焰火來為自己哀悼。

  而當他最終的死亡真正來臨,他忽然記起了普亞族族人臨終前超脫罪孽的習俗--就是向族裏的巫師懺悔這一生的罪過,並將它們都記錄在一張羊皮上。

  "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秦歌盯著馬南道,"凶手為什麽會找上你,難道他知道是你幫助我們破解了他留下的那幾道謎題?"馬南沉默了一下,緩緩搖頭:"他找上我跟我幫你們解題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在這個城市裏,如果他還有一個人可以信任,那這人一定就是我。"秦歌詫異地盯著他看,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

  "因為我也是普亞族人,我在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家鄉。如果不是這次遇到他,我都幾乎忘了其實我並不是漢人。"這樣的回答是秦歌等人沒有想到的,他們片刻的震驚過後,已經在心裏接受了這樣的現實。誰的心裏不會隱藏一些秘密呢?特別是秦歌,他似乎在這瞬間明白了馬南為什麽選擇那種孤僻的生活方式。

  也許正因為他的異族血液,讓他始終融入不到這個城市當中去。

  "可是,還是有一個問題,既然你很小就離開了家鄉,那麽,凶手又是怎麽知道這城市裏有一個他的族人?你不要跟我說你們普亞族人有心靈感應之類的話,這種說法沒人會相信。"秦歌道。

  "你不能否認這世上真有心靈感應這樣的事,但是,我跟他之間沒有,我們族人之間也沒人。他之所以在生命最後時刻能找上我,因為在此之前,我們曾經見過麵,還有過交談。"馬南的思緒回到了八月十五的紫金之巔,那天晚上,楊迪正在舉行個人音樂會,馬南在外麵的天台上,見到一個削瘦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說他來紫金之巔,隻為了能燃放一束焰火。

  那一次,馬南從這年輕人身上,聞到了久違的族人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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