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10章 短信

  接連三天過去了,那個油頭粉麵的男人再沒有出現。林燕日常作息時間非常有規律,早晨去上班,中午在公司裏不回來,晚上下班後,會在唐風小區不遠的小菜市場買些菜回來,一個人在家吃晚飯。晚飯後她會看電視,常常看到十一二點才關燈睡覺。這樣的生活挺枯燥,我對著電腦顯示屏,可以感覺到林燕經常流露出的那種失落和無助。

  有時候,她穿著睡衣倚坐在床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麵電視機的位置。她能保持這個姿勢好長時間,以致我懷疑她是否真的在看電視。

  人在獨處時所流露出的神情,必定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情緒。我越來越同情這個被我窺視的小女人,我多麽希望我在眩暈時看到的畫麵是不真實的,她不曾謀殺過我,我也不曾認識過她。所以我現在更加渴望能回憶起所有的往事,我想知道我與這個名叫林燕的女人之間,究竟發生過怎樣的一個故事。

  記憶的閘門一旦出現縫隙,那麽,一些早已塵封的往事自會像涓涓細流一樣緩緩流淌出來。我與她的故事此時於我如同寶藏,深深誘惑著我,並且讓我心生向往。現在我需要的僅僅是時間,我知道我終將會把碎屑般的記憶片斷連接起來,讓我曾經遺失的生命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裏來。

  這三天裏,林燕每天買菜之前,都要去菜場邊的康濟大藥房,我沒辦法知道她去那裏買了什麽藥,但卻能看到她回家後,會將一個小紙包裏的白色藥丸裝到一個小藥瓶裏,這樣,我就猜到了那一定是安眠藥。藥房規定一次隻能向失眠患者提供兩片,林燕將安眠藥聚起來。我立刻將它跟那個油頭粉麵的男人聯係到了一起,也許她會將藥片放在那男人要喝的茶裏,這樣,那男人便能任她擺布了。

  其實我早該料到,女人如果想謀殺一個男人,一般不會采用這麽溫和的方式。她們謀殺的動力必然是因為恐懼與憎恨,她們不會在男人失去知覺的情況下動手,因為那樣,她們就無法借謀殺來宣泄心中的憤恨。

  第三天的夜裏,林燕跟前兩天幾乎沒有什麽不同,她仍然倚靠在床上看電視,我從筆記本裏傳來極小的聲音判斷她在看一場演唱會,我也把電視機調到了播演唱會的那個頻道,是"同一首歌"的演唱會。這晚有很多過氣的歌星輪番出場,倒也能博得台下陣陣掌聲。同一首歌這回去的一看就是個小地方,台下的觀眾憨厚而樸實。

  我想到同一首歌來海城的時候,我好像也去過演唱會現場。那是在海濱浴場的海水中搭起的舞台,沙灘上排起了花花綠綠的座位。演出當晚,真可謂盛況空前,至少好幾萬人一同隨著台上的歌星呐喊,那種場麵,足可以調動所有人的熱情。而我的熱情卻是因為身邊的女孩,我竭力回憶那女孩的模樣,卻隻能記起她那天穿的是一條白色沙灘褲,上身配一件淺黃色的T恤衫,頭發染成了淺淺的栗色。那台演唱會最引人矚目的明星是台灣來的蔡琴,她出場時,幾乎所有的觀眾都站了起來,還有人站到了椅子上。我身邊的女孩熱情高漲,她也站到了椅子上,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一隻手舉起來不停地揮舞。那時,她的雙腿緊緊貼著我的後背,我可以從雙腿與音樂和諧的晃動中感受到女孩心中的喜悅。

  --那時的她是多麽快樂開朗。

  現在的林燕在我眼中成熟而憂鬱,我不知道這些年過來,她又有了些怎樣的經曆。她變得落寞寡歡、心事重重,她雖然依舊漂亮,但已經淪落為這城市裏最普通的漂亮女人了。

  我盯著電視屏幕,看裏麵一個徐娘半老卻花枝招展的女人搔首弄姿。

  我竭力回憶那晚在海灘上的情景,我與栗色長發的女孩並肩走在礁石上。那時演唱會應該已經結束,人流都湧到了海濱浴場外麵的大路上,喧鬧過後的海邊又恢複了它的寧靜,隻有些工作人員,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收拾殘局。

  我們順著沙灘走了很久,然後便爬到了一塊礁石上。夜晚的海邊靜極了,好像還有些薄霧輕煙般地籠上來,明月消失在霧的背後,湧動的潮水輕柔得像我們在彼此耳邊的低訴。

  我從後麵抱著女孩,她的整個身子都偎在我的懷裏。

  我必定在那時吻了她,她的唇冰冷且濕潤。

  許多年之後,我仿佛還能感覺到她的雙唇剛剛離我而去,一種淡淡的清香在我的身體裏縈繞。

  我想我一定很愛那個女孩,否則,不會在這麽多年後回想起來,仍然覺得心裏很痛。這時,我更加迫切地想看看那個栗色長發的女孩,但她忽然間在我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我看不清她的臉。

  我從冥想中回過神來,這回電視機裏麵正在播廣告,我回過頭,再次盯著麵前的電腦顯示屏。忽然間,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林燕仰麵躺在床上,好長時間都一動不動。她的一隻手淩空垂在床沿上,手腕處,依稀有一些深色的印痕。

  我悚然一驚,立刻腦袋趴到顯示屏前仔細分辯。很快,我就判斷那些深色的印痕其實是些血跡,我甚至還看到有些血滴正不停地從她手腕處滴落下來。

  --林燕割腕自殺了。

  我霍然起身,奔到門邊忽然又停了下來。這一刻,我的心裏亂極了。我的身上有一串可以打開樓下房門的鑰匙,這世上,隻有我能夠挽救林燕命脈在旦夕的生命。可是,如果我就這樣直衝進去,必然會出一些我不願麵對的問題。

  --我怎麽會有林燕的房門鑰匙?

  --我又怎麽知道林燕此刻的危險境地?

  我的頭裂開似的痛,卻又覺得無計可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燕死去,我必須尋找到一種既能救她性命,又不會牽連到我的救人方法。

  我奔回到電腦前,看到床上的林燕仍然一動不動,她身邊的床單上,有一個打開了瓶蓋的小瓶,我認出那正是林燕用來放置安眠藥的瓶子。這樣,我便猜到了林燕不僅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在動手前,一定還吃下了安眠藥。

  安眠藥可以讓人變得平靜,包括平靜地麵對死亡。

  我重重地喘息,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各種各樣的念頭。我雖然不算愚笨,但要在這短短時間內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也著實不易。

  時間一分分一過去,死神離林燕必定越來越近。

  我想已經顧不了那許多了,救人比我將會有的麻煩更重要。我咬牙頓足,終於奔到門邊衝了出去。

  我站到樓下的房門前,鑰匙即將伸進鎖眼的那一瞬間,腦子裏忽然有些火花閃過。我很快冷靜下來,隻稍微停頓了一下,便轉身上樓,回到我自己的房間。

  我拿起了那個折疊式的鬆下手機,撥通了林燕的電話。

  我緊張地盯著電腦顯示器,聽著手機裏振鈴的響聲,隻盼著床上的林燕能夠醒來,能夠抓起電話。。。。。。我雖然不能確定林燕自殺的原因,但卻猜到那必定跟兩個人有關。油頭粉麵的男人是她的秘密情人,她心裏對他充滿憎恨,但卻又必須與他同床共枕,還要露出笑容和陶醉的表情。沒有誰會對這種境況甘之如飴,在林燕的內心,一定對此痛苦不已。也許她跟那油頭粉麵的男人之間有某種交易,她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自己。而在這同時,她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我雖然不知道那是誰,但卻能肯定,他必是這隻鬆下手機的主人。林燕曾兩次在深夜撥打這電話,而且,每次在我掛斷後,她都會流露出失望和迷惘的神情。

  也許她的內心裏對這電話的主人充滿期待。

  如果突然間,她期待的電話打來了,手機那頭的人不接她的電話,隻是出於某種客觀原因,那麽,她會不會放棄死亡的念頭?

  我對我的判斷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它卻是這時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林燕的手機就在枕邊,我已經連續三次重新撥打號碼,每次都響到振鈴自動結束。床上的林燕仍然一動不動。我感到我的手在輕微顫動,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判斷林燕吃下安眠藥的時間不會很長,但她為什麽還不醒來?

  垂在床沿上的手最先動了一下,接著,林燕的頭費力地抬了起來。我籲了一口氣,腦門上已經滿是汗水。

  我看到林燕掙紮著撐起了身子,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卻充滿了疑惑。她的另一隻手很快摸到了枕邊的手機,她看了一眼顯示屏,接著,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了莫大的變化。

  她那疑惑慵懶的神情一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興奮。她飛快地把手機抓到耳邊,一迭聲發出"喂喂"的叫聲。

  我在這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地掛了電話。

  我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如果林燕發現電話那頭根本不是她所期待的人,那麽,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這樣的重創。給一個人希望,接著再迅速讓這希望破滅,那是對一個人最沉重的打擊。

  我看到顯示屏裏的林燕飛快地撥打電話,接著我手中的手機開始響個不停。每一次,我都毫不留情地掛斷它,我看到那邊的林燕終於重重地將手機擲到床上,接著捂麵哭泣。

  那腕上的血很快沾到了白色的床單上,殷紅的顏色讓我心情沉重。

  我想了想,給林燕發去了一條短信。我不能在短信裏表露太多的內容,我現在隻需要給她一副鎮靜劑,讓她能夠平安地渡過今晚。

  "三日後回來,等我。"這是我發給她的短信內容。

  收到短信的林燕半天沒有動彈,但她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手機。好一會兒,她抬起頭,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她開始變得慌張起來,捂住手腕處的傷口,從床上下來往門邊去。

  我看到她立刻跌倒在地,安眠藥與失血必定讓她變得無比虛弱。

  我想了想,飛快地出門,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十一樓,然後,停在樓梯拐彎處等候。那個租房給我的老太太說,電梯十一點關閉,林燕要想下樓,必定要走樓梯。我猜想她現在最先做的應該是打電話給120,或者自己下樓打車去醫院。但無論如何,她都得先到樓下去。

  我猜得沒錯,沒過一會兒,林燕的房門開了,她極度虛弱地扶著牆邊踱了出來。這回,我沒有猶豫,飛快地奔上去,滿臉都是驚詫,關切地問她怎麽了,然後,背起她飛快地往樓下去。

  我是一個夜歸的男人,見到一個急需幫助的漂亮女人,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我現在不會有一點麻煩,更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偷窺過這個女人。

  這時,我差不多已經完全忘記了,林燕是個曾經傷害過我的女人。

  林燕的傷口到醫院時已無大礙,她從家裏出門時找了條毛巾堵住了傷口,我架著她樓下,打車途中傷口的血便已凝結。但饒是如此,她仍然在醫院耽擱了不短時間。醫生先為她手腕的傷口消毒,接著做了縫合手術。因為天氣還很炎熱,怕出汗感染傷口,醫生讓她掛瓶抗菌素,又給她開了些消炎藥。

  要命的是這晚我跟林燕碰上了一位多嘴的值班大夫,她在為林燕處理傷口時,不住嘮叨生命誠可貴的道理,還老用怨嗔的目光瞪著我,好像林燕割腕跟我有多大關係似的。

  林燕慘白著臉,無心分辯,我自然不便多說,便也低眉順眼,任那大夫嘮叨。

  其實這晚就算林燕呆在家裏,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林燕吃下的安眠藥隻有六片,這樣的劑量足以讓她昏睡一整天,但卻不足以對生命構成威脅,甚至連洗胃都不用,醫生隻讓她回去好好休息,等待藥性過去。割腕自殺的成功率很低,因為一般自殺者根本分辯不出手動脈與靜脈的區別。手關節內側可以摸到一根縱向的手動脈,而手動脈和皮膚之間還有兩根斜向的靜脈,它們恰好在手腕皺紋處與動脈交叉。大多數選擇割腕自殺的人都會把靜脈誤以為是手動脈,割開靜脈,大約隻會流出約200至300CC的血。所以有些人為了不使流血停止,割後會將手腕浸在溫水中,防止血液凝固堵住傷口。

  林燕顯然不具備這方麵的經驗,就算沒有我,充其量,她也隻能算是一名自殺未遂者。

  現在,我就坐在這名自殺未遂者的身邊,她因為失血過多,麵色蒼白,特別是那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她的傷口已經包紮,另一隻手脖子上插著針管。我注意到,她插著針管的那隻手上,還緊緊握著她的手機。

  也許,她以為她等待的人還會給她發來新的信息吧。

  我心裏歎了口氣,覺得麵前的小女人其實很可憐。

  我還可以肯定,她真的不認識我了。我在樓梯裏扶住她的時候,她對我這個人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詫與懷疑的神色,她隻是很慌張,還很無助,我扶住她的時候,她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到了我的身上。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嗎?還是她也像我一樣患上了那種選擇性失憶症?

  "活著很累,但為什麽所有人還都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怔一下,抬頭看到林燕已經睜開眼,正失神地看著我。我苦笑一下,搖頭道:"因為人要死了,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能夠感覺,其實是件挺幸福的事。""感覺痛苦和失望也是件幸福的事?""至少它可以讓你在將來知道什麽叫幸福和快樂。"我停一下,接著道,"這世間的事沒有一個絕對的標準,也許你隻要撒開手,痛苦和失望便能從你的手中落下去,與你再沒什麽關係。"我注意到林燕的臉頰跳動了一下,似乎我的話觸到了她的什麽痛處。

  接下來掛吊水的那一個多小時裏,林燕始終沉默不語,還閉上了眼睛。也許是因為安眠藥的原因,她的神誌已有些模糊了吧。我坐在邊上挺無聊的,想跟她說些什麽,又怕引起她的懷疑。我隻能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她,她身上依稀有些我熟悉的影子,我竭力想要抓住它們,但它們卻又輕飄飄的沒有形狀。

  我閉上眼睛,忽然間身子悸動了一下,我又看到記憶裏的林燕猙獰著麵孔,狠狠地將手中硬物砸在我的頭上。那些遙遠的痛感又襲了過來,我趴倒在瀝青路麵上,感受著濕熱的液體緩緩從浸滿我的麵頰。

  我實在不能把那個猙獰的女人跟麵前這個虛弱無助的女人聯係起來。

  難道是我錯了嗎,那些重新找回的記憶欺騙了我?

  我的後腦上至今還留有一道疤痕,它在陰雨天裏,仍然會隱隱作痛。我至今還記得那個清晨冰冷的瀝青路麵,那個夜裏下雨了,潮濕的路麵延長了我的血液凝固的時間,所以,我還能感覺到黏稠的血液沾在我的麵頰上。

  不,那一切都是真實的,雖然過了這些年,但那一幕仍然清晰地映在我的腦海裏,還有那飛馳而來的汽車,它幾乎輾過我沉重的身體。漫天的黑暗那一刻包裹了我,我第一次真實而深刻地感覺到死味的味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名叫林燕的女人。

  我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對自己今晚的做法也生出了深深的不安。我租下唐風小區那套房子不是為了接近這個女人,我要尋找的,是我生命中遺失的記憶,而且是完整的記憶。

  現在,我出現在了林燕身邊,她或許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她假裝不認識我,也許隻是她設下的另一個圈套。既然她曾經謀殺過我一次,她就能謀殺我第二次。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絕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蒙蔽。

  我身子變得僵硬,眼角的餘光也多了些警惕的味道。

  醫院的掛水室裏隻有我跟林燕兩個人,那種來蘇水的味道彌漫在這空曠的房間裏。我承認我這時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好像我的頭上正懸著一把鋒利的刀,而我,則主動把我的頭伸到了刀子下麵。

  林燕掛完吊水,我們出門打車回唐風小區,一路無言。林燕爬樓梯隻上到三樓,便開始喘息,她扶著欄杆,身子都開始有些打晃。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扶住了她。她的目光與我對視,裏麵隻有淡淡的一點感謝。我慌忙避開她的目光,無言地攙扶她上樓。

  直到她打開自己的房門,她才問我:"你是樓上的住戶?以前沒見過你。""我才搬來沒幾天,就在十三樓。"於是林燕笑了笑,卻笑得僵硬,她嘴張了張,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天都快亮了,你進去好好休息吧。"我說。

  林燕點點頭,說聲再見便關上了房門。我重重地籲一口氣,也悻然地轉身上樓。我剛到樓梯拐彎處,忽然聽到下麵又傳來林燕的聲音,回頭時,看到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門邊。

  "請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好嗎?"我看著她白皙的臉上流露的期望,又怎麽忍心拒絕她呢?我重重地點頭。於是,林燕又笑了笑,這回自然了許多。她再道聲再見,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