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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林燕的殺機

  我經常夢到一大片麥田,還有麥田中間豎立的稻草人。

  麥田在豐收的季節大多是金黃色的,你站在田壟上,可以看到它們整齊劃一地在你的視線裏,有了默契般綻放著那種讓人喜悅的金黃顏色。它的果實已經異常飽滿,它們彎著腰最後瘋狂地汲取著大地母親的營養,並等待那引頸一刀,用自己的生命來回報農民一年辛勤的耕作。

  在金黃的麥田中,你還會看到一些零星不和諧的顏色。它們相隔很遠,始終在一個固定的點上,執著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它們就是麥田中的稻草人。

  製作它們的農人為了讓它們盡到自己的職責,大多會用一些深色調來裝扮它們,把它們與麥田區別開來。這些稻草人大多麵目猙獰可怖,讓人看了心裏畏懼。既然連人都懼怕,那麽,更不要提那些小小的麻雀了。

  已經記不清那時我有多大,反正當我穿過沉甸甸的麥穗,來到麥田中央與稻草人麵對時,我的個頭剛好到它的腰部。我們長時間地麵對著,誰也不說話。那時我稚弱的心裏隻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稻草人是否也需要朋友。

  --我是個孤獨的小孩。

  很多個夜晚,我還會滯留在麥田中央,天上一彎月亮淡淡地將銀輝潑灑下來,在白天裏還異常燦爛的麥田這會兒也變得溫柔下來。它們隨著夜風微微起伏,沉重的頭顱似乎彎得更低了些。這時候,它們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安靜地包圍著我和稻草人。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夜晚活動的鳥兒飛過來,它們在我們頭上盤旋,想必是在猶豫要不要落下來。我想,那是因為稻草人猙獰的臉嚇著了它們,所以,我決定在下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為稻草人做一個好看些的麵具。

  後來我真的做了一個麵具戴在稻草人的臉上。麵具是用硬紙板做的,我找了一些廢紙,偷了隔壁人家糊鞋底的糨糊,然後把紙粘在木板上,等它幹透之後再粘上另一張。我不記得一共粘了多少層,當它們達到我需要的厚度時,我用刀子將它們鏟了下來。剩下的工作就要簡單多了,我用剪刀把硬紙板剪成橢圓形,再用炭黑在上麵畫上人的五官。

  這是一副笑眯眯的麵具,雖然沒有我想象中的漂亮,但稻草人戴上它,那些夜晚活動的鳥兒便再也不懼怕它了。鳥兒落下來,停在它的肩頭,有時候我的手還能撫摸它們的羽毛,那時候,我便很開心。

  我知道稻草人那時也很高興,它已經成為我的朋友。

  我很快就見到了打火機的主人。

  這晚我從電腦顯示器裏,看到了一個男人。說真的,我不喜歡那種油頭粉麵的男人,他們往往過度注重自己的儀表,而忽略了內在的東西。我相信出現在林燕房間裏的男人一定是個草包,但這個草包卻很有錢,他從頭到腳都被名牌包裹著,像女人一樣白皙的麵孔不能說不漂亮。漂亮這個詞如果用來形容男人,那麽,這個男人在我眼中差不多就應該廢掉了。

  這個男人和林燕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他從進門起,便像塊牛屎一樣緊緊地貼著林燕。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沒一刻老實的時候,而林燕居然也很配合他,臉上還不時做出很陶醉的神情。

  我架在桌上的雙臂又有些顫抖了,我毫不懷疑接下來即將上演的一幕,會更香豔而刺激。我感覺自己變得憤怒,好像自己一件心愛的玩具正在被別人玩弄。我合上電腦,繼續讓自己沉浸在黑暗裏。我的心很癢,我不想錯過林燕與那男人之間即將發生的事,但我又怕憤怒會讓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黑暗彌漫在我身邊,我告訴自己,林燕其實是個與我毫不相幹的人,這城市裏像她一樣的女人還有很多,她們的身邊,存在各式各樣的男人。女人需要男人與男人需要女人一樣,是天道運行的法則,我不能用我的意誌來要求一個與我不相幹的女人的私生活。

  這時候,我忽然對身邊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我到底是誰,我身在何處?我為什麽要偷窺一個與我毫不相幹的女人?人類對於自身的責問和反思,其實已經接近了某種哲學的境界,我試圖用這樣的問題來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似乎真的做到了,我後來聽到自己平靜均勻的呼吸聲,終於再次打開電腦。

  林燕與那男人已經不在客廳了。

  我把窗口調到臥室,兩個白晃晃的身子正在床上扭動。

  這時候我驀然有些暈眩,好像黑暗的房間裏有一道光亮,刀一樣劈過來。它一定砍傷了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血液正在汩汩地流淌出來。我踉踉蹌蹌地起身,一頭栽倒在床上。

  黑暗的記憶被掀開了一道缺口,我不知道是否筆記本電腦上的畫麵還留在我的腦海裏,但我這時真的看到了一個女人在我的記憶裏扭動。她的身子玉一樣白皙,一縷月光不知從什麽地方投射過來,讓那每一寸肌膚都泛著月華的光澤。一個熟悉的男人背影此刻壓將過去,然後,我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女人的身體水一樣涼,但肌膚底下正有一些溫熱的氣息源源不斷地湧上來。男人和女人廝纏在一起,男人在吻她,我感覺到她的唇溫熱而潮濕,她的身體也軟綿綿的,盛載著那個男人,盛載著我。

  我翻身坐起,頭上已是大汗淋漓。我喘息著,似乎鼻間仍留有記憶中那女人的體香。我再回到桌前坐下,看到林燕與那男人已經分開,男人似乎累了,用床頭櫃上那隻ZIPPOO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此刻正倚在床上閉目養神。他邊上的林燕用一塊毛毯遮住了自己的身子,她麵上的神情已經變得異常冷靜。

  我盯著她的臉,竭力回憶適才幻覺中那女人的模樣。

  那必定是真實存在於我生命中的女人,隻是我的生活發生了意外,我遺失了那段記憶。但記憶並不會從人的生命裏消失,它隻是被遺忘在了某個角落。每個人幾乎都有過這樣的經曆,在自己的家中或者辦公室裏,你常常會想不起來某樣東西被放到了何處,縱使你如何尋找,它都隱匿不出。可是,在另外一些偶然的時候,它又會不經意間出現在你的眼前。

  我堅信林燕與我記憶中那個女人必定有著莫大的關係,也許她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這種念頭更深地誘惑了我,我盯著麵前顯示屏裏女人平靜而冷漠的臉,忽然覺得在她的內心深處一定還隱藏了一些別的東西。

  後來,林燕從床上下來,光著身子走出臥室。我調到客廳的窗口,看到她進了廚房。片刻之後,她一隻手端著一杯茶走了出來。

  她的模樣有些怪異,行走時身體好像很僵硬,還有她隻用一隻手端著那杯熱茶,另一隻手始終藏在身後。

  她的那隻手上,莫非還拿了些別的東西?

  窗口繼續回到臥室,那杯茶現在就放在了那男人一側的床頭櫃上。男人仍然閉著眼,好像已經睡著了,而林燕,則一動不動地站在床前。因為像頭的位置在臥室裏麵的牆上的空調內,因而這時我可以看見林燕的表情,雖然不很清楚,但我卻還是能感受到她這一刻的異樣。

  她有些慌張,赤裸的身子似乎還在輕微顫栗。

  她的一隻手始終背在後麵,好像拿著件極為重要的東西。

  站在床邊,她用力盯著床上那男人的臉,因為緊張,她必須張開嘴呼吸,這樣才能壓抑住急促的喘息。

  我的身子也變得僵硬,我盯著畫麵中的女人,因為期待而變得和女人一樣緊張。一定有什麽事情不對了,林燕與那男人之間的曖昧關係,決定了他們即使不是正常的情侶,也應該是秘密情人。林燕在與男人廝纏時,還刻意迎合,有些討好那男人的味道。但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男人在小睡,林燕在他視線之外,好像變了一個人。她顯然在猶豫不決,她要做的事情,必定關係重大。

  我瞪大了眼睛,林燕背在身後的那隻手緩緩舉過了頭頂。

  在她那隻手上,赫然握著一把尖刀。

  暈眩再度發生,我的頭裂開似的疼。幾年前的一場事故,讓我落下頭疼病的毛病,每到緊張或者關鍵的時候,它總會跑來添亂。我捂著腦袋,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林燕手中的尖刀,這時比我的頭疼更為重要。

  兩邊的太陽穴像是插進了兩根細長的尖針,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抱著腦袋踉蹌地奔到床邊倒下去。床在水中飄浮,房屋輕飄飄的像氣球般晃動,我用最原始的姿勢蜷縮起身子,像個躲在母親子宮中的嬰兒。

  閃電再次從我心頭劃過,閃電刹那間的光亮裏,我又看到了林燕的麵孔。她披頭散發,滿眼都是猙獰的仇恨。她手中一塊硬物,夾著風聲落到我的頭上。接著,我感覺到了死亡般的疼痛,周圍開始變得寂靜起來,隻有風拂過來時輕微的響動。

  我趴在瀝青路麵上,感到一些冰冷的液體正緩緩從觸地的額頭流出來。我在流血,我不能動彈,我是一個行將死去的,我所有的希望就是能有路過的行人發現我,並將我救起送往醫院。

  前方一輛深藍色的轎車出現在曙光裏,這時候,它是我的福音,它來拯救我危在旦夕的生命。但是它根本無視我在路中間的期望與掙紮,直直地向我直衝過來。

  巨大的恐懼讓我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感覺自己被一個漩渦給卷了進去,那漩渦裏隻有無邊的黑暗。我的身體開始往下降落,輕飄飄的,像浮在空中。我隻能看到身邊的黑暗越來越亮,身體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到後來連思維也漸漸凝固了。

  我說過,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發現我還在黑暗的房間內。月色輕柔地落在窗台上,筆記本電腦顯示屏散發著幽幽的微光。我坐起來,鼻間好像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我想我已經觸及了某些事實的真相,但它卻讓我無比震驚。

  記憶不會丟失,它隻隱匿在你的心靈深處。適才那一刻,我發現了它,發現了閃電刹那間的光亮裏,名叫林燕的女人狠狠地將一塊硬物砸到我的頭上。

  我想我應該激動或者憤怒的,我終於找到了改變我生活的根源。但我這時卻很冷靜,盡管我的手心腳心裏已經滿是汗水。

  我慢慢走到桌邊,冷漠地盯著電腦顯示屏。

  還是在臥室裏,那個男人已經醒來,他的一隻胳膊正將林燕攬在懷裏,倆人在說些什麽,麵上還不時露出些笑容。

  我有些疑惑了,懷疑適才我見到的場景是否真的發生過。林燕舉著尖刀站在男人的床前,我能感覺到她那一刻身上的殺機。但現在,她與那男人又是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他們的笑容這時候看起來還很甜蜜。

  我已經不再相信我看到的了,我堅信我在某個時候觸及到了事物的真相。在林燕身上,隱藏著一種殺機。像多年前她用硬物砸到我的頭上一樣,她必將會有一個時候,把那柄尖刀刺進攬住她的男人身體裏。

  我說過我討厭油頭粉麵的男人,但我現在,卻對那男人滿心同情。

  我坐在桌邊,看著顯示屏裏的男人穿衣起床,林燕很溫柔地為他係上領帶,男人無限柔情地再次擁抱她。

  那男人要離開了。

  這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鍾,我立刻判斷出這男人跟林燕的關係一定不是正常的情侶。那男人或者已經結婚有了老婆,他雖然可以在外麵勾搭別的女人,但在深夜時卻一定要回家,守在老婆的身邊。

  我站在窗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那個男人獨自從樓洞裏出來。

  我倚著窗戶出神,我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麽辦。我現在已經能肯定,我當年的事故與林燕有關,她猙獰的麵孔想起來仍然讓我隱隱有些懼意。我想她手中的硬物應該是磚頭或者石塊什麽的,它落在我的頭上,我的視線都被整片的血汙占滿。我想我那時一定掙紮了,還試圖與她搏鬥,但她那一下的襲擊讓我失去了反抗能力。我隻能任由她繼續實施對我的傷害。

  謀殺。我想到了謀殺這個詞,她是一個凶殘的女人,她將陷入昏迷的我丟到了馬路中央,她想讓我被疾馳的汽車給壓死。我僥幸逃過了一劫,那個開夜車的司機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終於停下了車子,他將我送到醫院,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在醫院裏醒來,卻根本不記得曾經發生了什麽。

  醫生說,我一定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在遭到重創後,那段可怕的經曆是我不願意再次麵對的,所以,我的意識便選擇性地遺忘了它。這是失憶症的一種,全稱便叫選擇性失憶。這種病症其實並不少見,它並不影響人的正常生活,還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患過這種病症。在人的意識深處,都有一種保護自己的潛能,可怕或者傷痛的經曆,常常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便會被我們有意識地排除在記憶之外。我的選擇性失憶症惟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遭受到了外力的撞擊,那些我不想見到的記憶,一下子便被我忘得幹幹淨淨了。

  醫生還告訴我,也許有一天,那些被我遺忘的記憶,會因為一些外因的誘導而突然出現,到了那時,他希望我能保持冷靜,正確麵對自己曾經經曆過的往事。

  醫生的話沒錯,茫茫人海,兩個人再次相遇的幾率不比中彩票高多少,但是,上天卻讓我再次見到了林燕。這個曾經謀殺過我的女人表現得很鎮定,她見到我時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她差點騙過了我。

  我有些傷感,眼前再次出現了林燕穿著內衣倚躺在床上的畫麵,還有她在我的記憶裏扭動的畫麵。她的身子玉一樣白,每一寸肌膚都泛著月華的光澤。她那溫熱潮濕的唇,軟綿綿的身子,必定曾經完全地盛載了我。

  我和她之間注定再不可能發生什麽美妙的故事了。她是曾經謀殺過我的凶手,雖然事隔多年,我不能向警方提供任何證據,但是我想到了她握著尖刀站在另一個男人跟前的畫麵。

  我預感到謀殺一定會再次發生,這次的受害者一定是那個油頭粉麵的男人。

  而如果我能夠錄下謀殺再次發生時的影像,那麽,這個女人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這樣的念頭未免有些卑劣,因為它的最終實現,需要犧牲一個人的生命作為代價。

  我討厭油頭粉麵的男人,想想他趴在林燕身上的畫麵,我心裏有些下意識的快感。他跟林燕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那於我無關,我隻是要讓林燕為當年的謀殺付出代價。

  她改變了我的生活,這回,輪到我來改變她的生活了。

  回到桌邊,我看到林燕獨自倚坐在床上。她的右手在玩弄那隻打火機,左手便握著我適才見到的尖刀。她的麵孔這一刻石雕般堅硬冷漠,與她謀殺者的身份極為相符。我盯著她看,心裏有些惋惜,"卿本佳人,奈何作賊",我歎息一聲,感覺到了一種失去的痛。

  顯示屏上的林燕忽然將手中的火機與尖刀丟在了一邊,這回她拿起了一隻紅色的翻蓋手機。她對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麵上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按了一組號碼,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緊張,腦子裏剛意識到些什麽,我的房間內便響起了悅耳清脆的鈴聲。

  那是一隻被丟在拐角小書櫥裏的藍色翻蓋雙屏鬆下手機,鈴聲響起時,表麵的副屏上,七彩的背景燈不停地閃爍。我猶豫了一下,飛快地奔過去,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正是樓下林燕的號碼。

  我迅速掛斷了電話,心裏隱隱生出些不詳的感覺。

  我從來不用日本貨,所以這不是我的手機。在我記憶裏,好像我剛搬進來的時候,它便在這間房裏。也許,它是前任房客留下的,但手機屬於應該隨身攜帶的物品,前任房客怎麽會如此大意?而且,在我搬進來之前,那個精明的房東老太太一定檢查過房間,她不可能錯過這樣一部手機。

  更重要的是,林燕怎麽會在深夜打他的電話,他跟林燕之間,難道還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時候,我寧願林燕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這樣的話,事情便會簡單許多。但此刻,林燕剛剛送走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就算她精力再旺盛,也不至於如此迫不及待。

  而且,如果她想找前任房客,為什麽不直接上樓來敲門?

  顯示屏裏的林燕對著手機劇烈地喘息,我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焦灼不安,甚至,我還能從她的麵上看到一種絕望的表情。後來,她重重地將手機摔到了床上,自己也麵朝下撲倒在床上。

  我說過我買的像頭音頻傳輸效果不是太好,但這一刻,我卻清晰地聽到了低低的哭泣聲。我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看到林燕翻了個身,這一刻,她已經是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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