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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鈔票

  傍晚時開車去田園山莊的這個人叫秦歌,他是名刑警,他去田園山莊找一個名叫馬南的人。他跟馬南差不多能算是朋友,這兩三年裏,倆人接觸挺多,但交情卻並不深。每次都是秦歌遇到了什麽麻煩,這才想到去找馬南幫忙。秦歌有時候也覺得這種逢事燒香的做法不太好,但馬南卻似乎並不介意,在秦歌流露出些內疚的神色時,他還反過來安慰秦歌。

  "大家都說我是個沒趣的人,我也覺得自己挺沒勁的,所以你沒事想要找幾個朋友出來聚聚,千萬別想到我。"本來秦歌還想找點機會感謝他,但打了兩次電話想約他出來,他在電話裏用那種冷冰冰的口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歌有時都懷疑電話裏的人是不是現實裏的馬南。兩次釘子一碰,秦歌就打消了找他出來的念頭,反正下回遇上什麽事再找上他,他還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該幫的忙照幫,幫完就完,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所以秦歌盡管覺得馬南這人挺沒勁,但卻還挺敬重他。

  田園山莊是海城近郊的一片別墅區,因為是幾年前建的,所以整個小區規劃與別墅的布局戶型現在看都不理想,當海城其它地方的房價像煙花一樣一飛衝天,它卻像老太太爬樓,雖然也在往高處走,但卻走勢緩慢。直到兩年前小區的業主差不多全部換了一批新人,房價才真正一路飆升。這時候,馬南已經成為那裏新一批業主中的一員,他差不多是在房價飆升前最後一刻,才毅然出手。

  所以馬南雖然不算有錢人,但卻能住在已經寸土寸金的田園山莊裏。

  秦歌第一次見到馬南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個作家,那時候,他已經連續讀了他三本懸疑小說。秦歌好多年不看書了,那次他值夜班,跟一個女同事借了本小說,打算用它來打發漫漫長夜。沒想到這一看就算看進去了,還有些不可收拾,沒過兩天自己跑去書店買了兩本馬南的小說。

  他那時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那位作家扯上什麽關係。

  後來,秦歌知道了馬南就是那種所謂的自由撰稿人,他沒有工作,靠稿費生活。一般人印象裏的作家都挺清貧,但馬南顯然過得很滋潤,購買田園山莊的別墅便是證明,至少秦歌便買不起。馬南的書在市場上挺暢銷,據說每本的印數差不多都能過十萬,而他每年至少出版兩部小說,這樣的收入想不邁進小康都難。

  馬南除了寫作,還在海城兩所大學裏兼了兩份客座講師的差事。因為當時對馬南頗為好奇,秦歌還利用職務之便,分別去那兩所大學裏聽了他兩節課,一節課上馬南說的是中國近代服飾的特征與演變,另一堂課他又在講美學的研究範疇應該以人的生命活動作為對象。秦歌在下麵聽得雲山霧罩,他呆呆盯著台上侃侃而談的馬南,實在想不明白,他腦袋裏怎麽裝得下那麽多高深莫測的東西。

  這天秦歌趕到田園山莊,差不多已經十點了。他也知道這麽晚來找馬南有些不合適,但事關重大,他受刑偵隊所有同事的委托,專程去找馬南,希望從他那裏解開一個最關鍵的疑團。既然身負重托,秦歌便顧不上禮貌,何況,在秦歌印象裏,作家都應該在夜晚工作,馬南當然也不例外。

  但這晚偏偏他吃了閉門羹。

  田園山莊的主體建築是幾排連體別墅,每戶都有一個開放型的庭院。馬南的家在連體別墅的東南角,秦歌把車停下,探頭往外看一眼時,黑漆漆的窗戶讓他不禁有些猶豫。但想了想,他還是下車去按門鈴。

  馬南雖然已近三十的歲數,卻至今未婚,秦歌想隻要他今晚沒帶個小姑娘回來過夜,便沒有什麽不方便的。而把馬南跟任何一個小姑娘扯到一塊兒,秦歌都覺得是件挺滑稽的事,他想,哪個小姑娘嫁給馬南,不出三年,就算悶不死,也得憋出抑鬱症來。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秦歌等得不耐煩,但這麽晚上門,終究有些氣短,便耐心等著。接著,他看到樓上的窗戶裏麵燈亮了,他籲了口氣,把腦袋往對講門鈴跟前湊了湊,很快,裏麵便傳出馬南的聲音。

  "什麽人,有什麽事。"馬南的聲音非常僵硬,明明是一句詢問的話,卻說得斬釘截鐵,擺明了就是要告訴來人不受歡迎。

  "秦歌,有事找你幫忙。"秦歌知道馬南說話風格,所以也不介意。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今晚我有身體有恙,你明天再來吧。"秦歌心裏嘁一聲。"身體有恙"--瞧瞧這書呆子,但凡是個正常人就說不出這種話來。他有心譏諷他兩句,但想想今晚來有求於他,便忍不住不說。

  "我有急事,十萬火急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讓我進去跟你說。""我已經睡了,我不習慣一晚上脫兩次衣服。"秦歌又忍不住嘁一聲,這回還嘁出聲來,心說一晚上脫兩次衣服就能把人累死呀,虧他能想出這樣的理由來。

  "跟你說,我這次可以受了咱們領導重托,我完不成任務,今年一年的獎金就全沒了。你隻當是幫兄弟一把,給我把門開開。""那是你的獎金,跟我沒關係。"馬南說。

  秦歌心道這書呆子看來並不糊塗,他眼珠轉了轉,開始利誘他。

  "你不是說想去看看海州雙龍井挖出來的漢代女屍嗎,我明天去局裏開個證明,咱們一塊去。""雙龍井女屍昨天已經對外展出了,你別騙我。"秦歌皺眉,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往後退一步,中氣十足地大聲道:"我說馬南你給我聽著,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往裏闖了。你別忘了我是警察,我懷疑你屋裏藏著未成年小姑娘。。。。。。"秦歌的話還沒說話,門鈴對講器裏傳出"喀嚓"一聲響,接著就再沒了聲息。秦歌呆了一會兒,有些惱火,利誘不成,威逼又行不通,這家夥真是軟硬不吃。他再按門鈴,裏麵沒人應答,後來他重重一腳踹在大門上,頭抬起來衝著窗戶大聲叫。

  "馬南你別以為腦袋縮被窩裏我就沒辦法,你要是還能喘氣就給我把門打開,要不我可就開罵了。當這麽多年警察,碰到歹徒還能動回拳頭,這罵人的機會可沒多少。我給你兩分鍾時間穿衣服,我活動活動舌頭,你要再沒動靜,就算成全我過把罵人的癮了!"秦歌語無倫次叫了半天,樓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求你了馬南給我開開門吧,要不是公事,你就雇八個人抬頂轎子去接我,我都不來你這鬼地方,我這不是身不由己嗎。。。。。。"正說到這兒,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小區的倆保安晃著電筒和橡膠棍往這邊直衝過來。他們把秦歌一前一後夾在中間,還喝令秦歌舉起手來。

  秦歌覺得這詞兒挺熟,他瞪著麵前那個禿頭的保安,沒好氣地道:"深更半夜你們瞎嚷嚷什麽呀。""到底誰在瞎嚷嚷,你再不老實送你去派出所。""不麻煩了,我就是警察。"秦歌知道今晚不可能在馬南這裏得手了,也不能跟保安糾纏,傳出去會有損我公安幹警的形象。所以,他再衝著樓上窗口大喊一聲,"馬南,算你厲害,我明天再來。"倆保安懾於秦歌的氣勢,又摸不清他的路數,站那兒有點發懵。秦歌轉身正打算往車那邊去,這時,門邊的門鈴對講器裏傳出馬南的聲音。

  "再見。"秦歌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這晚的兩個客人,酒又喝高了,而且特別摳門,兩個人隻找了小棉花一個小姐。小棉花心裏盡管一百個不高興,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但被他們摟過來或者抱住跳舞時,臉上還得擠出笑容。

  "不管做哪行,都得有點敬業精神,小姐們更應該有職業道德。"這是娛樂中心領班常跟她們說的一句話。

  什麽狗屁職業道德,小棉花想要是換個地方,她啤酒瓶子就能砸這倆男人腦門上。可在這裏不行,不是因為想要那點小費,還因為領班的心狠手辣。領班據說年輕時跟了一個黑道人物,後來雖然沒有嫁給那男人,但這城市裏大大小小的混混們見了她都還叫她一聲"二嫂"。這娘們平時對待小姐還算不錯,但她認死理,要是哪個小姐跟客人發生爭執,她翻臉比翻書快,當著客人的麵,大耳光就能扇小姐臉上去。

  小棉花幾次動過離開這裏的念頭,但離開這裏她還得做小姐,別的場子生意還未必如這裏好。小棉花有空的時候就會亂想,想得最多的就是銀行裏的存款。她盤算著隻要再過半年,就能攢夠一幢小樓的錢,那時她就能帶著錢回家,守著丈夫孩子老老實實過日子了。這樣的念頭是萬能藥,吃了就能百病不侵刀槍不入。很多小姐們都是靠著它去禍消災,在這城市裏堅持不懈地努力工作。

  那倆醉鬼客人一直折騰到下兩點,才扔下兩百塊錢晃晃悠悠地走了。小棉花攥著那張紙幣,覺得身上好多地方都酸酸地疼。她去換衣服的時候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發現身上好幾個地方都被捏青了。

  今晚心情不好,小棉花離開娛樂城臉還拉得跟茄子似的。本來她每晚回去,都會等另一個順道的小姐一塊兒搭夥,這樣可以省一半的車錢,但今晚那小姐先走了,這更讓她感覺鬱悶。娛樂城離她住的地方大約二十分鍾,打車得三十多塊錢。小棉花坐在車上覺得心裏酸酸的,她得被人摸多少下才能賺來這每晚的車錢啊。現在這個社會,不管你做哪行都需要成本,就算做小姐也不例外。

  車子在巷口停下,小棉花下了車忽然警覺地往身後看了看。這時候她有些不安,覺得好像自己正被人偷窺著。這條小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小棉花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遠處的幾條人影這時離她至少有百米之遙,他們不可能對她構成任何威脅。

  還是早點回家吧,回家躺下睡一覺,明天還得繼續賺那幢小樓的錢。

  穿過小巷用了不到十分鍾,小棉花停在了租住的平房門前。她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的全身一緊,接著整個後脊都涼了下來。城市裏風傳一些沒人性的歹徒專劫走夜路的小姐,劫完財還要劫色,劫得不開心,他們能把小姐的命也給劫了。

  小棉花在腳步聲抵達自己身後時,驀然轉身,手裏的小拎包已經帶著響兒砸過去。身後的黑影敏捷地躲開了,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幾天沒見,你這娘們長本事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惡狠狠地道。

  聽這聲音,小棉花差點沒暈過去。她現在寧願自己碰上劫道的歹徒,不管劫財劫色她都心甘情願,因為那些都是一次性的活兒,歹徒劫完了拍拍P股走人,下回肯定不會再來騷擾你。但掐住她脖子的這男人,卻是個真正的無賴,這兩三年,他像一坨狗屎粘上了小棉花,她想甩都甩不掉。

  小棉花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那男人另隻手已經奪過了她手上的鑰匙,開了門進去,一使勁,就把小棉花扔床上去了。沒等小棉花坐起來,他就像座山一樣壓到了小棉花的身上。

  這個男人在小棉花身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癱軟下來,滿身滿頭都是汗。他抓起枕頭胡亂在光光的腦袋上抹一把,順手丟到一邊,然後躺下來不住喘粗氣。小棉花拽過毯子想蓋住身子,那男人一把扯過去,隨手丟到了地上。

  "你今晚就給我光著,多長時間沒找你了,興許呆會兒我還有興趣呢。""二貴你個狗雜種,閻王爺怎麽還沒把你收去。""閻王爺倒是想收我,但又怕你想我,所以給我留了條活路兒。"小棉花住了嘴,知道這種無恥的男人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甭管你說什麽,他都當是對他的鼓勵。小棉花閉上眼睛,已經決定今晚再不跟這男人說任何話。

  "前兩天家裏捎信來了,說我們家那死鬼快不行了,讓我回去一趟。"男人翻了個身,麵朝著小棉花,"我正琢磨要不要回去呢。"小棉花賭氣地閉上眼睛。

  "你說村裏人都知道咱倆在海城,我回去了,你們家那瘸子還不得問我你的情況啊。這會兒沒事,你倒教教我該怎麽說。""你愛怎麽嚼那是你的事。"小棉花想忍沒忍住。

  "你真就不怕你們家那瘸子知道你現在幹的事?"叫二貴的男人眯著眼嘿嘿一笑,"還有你那老娘,還有你那兩個弟弟。"小棉花沉默了。

  二貴再嘿嘿地笑,一隻胳膊就橫過來,壓在了小棉花的胸前,說話的語氣就帶了些施舍的味道:"你放心,咱倆小時候扮家家還裝過夫妻,那會兒我就偷偷喜歡你了。現在咱們村就咱倆在海城,我們又都這樣了,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我回去就跟你那瘸子老公說你在跟人做生意呢,而且做的都是大買賣。等你攢夠了錢,就要接他到城裏來享城裏人的福了。"小棉花又氣又急,抓起二貴的胳膊就送嘴邊去了。這一口下去,二貴疼得嘰哇叫,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他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小棉花腦門上,嘴裏罵道:"你個死娘們,我說你在城裏當雞你就滿意了。"小棉花實在不想再跟他說什麽了,二貴以前在村裏就出了名的油腔滑調,所謂三斤鴨子二斤半嘴,指的就是這種人。再加上小棉花有把柄在他手上,這一年多他沒少拿這事兒要挾小棉花。小棉花知道除非他死了,否則他不會放過自己,所以,跟這種人不僅沒道理可講,而且你還得順著他,讓他滿意。但今晚小棉花實在控製不住自己,心情本來就不好,一肚子酸水等著貓在被窩裏淌,現在這個無恥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心裏頭就有了悲壯的念頭。

  這世上破罐子破摔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她想。

  二貴還在那兒罵罵咧咧,小棉花趁他不備,抽冷子一腳踹他小肚子上。二貴從床上倒摔下去,撞翻了牆邊的衣裳架子,在地上蜷了半天才爬起來。小棉花順手抄起一個枕頭橫在身前,向逼近她的男人大聲地叫:"你要再過來,我跟你拚了。""你個臭婊子真是不想活了,有本事你大聲叫,把街坊鄰居都叫起來,看看你這婊子是怎麽做生意的。"小棉花雙臂就僵硬了些,舉在手裏的枕頭也往下垂了垂。

  二貴捂著下身,還那兒齜牙咧嘴喘粗氣。小棉花其實這時心底已經怯了,她在想用什麽辦法可以打發走這個瘟神,沒留神二貴手一揮,把枕頭打到一邊,然後整個人再次撲了上來。

  這男人別的本事沒有,打女人倒是行家,幾個照麵,小棉花被他從床上踹到了地上,然後沒頭沒臉就是一頓拳腳。小棉花已經被他打得神誌不清了,腦子裏隻想著明天還得去娛樂中心上班,所以拚命護住腦袋,身子蜷成一團。

  就這樣,二貴還是過足了癮這才住手。他衝著蜷在地上不動的小棉花啐一口,本來還想再在小棉花身上發泄一下的,現在可能也有些意興闌珊。他賊眉鼠目的四處看了看,撿起小棉花的小拎包,打開,翻出錢包後把拎包擲在地上。錢包裏沒多少錢,他把幾張紙幣捏在手裏搓了搓,嘴裏罵道:"人家當小姐你也當小姐,一晚上就掙這麽點錢,不用看也知道,你肯定是個坐冷板凳的貨。"小棉花從胳膊縫裏看到二貴手裏的錢,那是她今晚從兩個醉鬼客人手裏賺來的。這時候,她忽然有了一種殺了麵前這男人的衝動,哪怕明天自己就被公安抓去給斃了。

  二貴把紙幣揣進兜裏,盯著小棉花看了會兒,最後再踢她一腳,嘴裏嘟嘟囔囔又罵了句什麽,悻悻地轉身揚長而去。

  小棉花掙紮著站起來,先去把門關好,然後趴床上就"唔唔"地哭開了。開始聲音還壓低了盡量在嗓子眼裏晃悠,後來越哭越傷心,那些嗚咽聲便像蒲公英,一陣風來便四下裏散開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累了,身子被醉鬼客人捏過又被二貴揍過,這會兒更是隱隱地痛。她想起身到鏡子前看看臉上有沒有掛彩,但身子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勁來。後來她抱著枕頭有點迷糊,好像做了一個夢裏,夢裏的場景跟人都很模糊,她什麽都沒記住,隻知道自己在夢裏流了淚。

  她醒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一定睡了很久,可外麵的天還是黑的,懷裏的枕頭還是冷的。她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身在何處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緊接著,她聽到了敲門聲。

  "篤--篤--篤。"聲音很輕,節奏很緩慢,但在這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卻多了幾分詭異。

  小棉花悚然一驚,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所有現實的記憶此刻紛遝而至,她想到了不久前還在毆打自己的男人,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二貴去而複返。但二貴那種無恥的男人敲門怎麽會這麽輕柔,還有,他今天已經從她這裏得到了他想要的,按照慣例,他應該隔上一段時間才會再次出現。

  那麽,除了他,誰會在這麽晚來敲門呢?

  "篤--篤--篤。"敲門聲再度響起,依然那麽輕柔,這次還透著幾分執著。

  小棉花橫下一條心,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再怕也得去麵對。至少,她該隔著門問來人是誰,如果苗頭不對,那扇門應該還可以抵擋一陣子,她可以利用這時間打電話報警。

  小姐們雖然都挺不願意跟警察打交道,但關鍵時候,還得指望警察同誌。

  小棉花踱到門邊,顫聲問:"誰?""我。"來人很爽快地答應。

  小棉花愣一下,聽出來人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個人,但這聲音又略有些耳熟。這一刻,她拚命地想,很快腦子裏就現出一個削瘦的年輕人來。

  --阿拉丁神燈。

  "魔鬼並不都像傳說裏那樣猙獰可怖,也許我就是來自地域的惡魔,而且,我這個惡魔像神燈裏的魔鬼一樣,可以滿足你的願望。"這是那個青年人那天晚上對她說的話。這時,小棉花忽然真的有了一種渴望,她想告訴那青年人,她的願望就是讓一個名叫二貴的人立刻死去。

  這回,她如願了,她打開門,不僅看到了那個青年人,還看到了他手上兩張帶血的鈔票。她從兩個醉鬼客人手裏接過它們,後來又被二貴從錢包裏搶走,現在,它們赫然出現在那個年輕人的手中。

  小棉花接過帶血的鈔票,知道有些事情真的已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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