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三

她比他大四歲。

算起來，他們應該很早就認識了。那年她十四歲，他剛剛十歲。

在後宮的賽馬場裏，唐太宗帶著小兒子和一群嬪妃們觀看賽馬。

那是一匹西域進獻的烈馬，獅子驄。性情暴烈，無人能製。太宗讚歎這匹烈馬道：“此馬真乃世間極品，若是有人能馴服，為我所用，那該有多好！”

眾嬪妃中，她站了出來：“陛下，臣妾能製之，但需要三件物器。”

“哦？說來聽聽。”太宗對這個女子的話語很感興趣。

“一鐵鞭，二鐵錘，三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錘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小女子的口氣不小。

太宗聽完，哈哈大笑起來：“武才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朕的千裏馬。”

皇帝讚賞式的話語，激發出武媚骨子裏的挑戰精神，雖然她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武媚壯著膽子說：“陛下，臣妾以為，天下之馬當為陛下所用。若桀驁不馴，留也無用，何不殺之？”

太宗一愣，繼而笑道：“照此說來，天下的能人誌士，無論有多大才幹，隻要不能為朕所用，就該一一殺之？”

武媚想了一想：“不能為陛下所用，就必然對陛下有害。但殺無妨。”話語間，透著一個小女子桀驁的口氣。

太宗轉過頭來，仔細瞧了瞧這位武才人。他沒說什麽，而是轉身問身邊的小兒子：“治兒，你是怎麽想的？”

小李治看看那位嬪妃，稚嫩的口氣回答父親：“父皇，聖人說，應以仁孝治天下，對待子民要寬厚，那樣百姓才能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太宗微笑地摸摸兒子的頭，指著武媚開玩笑地說：“兒子，她如果是個男孩，說不定日後能輔佐你君臨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