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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六國
前涼武公張軌（255-314年60歲卒）
征西軍司剿鮮卑，圖謀割據稱雄威。
重修姑臧霸河西，食邑萬戶踞邊陲。
前涼昭公張寔（？-320年）
張寔聰慧尚明察，敬賢愛士崇儒雅。
亂世臣子無忠信，殺害張寔是閻沙1。
前涼成公張茂（279-324年46歲卒）
勞役崇飾靈鈞台，大修姑臧展風采。
大臣強諫勿擾民，陽奉陰違複安排2。
前涼文公張駿（307-346年40歲卒）
總攝三州假涼王，兵鎮隴西士馬強。
窮奢極侈謙光殿，百姓血汗肥上皇3。
前涼桓公張重華（326-353年28歲卒）
前涼全盛地域廣，重華驕奢懈怠王。
樂與群小同嬉戲，濫賞親信行荒唐。
前涼哀公張耀靈（343-353年11歲卒）
年僅十歲小靈童，軍國大計怎經營。
不滿周歲坐龍椅，被害時節尚懵懂。
張祚（？-355年）
博學雄略文武才，荒淫無道舉國哀。
被殺暴屍大道旁，百姓高呼天安排。
前涼衝公張玄靚（350-363年14歲卒）
身在龍位無事做，實權已被他人奪。
叔父天錫殺玄靚，黃雀在後難藏躲。
歸義侯張天錫
一
荒於聲色政事廢，前秦姚萇攻無備。
兵臨城下忙出降，西涼氣數從此盡。
二
樹黨專權行驕縱，國人患得欲除邕。
天錫上屋大呼惡，兵眾散走邕喪生4。
【注釋】
1 東晉時道士劉弘作亂，張寔帳下的閻沙、趙仰等信之。張寔殺劉弘，是夜，張寔被閻沙等人殺害。
2 東晉大興三年（320），張寔遇害，張茂嗣位。歲餘，築靈鈞台，周垣80餘堵，基高9仞，勞民傷財。太府主簿馬舫勸諫說：“今世難未平，不宜勞役崇飾台榭。近年以來，眾務轉奢，實非士女願望。”張茂說：“吾過也，吾過也！”下令停建。未幾，複大城姑臧，修靈鈞台。別駕吳紹複諫，不聽，台終修成。
3 太元二十二年（345）十二月，張駿擊敗焉耆，分所轄地區為涼、河、沙三州，設刺史領之。他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假涼王，總攝三州。張駿盡有隴西之地，在姑臧（今甘肅武威）城南築城，起謙光殿，畫以五色，飾以金玉，窮盡技巧。殿四麵各起一殿，東稱宜陽青殿，春三月居住，章服器物皆依方色；南稱朱陽赤殿，夏三月居住；西稱政刑白殿，秋三月居住；北稱玄武黑殿，冬三月居住。各殿旁皆有直省內官寺署，一同方色，奢華至極。
4涼主張玄靚在位時，其叔父張天錫任中領軍，與中護軍張邕共同輔政。張邕自以誅滅權臣宋氏有功，矯衿淫縱，樹黨專權，為國人患。張天錫與心腹郭增、劉肅二人謀除之。於是張天錫帶兵四百，與張邕同入朝，劉肅與趙白駒剔刀出鞘，隨入。在門下砍張邕，不中，趙白駒再砍，又未中。張邕逃離，率甲士三百多人反攻宮門。張天錫上屋大呼道：“張邕凶逆，所行無道，諸宗何罪，盡誅滅之？傾覆國家，肆亂社稷。我不惜死，實懼先人廢祀。事關我家門戶，將士豈可以幹戈相見！今之所取，張邕一人。天地有靈，吾不食言。”張邕兵眾聞言，全散走，張邕以劍自刎。張天錫悉誅張邕同黨，專掌朝政。
成景帝李特（？-303年）
李特尚能惜流民，施舍賑貸活蜀人。
禮賢下士肅軍政，流民領袖天下聞1。
秦文王李流（248-303年56歲卒）
流民起義壯聲威，從兄率民作導引。
徙居巴蜀鬥羅尚，欲為成漢爭光輝。
成武帝李雄（274-334年61歲卒葬成都安都陵）
一
李雄趨兵逐羅尚，入蜀自稱成都王。
次年遂登皇帝位，國號大成霸一方。
二
輕徭薄賦促生產，刑政寬和社會安。
李雄治蜀重仁道，中原人士爭追攀。
李班（289-335年47歲卒）
趁其無備下毒手，滴血靈堂世罕有。
謙虛博納敬賢輩，常遭惡徒無賴妒2。
幽公李期（314-338年25歲卒）
濫殺無辜跋扈行，任用親信亂朝政。
貪心不足斂資財，淫亂婦女充後宮。
成昭文帝李壽（300-343年44歲卒）
勞民傷財廣修宮，專務奢侈不問政。
怨聲載道百姓苦，成漢衰微幾近崩。
歸義侯李勢（？-361年）
秉性驕吝貪財貨，殺人奪妻好淫樂。
誅戮大臣無名火，上下離心終亡國。
【注釋】
1 西晉永康年間，川陝流民甚眾，西晉令流民入漢川者還本州郡，益州刺史羅尚催促流民上道，於是流民歸附李特。羅尚派兵鎮壓，被李特擊敗。李特領兵進攻成都。當時，羅尚貪殘，禍患百姓，李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舍賑貸，禮賢下士，軍政肅然。百姓中流傳歌謠道：“李特尚可，羅尚殺我。”
2 李班為李雄之兄李蕩之子。好學速成，謙虛博納，敬愛儒賢，初置平南將軍，後被李雄立為太子。主張墾田均平，人人各得其所，深為李雄讚許。玉衡二十四年（334），李雄死，嗣帝位。同年，夜哭李雄於殯宮，為李雄子李越所殺，在位實際時間不足一年。
漢光文帝劉淵（？-310年葬永光陵）
百家之書無不覽，常鄙文武不雙全。
武藝妙絕猿臂射，統領前趙小河山1。
劉和（？-310年）
心胸狹窄多猜忌，馭下無恩屠諸弟。
劉聰引兵突入宮，誅殺兄和奪社稷。
漢昭武帝劉聰（？-318年）
為政淫暴不遜和，窮兵黷武擅幹戈。
奢侈無度貪酒色，內亂驟起權旁落。
漢隱帝劉粲（？-318年）
遊宴後庭行荒淫，親小遠賢重佞臣。
不惜民力興宮殿，死亡相繼皇權危。
劉曜（？-329年）
自立為帝都長安，胡漢分治控羌蠻。
敢與石勒奮交鋒，酗酒輕敵命歸天。
【注釋】
1 漢光文帝劉淵自幼好學，拜上黨崔遊為師，百家之書，無不縱覽。曾對同門生朱紀、範隆言：“吾每觀書傳，常鄙隨（何）陸（賈）無武，絳（侯，即周勃）灌（夫）無文。道由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恥也。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業，兩公屬太宗而不能開庠序之類，惜哉！”於是又學武藝，妙絕於眾，猿臂善射，膂力過人。劉淵所以能建成漢（前趙）政權，實與他文武才能出類拔萃有關。
後趙明帝石勒（274-333年60歲卒葬高平陵）
一
少小行販走洛陽，為人力耕求生忙。
被迫賣身做家奴，地位卑微曲待張。
二
雄武好騎不識字，雅好文學讀史書。
崇儒興佛重仁術，文韜武略巧智取1。
三
父老鄉親聚歡宴，談及往事笑爭端。
石勒誠不念舊惡，親拜李陽做朝官2。
四
言過其實未中聽，曆史洞見視高明。
雄藝卓絕智過人，鹿死誰手觀爭鋒3。
五
胸無點墨智超人，以表忠誠送佳音。
兵寡力弱行款誠，石勒上廳執王浚4。
海陽王石弘（314-335年22歲卒）
虛襟愛士親儒素，難妨邪惡暗忌妒。
石虎專權霸朝政，廢殺石弘始作秀5。
後趙武帝石虎（295-349年55歲卒葬顯原陵）
一
石虎貌奇性殘忍，不分善惡亂殺人。
軍役煩興征調多，民不聊生禍隨身。
二
大興土木營宮殿，數十萬役苦不堪。
強圈民田作牧場，賦稅奇重天下怨6。
三
盤遊無度酒色狂，淫人妻女罹禍殃。
姿色三萬充後宮，嬪妃宛如坐牢房。
四
石虎父子酒色狂，姿色婦人遭禍殃。
玩弄過後行殺戮，隨心所欲食肉湯。
五
父子行同豬狗樣，爭霸之禍起蕭牆。
弱肉強食不眨眼，殺兄屠弟漾血光。
譙王石世（338-349年12歲卒）
後趙內亂自相殘，譙王嗣位多事年。
石遵領兵入鄴城，廢殺石世亂朝班。
石遵（？-349年）
螳螂撲蟬得意時，黃雀在後拿主意。
早知身後藏殺機，何不棄蟬保自己7。
石鑒（？-350年）
行與石閔合謀計，廢殺石遵嚐自立。
身為天子無戒備，反被石閔取首級。
石祗（？-351年）
石閔刀下不留人，石氏子孫幾殆盡。
末代皇帝未幸免，亦做石閔刀下鬼。
【注釋】
1 據《世說新語·識鑒》記載，石勒不識漢字，手不能書寫，在軍中常令人讀《春秋》《史記》《漢書》等，深解其意。
2 石勒定都襄國，自稱趙王，令武鄉（今山西榆社北）的鄉親到襄國去，石勒親自與鄉親父老歡宴，談及往事。當初，石勒與李陽為鄰居，每年常為爭奪漚麻池互相毆打。此時，石勒對父老說：“李陽是位壯士，為何不來？爭漚麻池是布衣之恨，孤方崇信於天下，難道會仇匹夫嗎？”派使者召李陽。李陽到，石勒與他暢飲笑謔，拉李陽臂笑道：“孤往日飽受卿老拳，卿也遭孤毒手。”於是賞賜宅第一處，拜為奉車都尉。
3 有一次，石勒宴請高句麗與宇文屋孤的使者，對徐光說：“自古開創基業的君主很多，朕能與何人相比？”徐光答道：“陛下神武謀略超過漢高祖劉邦，雄藝卓絕高於魏武帝曹操，自三王以來無人能與陛下相比，陛下是僅次於黃帝的君主！”石勒笑著說：“人難道無自知之明，先生所言太過分了。朕如遇見漢高祖，當北麵而事之，與韓信、彭越之流竟鞭爭先。如果遇到漢光武帝（劉秀），當並驅中原，未知鹿死誰手。”
4 王浚在幽州署置百官，奢縱淫虐，石勒有吞並之意，納謀士張賓之謀，派舍人王子春等帶珍寶，奉表推王浚為皇帝。王浚大喜，封王子為列侯，派使者回報石勒，送土產。王浚司馬遊統鎮守範陽（今河北涿縣），派使者欲降石勒，石勒斬使者，送信於王浚，以表忠誠。王浚對石勒遂不懷疑。王浚使者至，石勒令藏匿勁卒精兵甲，以羸弱兵馬示之，北麵拜使者而接受王浚書信。王浚送給石勒塵尾，石勒假裝不敢執，懸於牆壁，朝夕對拜，曰：“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物如同見公。”又派使奉表於浚，約定親至幽州上尊號時間。王浚使者回幽州，述說石勒兵寡力弱，款誠無二心。王浚對石勒更加相信。石勒領輕騎襲幽州，夜晚秉火而行。軍過易水，王浚始知。將佐請出擊，王浚大怒，說：“石公來，正要奉戴我，敢言擊者斬！”令設宴待之。石勒至薊（今北京西南），疑有伏兵，先驅趕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欲填諸街巷，使伏兵難出。王浚始恐懼，坐立不安。石勒上廳，令甲士執王浚，立於廳前，數其罪狀，送至襄國，斬於市。
5 石虎為石勒之侄。石弘即帝位後，石虎逼其封己為丞相、魏王、大單於，總攬朝政。後廢殺石弘自立。
6 石虎即位後，遷都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派牙門將張彌徙洛陽九龍、翁仲、銅駝、飛廉等於鄴。又在鄴城正南投石於河，以起飛橋，花工成千上萬，終未建成。新建東西二宮，起台觀40餘所，用工40餘萬人。派尚書張群征發近都男女16萬人，車10萬輛，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城北，廣長數十裏，民工秉燭夜戰，鑿開北城牆，引水入華林苑。
7 乘後趙內亂，石遵領兵入鄴都，廢殺石世自立，不久，被石虎的養子漢人石冉閔所殺。
冉魏冉閔（？-352年）
屠夫皇帝石冉閔，濫殺胡人屍相枕。
無情不念養育恩，誅滅石氏絕族類1。
【注釋】
1冉魏為石虎養子，遂以石為姓。石閔先後殺死後趙皇帝石遵、石鑒和石祗三兄弟，並殺石虎子孫20餘人，石氏幾盡。石鑒欲攻殺石閔，屯兵鳳陽門。冉閔、李農率數千人毀金明門而入，石鑒恐懼，開門放冉閔等入內，冉閔大開殺戒，從鳳陽門至琨華殿，屍體相枕藉。他傳令內外敢持兵器者殺之。於是胡人斬關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冉閔又下令城內：“與官同心者住，不同心者各任所之。”令城門大開，於是趙（漢人）人住在百裏以內的全部入城。冉閔見胡人不擁護自己，又下令城內外漢人，斬一胡人送首級至鳳陽門，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晉拜牙門，一天之內，斬殺胡人數萬。冉閔又親率漢人屠殺胡羯族人，不論男女老少貴賤都難幸免，死者達20多萬人，城外的屍體被野狼吃掉。屯據四方的胡人亦盡被殺。當時不少鼻高胡須多的漢人也因為麵貌與胡人接近而被誤殺。
前燕武宣帝慕容（269-333年65歲卒）
舉眾移民徙棘城，發展農桑勤經營。
漢族士人得重用，割據遼東前燕興。
前燕文明帝慕容皝（279-348年70歲卒）
一
雅好文籍授生徒，弟子千餘朗聲讀。
天子能做教書匠，學生身價上層樓。
二
重用漢族知識輩，完善製度行有規。
招引流民廣耕田，經濟發展政局穩。
前燕景昭帝慕容儁（319-360年42歲卒）
石虎咬臂夜夢奇，掘墓剖棺鞭屍體。
死胡安敢夢天子，九泉之下重罰擊1。
前燕幽帝慕容（350-384年35歲卒）
皇帝耳聰不偏聽，深信不疑二國公。
太後被惑欲將從，慕容斬佞安朝廷2。
【注釋】
1 慕容儁占領燕趙，遷都鄴城後，夜夢石虎咬其手臂，醒後十分厭惡。便命令發掘石虎的墳墓，剖棺移屍，腳踩屍骨罵道：“死胡安敢夢生天子！”並派其禦史中尉陽約數說其殘酷之罪，用鞭抽打屍骨，投入漳水中。
2 慕容即位，以慕容恪為太宰，錄尚書事，委以國政。太師慕容根自恃勳舊，忌妒慕容恪，伺機為亂，勸慕容恪廢慕容自立，遭到拒絕。慕容根與左衛慕與幹陰謀誅慕容恪與慕容評，然後篡奪帝位，乃在太後與皇帝麵前，言慕容恪、慕容評將作亂，求率禁兵誅之，太後將從，慕容說：“二公國之親穆，先帝所托，恐不會如此，未必不是慕容根要作亂。”於是派侍中皇甫真、護軍傅顏拘捕慕容根等，斬於禁中。這一明智舉動，保證了前燕朝廷的安定。
前秦惠武帝苻洪（285-350年66歲卒）
驍勇善戰多韜略，孝忠諸國占肥缺。
覬覦關中形勝地，苻健鼓行登足捷1。
前秦明帝苻健（317-355年39歲卒）
屢戰沙場弓馬熟，收斬麻秋雪父仇。
乘亂舉兵攻關中，定都長安遵父囑。
前秦厲王苻生（334-357年24歲卒）
一
力能扛鼎勇過人，昏庸無道太荒淫。
手擒猛獸名冠世，可惜瞎兒隻一淚2。
二
市井無賴做皇帝，濫殺無辜當兒戲。
王公稱疾皆告歸，人心惶惶盡危機3。
前秦宣昭帝苻堅（338-385年48歲卒）
一
瞎兒一淚虐無道，萬眾側目人心焦。
龍驤將軍入關中，斬首厲王去帝號。
二
博學多才胸有誌，重用漢人來輔世。
壓製豪強佑王權，勸課農桑興水利。
三
漢人王猛逢苻堅，捫蝨縱談見恨晚。
再世王佐言興廢，君臣相得樂無邊4。
四
落難時節不低頭，天公暝中指出路。
堅入五將山長得，被縊佛寺難挽救5。
五
風聲鶴唳耳似聞，草木皆兵嚇煞人。
王師將士嚴部陣，苻堅望風生驚魂6。
六
意氣洋洋一北方，投鞭斷流過長江。
豈料淝水傷元氣，強秦瓦解喪家邦7。
前秦哀平帝苻丕（？-386年）
聰慧好學通古今，文才武略俱超群。
衰世偏遭強敵手，兵敗被殺為國殉。
前秦高帝苻登（343-394年52歲卒）
多與後秦去爭奪，互有勝負誰評說。
不慎落入姚興手，身首異處唱悲歌。
苻崇（？-394年）
關中無足能立鼎，末代皇帝奔湟中。
終日惶惶難為計，旋被西秦逐出境。
【注釋】
1 東晉永和六年（350）閏二月，為其軍師將軍麻秋毒死，臨終前囑子苻健：“關中形勝，我死後便可鼓行而西。”及苻健即位，諡惠武帝，追尊太祖。
2 苻生自幼無賴，其祖父苻洪非常厭惡。苻生一隻眼睛，數歲時，苻洪戲之，問侍者道：“吾聞瞎兒一淚，果然如此嗎？”侍者回答：“是的。”
3 苻生宴群臣於鹹陽故城，有遲到者，皆斬之。大臣朝謁，有人說陛下聖明，苻生說：“向我獻媚”，令推出斬首。有人說陛下刑罰微過，苻生說：“你敢毀謗我！”也推出斬首。所幸妻妾稍有不如意，便殺之，棄屍渭水。於是，王公在位者皆稱疾告歸，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4 王猛字景略，北海劇（今山東昌樂西）人，少時家貧，以販賣畚箕為生。博學，尤好兵書，氣度雄遠，隱居華陰山，有佐世之誌。晉桓溫領兵入關，王猛進見，談當世之事，捫虱而言，旁若無人。苻堅聞王猛盛名，派呂婆樓招之一見如故，語及興廢大事，十分投機。始平縣（今陝西興平東北）豪強縱橫，劫盜充斥，遂以王猛為始平縣令。王猛以明法峻刑治理，鞭殺一吏，有司以酷虐殺罪，將王猛下獄。苻堅親問，王猛遂言宰寧國以禮，處亂邦以法之理。苻堅大喜，對群臣說：“王景略（即王猛）是我的夷吾（管仲）、子產！”甚為親任，一年五次升遷，官至丞相。當時人梁琛說：“苻堅機明好斷，納善如流。王猛有王佐之才，銳於進取。觀其君臣相得，自謂千載一時。”
5 慕容衝領鮮卑軍圍攻長安。長安城中有書名《古符傳賈錄》，上載“帝出五將久長得。”此前，長安又有民謠說：“堅入五將山長得。”苻堅深信不疑，對其太子苻宏說：“或許是天指出路，今留你兼理軍政，勿與賊爭利，朕出隴收兵運糧援助。”於是自領中山公與夫人等數百騎直奔五將山（今陝西岐山東北），宣告州郡，約初冬時分救長安。未幾，苻宏出奔，百僚逃散。姚萇派將軍吳忠圍困五將山，苻堅部逃散，身邊僅侍禦10餘人。吳忠拘執苻堅，送新平（今陝西彬縣）。姚萇要苻堅禪讓帝位，苻堅不許，大罵，被姚萇縊死於佛寺中。
6 淝水之戰，苻堅兵眾潰散，自相踐踏，投水死者不可勝計，淝水為之不流。餘眾宵遁，聞風聲鶴唳，皆以為王師（晉軍）已至。苻堅領部眾，又望八公山上草木皆類人形，顧謂融曰：“此亦勁敵也，何謂少乎？”憮然有懼色。
7 苻堅統一北方後，又欲南攻東晉，與將相商議，太子左衛率石越等以為應保境養兵，伺其虛隙。苻堅認為，東晉“雖有長江，其能固乎！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執意南伐，在淝水之戰中為晉所敗，前秦瓦解。
後秦景元帝姚弋仲（280-352年72歲卒墓稱高陵，天水冀縣）
驍將請纓剿梁犢，軍帳賜食衝冠怒。
老羌若為覓食來，何不乞討沿街走1。
魏武王姚襄（331-357年27歲卒）
雄武冠世遭忌妒，屢屢遇害勝敵酋。
殷浩北伐除異己，姚襄攔擊斬蛇頭2。
後秦武昭帝姚萇（330-393年64歲卒葬原陵）
一
先立神主後啟行，戰無不勝主顯靈。
姚萇敬神又斬神，大敗苻登域安定3。
二
姚萇稱帝都長安，改“長”為“常”意深遠。
智取生擒雷惡地，署置百官解民懸4。
後秦文桓帝姚興（366-416年51歲卒葬偶陵）
崇佛主子文桓帝，上行下效佛風靡。
州郡信佛十八九，沙門坐禪念梵語。
姚泓（388-417年30歲卒）
多病且無濟世才，末代皇帝難支差。
兵臨城下泓出降，身死建康有何哀5。
【注釋】
1 後趙石虎有難，召姚弋仲，姚率其部眾8000餘人屯鄴城，領輕騎至城內。當時石虎病，未能馬上見姚弋仲，引入領軍省，賜食。姚大怒，不食，說：“召我擊賊，豈來覓食！我不知主上存亡，若一見，雖死無恨。”後見石虎，弋仲自稱老羌，一見如故。
2 姚襄雄武冠世，好學博通，雅善談論，名著東晉朝野。晉中軍將軍、揚州刺史殷浩忌姚襄威名，屢屢加害，均被挫敗。
3 姚萇與前秦主苻登長期互相攻伐。苻登在軍中立苻堅神主，以錙車載之，羽葆青蓋，車建黃旗，以武賁之士300人護衛，將戰必告，凡欲有舉動，啟神主而後行。其將士用命，頻戰輒勝。姚萇以為苻登勝利確因苻堅顯靈，亦在軍中立苻堅神主，請求苻堅不記殺君之仇。苻登攻姚萇，登樓說：“從古至今，安有殺君而反立神像求福，希望有益的事！”然後大呼道：“弑君賊姚萇出來，吾與汝決鬥，為何枉害無辜！”姚萇不應，軍中連夜驚恐，於是姚萇斬神像頭送苻登，後於安定（今甘肅涇川北）大敗苻登。
4 雷惡地率眾投降後秦姚萇，後又叛歸魏褐飛。姚萇與群臣商議：“雷惡地多智，南引魏褐飛，東結董成，若得杏城（今陝西黃陵縣南）、李潤（今陝西大荔縣北）而據之，控製遠近，相為羽翼，長安東北地區非複吾有。”親自領兵前往征討。當時姚萇兵眾不足兩千，雷惡地等擁兵數萬。魏褐飛等見姚萇兵少，動用全部人馬來攻。姚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暗派其子姚崇率騎兵數百，出其不意，攻其後。魏褐飛兵亂，姚萇乘機派兵擊之，斬魏褐飛，殺1萬餘人，雷惡地求降，姚萇待之如初。
5 泓為姚興長子，年少時愛談論學術，尤好吟詩，但體弱多病，無濟世之才。宗室貴族內亂，東晉劉裕乘機北伐，永和二年（417），晉軍至長安城下，姚泓出降，在建康（今南京市）被殺，後秦亡。
後燕成武帝慕容垂（326-396年71歲卒葬宣平陵）
東蕩西殺凱旋多，參合陂前遭兵禍。
後悔沒聽沙門話，骸骨如山對誰說1。
後燕惠湣帝慕容寶（356-398年43歲卒）
法峻政嚴不容人，眾叛親離生異心。
外憂內亂相繼生，竟被蘭汗戮其身。
昌黎王蘭汗（？-398年）
貴戚蘭汗殺惠湣，篡奪後燕欲自為。
好景不長未滿年，女婿昭武斬蘭汗。
後燕昭武帝慕容盛（373-401年29歲卒葬興平陵）
一
計斬蘭汗雪父仇，後燕政權失複收。
沈敏多謀平叛亂，欲為侯國寫春秋2。
二
逃難途中遇劫盜，從容鎮定作計較。
百步穿楊決生死，強盜折服送錢鈔3。
後燕昭文帝慕容熙（385-407年23歲卒葬苻氏墓微平陵）
一
因國多難選皇帝，太後迎熙坐龍椅。
失望遠比希望多，昭文盡做荒唐事4。
二
昭文為政頗殘虐，好遊嬉戲樂田獵。
上下離心多怨叛，末代皇帝頻作孽。
三
勞民修築龍騰苑，欲享皇權晝夜歡。
紙醉金迷豈有度，不知背後藏機關5。
【注釋】
1 慕容垂派太子慕容寶攻伐拓跋魏，兵至參合陂（今內蒙古涼城東北岱海），偶遇大風黑氣，沙門曇猛以為魏軍將至，勸慕容寶有所防備，寶不以為然，曇猛再三勸說，慕容寶派慕容麟率3萬騎兵斷後，慕容麟也不相信魏軍將至，縱騎遊獵。當夜黃霧四布，天昏地暗，魏軍果來，燕軍大敗。死者不計其數，降者4萬多人全被坑殺，骸骨如山。
2 慕容盛為慕容寶之庶長子，其嶽父蘭汗殺父慕容寶，篡奪後燕政權，在位僅幾個月，被慕容盛計殺。
3 慕容盛從關中東逃，路遇劫盜，他上前說：“我六尺之軀，入水不溺，在火不焦，你要當吾刀鋒嗎？你把手中的箭豎起來。我在百步外射，如能射中，你當心性命，如射不中，我束手就擒。”強盜豎起一支箭，慕容盛一發射中，強盜大驚，說：“郎貴人之子，故相試耳。”於是饋送錢資放行。
4 慕容盛死，太後以國多難，宜立長君，廢太子定，迎熙入宮，即皇帝位。
5 慕容熙大興土木，在龍城建龍騰苑，廣十餘裏，苑內堆積景雲山，基廣500步，峰高17丈。又建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閣相交。開鑿天河渠，引水入宮。又挖曲光海、清涼池。役使徒工士卒2萬餘人。盛夏酷暑，疲憊不堪而中暑死者大半。又建弘光門、承華殿，負土於北門，土與穀同價。
北燕惠懿帝高雲（？-400年）
一
物質利誘未必靈，衣食臥起與帝同。
世人欲望何知足，寵臣弑帝求雙贏1。
二
明知不才卻被用，心有餘悸怕替頂。
蓄養壯士前後衛，誰料寵臣殺龍種。
北燕文成帝馮跋（？-430年）
少小結下殺身怨，躲進山澤避禍難。
結謀乘車潛龍城，恨斬昭文龍騰苑2。
北燕昭成帝馮弘
皇兄病危天賜機，盡殺子侄嚐自立。
方才圓了皇帝夢，身死異鄉高句麗3。
【注釋】
1 慕容雲即天王位，複姓高氏，國號大燕，史稱北燕。他以為自己無功德而被推為主，怕別人推翻，於是蓄養壯士，令寵臣離班、桃仁等統率，衣食臥起皆與之同。以為如此可保安全。正始三年（409）十月，為離班、桃仁所殺。
2 馮跋弟馮素弗與諸少年在水濱遊玩，得一金龍。慕容熙聞而求之，馮素弗不與。慕容熙後來即位（後燕昭文帝），暗中欲誅馮跋兄弟。後馮跋又違犯禁令，懼禍起，與諸兄弟逃避山澤。當時賦役繁重，民不堪命。馮跋兄弟計議：“慕容熙昏虐，又嫉恨我兄弟，我等回頭無路，不能坐受誅滅。應當乘機起事，立公侯之業。事如不成，死亦未晚。”遂與22人結謀。馮跋與二弟乘車，使婦人駕馭，潛入龍城，推慕容雲（即高雲）為主，發尚方徒五千人拒守城門。慕容熙馳馬回城，攻北門不克，入龍騰苑，被拘執殺死。後燕遂亡。
3 馮跋病危，其弟馮弘率眾殺入皇宮，馮跋受驚而死，馮弘盡殺其子侄而自立。後為北魏所伐，東奔高句麗。北燕亡。後二年，為高句麗人所殺。
西燕濟北王慕容泓（？-384年）
前燕鼎力遷關中，於此複國再求生。
稱王華陰立西燕，旋被戮殺朝野寧。
慕容衝（？-385年）
阿房稱帝戰苻堅，逼迫逃至五將山。
縱兵血洗長安城，死於部將段木延。
段隨（？-386年）
衝欲久占居長安，課農築室不東還。
鮮卑部眾鬧不滿，殺衝立隨續西燕。
慕容凱（？-386年）
執殺段隨立為王，欲棄長安走東方。
率眾行至臨晉地，短壽王子斃命亡1。
慕容瑤（？-386年）
部眾不服皇帝瑤，投奔慕永作依靠。
慕容氏內自相戕，你方開唱我砸場。
慕容忠（？-386年）
匆匆過客慕容忠，身邊常伴刺客行。
終被部眾刁雲戮，為誰修築燕熙城2。
慕容永（？-394年）
率眾東遷離長安，途中擁立掌王權。
行至長子自稱帝，戰敗遭戮喪黃泉3。
【注釋】
1慕容凱被立為燕王後，意欲東歸，率鮮卑男女40餘萬人離開長安，行至臨晉（今陝西大荔東），為護軍將軍慕容韜誘殺。
2慕容忠稱帝後，東至聞喜，築燕熙城而居之，不久被殺。
3中興元年（386），慕容永與仆射慕容恒等攻殺段隨，率眾40萬離開長安，東遷途中被擁立為河東王，至長子（今山西長子），自稱皇帝。八年後，與後燕軍交鋒，大敗，退守長子，城陷，被俘殺，西燕亡。
西秦宣烈王乞伏國仁（？-388年）
國仁鎮守勇士川，割據一方求偏安。
立邦建都企永久，荒郊野鎮冒炊煙1。
西秦武元王乞伏乾歸（？-412年）
失國八年複稱王，屢與姚興作較量。
大聖難逃如來掌，終被姚興戰敗降2。
西秦文昭王乞伏熾磐（？-428年）
追斬公府雪父仇，國力鼎盛拓疆土。
多謀善斷智過人，西秦盛年難再有3。
乞伏暮末（？-431年）
內外崩離政酷濫，上下異心部民叛。
赤地千裏鬧饑饉，流亡百姓呼蒼天。
【注釋】
1 勇士川，今甘肅榆中縣大營州地區。國仁在此建都。
2 乾歸降於後秦姚興，不久，姚興見他勢大難治，在其入朝時，留在長安達三年之久。後逃歸複國，又與姚興戰，被姚興擊敗，後降姚興。
3 乞伏公府為乞伏乾歸兄乞伏國仁之子，殺乞伏乾歸。熾磐殺公府為父雪恨。熾磐在位期間，是西秦國力最強盛的時期，拓地到青海湖以東。
後涼懿武帝呂光（337-399年63歲卒葬高陵）
一
英銳雄武伐西域，王侯降附三十餘。
撫寧諸國旋東還，又敗武威張大豫1。
二
刑法苛重民不堪，尤喜聽信佞臣言。
連年用兵耗資財，國勢衰弱靠誰挽。
後涼隱王呂紹（？-399年）
臨喪不哀露猙獰，呂紹懼怕另有情。
謀位呂纂先下手，事泄自殺可憐蟲2。
後涼靈帝呂纂（？-401年）
少習弓馬好鷹犬，遊獵無度酒色耽。
恃強淩弱一意行，血刃送進鬼門關。
呂隆（？-399年）
呂氏諸子相殺戮，呂隆多將豪望屠。
內外喧囂國無寧，兄弟輪番敲喪鍾。
【注釋】
1前秦主苻堅平定山東，以呂光為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薑飛等，領兵七萬，鐵騎五千，討西賊。西域聯合70餘萬士兵對抗。在龜茲城西大戰，大敗呐尤等救兵，斬首萬餘級，王侯降者30餘國。西域諸國相繼歸附，呂光馳名遐邇。
2呂光死，呂纂臨喪不哀，步高視遠，表情異常，呂紹恐懼，呂超勸呂紹除掉呂纂，呂紹於心不忍。呂弘與呂紹有嫌隙，遂告密。呂纂領兵入宮，呂紹被逼自殺。
南涼武王禿髮烏孤（？-399年）
為人驍勇欲圖強，發展畜牧重農桑。
廣施仁義修鄰好，逐漸擴充興國邦。
南涼康王禿髮利鹿孤（？-402年）
興建學校教胄子，提高文化強素質。
敢與強國相抗衡，開疆河左拓圖籍。
南涼景王禿髮傉檀（365-415年51歲卒）
國小勢弱不量力，窮兵黷武亂攻擊。
損兵折將不計數，飲鴆落得世人譏。
北涼王段業（？-401年）
學富雖有尺牘才，胸無權略癡書呆。
威禁不行臣擅命，蒙遜戕害死可哀。
北涼武宣王沮渠蒙遜（368-433年66歲卒葬元陵）
蒙遜博涉群史通，謀略權變藏胸中。
物阜民豐境域安，北涼全盛史留名。
北涼哀王沮渠茂虔（？-439年）
聰穎好學有雅望，治國襲用舊規章。
北魏大軍圍姑臧，末代皇帝束手降。
南燕獻武帝慕容德（336-405年70歲卒葬東陽陵）
一
在位尚儒立學宮，授讀子弟皆公卿。
改革多備軍國用，南燕國力時強盛。
二
天橋津渡顯神威，一夜之間冰為水。
魏軍隔河枉興歎，慕容僥幸脫逃歸1。
慕容超（？-410年）
耽於遊樂懶問政，殘害忠良寵奸佞。
腐敗叢生百姓苦，兵臨城下開門迎2。
【注釋】
1 天橋津又名黎陽津，在今河南淩縣，黃河古渡口。後燕建平元年（398），慕容德為躲避北魏軍兵鋒，自鄴城率兵眾南遷滑台，行至黃河邊，大風吹沒船隻，追兵已近，危如累卵，人心惶懼。臨近夜晚，天寒地凍，黃河結冰，慕容德率眾連夜渡河。次日天亮，北魏軍追至黃河邊，河水融化，追兵受阻，慕容德以為上天佑護，遂將黎陽津改為天橋津。
2 太上五年（409），慕容超出兵攻東晉。東晉派劉裕率軍征討，慕容超派韓範求救兵於後秦姚興，救兵不至。尚書悅壽開城門迎晉軍，慕容超出城被執，次年二月斬於建康（今南京）。
西涼武昭王李暠（351-417年67歲卒葬建世陵）
西拓疆域都酒泉，經略辦學又屯田。
朝貢東晉傍大樹，蝸居一隅求偏安。李歆（？-420年）
用刑嚴苛好征戰，再與北涼決蓼泉。
被殺兵敗如山倒，北涼快入鬼門關。
李恂（？-421年）
力薄勢小如喪魂，未當皇帝先就擒。
北涼圍城恂不戰，開門出降命歸陰。
大夏天王赫連勃勃（381-425年45歲卒葬嘉平陵）
一
君臨天下大夏王，擁兵自重統萬邦。
役夫血淚蒸熟土，百姓血汗養上皇1。
二
為求生還竭其能，稍有不慎難活命。
城牆堅硬磨刀斧，赫連何以能永生。
三
灰飛煙滅城安在，漠漠黃沙訴悲哀。
高下貴賤同為土，虛世浮華誰安排。
四
大夏天王欲統萬，計謀南下攻長安。
灞上稱帝驅劉裕，兒輩相殘毀江山。
五
求婚不許結仇怨，率騎兩萬伐傉檀。
驅掠牛馬數十萬，班師回朝心安然2。
赫連昌（？-428年）
赫連兄弟相攻殺，關中大亂似團麻。
北魏乘機伐統萬，大夏江山落晚霞。
赫連定（？-431年）
與魏對壘戰長安，拓跋派兵來助戰。
不慎遭遇吐穀渾，被俘平城未生還。
【注釋】
1 大夏天王赫連勃勃定都統萬（今陝西靖邊東北白城子），遂大興土木，修築統萬城。以叱幹阿利領將作大臣，征發嶺北胡漢各族民工10萬人，在朔方水北、黑水之南營建。赫連勃勃說：“朕方統一天下，君臨萬邦，都城可以統萬為名。”叱幹阿利擅長工巧，但秉性殘忍苛暴。令民工蒸土築城牆，築好後若錐能刺進一寸，就將築城民工殺死，屍體連土築進牆內。其城有四門。南門名朝宋門，東門名招魏門，西門名服涼門，北門名平朔門。又采四方良石佳木，招延能工巧匠，建造宮殿、宗廟、社稷，數年始成。又用銅鑄造大鼓、飛廉、翁仲、銅駝、龍獸之類。飾以黃金，羅列殿前。在建造過程中，殺死工匠數千人，殘忍至極。
2 後秦弘始九年（407），赫連勃勃稱天王、大單於，向禿髮傉檀求婚，禿髮傉檀不許，赫連勃勃大怒，率騎兵2萬伐禿髮傉檀，殺傷1萬餘人，驅掠牛馬羊數十萬而歸。兩軍交戰中，赫連勃勃大敗禿髮傉檀，殺傷數萬，斬大將十餘人，班師而回。
翟魏河南王翟斌（？-384年）
丁零人支頗零丁，投降歸附任西東。
伺機起事拒慕容，事泄被殺複零丁。
翟魏天王翟遼（？-390年）
圖強先靠寧作降，積弱有奶便喊娘。
羽翼稍豐即展翅，乘機自稱魏天王。
翟釗（？-393年）
不堪一擊丁零兵，屢戰屢敗走麥城。
翟釗憑險欲自守，難逃慕容壓境兵。
征西軍司剿鮮卑，圖謀割據稱雄威。
重修姑臧霸河西，食邑萬戶踞邊陲。
前涼昭公張寔（？-320年）
張寔聰慧尚明察，敬賢愛士崇儒雅。
亂世臣子無忠信，殺害張寔是閻沙1。
前涼成公張茂（279-324年46歲卒）
勞役崇飾靈鈞台，大修姑臧展風采。
大臣強諫勿擾民，陽奉陰違複安排2。
前涼文公張駿（307-346年40歲卒）
總攝三州假涼王，兵鎮隴西士馬強。
窮奢極侈謙光殿，百姓血汗肥上皇3。
前涼桓公張重華（326-353年28歲卒）
前涼全盛地域廣，重華驕奢懈怠王。
樂與群小同嬉戲，濫賞親信行荒唐。
前涼哀公張耀靈（343-353年11歲卒）
年僅十歲小靈童，軍國大計怎經營。
不滿周歲坐龍椅，被害時節尚懵懂。
張祚（？-355年）
博學雄略文武才，荒淫無道舉國哀。
被殺暴屍大道旁，百姓高呼天安排。
前涼衝公張玄靚（350-363年14歲卒）
身在龍位無事做，實權已被他人奪。
叔父天錫殺玄靚，黃雀在後難藏躲。
歸義侯張天錫
一
荒於聲色政事廢，前秦姚萇攻無備。
兵臨城下忙出降，西涼氣數從此盡。
二
樹黨專權行驕縱，國人患得欲除邕。
天錫上屋大呼惡，兵眾散走邕喪生4。
【注釋】
1 東晉時道士劉弘作亂，張寔帳下的閻沙、趙仰等信之。張寔殺劉弘，是夜，張寔被閻沙等人殺害。
2 東晉大興三年（320），張寔遇害，張茂嗣位。歲餘，築靈鈞台，周垣80餘堵，基高9仞，勞民傷財。太府主簿馬舫勸諫說：“今世難未平，不宜勞役崇飾台榭。近年以來，眾務轉奢，實非士女願望。”張茂說：“吾過也，吾過也！”下令停建。未幾，複大城姑臧，修靈鈞台。別駕吳紹複諫，不聽，台終修成。
3 太元二十二年（345）十二月，張駿擊敗焉耆，分所轄地區為涼、河、沙三州，設刺史領之。他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假涼王，總攝三州。張駿盡有隴西之地，在姑臧（今甘肅武威）城南築城，起謙光殿，畫以五色，飾以金玉，窮盡技巧。殿四麵各起一殿，東稱宜陽青殿，春三月居住，章服器物皆依方色；南稱朱陽赤殿，夏三月居住；西稱政刑白殿，秋三月居住；北稱玄武黑殿，冬三月居住。各殿旁皆有直省內官寺署，一同方色，奢華至極。
4涼主張玄靚在位時，其叔父張天錫任中領軍，與中護軍張邕共同輔政。張邕自以誅滅權臣宋氏有功，矯衿淫縱，樹黨專權，為國人患。張天錫與心腹郭增、劉肅二人謀除之。於是張天錫帶兵四百，與張邕同入朝，劉肅與趙白駒剔刀出鞘，隨入。在門下砍張邕，不中，趙白駒再砍，又未中。張邕逃離，率甲士三百多人反攻宮門。張天錫上屋大呼道：“張邕凶逆，所行無道，諸宗何罪，盡誅滅之？傾覆國家，肆亂社稷。我不惜死，實懼先人廢祀。事關我家門戶，將士豈可以幹戈相見！今之所取，張邕一人。天地有靈，吾不食言。”張邕兵眾聞言，全散走，張邕以劍自刎。張天錫悉誅張邕同黨，專掌朝政。
成景帝李特（？-303年）
李特尚能惜流民，施舍賑貸活蜀人。
禮賢下士肅軍政，流民領袖天下聞1。
秦文王李流（248-303年56歲卒）
流民起義壯聲威，從兄率民作導引。
徙居巴蜀鬥羅尚，欲為成漢爭光輝。
成武帝李雄（274-334年61歲卒葬成都安都陵）
一
李雄趨兵逐羅尚，入蜀自稱成都王。
次年遂登皇帝位，國號大成霸一方。
二
輕徭薄賦促生產，刑政寬和社會安。
李雄治蜀重仁道，中原人士爭追攀。
李班（289-335年47歲卒）
趁其無備下毒手，滴血靈堂世罕有。
謙虛博納敬賢輩，常遭惡徒無賴妒2。
幽公李期（314-338年25歲卒）
濫殺無辜跋扈行，任用親信亂朝政。
貪心不足斂資財，淫亂婦女充後宮。
成昭文帝李壽（300-343年44歲卒）
勞民傷財廣修宮，專務奢侈不問政。
怨聲載道百姓苦，成漢衰微幾近崩。
歸義侯李勢（？-361年）
秉性驕吝貪財貨，殺人奪妻好淫樂。
誅戮大臣無名火，上下離心終亡國。
【注釋】
1 西晉永康年間，川陝流民甚眾，西晉令流民入漢川者還本州郡，益州刺史羅尚催促流民上道，於是流民歸附李特。羅尚派兵鎮壓，被李特擊敗。李特領兵進攻成都。當時，羅尚貪殘，禍患百姓，李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舍賑貸，禮賢下士，軍政肅然。百姓中流傳歌謠道：“李特尚可，羅尚殺我。”
2 李班為李雄之兄李蕩之子。好學速成，謙虛博納，敬愛儒賢，初置平南將軍，後被李雄立為太子。主張墾田均平，人人各得其所，深為李雄讚許。玉衡二十四年（334），李雄死，嗣帝位。同年，夜哭李雄於殯宮，為李雄子李越所殺，在位實際時間不足一年。
漢光文帝劉淵（？-310年葬永光陵）
百家之書無不覽，常鄙文武不雙全。
武藝妙絕猿臂射，統領前趙小河山1。
劉和（？-310年）
心胸狹窄多猜忌，馭下無恩屠諸弟。
劉聰引兵突入宮，誅殺兄和奪社稷。
漢昭武帝劉聰（？-318年）
為政淫暴不遜和，窮兵黷武擅幹戈。
奢侈無度貪酒色，內亂驟起權旁落。
漢隱帝劉粲（？-318年）
遊宴後庭行荒淫，親小遠賢重佞臣。
不惜民力興宮殿，死亡相繼皇權危。
劉曜（？-329年）
自立為帝都長安，胡漢分治控羌蠻。
敢與石勒奮交鋒，酗酒輕敵命歸天。
【注釋】
1 漢光文帝劉淵自幼好學，拜上黨崔遊為師，百家之書，無不縱覽。曾對同門生朱紀、範隆言：“吾每觀書傳，常鄙隨（何）陸（賈）無武，絳（侯，即周勃）灌（夫）無文。道由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恥也。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業，兩公屬太宗而不能開庠序之類，惜哉！”於是又學武藝，妙絕於眾，猿臂善射，膂力過人。劉淵所以能建成漢（前趙）政權，實與他文武才能出類拔萃有關。
後趙明帝石勒（274-333年60歲卒葬高平陵）
一
少小行販走洛陽，為人力耕求生忙。
被迫賣身做家奴，地位卑微曲待張。
二
雄武好騎不識字，雅好文學讀史書。
崇儒興佛重仁術，文韜武略巧智取1。
三
父老鄉親聚歡宴，談及往事笑爭端。
石勒誠不念舊惡，親拜李陽做朝官2。
四
言過其實未中聽，曆史洞見視高明。
雄藝卓絕智過人，鹿死誰手觀爭鋒3。
五
胸無點墨智超人，以表忠誠送佳音。
兵寡力弱行款誠，石勒上廳執王浚4。
海陽王石弘（314-335年22歲卒）
虛襟愛士親儒素，難妨邪惡暗忌妒。
石虎專權霸朝政，廢殺石弘始作秀5。
後趙武帝石虎（295-349年55歲卒葬顯原陵）
一
石虎貌奇性殘忍，不分善惡亂殺人。
軍役煩興征調多，民不聊生禍隨身。
二
大興土木營宮殿，數十萬役苦不堪。
強圈民田作牧場，賦稅奇重天下怨6。
三
盤遊無度酒色狂，淫人妻女罹禍殃。
姿色三萬充後宮，嬪妃宛如坐牢房。
四
石虎父子酒色狂，姿色婦人遭禍殃。
玩弄過後行殺戮，隨心所欲食肉湯。
五
父子行同豬狗樣，爭霸之禍起蕭牆。
弱肉強食不眨眼，殺兄屠弟漾血光。
譙王石世（338-349年12歲卒）
後趙內亂自相殘，譙王嗣位多事年。
石遵領兵入鄴城，廢殺石世亂朝班。
石遵（？-349年）
螳螂撲蟬得意時，黃雀在後拿主意。
早知身後藏殺機，何不棄蟬保自己7。
石鑒（？-350年）
行與石閔合謀計，廢殺石遵嚐自立。
身為天子無戒備，反被石閔取首級。
石祗（？-351年）
石閔刀下不留人，石氏子孫幾殆盡。
末代皇帝未幸免，亦做石閔刀下鬼。
【注釋】
1 據《世說新語·識鑒》記載，石勒不識漢字，手不能書寫，在軍中常令人讀《春秋》《史記》《漢書》等，深解其意。
2 石勒定都襄國，自稱趙王，令武鄉（今山西榆社北）的鄉親到襄國去，石勒親自與鄉親父老歡宴，談及往事。當初，石勒與李陽為鄰居，每年常為爭奪漚麻池互相毆打。此時，石勒對父老說：“李陽是位壯士，為何不來？爭漚麻池是布衣之恨，孤方崇信於天下，難道會仇匹夫嗎？”派使者召李陽。李陽到，石勒與他暢飲笑謔，拉李陽臂笑道：“孤往日飽受卿老拳，卿也遭孤毒手。”於是賞賜宅第一處，拜為奉車都尉。
3 有一次，石勒宴請高句麗與宇文屋孤的使者，對徐光說：“自古開創基業的君主很多，朕能與何人相比？”徐光答道：“陛下神武謀略超過漢高祖劉邦，雄藝卓絕高於魏武帝曹操，自三王以來無人能與陛下相比，陛下是僅次於黃帝的君主！”石勒笑著說：“人難道無自知之明，先生所言太過分了。朕如遇見漢高祖，當北麵而事之，與韓信、彭越之流竟鞭爭先。如果遇到漢光武帝（劉秀），當並驅中原，未知鹿死誰手。”
4 王浚在幽州署置百官，奢縱淫虐，石勒有吞並之意，納謀士張賓之謀，派舍人王子春等帶珍寶，奉表推王浚為皇帝。王浚大喜，封王子為列侯，派使者回報石勒，送土產。王浚司馬遊統鎮守範陽（今河北涿縣），派使者欲降石勒，石勒斬使者，送信於王浚，以表忠誠。王浚對石勒遂不懷疑。王浚使者至，石勒令藏匿勁卒精兵甲，以羸弱兵馬示之，北麵拜使者而接受王浚書信。王浚送給石勒塵尾，石勒假裝不敢執，懸於牆壁，朝夕對拜，曰：“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物如同見公。”又派使奉表於浚，約定親至幽州上尊號時間。王浚使者回幽州，述說石勒兵寡力弱，款誠無二心。王浚對石勒更加相信。石勒領輕騎襲幽州，夜晚秉火而行。軍過易水，王浚始知。將佐請出擊，王浚大怒，說：“石公來，正要奉戴我，敢言擊者斬！”令設宴待之。石勒至薊（今北京西南），疑有伏兵，先驅趕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欲填諸街巷，使伏兵難出。王浚始恐懼，坐立不安。石勒上廳，令甲士執王浚，立於廳前，數其罪狀，送至襄國，斬於市。
5 石虎為石勒之侄。石弘即帝位後，石虎逼其封己為丞相、魏王、大單於，總攬朝政。後廢殺石弘自立。
6 石虎即位後，遷都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派牙門將張彌徙洛陽九龍、翁仲、銅駝、飛廉等於鄴。又在鄴城正南投石於河，以起飛橋，花工成千上萬，終未建成。新建東西二宮，起台觀40餘所，用工40餘萬人。派尚書張群征發近都男女16萬人，車10萬輛，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城北，廣長數十裏，民工秉燭夜戰，鑿開北城牆，引水入華林苑。
7 乘後趙內亂，石遵領兵入鄴都，廢殺石世自立，不久，被石虎的養子漢人石冉閔所殺。
冉魏冉閔（？-352年）
屠夫皇帝石冉閔，濫殺胡人屍相枕。
無情不念養育恩，誅滅石氏絕族類1。
【注釋】
1冉魏為石虎養子，遂以石為姓。石閔先後殺死後趙皇帝石遵、石鑒和石祗三兄弟，並殺石虎子孫20餘人，石氏幾盡。石鑒欲攻殺石閔，屯兵鳳陽門。冉閔、李農率數千人毀金明門而入，石鑒恐懼，開門放冉閔等入內，冉閔大開殺戒，從鳳陽門至琨華殿，屍體相枕藉。他傳令內外敢持兵器者殺之。於是胡人斬關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冉閔又下令城內：“與官同心者住，不同心者各任所之。”令城門大開，於是趙（漢人）人住在百裏以內的全部入城。冉閔見胡人不擁護自己，又下令城內外漢人，斬一胡人送首級至鳳陽門，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晉拜牙門，一天之內，斬殺胡人數萬。冉閔又親率漢人屠殺胡羯族人，不論男女老少貴賤都難幸免，死者達20多萬人，城外的屍體被野狼吃掉。屯據四方的胡人亦盡被殺。當時不少鼻高胡須多的漢人也因為麵貌與胡人接近而被誤殺。
前燕武宣帝慕容（269-333年65歲卒）
舉眾移民徙棘城，發展農桑勤經營。
漢族士人得重用，割據遼東前燕興。
前燕文明帝慕容皝（279-348年70歲卒）
一
雅好文籍授生徒，弟子千餘朗聲讀。
天子能做教書匠，學生身價上層樓。
二
重用漢族知識輩，完善製度行有規。
招引流民廣耕田，經濟發展政局穩。
前燕景昭帝慕容儁（319-360年42歲卒）
石虎咬臂夜夢奇，掘墓剖棺鞭屍體。
死胡安敢夢天子，九泉之下重罰擊1。
前燕幽帝慕容（350-384年35歲卒）
皇帝耳聰不偏聽，深信不疑二國公。
太後被惑欲將從，慕容斬佞安朝廷2。
【注釋】
1 慕容儁占領燕趙，遷都鄴城後，夜夢石虎咬其手臂，醒後十分厭惡。便命令發掘石虎的墳墓，剖棺移屍，腳踩屍骨罵道：“死胡安敢夢生天子！”並派其禦史中尉陽約數說其殘酷之罪，用鞭抽打屍骨，投入漳水中。
2 慕容即位，以慕容恪為太宰，錄尚書事，委以國政。太師慕容根自恃勳舊，忌妒慕容恪，伺機為亂，勸慕容恪廢慕容自立，遭到拒絕。慕容根與左衛慕與幹陰謀誅慕容恪與慕容評，然後篡奪帝位，乃在太後與皇帝麵前，言慕容恪、慕容評將作亂，求率禁兵誅之，太後將從，慕容說：“二公國之親穆，先帝所托，恐不會如此，未必不是慕容根要作亂。”於是派侍中皇甫真、護軍傅顏拘捕慕容根等，斬於禁中。這一明智舉動，保證了前燕朝廷的安定。
前秦惠武帝苻洪（285-350年66歲卒）
驍勇善戰多韜略，孝忠諸國占肥缺。
覬覦關中形勝地，苻健鼓行登足捷1。
前秦明帝苻健（317-355年39歲卒）
屢戰沙場弓馬熟，收斬麻秋雪父仇。
乘亂舉兵攻關中，定都長安遵父囑。
前秦厲王苻生（334-357年24歲卒）
一
力能扛鼎勇過人，昏庸無道太荒淫。
手擒猛獸名冠世，可惜瞎兒隻一淚2。
二
市井無賴做皇帝，濫殺無辜當兒戲。
王公稱疾皆告歸，人心惶惶盡危機3。
前秦宣昭帝苻堅（338-385年48歲卒）
一
瞎兒一淚虐無道，萬眾側目人心焦。
龍驤將軍入關中，斬首厲王去帝號。
二
博學多才胸有誌，重用漢人來輔世。
壓製豪強佑王權，勸課農桑興水利。
三
漢人王猛逢苻堅，捫蝨縱談見恨晚。
再世王佐言興廢，君臣相得樂無邊4。
四
落難時節不低頭，天公暝中指出路。
堅入五將山長得，被縊佛寺難挽救5。
五
風聲鶴唳耳似聞，草木皆兵嚇煞人。
王師將士嚴部陣，苻堅望風生驚魂6。
六
意氣洋洋一北方，投鞭斷流過長江。
豈料淝水傷元氣，強秦瓦解喪家邦7。
前秦哀平帝苻丕（？-386年）
聰慧好學通古今，文才武略俱超群。
衰世偏遭強敵手，兵敗被殺為國殉。
前秦高帝苻登（343-394年52歲卒）
多與後秦去爭奪，互有勝負誰評說。
不慎落入姚興手，身首異處唱悲歌。
苻崇（？-394年）
關中無足能立鼎，末代皇帝奔湟中。
終日惶惶難為計，旋被西秦逐出境。
【注釋】
1 東晉永和六年（350）閏二月，為其軍師將軍麻秋毒死，臨終前囑子苻健：“關中形勝，我死後便可鼓行而西。”及苻健即位，諡惠武帝，追尊太祖。
2 苻生自幼無賴，其祖父苻洪非常厭惡。苻生一隻眼睛，數歲時，苻洪戲之，問侍者道：“吾聞瞎兒一淚，果然如此嗎？”侍者回答：“是的。”
3 苻生宴群臣於鹹陽故城，有遲到者，皆斬之。大臣朝謁，有人說陛下聖明，苻生說：“向我獻媚”，令推出斬首。有人說陛下刑罰微過，苻生說：“你敢毀謗我！”也推出斬首。所幸妻妾稍有不如意，便殺之，棄屍渭水。於是，王公在位者皆稱疾告歸，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4 王猛字景略，北海劇（今山東昌樂西）人，少時家貧，以販賣畚箕為生。博學，尤好兵書，氣度雄遠，隱居華陰山，有佐世之誌。晉桓溫領兵入關，王猛進見，談當世之事，捫虱而言，旁若無人。苻堅聞王猛盛名，派呂婆樓招之一見如故，語及興廢大事，十分投機。始平縣（今陝西興平東北）豪強縱橫，劫盜充斥，遂以王猛為始平縣令。王猛以明法峻刑治理，鞭殺一吏，有司以酷虐殺罪，將王猛下獄。苻堅親問，王猛遂言宰寧國以禮，處亂邦以法之理。苻堅大喜，對群臣說：“王景略（即王猛）是我的夷吾（管仲）、子產！”甚為親任，一年五次升遷，官至丞相。當時人梁琛說：“苻堅機明好斷，納善如流。王猛有王佐之才，銳於進取。觀其君臣相得，自謂千載一時。”
5 慕容衝領鮮卑軍圍攻長安。長安城中有書名《古符傳賈錄》，上載“帝出五將久長得。”此前，長安又有民謠說：“堅入五將山長得。”苻堅深信不疑，對其太子苻宏說：“或許是天指出路，今留你兼理軍政，勿與賊爭利，朕出隴收兵運糧援助。”於是自領中山公與夫人等數百騎直奔五將山（今陝西岐山東北），宣告州郡，約初冬時分救長安。未幾，苻宏出奔，百僚逃散。姚萇派將軍吳忠圍困五將山，苻堅部逃散，身邊僅侍禦10餘人。吳忠拘執苻堅，送新平（今陝西彬縣）。姚萇要苻堅禪讓帝位，苻堅不許，大罵，被姚萇縊死於佛寺中。
6 淝水之戰，苻堅兵眾潰散，自相踐踏，投水死者不可勝計，淝水為之不流。餘眾宵遁，聞風聲鶴唳，皆以為王師（晉軍）已至。苻堅領部眾，又望八公山上草木皆類人形，顧謂融曰：“此亦勁敵也，何謂少乎？”憮然有懼色。
7 苻堅統一北方後，又欲南攻東晉，與將相商議，太子左衛率石越等以為應保境養兵，伺其虛隙。苻堅認為，東晉“雖有長江，其能固乎！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執意南伐，在淝水之戰中為晉所敗，前秦瓦解。
後秦景元帝姚弋仲（280-352年72歲卒墓稱高陵，天水冀縣）
驍將請纓剿梁犢，軍帳賜食衝冠怒。
老羌若為覓食來，何不乞討沿街走1。
魏武王姚襄（331-357年27歲卒）
雄武冠世遭忌妒，屢屢遇害勝敵酋。
殷浩北伐除異己，姚襄攔擊斬蛇頭2。
後秦武昭帝姚萇（330-393年64歲卒葬原陵）
一
先立神主後啟行，戰無不勝主顯靈。
姚萇敬神又斬神，大敗苻登域安定3。
二
姚萇稱帝都長安，改“長”為“常”意深遠。
智取生擒雷惡地，署置百官解民懸4。
後秦文桓帝姚興（366-416年51歲卒葬偶陵）
崇佛主子文桓帝，上行下效佛風靡。
州郡信佛十八九，沙門坐禪念梵語。
姚泓（388-417年30歲卒）
多病且無濟世才，末代皇帝難支差。
兵臨城下泓出降，身死建康有何哀5。
【注釋】
1 後趙石虎有難，召姚弋仲，姚率其部眾8000餘人屯鄴城，領輕騎至城內。當時石虎病，未能馬上見姚弋仲，引入領軍省，賜食。姚大怒，不食，說：“召我擊賊，豈來覓食！我不知主上存亡，若一見，雖死無恨。”後見石虎，弋仲自稱老羌，一見如故。
2 姚襄雄武冠世，好學博通，雅善談論，名著東晉朝野。晉中軍將軍、揚州刺史殷浩忌姚襄威名，屢屢加害，均被挫敗。
3 姚萇與前秦主苻登長期互相攻伐。苻登在軍中立苻堅神主，以錙車載之，羽葆青蓋，車建黃旗，以武賁之士300人護衛，將戰必告，凡欲有舉動，啟神主而後行。其將士用命，頻戰輒勝。姚萇以為苻登勝利確因苻堅顯靈，亦在軍中立苻堅神主，請求苻堅不記殺君之仇。苻登攻姚萇，登樓說：“從古至今，安有殺君而反立神像求福，希望有益的事！”然後大呼道：“弑君賊姚萇出來，吾與汝決鬥，為何枉害無辜！”姚萇不應，軍中連夜驚恐，於是姚萇斬神像頭送苻登，後於安定（今甘肅涇川北）大敗苻登。
4 雷惡地率眾投降後秦姚萇，後又叛歸魏褐飛。姚萇與群臣商議：“雷惡地多智，南引魏褐飛，東結董成，若得杏城（今陝西黃陵縣南）、李潤（今陝西大荔縣北）而據之，控製遠近，相為羽翼，長安東北地區非複吾有。”親自領兵前往征討。當時姚萇兵眾不足兩千，雷惡地等擁兵數萬。魏褐飛等見姚萇兵少，動用全部人馬來攻。姚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暗派其子姚崇率騎兵數百，出其不意，攻其後。魏褐飛兵亂，姚萇乘機派兵擊之，斬魏褐飛，殺1萬餘人，雷惡地求降，姚萇待之如初。
5 泓為姚興長子，年少時愛談論學術，尤好吟詩，但體弱多病，無濟世之才。宗室貴族內亂，東晉劉裕乘機北伐，永和二年（417），晉軍至長安城下，姚泓出降，在建康（今南京市）被殺，後秦亡。
後燕成武帝慕容垂（326-396年71歲卒葬宣平陵）
東蕩西殺凱旋多，參合陂前遭兵禍。
後悔沒聽沙門話，骸骨如山對誰說1。
後燕惠湣帝慕容寶（356-398年43歲卒）
法峻政嚴不容人，眾叛親離生異心。
外憂內亂相繼生，竟被蘭汗戮其身。
昌黎王蘭汗（？-398年）
貴戚蘭汗殺惠湣，篡奪後燕欲自為。
好景不長未滿年，女婿昭武斬蘭汗。
後燕昭武帝慕容盛（373-401年29歲卒葬興平陵）
一
計斬蘭汗雪父仇，後燕政權失複收。
沈敏多謀平叛亂，欲為侯國寫春秋2。
二
逃難途中遇劫盜，從容鎮定作計較。
百步穿楊決生死，強盜折服送錢鈔3。
後燕昭文帝慕容熙（385-407年23歲卒葬苻氏墓微平陵）
一
因國多難選皇帝，太後迎熙坐龍椅。
失望遠比希望多，昭文盡做荒唐事4。
二
昭文為政頗殘虐，好遊嬉戲樂田獵。
上下離心多怨叛，末代皇帝頻作孽。
三
勞民修築龍騰苑，欲享皇權晝夜歡。
紙醉金迷豈有度，不知背後藏機關5。
【注釋】
1 慕容垂派太子慕容寶攻伐拓跋魏，兵至參合陂（今內蒙古涼城東北岱海），偶遇大風黑氣，沙門曇猛以為魏軍將至，勸慕容寶有所防備，寶不以為然，曇猛再三勸說，慕容寶派慕容麟率3萬騎兵斷後，慕容麟也不相信魏軍將至，縱騎遊獵。當夜黃霧四布，天昏地暗，魏軍果來，燕軍大敗。死者不計其數，降者4萬多人全被坑殺，骸骨如山。
2 慕容盛為慕容寶之庶長子，其嶽父蘭汗殺父慕容寶，篡奪後燕政權，在位僅幾個月，被慕容盛計殺。
3 慕容盛從關中東逃，路遇劫盜，他上前說：“我六尺之軀，入水不溺，在火不焦，你要當吾刀鋒嗎？你把手中的箭豎起來。我在百步外射，如能射中，你當心性命，如射不中，我束手就擒。”強盜豎起一支箭，慕容盛一發射中，強盜大驚，說：“郎貴人之子，故相試耳。”於是饋送錢資放行。
4 慕容盛死，太後以國多難，宜立長君，廢太子定，迎熙入宮，即皇帝位。
5 慕容熙大興土木，在龍城建龍騰苑，廣十餘裏，苑內堆積景雲山，基廣500步，峰高17丈。又建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閣相交。開鑿天河渠，引水入宮。又挖曲光海、清涼池。役使徒工士卒2萬餘人。盛夏酷暑，疲憊不堪而中暑死者大半。又建弘光門、承華殿，負土於北門，土與穀同價。
北燕惠懿帝高雲（？-400年）
一
物質利誘未必靈，衣食臥起與帝同。
世人欲望何知足，寵臣弑帝求雙贏1。
二
明知不才卻被用，心有餘悸怕替頂。
蓄養壯士前後衛，誰料寵臣殺龍種。
北燕文成帝馮跋（？-430年）
少小結下殺身怨，躲進山澤避禍難。
結謀乘車潛龍城，恨斬昭文龍騰苑2。
北燕昭成帝馮弘
皇兄病危天賜機，盡殺子侄嚐自立。
方才圓了皇帝夢，身死異鄉高句麗3。
【注釋】
1 慕容雲即天王位，複姓高氏，國號大燕，史稱北燕。他以為自己無功德而被推為主，怕別人推翻，於是蓄養壯士，令寵臣離班、桃仁等統率，衣食臥起皆與之同。以為如此可保安全。正始三年（409）十月，為離班、桃仁所殺。
2 馮跋弟馮素弗與諸少年在水濱遊玩，得一金龍。慕容熙聞而求之，馮素弗不與。慕容熙後來即位（後燕昭文帝），暗中欲誅馮跋兄弟。後馮跋又違犯禁令，懼禍起，與諸兄弟逃避山澤。當時賦役繁重，民不堪命。馮跋兄弟計議：“慕容熙昏虐，又嫉恨我兄弟，我等回頭無路，不能坐受誅滅。應當乘機起事，立公侯之業。事如不成，死亦未晚。”遂與22人結謀。馮跋與二弟乘車，使婦人駕馭，潛入龍城，推慕容雲（即高雲）為主，發尚方徒五千人拒守城門。慕容熙馳馬回城，攻北門不克，入龍騰苑，被拘執殺死。後燕遂亡。
3 馮跋病危，其弟馮弘率眾殺入皇宮，馮跋受驚而死，馮弘盡殺其子侄而自立。後為北魏所伐，東奔高句麗。北燕亡。後二年，為高句麗人所殺。
西燕濟北王慕容泓（？-384年）
前燕鼎力遷關中，於此複國再求生。
稱王華陰立西燕，旋被戮殺朝野寧。
慕容衝（？-385年）
阿房稱帝戰苻堅，逼迫逃至五將山。
縱兵血洗長安城，死於部將段木延。
段隨（？-386年）
衝欲久占居長安，課農築室不東還。
鮮卑部眾鬧不滿，殺衝立隨續西燕。
慕容凱（？-386年）
執殺段隨立為王，欲棄長安走東方。
率眾行至臨晉地，短壽王子斃命亡1。
慕容瑤（？-386年）
部眾不服皇帝瑤，投奔慕永作依靠。
慕容氏內自相戕，你方開唱我砸場。
慕容忠（？-386年）
匆匆過客慕容忠，身邊常伴刺客行。
終被部眾刁雲戮，為誰修築燕熙城2。
慕容永（？-394年）
率眾東遷離長安，途中擁立掌王權。
行至長子自稱帝，戰敗遭戮喪黃泉3。
【注釋】
1慕容凱被立為燕王後，意欲東歸，率鮮卑男女40餘萬人離開長安，行至臨晉（今陝西大荔東），為護軍將軍慕容韜誘殺。
2慕容忠稱帝後，東至聞喜，築燕熙城而居之，不久被殺。
3中興元年（386），慕容永與仆射慕容恒等攻殺段隨，率眾40萬離開長安，東遷途中被擁立為河東王，至長子（今山西長子），自稱皇帝。八年後，與後燕軍交鋒，大敗，退守長子，城陷，被俘殺，西燕亡。
西秦宣烈王乞伏國仁（？-388年）
國仁鎮守勇士川，割據一方求偏安。
立邦建都企永久，荒郊野鎮冒炊煙1。
西秦武元王乞伏乾歸（？-412年）
失國八年複稱王，屢與姚興作較量。
大聖難逃如來掌，終被姚興戰敗降2。
西秦文昭王乞伏熾磐（？-428年）
追斬公府雪父仇，國力鼎盛拓疆土。
多謀善斷智過人，西秦盛年難再有3。
乞伏暮末（？-431年）
內外崩離政酷濫，上下異心部民叛。
赤地千裏鬧饑饉，流亡百姓呼蒼天。
【注釋】
1 勇士川，今甘肅榆中縣大營州地區。國仁在此建都。
2 乾歸降於後秦姚興，不久，姚興見他勢大難治，在其入朝時，留在長安達三年之久。後逃歸複國，又與姚興戰，被姚興擊敗，後降姚興。
3 乞伏公府為乞伏乾歸兄乞伏國仁之子，殺乞伏乾歸。熾磐殺公府為父雪恨。熾磐在位期間，是西秦國力最強盛的時期，拓地到青海湖以東。
後涼懿武帝呂光（337-399年63歲卒葬高陵）
一
英銳雄武伐西域，王侯降附三十餘。
撫寧諸國旋東還，又敗武威張大豫1。
二
刑法苛重民不堪，尤喜聽信佞臣言。
連年用兵耗資財，國勢衰弱靠誰挽。
後涼隱王呂紹（？-399年）
臨喪不哀露猙獰，呂紹懼怕另有情。
謀位呂纂先下手，事泄自殺可憐蟲2。
後涼靈帝呂纂（？-401年）
少習弓馬好鷹犬，遊獵無度酒色耽。
恃強淩弱一意行，血刃送進鬼門關。
呂隆（？-399年）
呂氏諸子相殺戮，呂隆多將豪望屠。
內外喧囂國無寧，兄弟輪番敲喪鍾。
【注釋】
1前秦主苻堅平定山東，以呂光為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薑飛等，領兵七萬，鐵騎五千，討西賊。西域聯合70餘萬士兵對抗。在龜茲城西大戰，大敗呐尤等救兵，斬首萬餘級，王侯降者30餘國。西域諸國相繼歸附，呂光馳名遐邇。
2呂光死，呂纂臨喪不哀，步高視遠，表情異常，呂紹恐懼，呂超勸呂紹除掉呂纂，呂紹於心不忍。呂弘與呂紹有嫌隙，遂告密。呂纂領兵入宮，呂紹被逼自殺。
南涼武王禿髮烏孤（？-399年）
為人驍勇欲圖強，發展畜牧重農桑。
廣施仁義修鄰好，逐漸擴充興國邦。
南涼康王禿髮利鹿孤（？-402年）
興建學校教胄子，提高文化強素質。
敢與強國相抗衡，開疆河左拓圖籍。
南涼景王禿髮傉檀（365-415年51歲卒）
國小勢弱不量力，窮兵黷武亂攻擊。
損兵折將不計數，飲鴆落得世人譏。
北涼王段業（？-401年）
學富雖有尺牘才，胸無權略癡書呆。
威禁不行臣擅命，蒙遜戕害死可哀。
北涼武宣王沮渠蒙遜（368-433年66歲卒葬元陵）
蒙遜博涉群史通，謀略權變藏胸中。
物阜民豐境域安，北涼全盛史留名。
北涼哀王沮渠茂虔（？-439年）
聰穎好學有雅望，治國襲用舊規章。
北魏大軍圍姑臧，末代皇帝束手降。
南燕獻武帝慕容德（336-405年70歲卒葬東陽陵）
一
在位尚儒立學宮，授讀子弟皆公卿。
改革多備軍國用，南燕國力時強盛。
二
天橋津渡顯神威，一夜之間冰為水。
魏軍隔河枉興歎，慕容僥幸脫逃歸1。
慕容超（？-410年）
耽於遊樂懶問政，殘害忠良寵奸佞。
腐敗叢生百姓苦，兵臨城下開門迎2。
【注釋】
1 天橋津又名黎陽津，在今河南淩縣，黃河古渡口。後燕建平元年（398），慕容德為躲避北魏軍兵鋒，自鄴城率兵眾南遷滑台，行至黃河邊，大風吹沒船隻，追兵已近，危如累卵，人心惶懼。臨近夜晚，天寒地凍，黃河結冰，慕容德率眾連夜渡河。次日天亮，北魏軍追至黃河邊，河水融化，追兵受阻，慕容德以為上天佑護，遂將黎陽津改為天橋津。
2 太上五年（409），慕容超出兵攻東晉。東晉派劉裕率軍征討，慕容超派韓範求救兵於後秦姚興，救兵不至。尚書悅壽開城門迎晉軍，慕容超出城被執，次年二月斬於建康（今南京）。
西涼武昭王李暠（351-417年67歲卒葬建世陵）
西拓疆域都酒泉，經略辦學又屯田。
朝貢東晉傍大樹，蝸居一隅求偏安。李歆（？-420年）
用刑嚴苛好征戰，再與北涼決蓼泉。
被殺兵敗如山倒，北涼快入鬼門關。
李恂（？-421年）
力薄勢小如喪魂，未當皇帝先就擒。
北涼圍城恂不戰，開門出降命歸陰。
大夏天王赫連勃勃（381-425年45歲卒葬嘉平陵）
一
君臨天下大夏王，擁兵自重統萬邦。
役夫血淚蒸熟土，百姓血汗養上皇1。
二
為求生還竭其能，稍有不慎難活命。
城牆堅硬磨刀斧，赫連何以能永生。
三
灰飛煙滅城安在，漠漠黃沙訴悲哀。
高下貴賤同為土，虛世浮華誰安排。
四
大夏天王欲統萬，計謀南下攻長安。
灞上稱帝驅劉裕，兒輩相殘毀江山。
五
求婚不許結仇怨，率騎兩萬伐傉檀。
驅掠牛馬數十萬，班師回朝心安然2。
赫連昌（？-428年）
赫連兄弟相攻殺，關中大亂似團麻。
北魏乘機伐統萬，大夏江山落晚霞。
赫連定（？-431年）
與魏對壘戰長安，拓跋派兵來助戰。
不慎遭遇吐穀渾，被俘平城未生還。
【注釋】
1 大夏天王赫連勃勃定都統萬（今陝西靖邊東北白城子），遂大興土木，修築統萬城。以叱幹阿利領將作大臣，征發嶺北胡漢各族民工10萬人，在朔方水北、黑水之南營建。赫連勃勃說：“朕方統一天下，君臨萬邦，都城可以統萬為名。”叱幹阿利擅長工巧，但秉性殘忍苛暴。令民工蒸土築城牆，築好後若錐能刺進一寸，就將築城民工殺死，屍體連土築進牆內。其城有四門。南門名朝宋門，東門名招魏門，西門名服涼門，北門名平朔門。又采四方良石佳木，招延能工巧匠，建造宮殿、宗廟、社稷，數年始成。又用銅鑄造大鼓、飛廉、翁仲、銅駝、龍獸之類。飾以黃金，羅列殿前。在建造過程中，殺死工匠數千人，殘忍至極。
2 後秦弘始九年（407），赫連勃勃稱天王、大單於，向禿髮傉檀求婚，禿髮傉檀不許，赫連勃勃大怒，率騎兵2萬伐禿髮傉檀，殺傷1萬餘人，驅掠牛馬羊數十萬而歸。兩軍交戰中，赫連勃勃大敗禿髮傉檀，殺傷數萬，斬大將十餘人，班師而回。
翟魏河南王翟斌（？-384年）
丁零人支頗零丁，投降歸附任西東。
伺機起事拒慕容，事泄被殺複零丁。
翟魏天王翟遼（？-390年）
圖強先靠寧作降，積弱有奶便喊娘。
羽翼稍豐即展翅，乘機自稱魏天王。
翟釗（？-393年）
不堪一擊丁零兵，屢戰屢敗走麥城。
翟釗憑險欲自守，難逃慕容壓境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