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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妥協思想:帝王與文臣的心照不宣

  軍事上的屢屢失敗,國家的日趨衰竭,根源不在於將領,而在政府,古代政府歸根結底的決定權又在於統治者,所以皇帝是不能繞開的話題。

  宋朝是一個以文治國的國家,相比於其他朝代,宋朝皇帝們的文學素養頗高,如宋真宗以《勵學篇》重視教育聞名,宋仁宗以知人善用、培育文學氛圍出名,宋徽宗以書法和繪畫等藝術流傳後世,他們從小就受到文化的熏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其他朝代相比,這些帝王們所培育的濃厚的文學氛圍、塑造出來的文人大家,在中國曆史上也是極其璀璨的。但是,作為一國之君,這些皇帝缺失魄力,在國家大事上優柔寡斷,猶豫不決,靡靡文風,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國家。

  早在五代時期,就有先例。南唐後主李煜是一位出名的詞人,他的許多詞直到今天依然廣為傳頌,膾炙人口,也一直為我本人所喜歡。但是,作為一位帝王,隻知舞文弄墨,對國家大事漠不關心,直到敵軍兵臨城下,還依舊沉浸於詩詞當中,就是國家最大的災難了。李煜後半生極為淒涼,亡國後作為俘虜被軟禁,最後被賜毒酒而死。

  對於南唐的李煜來說,這或許是他自身的無奈,看罷他的詩詞,讓人產生深深的同情;然而對於之後的整個宋王朝來說,祖宗“重文輕武”的傳統一脈相承,子孫世代皆是如此,就是一種不可挽回的悲哀了。

  文人性格,難以擔當國君大任,這類事件在曆史上屢屢發生。

  公元1004年,宋真宗景德元年,遼國大舉入侵,二十萬大軍揮師南下。遼軍來勢凶猛,勢如破竹,攻破了中原重鎮遂城,大軍抵達黃河邊的重鎮澶州(今河南濮陽),三麵圍攻。隻要破城,遼軍就可渡過黃河,一舉攻滅宋朝的都城開封。

  此時宋軍岌岌可危,死守澶州城。

  坐在皇宮裏的真宗皇帝心急如焚,再也沒有心思作詩了。他一天之內連收到五封急報,不知如何是好。朝廷上下也多是妥協放棄態度,大臣們有的建議逃往金陵(南京)暫時躲避,有的建議遷都益州(成都)依托天險,議論紛紛,爭吵不休,一時間,宋王朝似乎走到了絕路。

  隻有宰相寇準力排眾議,堅決要求宋真宗親征禦敵。

  在寇準的堅持下,宋真宗勉強答應前往澶州親征。當到達韋城時,宋真宗又膽怯起來,想要退縮,手下大臣們也開始勸皇帝避難金陵,皇後也勸宋真宗:“陛下您還是速速帶我們回去吧。”宋真宗猶豫再三,隻好再問宰相寇準:“現在去南方避難怎麽樣?”寇準堅持原則道:“陛下,如今強敵壓境,四方危急,您千萬不能後退半步。黃河對岸的將士們都盼著您到來,到時便士氣高漲!如果您現在南逃,那麽將士們的意誌全部瓦解了,即使您逃到南方金陵城,遼軍也會乘勝追擊,必不可保!”

  終於,在寇準的鼓勵下,宋真宗到達澶州,宋軍將士頓時氣勢高漲,呼聲震天。戰局出現了轉機,此時遼軍大將被宋軍射殺於城下,士氣受挫,有退兵的跡象,隻要宋軍堅守城池,就能反敗為勝。

  可宋真宗的怯弱心理又顯現出來,他懼怕遼人搶渡黃河,迫不及待地要以“金錢換和平”,正中遼人下懷,遂有了被世人所詬病的“澶淵之盟”:

  澶州之戰,宋占優勢,遼占劣勢,但經過一番“和談”後,宋朝卻要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並與遼國互稱兄弟。自此之後,遼與宋平起平坐,遼為“北朝”,宋為“南朝”。

  這種自取其辱、妥協放棄的政策,讓遼人欣喜不已。遼國得了便宜,班師回朝,此後數十年堂而皇之接受宋朝錢財,未再南侵,宋朝也因此而自詡得意,得過且過,被暫時的和平迷昏了頭。

  由於宋朝經濟發達,錢財富足,所以很樂意“以金錢換和平”的外交政策。自宋真宗“澶淵之盟”後,宋人此法便一發不可收拾,每每強敵壓境時不是想辦法抗擊,而是拿大把大把的財富抵消戰爭:遼軍南下,宋真宗就每年“資助”錢財以求苟安;西夏挑釁,宋仁宗也每年“賜贈”大筆的歲幣以穩定局勢;爾後,遼國看見宋朝軟弱可欺,又再次舉兵南下,威嚇宋仁宗,在滿朝文臣的妥協跟風下,仁宗很快又答應再增加二十萬歲幣。被人欺負還要貢獻錢財,還要與對方“稱兄道弟”,中國曆朝曆代再也沒有哪個如同宋朝這樣窩囊了。

  與宋朝後來諸多皇帝比較,宋真宗、宋仁宗都是宋朝皇帝中比較英明的,他們治國有方,任用賢臣,文化素養也非常高,可一聽外敵入侵,就大驚失色。尤其是宋真宗,作為北宋第三位領導人,他可謂是“恐遼症”、“金錢換和平”的始作俑者。

  據《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記載,當時簽訂“澶淵之盟”有一個故事,很好地表現了這位皇帝的妥協心態:

  忠州刺史曹利用,作為談判代表前去和談。臨行前,曹利用征求宋真宗和談的底線,真宗說:“如果實在談不下來的話,即使每年貢送銀帛達上百萬都行。”過後宰相寇準把曹利用拉到一邊:“聖上雖答應了百萬銀帛的底線,但你必須竭力維護大宋的權利,如果超過了三十萬,就把你斬首。”

  曹利用前去與契丹和談,竟然真的隻以三十萬銀帛(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就談成了!回來見皇帝時,伸出三個手指頭示意,宋真宗見了,以為是三百萬,不覺痛心,說“太多了點”,想了一會兒,又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每年三百萬銀帛,姑且了事,也是可以的。”這時曹利用才說:“其實隻有三十萬。”宋真宗才大喜。

  帝失聲曰:“太多!”既而曰:“姑了事,亦可耳。”帷宮淺迫,利用具聞其語。及對,帝亟問之,利用再三稱罪,曰:“臣許之銀絹過多。”帝曰:“幾何?”曰:“十萬”。帝不覺喜甚。

  從宋真宗的隻言片語中,我們可以看到:皇帝對“金錢換和平”一事坦然接受,甚至當代價遠遠超出他預期時,也隻是稍微痛心,很快就自我安慰地“姑且了事”。

  有樣學樣,之後宋仁宗時代也是這種觀念,重臣富弼出使契丹,對契丹君主說:“你們想要得到的,無非就是租賦而已,我們不忍使兩朝赤子喪命疆場,因此便委屈保全土地,增加歲幣……”

  如果單從經濟成本角度看,以宋朝每年高達一萬萬的國家收入比較,三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匹絹帛的歲幣實在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也就成為宋人普遍意識“劃得來”的經濟賬。然而,在弱肉強食的年代,幻想以錢財得到永久和平是不可能的,宋朝的妥協政策最終使自己喪失的不是每年區區三十萬歲幣,而是無形的國民精神的萎縮,是國防軍事的癱瘓。

  確實,“澶淵之盟”後百餘年間宋遼之間是沒有發生較大戰爭,可是宋軍的能力下降得驚人。僅在宋仁宗早期,當時青年包拯考察河北邊防,就發現“沿邊卒驕將惰,糧匾器朽”,士兵“手不能安弦,目不能辨幟”,河北是抵擋遼軍的前線重地,竟然軍事都腐敗到這樣程度,實在觸目驚心!之後西夏獨立,宋朝西北邊境又喪失領土,被動挨打,隻好再次“賜贈”錢財,以圖和平。

  宋朝的軟弱讓後來崛起的金、蒙古看到了中原漢人的要害。金人不在乎宋朝的歲幣,而是直接南下入侵。當時的欽宗皇帝懦弱不堪,和他的祖輩們一樣寄希望於“議和”,甚至不惜以罷免抗金大將李綱、以大送金銀女人來巴結金人,宋欽宗的妥協思想讓這個國家喪失了最後的希望,金人不會滿足這點小小的利益,在看清宋人本質後,攻破了都城汴京,虜走徽、欽二帝,占領北宋的土地和人民,直接擁有宋朝的城市和財富!

  後來的蒙古做得最絕,滅了金,再滅宋,直至征服整個歐亞大陸。蒙古人不需要宋朝的“歲幣”,蒙古人需要的,是把宋王朝的土地統統變成牧場,供蒙古騎兵縱橫馳騁——當我們反觀宋人“以金錢換和平”的思想時,會覺得多麽可笑,可悲。一個沒有強大武力的國家,最終的結局就是被整體征服。

  北宋的“惡習”遺傳到南宋,甚至較北宋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宋真宗“恐遼”,宋仁宗恐“西夏”,南宋高宗則是徹底的“恐金症”——

  這位宋高宗趙構,好歹也是皇族中一位優秀的皇子,據《宋史·高宗本紀》記載他年輕時“資性朗悟,博學強記,讀書日誦千餘言,挽弓至一石五鬥”,還擔任過河北兵馬大元帥,當年血氣方剛的他還隻身前往金軍大營,作為談判的籌碼。可正是這位皇帝,在南渡之後,可能是由於過度驚嚇,從此性格大變,將其祖輩窩囊懦弱的性格發揮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公元1127年,建炎元年,金兵再次南侵,趙構由南京慌忙逃往揚州;建炎三年,金兵又攻揚州,趙構再次倉皇出逃,不顧手下臣子,僅帶少數隨從出城,在渡江途中由於受到驚嚇,後來竟然失去了生育能力;金兵緊追不舍,又渡江直攻杭州,趙構無處可逃,隻得從溫州坐船在海上漂泊,前後達四個月之久。

  漂泊在海上的趙構處境相當窘迫,食物缺乏,饑餓難當,甚至有一次隻好下船步行到寺廟裏討食。或許正是這一連串的精神打擊,使曾經血氣方剛的趙構徹底轉變,在狼狽逃亡過程中,趙構不斷派遣使者向金國哀求,承認自己未經過金人允許就登極,是犯錯誤,請金國原諒,並甘願向金國稱臣雲雲。

  直到建炎四年,得悉金兵退卻後,趙構才敢從海上回到陸地,自此把首都臨時建在了杭州,方才穩定下來。

  之後的幾年裏,趙構迫於形勢,重用了嶽飛、韓世忠等一批抗金將領,取得大捷,並有了光複河山的氣象。可是,一旦政權穩固後,趙構卑顏屈膝的心理又表露無遺,從紹興八年開始就與金人議和,金朝派遣特使前來,書信中將“宋國”稱為“江南”,並“詔諭”宋高宗,顯而易見,這是金人故意羞辱南宋。不僅如此,金朝特使居然要宋高宗跪拜受詔,奉表稱臣,這引起了南宋朝臣極大憤怒,而宋高宗趙構卻臉皮極厚,願意以“跪拜”禮儀接受,還厚顏無恥地解釋:“隻要百姓能免於刀兵之苦,朕可以犧牲自己的體麵來換取和議。”

  嗚呼!此情此景,即使在今人看來,也難以忍受。相比較起來,北宋的真宗、仁宗用“金錢換和平”,實在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什麽,哪怕是徽宗、欽宗被虜走、囚禁五國城,尚且有些許帝王尊嚴,到了南宋趙構這裏,則是徹底的卑顏屈膝了。

  之後,趙構為了議和,任用奸臣秦檜,打擊迫害主戰派人士,不惜害死嶽飛、罷免韓世忠,自毀長城;又與金人簽訂了喪權辱國的“紹興和議”,向金國稱臣,割讓土地,每年不僅納貢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外,還要送給金統治者賀正旦、生辰禮物“以巨萬計”。如此苟且,徹底丟失了中原王朝的尊嚴,也創造了中原王朝對北方遊牧民族“稱臣納貢”的空前絕後的案例。

  這種國家態勢對整體國民的心理打擊是巨大的,武官們悲憤不已,文官們跟風妥協,百姓一次次呐喊抗爭卻無濟於事,終宋一朝,出了多少令人歎息的悲劇故事,上演了多少屈辱猥瑣的醜劇。

  宋真宗、宋仁宗、宋徽宗、宋高宗……不可否認,這些帝王個人素質都非常優秀,但唯一缺乏的是勇於麵對強敵的勇氣。或許這並不能完全怪罪於他們個人,而是整個大宋王朝“重文輕武”的靡靡文風造就出來的,隻是,當他們以一國之君的形象表現出來時,就顯得是那麽懦弱、可笑、可悲。

  遼人、金人、蒙古人都恥笑宋人,一次次淩辱中原,所謂“契丹是北朝,大宋是南朝”,所謂“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落後的遊牧民族竟然如此鄙視文明國度宋王朝,此乃國家不幸,民族不幸!

  中原王朝自古以來都是以“華”自居,征服周邊少數民族,到了宋朝這裏,卻隻得與周邊民族互稱“兄弟”、“叔侄”乃至“君臣”。相比漢朝、明朝甚至清朝的帝王來說,真宗、仁宗、徽宗、欽宗、高宗這些宋朝皇帝們,哪一個不是文化涵養頗高的,吟詩作賦,得心應手,卻唯在強敵麵前猶豫不決,倉皇逃竄,毫無勇氣可言。

  每當讀史到此,我不禁捫心自問:對於一個人或一個國家,文化的淵博是否就能使之成為崛起的唯一因素呢?不,知識的豐富、學識的熏陶,倘若不是以國家民族的大胸襟、迎難而上的奮勇精神為支撐,那麽隻能成為小家子氣的附庸風雅、小資情調,成為一種文化的軟骨病罷了。

  這種文化上的“軟骨病”,不僅為宋朝皇帝們所有,也一直是宋廷大臣們的常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隻懂得書麵文字上的大義、忠誠,一旦麵對強敵惡寇,就統統變為了妥協分子——

  神宗時期大將種諤擊敗西夏軍隊,招降了西夏數萬名士兵,這本應該是戰勝方得意的事件,然而朝廷卻憂心忡忡,害怕西夏的報複,文官們紛紛譴責種諤將軍,甚至“議誅諤”,朝廷下旨命他把收降的士兵全部放回西夏去,以此與西夏消除仇恨,“解仇釋兵”。

  一個王朝,在得勝時也仍然是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苟安心態,難怪小國寡民的西夏人敢接二連三地挑釁大宋了。

  需要強調的是,這種妥協思維廣泛存在於宋王朝文官群體中,無論是忠是奸。不僅僅是秦檜這樣的大漢奸屈辱求和,像一些正直耿直的朝廷重臣也同樣對外妥協:

  北宋哲宗時期司馬光重新執政,升至宰相,掌握朝廷大權,在對待西夏問題上,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為了一時的安定,不惜將宋朝土地安疆、葭蘆、浮圖、米脂割讓給西夏王朝,以換取和平,引起民眾的強烈不滿;

  南宋孝宗時期的宰相史浩,學識淵博,知人善用,是南宋朝廷最正直的一位名相,卻始終持對外保守、息事寧人的態度。當時抗金將領吳玠在四川擊敗完顏亮,一舉攻克秦鳳、熙河、永興三路地區,軍威大振,宰相史浩卻害怕金兵報複,以“陝西弗能守”的理由強令吳玠放棄領土,撤退自守。當時的朝臣虞允文等人力勸不可退兵,否則會引起大禍,可宰相的命令已經發出,吳階退兵,果不其然,金兵見宋人軟弱,乘虛追擊,導致宋軍折損三萬人潰敗,連原先收複的其他土地也一並丟失了。

  綜觀北宋南宋兩朝,連司馬光、史浩這樣正直優秀的大臣都是對外妥協的心態,至於蔡京、高俅、秦檜等權奸的昏庸賣國,也就見怪不怪了。

  從“澶淵之盟”的貢送歲幣,到對西夏人的妥協政策,再到北宋汴京被金人攻破,最後到南宋的北伐無功而返,直至整體滅亡,一係列的事件貫穿,都反應了宋人的保守怯弱心理。宋人自己也承認:“本朝無內患而有外憂者。”

  反觀前朝曆代,漢朝初年也曾有“白登之圍”的戰敗,漢初文、景二帝也是對北方匈奴“和親安撫”暫時妥協,但目的是為了積累財富、充足實力,到了漢武帝時就開始重兵出擊,一舉擊敗匈奴;唐朝初年長安幾乎被突厥人攻破,唐太宗早期也對突厥人采取安撫政策,但為的也是聚積實力、韜光養晦,而後唐軍鐵騎夜襲陰山、斬殺突厥數萬之眾,一舉攻滅西突厥汗國,才真正解除了外患。

  宋朝不是不可以用“金錢換和平”的方式來緩和衝突,不是不能以暫時的妥協來穩定局勢。但如果送金錢、割土地後,就一味苟安,不思進取,依舊是“重文輕武”的觀念,最後落得亡國悲劇,這其中的差別,就顯而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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