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兔寄明月

一、兔圖騰與兔神

兔子形體小，不凶猛，被人馴養的時間又比較晚，野兔沒有對人的直接幫助，所以很難被崇拜、供奉。以兔為圖騰的例子不多，兔作為神靈，在神界中的地位也不高。

前邊曾提到，美洲印第安人有“兔子-煙草”氏族，兔與煙族氏族起源的神話很簡潔，圖騰神話的貧乏使我們難以給予其象征主義的解釋。

中國的曆史上，未見有華夏民族以兔為圖騰的例子。兔神靈的出現也比較晚，其中有月中玉兔，在傳說中也沒有多高的地位，隻在中秋節時受到供奉，而祀拜者多是小孩子。在二十八宿中，房日兔是兔神，道教的六丁六甲神中，丁卯神將為兔神，名司馬。北京白雲觀元辰殿中，有六十甲子太歲星君神像，道教重視“本命”，據說每個人出生年的幹支，是他的本命元辰，本命元辰各有其保護神，合為六十甲子太歲星君，也稱本命元辰星君。其中有五位是屬兔的人的保護神，他們是：丁卯太歲沈興大將軍、己卯太歲龍仲大將軍、辛卯太歲範寧大將軍、癸卯太歲皮時大將軍、乙卯太歲萬清大將軍。這五位大將軍皆為兔相，或穿寬袖長袍，或頂盔貫甲。

丁卯元辰的神像早在金代就已被供奉。當時，在今白雲觀西側有“太極宮”。金章宗完顏景之母瑞聖皇後生病，正月初八祈禱丁卯元辰，後病愈，便建了丁卯聖瑞殿，供奉丁卯元辰神像。此後，奉祀元辰星宿神之風漸盛。元代，“太極宮”擴建，改名“長春宮”，後來又在“長春宮”以東修了“白雲觀”。觀中“元辰殿”內的六十甲子元辰星宿像是“文革”後依照清官如意館繪六十甲子神像補塑的。

佛教經典中，有作為神獸的兔，如：伐折羅神將的坐騎是兔；東海金山有淨道窟，窟中有一兔。

從很早的時候起，兔就已經名列仙班，地位雖不甚高，卻也居於天上，與一些仙人平起平坐。密縣後士郭一號漢墓後室西門洞門額上層畫像石上，刻了一幅兔與仙人一起在天上奏樂的畫麵，圖上共刻二仙人、二仙兔、一飛馬、一熊。一仙人背上有翼、膝上置瑟，左手撫弦，右手做彈奏狀。另一仙人跽坐，仰首舉臂，似在作歌。兩仙兔跽坐，各以右前爪執管狀樂器，舉於唇邊，吹奏樂曲。下有雙翼神馬，又有一張口的熊。仙界神奇，仙樂風飄，仙人仙兔樂在其中。

中國的少數民族中，可以找到一些以兔為圖騰的例子，也有一些兔神的傳說，如德昂族、傈僳族、納西族摩梭人中都可以找到一些兔圖騰或兔神的跡象，這些兔圖騰排在眾多的其他圖騰之間，顯得平淡無奇。兔神的地位也不甚高，隻不過與鼠神、豬神等並列，而且後來還被趕出天界。

德昂族的寨旗上有民族標誌虎和各寨標誌牛、羊、兔等。這樣的寨旗是由圖騰演變來的。兔是圖騰之一。

傈僳族的氏族圖騰多達五十餘種，其中有兔圖騰、剛兔圖騰。碧籮雪山上的傈僳族有二十四個姓氏，是為圖騰姓氏，其中有兔。

納西族摩梭人中流傳著一個喇氏族來源的故事。喇在摩梭話裏是虎的意思，摩梭人的喇氏族傳說他們的祖先是虎，而兔子也曾經是神。

這個故事說，天神格爾美創造了天地和萬物，卻還沒有造人。有一天，天神格爾美要派一個神到地上去創造人類，眾神害怕大地根基還不穩固，災害又多，都不敢應聲。

天神格爾美隻好點名指派，他對拖咧（兔子）說：“你在天上是最機靈的神，又能說會道。看來派你去大地上造人最合適了。”拖咧急得搖頭擺耳，作出一副哭相說：“我這幾天害眼病，什麽東西都看不清，別說到大地上去造人，連吃飯睡覺都要別的神來照顧。我去不成，還是派別的神去吧。”

天神格爾美聽了很生氣，說：“看起來，你是個隻會說大話的膽小鬼，你還有什麽資格在天上做神，享受仙果、仙肴？你隻配去吃草。”眾神之王格爾美的話最有魔力，說了就應驗。從此之後，兔子的膽子最小，而且一直吃草。

鼠神、豬神也因不敢去造人而被格爾美驅逐，虎神自告奮勇到大地上，曆盡艱辛，完成了使命。它的後代就是喇氏族。

在這個故事裏，兔雖然受到了處罰，但畢竟曾經是天上“最機靈的神”。它的“膽子最小”的缺點，也是受了天神格爾美懲罰之後才有的。所以它雖然不如虎神勇敢、有力和成器，卻比鼠神、豬神等還略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