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兔寄明月

二、兔為什麽能入選十二生肖

生肖動物必須是人們所熟悉的。牛、馬、羊、雞、狗、豬是早就被馴養的六畜；虎、蛇、猴是活動範圍較廣的野生動物；龍是以蛇為主幹的神話中的動物，蛇的生存空間廣大是龍被人們認可的基礎。

野兔的天地也很廣闊，它們浪跡於平疇沃野、深山叢林、茫茫草原、荒漠沙丘。地無分南北東西，都有野兔的蹤影。兔的繁殖力強，其數量多，比虎、猴等野生動物更為人們常見。所以，兔入選十二生肖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

兔的習性特征使人們把這種動物作為善良、和平的象征，這就容易得到很多人的好感。兔又有美好的形象，活潑的表現，更讓人喜歡。

入選十二生肖的動物或受人敬畏，或受人喜歡，唯有鼠是個例外。兔子屬於受人喜歡的一類。

兔子疾速的奔跑，曾引起古人的羨慕。在本書第二章中，我們討論了兔子的另一種象征――高速度的象征，這也是兔子入選十二生肖的有利條件。

漢族關於十二生肖的民間傳說大致有兩種，一種是軒轅黃帝排定十二生肖，一種是玉皇大帝排定十二生肖。前一種傳說較為古老，在這種傳說中，兔子能成為十二生肖中的第四位，全憑它的速度。

這個故事說，在很早的古時，並沒有生肖。軒轅黃帝為了給人們排定生肖，召集各種動物比賽，采取優勝劣汰的辦法，選拔十二生肖。貓因為老鼠從中作梗（或忘記為其報名）未能入選。象被老鼠鑽進鼻孔，逃之夭夭……在正式比賽中，牛超水平發揮，跑在第一位。不料老鼠早已跳到牛背上，接近終點，猛然向前衝去，名列第一。豬在中間起哄，被罰判最後一位。龍虎兩位不服，黃帝把它們分別封為海中之王和山中之王。兔又對龍不服，兔龍賽跑，兔子獲勝，於是排在了龍的前麵。狗又不服兔子，咬了兔子一口，嚴重犯規，被罰在倒數第二位。其餘動物，也在比賽中確定了名次，於是有了後來這樣有序的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除了龍之外，兔的確是跑得最快的動物。自然界中那些比兔子跑得更快的動物都是不常見，不為人們熟知的，所以也就不可能成為生肖。

傳說中，兔與龍比賽而兔勝於龍的結局，反映了古人的一種觀念，他們認為龍雖然能上天入地，縱橫四海，卻在速度上仍遜兔子一籌。早在夏代，人們就把飛兔淩駕於飛騰的龍蛇之上，這說明兔與龍的較量在古人的心中早就被判定了勝負。龍負於兔，帶有一種宿命的味道。

兔子從地下宮殿升入天上宮闕，成為明月的象征，使兔的身價陡然升值，似乎是兔在夜裏為人們點燃了普照天下的輝輝銀燭。這樣一種原本極平凡，在神話中卻極神奇的可愛的小動物，當然有資格成為十二生肖中的一員了。

我們注意到，能夠證明兔已成為十二生肖之一的文獻出現於秦代，而最早的兔居月宮的觀念，是戰國至西漢初年產生的。這就表明，二者的出現應該有一定關聯，可能是由於兔居月宮的傳說產生，增加了兔入選十二生肖的資本。也可能是因為兔是月亮的象征而加強了兔生肖的地位。

月中玉兔搗藥的傳說，引起了人們對玉兔更濃厚的興趣。後來，人們不僅相傳玉兔搗的是長生藥，而且有了搗藥的玉兔長生不死的說法，在人們的想象中，搗不死之藥的兔總有嚐靈藥的機會，結果就是長生。生肖在每一個人出生後就確定了，並且與人相伴終生，如果一個人屬兔，便與這位長生的兔相伴，是不是可以得到自己生肖的長壽之道呢？這在古時的民眾中會有不同的想法，可能有相當一部分人相信兔這種生肖會給屬兔的人帶來長壽，於是兔就成了很受歡迎的生肖。唐代詩人杜甫寫過“人河蟾不滅，搗藥兔長生”的詩句，反映了當時社會上流行著月中玉兔長生的說法。月中蟾蜍雖然也被傳為不滅不死，但它的形象太醜了。兔與蟾蜍相比，占有極大的優勢：不僅象征明亮圓滿的月，寄托著人們長壽的希望，代表著善良、和平、敏捷、機警和高速度，還有美好的形象。這樣，兔子顯然比蟾蜍以及其他傳說中與長壽有關的動物更有資格成為十二生肖之一。

兔子旺盛的繁殖能力應該是其入選十二生肖的另一個有利條件。入選十二生肖的動物各有自己的實力，實力的表現有所不同，兔與鼠、蛇的生殖能力在上古時期就為人們所羨慕，這是它們成為生肖的一個原因。兔又具備了鼠和蛇所沒有的許多長處，有別的生肖所沒有的特長，這樣就確立了兔在生肖中比較堅實的地位。

兔子也有一些不盡如人意之處：野兔不能對人有直接的幫助，在這一點上不及家畜。兔給人以狡猾的印象，膽小、無力、豁唇等也被人視為缺點和缺陷。然而，沒有哪一種動物稱得上完美無缺，兔和別的生肖動物也不能例外，當人們看到兔子的種種象征意義多是積極的，也就不介意野兔並不能為人做實事了。

在中國，家兔的出現比較晚，因此在十二生肖產生、定型時，十二生肖中的兔是野兔。與後來出現的家兔相比，野兔與人的關係遠了一點。但是，古代的人們很欣賞這由於距離產生的美，在本書的第六章中，我們將對以兔為題材的文學藝術作品作一些介紹和說明。這些作品體現了人對兔――主要是野兔的喜愛和濃厚興趣。

生肖雖排列有序，卻沒有高低之分。各個屬相的人雖年齡有差，卻也沒有因屬相而產生的貴賤之別。兔雖是一種弱小動物，兔生肖卻可以和龍、虎、牛、馬等生肖平等相處，輪流當值。當然，在人們的心目中，對各生肖動物的感情還是有差別的。龍和虎是比較受人喜歡的生肖，兔生肖受歡迎的程度在十二生肖中大致處於居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