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神虎鎮邪

六、“鬥兒餘菟”和母虎乳人

《左傳?宣公四年》有一段記載：“初，若敖娶於?，生鬥伯比。若敖卒，從其母畜於?，淫於?子之女，生子文焉。?夫人使棄諸夢中，虎乳之。?子田，見之，懼而歸，夫人以告，遂使收之。楚人謂乳?，謂虎餘菟，故命之曰鬥?於菟。以其女妻伯比，實為令尹子文。”這件事發生在春秋時的楚國。

這段記載是說：起初，若敖在?國娶親，生了鬥伯比。若敖死後，鬥伯比跟著他母親養育在?國，他和?國的女子私通，生了孩子，女子的母親?夫人便讓人把孩子丟棄到雲夢澤中。一隻母虎用乳哺育了孩子。?夫人的兒子到雲夢澤打獵，看到母虎哺乳嬰兒，嚇得跑了回來。?夫人便把女兒私生子的事告訴他，?子就讓人收養了這個嬰兒。楚人稱哺乳為“?”，稱虎為“餘菟”，所以便把這件事稱為“鬥?餘菟”。事後，?夫人便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鬥伯比為妻。這個被母虎哺乳的人就是後來楚國的令尹子文。令尹是楚國掌握軍政大權的最高官職。鬥伯比，又稱伯比，是子文的父親，楚國大夫。?國，是子爵國，在今湖北省的安陸縣，又說在湖北?縣，被楚國所滅。

東漢班固在《漢書?敘傳》中自述班姓的由來，他說：“班氏之先與楚同姓，令尹子文之後也。子文初生，棄於夢中，而虎乳之。”“楚人謂虎‘班’，其子以為號。秦之滅楚，遷晉、代之間，因氏焉。”

班固一方麵證實“鬥?餘菟”這件事，又說明班氏後代以虎為姓（楚人稱虎為餘菟，也稱虎為班子）。

孔子的故鄉山東曲阜有“尼山的傳說”，故事講孔子的父親名叔梁紇，家住在魯國昌平鄉（今曲阜城東南息陬），娶妻施氏，生了九個女兒，因沒有生男孩，叔梁紇便把她休了。而後，妾給他生了男孩，卻是個跛子。叔梁紇年老時，又與顏家的三妹顏征結婚，果然有了身孕，夫婦倆同去尼山祈禱蒼天和山神，保佑顏氏生個好兒子。後來生下的兒子便叫仲尼。但仲尼初生時，相貌十分醜陋，頂如反盂，中低而四旁高。麵有七露，就是眼露筋，耳露輪，鼻露孔，嘴露齒。顏母看到這個醜孩子很傷心，父親也嫌孩子難看，便把他丟到尼山西麓二十四棵樹旁。

天將黃昏，山上下來一隻老虎，圍著孩子轉了幾圈，便叼他進了尼山腳下的山洞裏，每天由老虎為他哺乳，老鷹也天天飛到洞口，用翅膀給孩子打扇。這便是傳說的“龍生虎奶鷹打扇”。這個山洞就是現在的夫子洞（又名坤靈洞）。

自從父親把孩子丟到尼山後，顏母十分難過，常到山腳下尋找兒子。有一天，她在山麓前坡的小道上，突然發現一個男孩在草叢中，抱起孩子一看，正是她天天尋找的兒子，立即把他抱回家。孩子長大後，便是著名的孔聖人。

1990年12月，筆者到山西聞喜縣嶺西東鄉上白土村拜訪捏製麵塑火?（xié）虎饃的作者溫金雪大娘時，她講了包公的故事：包公剛生下來的時候，樣子又醜又黑。父親不喜歡他，便把他丟到荒野裏。老虎見到後便把孩子叼到洞裏，天天給他喂奶，老雕飛來用翅膀給他打扇，貓兒也來給他提水喝。這就叫“龍生虎奶雕打扇，貓兒提水”。後來被他的嫂子抱回家去。

溫金雪大娘說：大福大貴的人降生後，都要受七災八難，但有神仙保佑他長大成人。

溫金雪經常把包公降生後虎乳的故事，用麵粉捏塑，再配上“雙虎保狀元”麵塑，與臥虎“火?”禮饃一起，送到初生嬰兒家，讓神虎保佑孩子健康成長。

清代，陝西鳳翔有木版水印燈畫，其中有《霸王出世》。傳說項羽非凡人所生，幼食虎乳成長，後被叔父養大。圖中表現一仙女抱著嬰兒托給猛虎哺育，長大後，先為樵夫，後扛刀揚鞭，參加反秦起義軍。

現在，山東、山西仍有“龍生虎奶”民間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