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蒼龍騰空

一、龍生肖的來源

生肖，即人所生年的屬相，故又稱“屬相”。生肖共有12種動物，即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它們是與中國人關係最為密切的動物。中國人自受胎之日起，便與這12種動物中的一種聯係在一起。鼠年生者便屬鼠，牛年生者便屬牛，龍年生者便屬龍……每一個中國人屬相都屬於12種動物之一。

中國現在約有13億人，如果每年人口出生率相差不多，則每一種屬相約有1億多人。

每個中國人自孩童時起，便牢記自己及父母的屬相，每逢外人問起，必能準確回答。人們相互問候，屬相也常是被了解的內容之一。

十二生肖或十二屬相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並已成為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常識。工藝美術商店有各種質料的十二生肖動物形象出售，旅遊點有十二生肖紀念品，公園裏有十二生肖動物塑像，可供照相留念。

在十二生肖中，龍生肖是最受中國人喜愛的生肖之一，也是唯一的自然界中不存在的動物。

龍是怎樣成為生肖之一的？這首先要明了哪些國家、哪些民族的十二生肖中有龍，哪些沒有龍。

十二生肖並不是僅中國所有，不少國家均有與中國相似的十二生肖或十二獸，如印度、希臘、埃及、古巴比倫均有之。但是，並不是所有國家的肖獸都有龍，隻有印度的肖獸有龍，並與中國的龍一樣，排行第五：鼠、牛、獅子、兔、龍、毒蛇、馬、羊、獼猴、雞、犬、豬。印度與中國不同的是有獅而無虎，另外，蛇為毒蛇，猴為獼猴，其餘均同。

希臘人的十二肖獸與中國差別較大，相同者少，相異者多。中國的龍在希臘肖獸中為蟹：牡牛、山羊、獅子、驢、蟹、蛇、犬、鼠、鱷、紅鶴、猿、鷹。其中，獅、驢、蟹、鱷、紅鶴、猿、鷹七種動物為中國十二生肖所無；蛇、犬、鼠三種動物與中國完全相同；希臘之牛為牡牛，有性別之分，而中國之牛無性別之分；希臘之羊為山羊，有種類之分，而中國之羊無種類之分，泛指各種羊。

埃及的十二肖獸與希臘相似，亦無龍，居第五位者為蟹：牡牛、山羊、獅子、驢、蟹、蛇、犬、貓、鱷、紅鶴、猿、鷹。

古代巴比倫的十二肖獸與中國不同，與希臘、埃及一樣無龍，位居第五位者為驢，其順序為：貓、犬、蛇、蜣螂、驢、獅、公羊、公牛、隼、猴、紅鶴、鱷。

在中國，漢族的十二生肖文化為許多民族所吸收，因而不少民族的生肖與漢族同，都有龍生肖，但也有一些民族與漢族有些差別，沒有龍，如維吾爾族的十二生肖有魚而無龍，其餘皆同。其順序為：鼠、牛、虎、兔、魚、蛇、馬、羊、猴、雞、狗、豬。柯爾克孜族的十二生肖說法不一，一種說法與漢族完全相同，有龍生肖，即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另一種說法為有魚無龍：鼠、牛、虎、兔、魚、蛇、馬、羊、狐狸、雞、狗、豬。哈薩克族則與漢族完全相同。彝族的十二生肖因地而異。桂西彝族與哀牢山彝族與漢族差別較大，桂西彝十二生肖中，龍居第一位，順序為：龍、鳳、馬、蟻、人、雞、狗、豬、雀、牛、虎、蛇。哀牢彝的生肖無龍，居第五位者為馬，順序為：虎、兔、穿山甲、蛇、馬、羊、猴、雞、狗、豬、鼠、牛。川、滇、黔地區的彝族十二生肖與漢族同，均有龍。傣族的十二生肖亦有龍，居第五位，有些生肖與漢族有所不同，其順序為：象、牛、虎、兔、龍、蛇、馬、蟻、猿、雞、狗、豬。

龍是怎樣成為生肖的？這與十二生肖的起源有關。關於十二生肖的起源，民間存在各種各樣的傳說。在漢族地區有黃帝說、道教說、佛教說。黃帝說的梗概是：黃帝發明天幹、地支60甲子紀年法，但此種紀年法比較複雜，不易記，民間不易通行。有人提出以動物來計算年月，得到黃帝的同意。黃帝命倉頡辦理此事，同時詔令天下動物於正月初一到宮前候選，根據12種動物的先後到來而排定次序。另一種傳說稱12種動物初為黃帝宮廷衛士，後來以此12種動物紀年和月。道教說則稱：上古時，道教混元祖師欲以動物製定紀年法，命老子和莊子分別騎金牛和虎前往嘉峪關。他們來到嘉峪關後，混元祖師也乘著祥雲來了。此時，老子騎的金牛在前，莊子的虎在後，其後有兔、龍、蛇、馬、羊、猴、雞、狗和豬。忽然，金牛耳朵裏鑽出一隻老鼠，嗖的一聲跳到牛前站住。混元祖師以為是天意，即以鼠為第一，牛為第二，其後依次排列，編為十二獸紀年法。佛教說則稱：佛祖釋迦牟尼離世前要所有動物到他身邊來告別，但隻有12種動物前來辭行。釋迦牟尼按這些動物到來的順序，分別封以不同的年號，作為對它們的恩賜。另一種傳說稱：釋迦牟尼升天時，用12種動物作為供品，這12種動物便成為十二生肖。

此外，還有其他種種非宗教性的說法，其中之一稱：十二生肖的排列是依據12種動物的生活習慣和活動時辰來確定的。鼠喜歡在子時出來活動，於是子時便與鼠相聯係。牛習慣於在夜間醜時吃草，因而與醜聯係起來。虎常在寅時出來覓食，故與寅相聯。兔子喜歡在卯時出窩吃帶露水的青草，於是被稱為“卯兔”。因辰時容易起霧，傳說龍也能騰雲駕霧，故把兩者相聯屬。巳時之際，氣候暖和，蛇出洞活動覓食，故有“巳蛇”之稱。午時太陽很厲害，而馬在未馴服之前性子很烈，於是人們把午時與馬相聯係。未時是羊吃草的好時辰，故未與羊關聯。申時太陽偏西，此時猴子喜歡啼叫，故稱之為“申猴”。酉時太陽落山，雞在窩前打轉，準備進窩，故把雞與酉時相聯屬。戌時狗開始擔任“守衛”的角色，以保護家園，若有動靜，便汪汪大叫，於是人們稱之為“戌狗”。亥時夜深人靜，唯有豬在拱槽，於是亥時與豬相聯屬。

在少數民族中也有不少關於十二生肖來源的傳說。涼山彝族有四種傳說故事。雖然各種傳說有所不同，但其中三種均說十二生肖順序產生的原因是以先後來吃水的動物為根據的。第一種傳說稱：在遠古時候，彝族的先民居住在岩洞裏，阿薩爺爺教給彝族如何蓋房子。彝族先民不知道天日和時間，阿薩爺爺就用“盆測”的辦法觀測天星，來定時間。同時又端盆水觀察什麽動物來吃水，以定年月。首先來吃水的是鼠，所以就定老鼠為歲首，其後依次而來的是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從此，彝族先民就以來吃水的動物順序來紀年、紀月、紀日了。第二種傳說稱：古時候，雷電猖獗，害人害物，唯一不能傷害的是銅製器具。有一天，英雄吉支高盧為了征服雷電，頭戴銅鬥笠，身背銅網袋，爬上高高的“土爾”山頂，狂呼吼叫。雷電聞聲襲來，吉支高盧便用銅網把雷電束縛在袋子裏，邊打邊審訊，要它回答應該怎樣紀年、紀月、紀日。雷電回答說：“你到‘茲茲普吾’湖邊去等著，動物一定會去喝水，應該以去喝水的動物的先後順序紀年、月、日。”結果是老鼠先來喝水。第三種傳說稱：天地剛分開的時候，天上有6個太陽，7個月亮。地上各種生物都被曬死，隻剩下一棵“火斯達衣”樹，樹下有一潭水。有12個幸存的動物來到樹下喝水，第一個來的是老鼠，所以人們便以鼠為首紀年、月、日。

納西族也有關於十二生肖來源的傳說。據納西族東巴經《十二生肖的來曆》記載：“十二生肖互相爭執，誰都想當歲首，不願當歲尾。於是，裏布本馬讓它們橫渡美令思吉河（木裏無量河），誰過得快誰當歲首，依次排定。本來水牛過得快，但狡猾的老鼠咬住牛尾尖，水牛疼得一甩尾巴，反而把老鼠扔到前邊河岸上了。結果，老鼠為歲首，依次到岸的是：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並依照十二支屬過江到岸的順序，出現一天十二時。不久，十二支屬還是紛爭不已，鼠馬相衝突，牛羊相衝突，虎猴相衝突，雞兔相衝突，狗龍相衝突，豬蛇相衝突。於是英恒丁把它們分開：虎、兔住在東方，蛇、馬住在南方，雞、猴住在西方，豬、鼠住在北方，狗、龍住在天門口（西北角與東南角），牛、羊住在地門口（東北角與西南角），從此它們住在四方八門裏。”

柯爾克孜族的傳說與上述各種傳說略有不同：古代有一位柯爾克孜汗王，率大軍東征西討，打了幾十年仗，時勝時負。但因沒有紀年法，無法記錄曆次戰爭情況，無法把經驗教訓傳給後人。於是，汗王召集文武百官商議。有一位百歲老人提議用動物名稱紀年，並告訴他具體辦法。一天，汗王號令屬民把各種動物趕到離汗宮不遠的一條大河裏，讓它們同時遊向對岸。結果小巧玲瓏的老鼠第一個上了岸，其後是牛、虎、兔等。故汗王命令按先後遊到對岸的動物順序紀年。

關於十二生肖的順序排列的來源，很早便有學者對之進行了較為科學的探索。唐代僧人道世所撰的《法苑珠林》佛教類書，所據經典除佛經外，還引用了140多種史籍。該書談到十二生肖排列順序的原因時，引洪《?穀漫錄》所述：子、寅、辰、午、申、戌俱陽，故取相屬之奇數以為名，鼠、虎、龍、猴、狗皆五趾，而馬單蹄；醜、卯、巳、未、酉、亥均屬陰，故取相屬之偶數以為名，牛、兔、羊、雞、豬皆四趾，蛇雖無足，但其舌分兩叉，也是偶數，均屬於陰。按奇偶、陰陽相間排列是十二生肖排列順序的一個特點。至於為什麽把鼠排在第一位，可能是因為鼠的趾較特殊：鼠的前足為四趾，為偶數；其後足為五趾，為奇數。鼠是奇偶全占，故排在首位。古人對動植物的觀察十分仔細，且又十分好奇，小小老鼠，被排在第一位，可能與其前後趾不同有關。古人以與眾不同的動物為神奇之動物，而神奇動物往往受到特別的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