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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孫曉磊發現了一個秘密

劉穎很慷慨地把化學課代表的位子讓給了孫曉磊,用她對化學課老師的話說,一是她奶奶近來的身體不好,需要她常去照顧,二是要給孫曉磊一個進步的機會,其實,這都不是劉穎真正的目的,但劉穎怎麽會把自己真正的目的告訴別人呢?好在是孫曉磊完全不去顧及那麽多,他高興得屁顛屁顛的,儼然成了一個比化學老師還要嚴厲的化學課代表。

“趕快把化學作業交上來?”已經做了三個星期化學課代表的孫曉磊斜挑著眉頭怒視著牛天梓,那副嚴厲的麵孔讓人既好笑又可恨。

“沒做!”牛天梓抵抗地將頭趴在桌上,斜眼瞅著孫曉磊,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為什麽不做作業?”

“沒空!”牛天梓幹脆把頭埋進了兩臂裏,哼,他對劉穎的做法很有些生氣,本來,因為劉穎是化學課代表,牛天梓總會很努力地把化學作業做好,每當劉穎來收作業本時,他都會很痛快地拿出來交到劉穎手裏,為的是看到劉穎讚許的目光,因為劉穎最煩沒有做完化學作業的同學了,當然,牛天梓有時也會故意耍一個小小的聰明,告訴劉穎他還差幾個字就完,叫她就等幾秒鍾,然後當著她麵把那幾個字寫完,聽著劉穎訓他一句,“就那幾個字昨天還不做完,幹什麽去了?”雖然是一句不經意的埋怨,但牛天梓卻會像聽到了一句甜言蜜語似地興奮一天。可是劉穎,卻神差鬼使地把化學課代表的位子讓給了孫曉磊,他能不抵抗麽!

孫曉磊才不管牛天梓怎麽想呢!他見牛天梓不交化學作業,立刻拉下臉凶巴巴地說:“沒寫完作業?把空本子給我。”

“幹嘛?”

“展覽!”

“隨你便!”牛天梓把一個本子扔給了孫曉磊。

孫曉磊也當真地就把牛天梓的本子給展覽到教室的黑板旁邊了,並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毛筆字貼到牆上:居裏夫人為後繼無人悲哀樂得一幫女生圍在牛天梓的化學作業本前,嘻嘻哈哈地稱讚牛天梓的字寫得有多麽漂亮,而罵孫曉磊的毛筆字寫得就跟蟲子爬過的一樣。

氣得孫曉磊像受盡了無限委曲似地當場就辭了化學課代表,不管劉穎如何安慰解釋,孫曉磊特有誌氣地發誓再理牛蹄子他就不姓孫,再做化學課代表他就改姓牛。

孫曉磊的發誓卻樂壞了牛天梓,他立刻從黑板旁邊拿下自己的化學作業本,塞進書包裏,然後又從書包裏拿出另一個作業本,交到劉穎手裏,嘻嘻笑著說:“我可不是案板上的麵團——任人欺壓,知道我是誰嗎?巴掌心裏長胡須——老手!這叫兵不厭詐,懂嗎?”

劉穎很奇異地看了牛天梓一眼,覺得他說話的口氣很像一個人。

孫曉磊氣得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成了剛出鍋的饅頭,渾身上下都帶著氣兒,他猛地捋了一下袖子,跳到牛天梓麵前,聳著鼻頭挑著眉毛說:“看不出呀,你這個牛蹄子還真是墳地裏的夜貓子——不是個好鳥。”

“喲!會說兩句歇後語就了不起了啊!你這叫刮風掃地,下雨洗街——假積極!”牛天梓根本沒把孫曉磊的憤怒放在眼裏,他嘿嘿笑著,躲開了孫曉磊。

不管劉穎和鄒雨悅怎麽安慰,整整一天,孫曉磊的氣兒都不順,他在化學課上為自己畫了一幅素描:憤怒的眼睛瞪得老圓,仇恨的嘴巴向下撇著,放學的鈴聲一響,他連值日都不做,把那張素描扔到陳遠桌上就想走,被陳遠一把揪住了。

“這是什麽意思?”陳遠看著那張素描問。

“這就是我。”孫曉磊的口氣有些惡狠狠的。

“我怎麽看不出來?”陳遠拿了一支鉛筆在上麵塗了幾筆,然後說:“這倒還像你。”說著把素描還給孫曉磊。

孫曉磊一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原來陳遠在那張素描的頭上加了兩個長長的耳朵,又在頭的一旁加出一個長了許多刺的身子,身子下有4條短短的腿,身子後一條長長的尾巴耷拉在地上。不用孫曉磊猜,他就知道陳遠畫的是一條大尾巴刺猥狼,他生氣地把書包往肩上一搭就走了。

孫曉磊沒有回家,騎出一站地,他把自行車往路邊一支,然後坐在馬路旁一個商店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生悶氣。

哼,棺材店的老板——恨人不死!

哼,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什麽人(仁)兒都有!

哼,……

孫曉磊隻想出這兩句歇後語就沒了詞兒,他知道這方麵自己不如牛天梓來得快,但他絕不服輸,你不就是有個當教授的爹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哼,我還有個……孫曉磊想誇自己的爸媽,但他想不出自己的爸媽有什麽特長值得自己驕傲或自豪,因為他們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頓時,他就泄了氣,可是,他又從心底裏不服,不能就這樣地輸給牛蹄子,他一定要讓牛蹄子對他另眼相看。

但是,孫曉磊想遍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優點,都沒有哪一點能夠勝得過牛蹄子,比家庭,自己家顯然比不過他家,他爸爸是大學教授,他媽媽在深圳外企工作;比學習,自己雖然化學上拿了一個93分比牛蹄子高,但其他呢?哪一門都不如牛蹄子高,再說了,他已經發誓不做化學課代表,怎麽能食言?比體育,憑著牛蹄子高大的身材,籃球、拍球、田徑,他都比自己占優勢,孫曉磊簡直沒有一樣能夠比得上牛天梓的,他粗粗地歎著氣,不甘心自己就這麽窩囊。

已經到了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海,汽車喇叭的鳴叫聲、自行車鈴的吵鬧聲、再加上行人的嘈雜聲,令人有一種頭大的感覺,每天,孫曉磊都會在這種感覺中回家,今天,他卻不想匯入這種感覺中,他隻想找到一個能夠贏得牛蹄子的方法方式,為自己出一口氣。他怔怔地盯著馬路上一輛輛類似於老牛拉破車的汽車,腦子在轉動著。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孫曉磊的思維,孫曉磊情不自禁地抬起頭。

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夥子猛按著鈴,像一條遊龍似地穿梭於汽車自行車的縫隙中,那輛紮眼的黃色跑車,那身緊身的黑色運動衣,那頭被風吹起的飄飄長發,哇,真的是酷斃了,帥呆了!直看得孫曉磊張大了嘴,瞪圓了眼。

一直等那個小夥子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孫曉磊才回過味來,我為什麽不可以做這樣一個人呢?自行車特技就是我的專長,這在自己上初一時就得到了同學們的共認,為此,他還贏得了許多女生羨慕的目光,隻是,一上初三,他就把這項特技給丟到了一旁,因為爸爸媽媽說他貪玩,老師說他不務正業,而陳遠說他該努力學習爭取考上高中,鄒雨悅說他別辜負了她對他的期望。但是,他覺得自己對學習的努力真的已經到頂了,然而這樣的成績用老師的話來說是考不上高中的,既然考不上高中,為什麽還要拚死拚活地去考呢?他覺得人的選擇是多種多樣的,自己為什麽就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體育,自己的自身條件不行;而車技,孫曉磊肯定地想,我一定行!

我要做個玩車技的人!這是孫曉磊轉悠了一路,直到家才決定下來的話。

星期五一放學,孫曉磊就去城北《瘋狂鳥山地車俱樂部》報了名,他要成為《瘋狂鳥山地車俱樂部》裏最酷的山地車特技手。

雖然是星期六上午10點才開始活動,但孫曉磊早早地就起來了,他沒敢向爸爸媽媽要那種很酷的黑色運動衣,他隻找出爸爸穿過的一身黑色球衣穿到了身上,對著鏡子左照右照,衣服肥了些,不過還算湊合,頭發,他不敢想象自己像刺蝟一樣的硬頭發留長了會是個什麽樣子,但那個小夥子飄逸的長發總飛舞在他眼前,所以,他決定,不管自己的頭發長長了會是個什麽樣子,他都要留起來,為了能表現出自己的酷,孫曉磊又從抽屜裏翻出一副爸爸棄置多年的黑色墨鏡戴上,立刻,他覺得自己與原來的自己不同了,這才滿意地離開家,蹬上自行車慢慢悠悠地順著柳蔭公園那條長長的馬路向北騎去。

春意濃濃的季節,路兩旁的柳樹已被綠色染盡,那一根根垂下來的柳枝拂在孫曉磊臉上,很是讓他愜意,他不時地站起身,離開自行車座,伸出手去夠比他高出許多的柳枝,然後將抓到手中的柳葉撒到空中。

“喂,不要破壞樹木。”一個愛管閑事的老頭兒從遠處喊。

孫曉磊扭頭瞪了那個老頭兒一眼,猛地蹬了兩下自行車,然後吹著口哨,悠閑自得地躥進路旁的柳樹下,然後又從下一棵柳樹中躥出來。

突然,孫曉磊發現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騎著自行車停在了柳蔭公園門口,他緊蹬了幾下,追過去,是牛天梓!他剛要騎上前去打招呼,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慌忙捏閘停了下來,看著牛天梓鎖好車,從車筐裏拿出一份《精品購物指南》,往後瞥了一眼走進公園裏,顯然,他沒有發現孫曉磊。

他獨自來這裏幹什麽?孫曉磊想著也鎖上車,買了一張公園的門票跟了進去。

牛天梓的確沒有看出那個穿一身黑球衣、戴一副黑墨鏡的人是孫曉磊,說實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將身旁的遊人放在眼裏,他徑直朝公園裏走去。

而孫曉磊就一直鬼頭鬼腦地跟在他身後。

快走到河邊時,孫曉磊詫異了,他看到穿一件淺綠色外套的劉穎正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手持一根柳枝兒在看水呢!顯然她在等人,也顯然,她在等牛蹄子,因為,牛蹄子已經揮動著手裏的《精品購物指南》跑過去了。

原來劉穎拒絕牛蹄子是假的!孫曉磊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牛蹄子一直喜歡著劉穎,可劉穎根本不喜歡他,鬧了半天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好你個劉穎,可真把我蒙過去了!看我星期一上學不揭穿你的謊言。孫曉磊得意自己發現了劉穎的秘密,激動地衝河邊的劉穎和牛天梓輕輕地哼了一聲,離開了公園,他還得去《瘋狂鳥山地車俱樂部》練習車技,他沒有時間跟蹤他倆。

其實,不止是孫曉磊,連牛天梓和劉穎都驚訝得不知說什麽好了。

當牛天梓跑到那個穿淺綠色外套的女孩子身邊時,才發現那個要和他見麵的孤獨貓原來就是劉穎!牛天梓不禁又驚又喜,真是天意!這比在網上看到孤獨貓殉情倒在他身旁的感覺還要好。

可劉穎呢,當她發現揮動著《精品購物指南》的人向她跑來時,她一下子就愣住了,連腦子都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就像是在做一個夢,不,不可能,憂鬱狼怎麽會是牛天梓?牛天梓又怎麽會是憂鬱狼?那顆希望被人關懷的心突然間飛快地沉了下去,對憂鬱狼的感覺一下子便雲消霧散。

兩人就那麽怔怔地盯著對方看了好半天,牛天梓這才喜憂參半地說:“劉穎,不要拒絕我,我是真心地喜歡你,你需要我的關心,你需要有一個朋友來幫助你,而我,願意負出我的真心,相信你會從孤獨中走出來。”

劉穎不想說話,她想象中的憂鬱狼總是逃脫不掉陳遠的影子,修長的身材,微曲的頭發有一縷耷拉在右眼前,如鷹翱翔般的眉毛下是一對憂鬱的眼睛,可眼前的牛天梓卻怎麽也不能和網上那個憂鬱狼混淆在一起。

見劉穎一直不吱聲,牛天梓在劉穎身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悄悄地覷著她的臉,動情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喜歡憂鬱狼,你隻把我當做憂鬱狼好了。”

劉穎搖了搖頭,“可是你不是憂鬱狼,你有一個健全的家,你有什麽可憂鬱的?”

“那你呢?這麽說你也不是孤獨貓,因為你有爸爸媽媽。”牛天梓不甘心地反駁。

“有也孤獨。”一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劉穎心裏就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後媽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因為爸爸有過前車之鑒,所以他對後媽非常好,好到已經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後媽的身上,而媽媽,她雖說沒再來纏劉穎,但她卻時不常地給劉穎寫一封信,把自己對劉穎的愛,把自己這許多年來的痛苦一一地告訴劉穎,常常會看得劉穎用淚水把媽媽的信打濕,她不止一次地猶豫著要不要回到媽媽的身邊,但總是因為媽媽信中時時地對後媽的漫罵而放棄,她渴望著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中生活,而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在一起,她知道這種渴望是得不到的,因為媽媽一定會時時刻刻地向她傾訴她的不幸,傾訴完了,她還會耐不住寂寞再一次地為她找一個新爸爸,她夠了。

“所以沒人的時候你總會哭。”牛天梓說。

劉穎歪過臉看了牛天梓一眼,什麽都不想說。

“想讓我幫你擦去孤獨的淚花嗎?”牛天梓說著把身子往劉穎身邊靠了靠,見劉穎搖搖頭躲開,不由得又問:“你不是說過要為我送一張笑臉,為我除去心中的憂鬱麽?說過的話不算數是不是?”

劉穎不能不從心裏承認,牛天梓是個很會哄女孩子高興的大男孩,他的話很讓人動心,但是,網上那個淒美的故事畢竟是虛擬的,遊戲裏所擁有的人、事以及一塵不染的心情,和現實裏的一切統統不一樣,現實裏,連爸爸媽媽這些大人都處理不好的事情,作為一個初三年級的學生怎麽就能無所顧及地闖入雷區呢?她抬起頭,衝牛天梓苦澀地笑笑,“孤獨貓與憂鬱狼不都已經死掉了麽!他們不會有任何結果。”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園。

孫曉磊當然不會知道牛天梓與劉穎之間的事,星期一,他邪意地壞笑著攔住了要進教室的劉穎,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劉穎,老實交代,星期六上午去了哪裏?”

“你管我去哪裏了。”劉穎推開孫曉磊的手,欲往教室裏走。

“和誰約會去了吧?”孫曉磊不放鬆地眨巴著眼,用眼神瞟了一下教室裏的牛天梓。

“討厭!”劉穎白了孫曉磊一眼,忿忿地說:“你要是敢給我胡說八道,我找人扁你。”

孫曉磊以為劉穎所說的找人就是找牛天梓,這個又高又壯的家夥,他可惹不起,便嘻皮笑臉地往後退著,“不敢不敢!”

孫曉磊雖然不敢給劉穎胡說八道,但卻留意起劉穎與牛天梓的關係,並還偷偷地告訴了鄒雨悅。隻是經過一星期的觀察,他和鄒雨悅都發現牛天梓和劉穎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因為劉穎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牛天梓,牛天梓呢,這一個星期來,他如同霜後的茄子又遇上了大晴天,蔫得不能再蔫了!

“那天你看到的真的是牛蹄子和劉穎?”鄒雨悅開始懷疑。

“向毛主席保證!絕對沒錯。”孫曉磊舉起右手發誓,隻是發過誓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不過,不像約過會的樣子,兩人倒像是兩個仇人。”

其實,牛天梓和劉穎並沒有成為仇人,自從劉穎拒絕了牛天梓後,心裏也會經常地不安起來,尤其是看著牛天梓那無精打彩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殘酷了,她甚至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牛天梓,和他隻做個網上的朋友,但她終於沒說,因為這不會有任何結果,她怕他反而會更癡迷,所以,除了上課,她都會躲得牛天梓的視線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嘛。

牛天梓呢,自從被劉穎拒絕後,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一下子就變得沒味起來,一個自認為自己不錯的男生,居然被自己喜歡的女生拒絕,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這可是自己的初戀啊!牛天梓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悲哀起來,每天上課時瞄著劉穎的背影想,她不會這麽無情吧?網上的孤獨貓是個很淒婉的女孩子,《江湖英雄》中的孤獨貓也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姑娘,為什麽一到現實就變了呢?他不信劉穎會如此絕情,他還要找機會向她說出自己的感情。

一過4月1日,學校的事兒就多起來,什麽開家長會啦,什麽區中考谘詢啦等等,老師和家長忙,學生們也忙,天天考試不斷,牛天梓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劉穎說話,好幾次,他尾隨著劉穎,想騎車上前與她打個招呼,都因為信心不足而退卻了,他想,這不是個好機會,要找一個很自然很巧合的機會才行,就在牛天梓盼望著這個機會時,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那天,晴朗的天空突然在下午放學時變了,先是狂風大作,然後是傾盆大雨,黑壓壓的天空讓班裏的女生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哇,好可怕喲!”

“這可怎麽回家呀?還不淋透了。”

“昨天我剛把雨衣從書包裏拿出來,裝了三天都沒下雨,一拿出來就下雨。”

……

望著擠在窗前的女生,牛天梓想起自己在書包裏也裝了好幾天的雨衣,突然做起了英雄救美的白日夢:今天的雨一定會一直下個不停,劉穎也一定會在雨小一些的時候騎上自行車衝進雨裏,自己就在這個時候追上她,把自己的雨衣披到她身上,她穿著他的雨衣,心裏暖哄哄的,安全地回到了家,而自己,雖然也回到了家,卻被雨淋病了,當劉穎聽到自己被雨淋病了的消息時,便無論如何也要來自己家看看自己,當然,她的借口是還雨衣,她會用那雙冰冷的小手摸摸自己滾燙的額頭,還會含情脈脈地端著一碗水,用小勺一勺一勺地把水送進自己的嘴裏……

就在牛天梓在做著白日夢時,突然聽到劉穎對女生們說:“別等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我們還是走吧,大不了回家病一場唄。”

“對呀,我們走吧。”女生們嚷嚷著下樓,衝向車棚。

牛天梓不敢繼續做夢,也尾隨著女生們下樓,看著她們騎上自行車從車棚裏衝進雨裏,這才去追劉穎。

牛天梓沒費什麽勁兒就追上了劉穎,他抓住了劉穎的自行車,把早已準備好的雨衣遞給她,“快穿上吧,別淋病了。”

“不,我不要。”劉穎隻是冷淡地咧了咧嘴角又把雨衣給推回來了。

牛天梓幹脆把雨衣披到了劉穎身上,“穿上吧,病了沒人疼你,說不定又會躲到哪個角落裏掉淚。”

牛天梓覺得有一絲感動從劉穎眼裏閃過,剛要高興,卻見劉穎揪下身上的雨衣,扔進他懷裏,“誰要你的雨衣,你自己穿吧。”話音未落,車已經躥出好遠。

牛天梓覺得自己真的像一隻被扔進了水裏快淹死的狼,雨水順著他的臉、他的肩頭、還有他的身子往下淌著,那件藍色的雨衣卻被風刮向了地上,牛天梓不知道自己臉上流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難道自己做錯了?即便是一個普通同學的友誼,也不能接受嗎?

就在牛天梓對著雨水中的雨衣難過時,肩膀突然被誰重重地拍了一下,“喂,幹嘛?”

牛天梓歪過頭去看,是孫曉磊馱著鄒雨悅,一個雨披遮著兩人,雖然兩人的褲角都被雨水打濕,但牛天梓能感到兩人身上散出的暖意,牛天梓羨慕地望望兩人,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雨披,慢慢在蹬著自行車向前騎去。

“又把劉穎得罪了?”孫曉磊追上牛天梓不知深淺地問。

正沒地方撒氣兒呢,牛天梓猛地刹車,用前軲轆頂住了孫曉磊的自行車,怒視著他說:“你高興了是不是?想找揍早點說。”說著把手裏的雨披狠狠地拽到孫曉磊臉上,氣急敗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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