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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花玫瑰俱樂部》裏找知己

陳遠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地寡言少語起來,每天隻是板著一個冷傲清高的麵孔,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裏,連他媽媽都看不下去了,“遠遠,誰又招你了?”

見陳遠愛搭不理的樣子,陳遠爸爸大開著玩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陳遠媽媽笑起來,“連青春發育期還沒過,怎麽就到了更年期呢?”

“這是少兒更年期。”

陳遠爸爸故意大聲地說,逗得陳遠也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笑過之後,陳遠的臉又變成了陰天,雖然他並不否認朱勇的話——柳老師還不錯,脾氣好又耐心,但總有一種逆反心理在作祟,使他不時地生出莫名的煩惱來。

陳遠媽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學著陳遠不耐煩的樣子下決心地說:“唉,瞧你這樣子,非得憂鬱症不可,算了,我收回成命,允許你周末玩兩個小時的電腦,不過,就兩個小時噢。”

即便如此,陳遠的臉上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一會兒罵自己笨瓜,一會兒罵電腦設計沒有思想,最後,他幹脆關了電腦站到陽台上看著遠處發愣。

“遠遠,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失戀了?”陳遠媽媽關心地跟在陳遠身後問。

陳遠忍著心中湧出的無名火,對媽媽說:“你就別問了,我沒有談戀愛。”

“可瞧你的樣子……”

不等媽媽說完,陳遠立刻擠出一絲笑容,“好了媽媽,忙你的去,我下去遛達遛達。”陳遠不想聽媽媽的嘮叨,下了樓,將手斜插進褲兜裏,懶散地往居民區一座花池走去。

九月,月季花開得正旺,姹紫嫣紅的花將花池裝扮成一個大花籃,有幾個兒童正繞著花池跑著叫著,花池南邊有顆大槐樹,大槐樹的枝子上掛著幾個鳥籠,一個養鳥的老爺爺正悠閑自得地坐在花池邊上看著他的鳥兒自言自語。

陳遠知道這個老爺爺姓侯,每天都能見到他提著幾個大鳥籠子去溜鳥,隻是從未和這個侯爺爺說過話,此時,見侯爺爺如此愉快地在那觀鳥兒,突然羨慕起來,甚至在腦子裏向往起那種心情恬淡、與世無爭的大俠生活來——獨自坐在一個聳立水邊的空樓裏,琴簫作陪,長劍相伴,一杯薄酒,一碟豆幹,讀自己喜愛的書,畫自己欣賞的畫,豈不悠哉自在?然而,這種隱士般的生活似乎隻能在侯爺爺這種老來無事的人身上尋找了,他不禁走上前去問:“侯爺爺,這些都是您的鳥兒嗎?有幾隻?”

慈眉善眼的侯爺爺笑了,衝陳遠點點頭,繼續看他的鳥兒,嘴裏還在不停地對籠中的鳥兒絮叨著:“要說幾隻鳥,我可數不清,是啊,我怎麽能夠數得清呢?”

大槐樹上不過掛著5個鳥籠,每個鳥籠裏也隻有一隻鳥,侯爺爺怎麽能說數不清呢?陳遠覺得人老了是不是就糊塗了,不識數了,用媽媽的話說叫老年癡呆症,便不自覺地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看那5隻鳥兒。

那邊,籠子裏的鳥兒歡快地蹦著唱著,這邊,侯爺爺愉悅地哼起了京劇。

不知為什麽,陳遠覺得這5隻鳥兒實在是煩,侯爺爺更煩,嘰嘰喳喳的鳴叫聲和侯爺爺不成腔不成調的京劇混雜在一起,簡直讓人煩透了,他不得不離開侯爺爺和那5隻鳥兒。回家後,陳遠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占線!陳遠等了一會兒再撥,還占線!他是在聊天還是上網呢?氣得陳遠擱下電話躺到床上生悶氣,為什麽在他需要和別人聊聊時,別人總在忙?這個可惡的牛蹄子。

牛天梓的確在上網,他想在網上找到一些樂趣,因為他的心情並不比陳遠好多少,煩躁的原因來自兩個方麵,一個是自己,別看他上柳老師的課時故意搗亂,但下課後心裏卻會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好感覺,用以強淩弱這幾個字來形容自己並不過分,他覺得自己實在可惡,總會做出連自己都討厭的事,他想控製自己的嘴巴不去給柳老師的課程搗亂,但他做不到,似乎隻有搗亂才能對得起愁悶不解的陳遠,才能證明自己的仗義,所以他煩;第二是來自於劉穎,剛開學那天,他托孫曉磊轉送給劉穎一件小禮物,一個精致的進口鑰匙鏈,不知為什麽,劉穎對他並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想謝謝他的眼神都沒有。

其實牛天梓哪裏知道,他托孫曉磊轉送的小禮物,孫曉磊早就用另一種方式向劉穎表達了——送給你吧,鄒雨悅都有好幾個了,這個給你,喜歡嗎?

劉穎痛快地接受。

牛天梓幾次看到劉穎在手裏把玩那個鑰匙鏈,也幾次想開口問問劉穎喜不喜歡,但都由於劉穎對他的冷臉而打了退堂鼓。她心裏到底怎麽想?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偏要對那個鑰匙鏈如此鍾情?不喜歡與鍾情把個牛天梓的心都攪煩了,他太想知道劉穎對他的看法了,為了能引起劉穎的注意,他不惜借用語文課的機會極力地表現自己,他甚至想,即便是得到劉穎的一頓臭罵他也會高興,但劉穎的態度——不理不睬又一次讓他大傷腦筋。

牛天梓希望能有誰敢和他吵上一架,也好讓他把心中的火發泄出來,可連最敢教訓他的教授爸爸也越來越不喜歡與他交流了,甚至連玩電腦、上網一類的事都用不著向他請示,“隻要學習成績保持在中上遊,回家後的時間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是牛教授的教學思想,所以回家後的牛天梓除了能責備老保姆的菜做的不好吃外,就隻能把滿肚子的火用電腦來發泄了,他闖遍各個聊天室,用不美的語言取笑那一對對在網上談情說愛的人,最可惡的是他假冒別人的綽號在聊天室裏肆無忌憚地罵人,罵夠了一關電腦,任別人怎麽回罵,眼不見耳不聽為靜。

隻是罵多了,牛天梓也就煩了,或許像那些在網絡裏虛擬愛情的人一樣,找個知心朋友聊聊?好幾次,牛天梓鼠標點出的尖頭就像一頭亂衝亂撞的豹子在電腦屏幕上來回躥著。這天,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改邪歸正,做一個網上的乖乖男,找一個知心女孩兒談談心,當然他不管這個女孩兒是真女孩還是假女孩,反正在網上是女孩兒就行了。他熟練地進入了一個叫《花玫瑰俱樂部》的聊天室。

牛天梓尋找著附合自己要求的名字,他在一個叫孤獨貓的名字上隨意地點擊了一下,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個訊息:孤獨貓,需不需要憂鬱狼和你聊聊?

憂鬱狼是牛天梓看到孤獨貓這個綽號時臨時為自己起的,他覺得孤獨、憂鬱本來就是一對密不可分的孿生兄弟。

憂鬱狼:(難過時的苦笑),好憂鬱!憂鬱狼雖剛入花季之年,卻早已是菜館裏的抹布——酸甜苦辣樣樣嚐過。

其實牛天梓並未奢想能夠得到孤獨貓的響應,卻不料訊息剛剛送出,孤獨貓便立即回複:憂鬱狼,你真是客廳裏掛狗皮——什麽話(畫)?要說酸甜苦辣,全世界數我孤獨貓嚐得最多,孤獨貓隻是個雨季之女,卻成為全世界最最孤獨的女孩兒。

牛天梓的精神為之一振,手指飛快地敲起來:孤獨貓,雨季之女使我想起了那本《花季·雨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兩個就是伊甸園裏被分開的亞當和夏娃,你孤獨,我憂鬱,我們倆真是打瞌睡的碰上了枕頭——合適到家了。

孤獨貓:(普通的笑臉),想不到憂鬱狼的言語如此幽默,隻是我的孤獨與你的憂鬱並不一樣,我孤獨,是因為我沒有父母。

憂鬱狼:為什麽不一樣?要知道,我憂鬱,是因為我有父母卻如同沒有。

孤獨貓:當然不一樣!因為我哭的時候沒人來安慰我。

憂鬱狼:當然一樣,因為我哭的時候也不會有人來安慰我。

孤獨貓:當然不一樣,因為沒人的時候我總會哭。

憂鬱狼:當然一樣!因為我哭的時候總會把眼淚流進肚子裏。

孤獨貓: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因為我現在已經哭了。

憂鬱狼:說一樣就是一樣,我不但把眼淚流進了肚子裏,我還要送你一塊潔白的手帕,擦去你孤獨的淚花。

孤獨貓:真的不一樣!因為我已經:(非常高興地張嘴大笑),我要送你一張笑臉,為你除去心中的憂鬱。

憂鬱狼:我被你感動了,想不到自己是鼻窟窿望人——有眼無珠,怎麽沒有早發現你。

孤獨貓:我看到了陽光,後悔自己拜佛走進呂祖廟——常常找錯了門。

憂鬱狼:我想一睹你的芳容。

孤獨貓:大熱天穿棉襖——還不是時候。

憂鬱狼:總不會像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那麽遙遠吧?

孤獨貓不予以回答,嗖地就從屏幕上逃走了,不知躲到哪個角落裏流她的孤獨淚去了。

牛天梓狠狠地煽了自己臉一下,暗罵自己太性急,不過,他的臉上還是為自己能夠在網上找到一個知己而流露出喜悅的笑容,雖然聊得不深,但很開心,牛天梓心裏突然就像那春天的柳絮一樣——飄飄然起來,第二天上學,第一個見到夏菁菁,他憋不住地衝夏菁菁打了個響指,然後愉快地把英文和日文混雜在一起說了句,“哈嘍,我哈腰,高砸一馬死。”

夏菁菁不知原委地白了牛天梓一眼,從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句:“還高砸一牛死呢。”

望著夏菁菁不耐煩的後影,牛天梓寬容地笑了笑,牛死就牛死吧,牛死有什麽可煩的?隻要我牛蹄子活著就好,我要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分鍾,想著,嘴裏便聲嘶力竭地唱了出來,“把握生命裏的每一分鍾,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夏菁菁扭頭,皺著鼻頭吼了一句:“煩死了,牛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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