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十六章 瓔珞垂彩照眼頻

  相思注視著他,眼中的神光和身畔的湖波一樣,清澈而茫然。

  萬物無聲,似乎都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千萬年的歲月,這瑩瑩雪峰,萬千神馬,半神的祭祀,還有馬童檀華體內飛散的鮮血,為的,不過是抵償她在俗塵間十九年的記憶。

  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要流淚。

  然而,她終於固執地,搖了搖頭。

  帝迦似乎輕輕歎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

  他控弦的手卻鬆開了。

  第四支金箭終於向著東方,呼嘯而去。

  相思輕輕闔上了雙眼。葬身在這神山聖湖之畔,宏大祭典之中,還有濕婆親挽的長弓之下,這是否也是凡人一種難得的福緣?

  然而她所堅持的,是否真的有犧牲生命的意義?

  這個疑問,她不是沒有去想,而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就堅持自己最初的看法。

  這就是她的固執。

  然而,就在弓弦輕響、金箭飛出的一瞬間,檀華馬突然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哀鳴。

  那一瞬間,不知是他催動了檀華馬,還是檀華馬帶動了他。檀華載著他,和離弦的金箭一前一後,向石橋上飛馳而來。

  箭越來越逼近她的咽喉,檀華和箭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眼看就要到了鐵柱麵前,突然,檀華縱蹄一躍,高高飛起,馬首和箭尖幾乎同時躍到相思麵前。

  金箭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道,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得灼熱,相思不由得微微側開了臉。

  箭尖幾乎就要觸上她的肌膚。

  相思感到喉間一陣刺痛,金箭倏然停頓在半空中。

  相思駭然睜眼,卻見那火紅的箭尾已被帝迦握在手中,她還來不及思考,周身困縛的巨大鎖鏈已被挫斷,她手腕一緊,整個身體已然飛了起來,暈眩中,她仿佛感到自己被他抱到了馬背上。

  檀華馬卻不願收蹄,徑直躍出了石橋的盡頭,向湖心飛落而去。

  紫色的天穹,被落日的最後一點餘輝染得斑駁陸離,而腳下的湖波卻是那麽藍。

  宛如天空,宛如大海。

  他緊緊地抱著她,似乎怕她會失足落到湖泊中。雖然,片刻之後,他們終究要一起落水的。

  帝迦靜靜地看著她,他知道他們正在飛速地向湖心墜去。但他第一次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境遇。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普通人。而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是為什麽,會在最後一刻破壞這個精心準備的祭典。

  他為什麽要拯救她的肉身?

  難道,作為神之化身的他,竟也會有自己看不透的迷惑?

  難道,他畢生追求的,不是覺悟為濕婆,繼承濕婆所有的榮耀——包括他的妻子帕凡提,卻是懷中這個執迷不悟的凡間女子?

  帕凡提和她,到底誰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嘩"的一聲,水花激起數丈高,似乎都要沾上了低垂天幕。

  檀華載著他們,落入了水中。幽蘭湖波分開一朵巨大的白花,又迅速地闔上了。

  斜暉,照著彩雲最後的倒影,在漸漸平靜的湖麵上,刺繡上華麗的花紋。

  天地仿佛初生時那樣安寧而寂寞,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裏。

  萬千傳奇,難道最終隻是曆史上的一瞬夢幻?或者說,是傳奇中的人,在某個因緣的瞬間,突然撕開了時間的重重迷障,回歸了傳說之中?

  卓王孫在冥暗的隧道中穿行,四周巨力交錯,牽掣扭曲,他也漸漸感到吃力。隧道依舊向黑暗中延伸著,似乎永無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濃鬱的香氣飄至鼻端,這種香味初聞上去,隻覺異常濃烈,漸漸地卻透出一股怪異。香氣說不上清幽絕塵,卻也算不上俗豔,卻有一股靡麗曖昧的味道,宛如少女身上淡淡的乳香,卻混合了歡愛後的氣息,說不出的妖嬈、誘惑。

  卓王孫一皺眉,暗中運轉呼吸,卻發現香氣中似乎並無迷藥的成分。而不遠處,隔空透來淡淡的紅光,在一片幽蘭中顯得格外耀眼。

  香氣越來越濃,幾乎讓人沉醉。

  紅光的深處,是一扇門。門上描金繪紫,畫著無數合歡之圖,連門上的扶手,也是一座玉雕的美人裸像,圓潤光滑,栩栩如生。

  卓王孫一拂袖,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座地底的宮殿。宮殿說不上特別巍峨,卻華麗得驚人。每一寸地方,都鋪滿了錦繡和異獸的皮毛。繪著整幅春宮行樂圖的波斯地毯,軟得能一直陷到人的腳踝。

  宮殿的一邊,立著一座與屋頂同高的水晶櫃,裏邊琥珀光、瑪瑙光、寶石光絢爛奪目,細看上去,竟然都是各式精致的酒杯。酒櫃背後列著十數個巨大的水晶桶,裏邊儲著各色美酒,微紅的燈光下,顯得七彩斑斕。

  一旁,珠玉翡翠珊瑚製成的花樹堆滿了大廳,每一株都足有數尺高,枝葉扶疏,光彩耀眼。燭台、窗簾、桌椅、鏡子,每一處最微小的細節都被最精致的雕花填滿,珠光耀眼,窮盡奢靡,讓人不得不感歎——或許,這就是人間繁華的極致。

  華音閣號稱富甲天下,在卓王孫眼中,任何的奢華都不足為奇。然而這裏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東西——整個大殿華麗的陰霾下,卻有一種深沉的糜爛之氣。四周曖昧的水氣和著濃香欲沉欲浮,讓身處其間的人不由得感到一種想要沉淪的慵倦。

  或許這個時候,最該出現的是一張極度寬大的床。

  床頭應該有半尊美酒,床上應該鋪著鬆軟華麗的被褥,和一個全身赤裸的美人。

  然而,這殿內什麽都有,唯獨沒有的就是床。

  在大殿的中央,鋪著一堆巨大的褥子,似乎是獸皮製成,又似乎不是,看上去宛如一座白色的小山,而那團馥鬱的暖香,正從其中散出。

  那堆皮褥旁邊的地毯上,居然還有人。

  而且還是一對情人。

  那兩人相對而坐,緊緊擁抱著彼此的身體,耳鬢廝磨,呢喃低語,仿佛千萬年的歲月,也傾瀉不盡他們火熱的情愛,卻絲毫不顧闖入他們居所的陌生人。

  卓王孫也不理會他們,緩緩在殿中逡巡了一周。

  四周金壁高聳,滿目雕繪,每一寸都熔鑄天成,毫無間隙。而腳下的地麵,卓王孫也已暗中試過,絕無機關地道存在的可能。

  莫非這條長長的輪回之隧,到了這座合歡之殿,就是終結,再無出路?

  卓王孫將目光挪向兩人身邊那堆古怪的皮褥,突然道:"大殿的出口在哪裏?"

  那兩人轉過頭,那男子皮膚黧黑,濃眉大眼,滿臉絡須,似乎並非中土人士。他眉頭皺起,似乎不滿來客打斷自己與情人的親熱。

  他的情人是典型的藏邊少女,膚色微黑,眉目細長,雖然在地底宮殿呆了那麽長的時間,兩腮上仍然沒有褪去緋紅的紅暈。雖然算不上絕頂美人,卻有一種別致的媚態,大不同於普通女子。

  卓王孫又問了一次:"出口在哪裏?"

  女子對他微微一笑道:"出口?這裏沒有出口。"

  卓王孫淡淡道:"那就請你們讓開,我自己來找。"

  女子輕笑一聲,用手撫摸著身下的皮褥,纖手上透出萬種柔情,仿佛正在撫摸著情人的身體一般:"你是說出口在這裏?"

  卓王孫沒有說話,卻是默認。

  女子嬌嗔地"呀"了一聲,道:"這裏可不能讓開了,因為……"

  她盈盈回眸,望著自己的情人,眼中滿是柔情蜜意,似乎在要他替自己回答。

  男子皺眉對卓王孫道:"這下邊是第三道聖泉。"

  卓王孫道:"聖象泉?"

  女子嬌笑道:"是。你眼前這堆白肉,不正是象泉守護神獸麽?"

  卓王孫眉頭一皺。

  她手上所指,赫然正是那堆白色的皮褥。這堆皮褥看上去極其柔軟,攤在地上,宛如鋪開一座小山丘一般。山丘上麵散發著一種熏人的暖香,雖然並非是春香迷藥,卻極能撩動人的情欲。

  然而,濃香之中,也掩飾不住一股淡淡的怪味,似乎是脂肪蒸發的氣息,十分膩人。此刻想起來,卻正是這頭白象的體香。

  女子殷勤地對卓王孫招手道:"你若換一個角度,就能看的清楚些,這是象神的牙,這是頭,這是眼睛……"她手上撥弄著那攤鬆軟的白肉,似乎非要從中整理出巨象的五官來。

  卓王孫感到一陣惡心,淡淡道:"夠了。"

  女子攤了攤雙手,歎息道:"傳說這頭巨象是上古神獸,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然而我們來這裏的時候,它就已經是這樣,不要說戰鬥,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十年前,它還偶爾動一動,現在,幾乎連心跳都聽不見了。"

  她俯下身去,將耳朵伏在身下的一片白肉上,似乎真要從那裏聽出心跳來,然後又抬起頭,對卓王孫笑道:"可是你知道為什麽我們以為它還活著麽?"她臉上透出興奮的笑意,似乎太久沒有跟別的人說話,看到一個了陌生人,也忍不住將他當作可傾談的好友一般:"那是因為它的肉每年都在長,越來越多……"

  卓王孫眸子漸漸收縮,道:"你是說,聖象泉就在它身下?"

  女子道:"是啊。不然它靠什麽活下去,又靠什麽長得這麽癡肥呢?聖象泉是天下最甘美、最滋養的泉水,傳說隻要得到一點靈氣,就能三年不食。何況這頭巨象將全身都投了進去……本來,他是浸在聖泉中的,沒想到越長越大,漸漸將聖泉充滿,而現在,隻能看到一堆死肉,聖泉已完全隱沒在它體下了。"

  女子臉上的笑容慢慢黯淡了下來,輕聲道:"這座宮殿是欲望的天堂。神能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但代價就是沉淪。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們也會像它一樣……"

  卓王孫一時無言。

  這華麗的宮殿,難道不是另一種地獄?

  欲望的煉獄,卻讓人心甘情願地沉淪。

  卓王孫道:"你們的事我不想去管,隻請你們讓開聖泉的出口,我自會把這團死肉拖開。"

  那女子吃驚的道:"這出口可不是能隨便打開的,一旦打開我們就會死。"

  卓王孫冷冷道:"到底誰是聖象泉的守護使者?"

  女子又笑道:"我們都是。"她臉上突然充滿了柔情:"我和他是同心異體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卓王孫道:"很好,那兩位就請一起出手。"

  那女子歎息道:"為什麽到了這裏還要打打殺殺的?你滿身風塵,應該也很累了。而這裏卻是人間的仙境,為何不肯停下來,在這裏休息呢?"

  卓王孫道:"不必,亦不能。"

  女子抬眼望著他,道:"非要殺了我們?"

  卓王孫道:"是。"

  女子長長歎息了一聲,突又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坐下來喝杯酒再說?無論如何,你也是十年來我們第一個客人。"

  卓王孫皺著眉,一時沒有回答。

  女子盈盈從巨象身上站起來,宛如一道清風般,旋身到酒櫃邊,取下三隻酒盞,握在手中,另一手扶櫃而立。她笑靨中盛滿了溫柔的笑意,卻比身後的十桶美酒還要醉人。

  她的容貌雖然不是絕美,然而身形卻婀娜柔曼,宛如天人。

  更動人的卻是她單純而熱情的笑。

  這次,卓王孫沒有拒絕。

  想來任何客人,遇到了這樣的女主人,都是不忍心拒絕的。

  酒汁紅如血,酒味宛如甘霖。

  卓王孫自從追蹤曼陀羅,直到進入這條輪回之隧,千裏風霜,數場惡戰,累的不僅是身體,更是心。

  這裏是欲望的宮殿,一切貪念都能得到滿足。白象要的是食物,於是它浸身於甘澧之中,讓比一切美食都要甘美的瓊汁時時填滿它肥滿的肚腸。

  那對男女要的是情欲,於是他們可以在最華美最靡麗的繡褥上日夜歡愉。

  而他,要的是休息。於是這裏有樽中的美酒,有柔軟的地毯,有溫柔好客的女主人,可為一切勞碌世事者洗淨風塵。

  他何嚐不想在這座欲望的宮殿中沉醉?

  然而他不能。

  還有太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去解決。

  雖然如此,在沉醉的暖香中,他還是喝了不少的酒。隻是,別的酒喝得越多,忘記的事情也越多,而這一次不同,越喝,想起的事情卻越多。

  女子一直帶著盈盈微笑,為桌旁的三人斟酒。這時,她突然住手,望著卓王孫道:"這酒好喝麽?"

  卓王孫歎道:"瓊汁玉露,不過如是。"

  他說的是真話,然而那女子卻歎息一聲,輕輕道:"是麽?"她微微苦笑道:"其實,我們很久都不知道這酒的滋味了——隻因為我們喝了它整整十年。"

  十年,就算真的是仙丹玉露,也會慢慢變得味同嚼蠟。

  女子輕輕搖頭,道:"有時候,我看著這些酒就想吐。其實,我很想喝一口普通的清水,哪怕一口,但是這裏沒有。"

  卓王孫道:"既然那頭白象身下就是第三聖泉,你們為何不將它拖開?"

  女子的笑容有點淒然:"我們何嚐不想……但是不能。"

  她抬頭望著卓王孫,道:"你聽說過忘川麽,它就在這裏。"

  傳說,幽冥中有這樣一條河流,當困倦了人事的亡靈們走到這裏,掬起一捧碧水,潤濕幹裂的口唇,前世的一切煩惱,憂傷,希冀,愛情,理想,仇恨,都會隨之逝去。一切都忘懷了,也就不再痛苦。於是,所有嘶叫著掙紮著的靈魂都安寧下來,平靜地走入新一次的輪回。

  難道這第三聖泉,就是忘川?

  女子雙手握在胸前,纖長的十指痛苦地交結著:"我很怕,怕我們一旦喝了這裏的水,就會把彼此忘卻。"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象,輕輕道:"也許它也是忘了以前的一切,才會長成這個樣子……"

  的確,隻有忘卻了牽掛,才能安然地沉淪在欲望中,放任自己的身體被歲月扭曲得不成樣子。作為神獸的它,或許也和人類一樣,曾有過太多的記憶,所以它寧願選擇沉淪。

  卓王孫緩緩道:"你們有什麽是放不下的麽?"

  女子幽幽笑道:"放下什麽?我們現在,除了彼此,什麽都沒有了。"

  卓王孫淡淡道:"既然你們當初甘願為情緣放棄一切,那如今又為什麽痛苦?既然痛苦,為何不索性放棄情緣?"

  女子眼中的光芒劇烈顫抖了一下,喃喃道:"你說的對,但是你可知道,有一種境遇,叫做進退兩難。"

  卓王孫搖頭道:"這隻能說明,在你們心中,世事不夠重要。"

  他頓了頓,注視酒盞,一字字道:"情緣也不夠。"

  "胡言亂語!"一直默坐在旁邊的男子突然憤怒了,高聲道:"你懂得什麽是情緣?"

  卓王孫道:"我未必懂。"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我也不需要懂。"

  女子將一杯盛滿的酒遞到那男子唇邊,示意他不必動怒。

  她站在男子身後,輕輕扶著他的肩,向卓王孫微笑道:"我想告訴你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

  卓王孫淡淡道:"所有的情緣都俗不可耐。"

  女子一笑,道:"十年前,他信奉著真主,而我卻是濕婆大神的奴隸。他年輕、英俊而熟讀經典,三天後就要繼任一座大寺的伊瑪目。而我的父親,卻是濕婆教派的領袖。在我們的家鄉,兩派因為爭奪信徒、土地而違背神的仁慈,彼此殺戮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兩派已經爭鬥了數百年,鮮血都染紅了恒河水。可笑的是,我們卻彼此相愛了。為了堅持我們的愛情,我們不得不四處躲避那些曾是親人、師長的人的追殺。我們藏身在深山野嶺、莽蒼森林、亂崗荒墳之中。我們曾經很多次傷得很重,對於我們而言,隻要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人也會痛苦得幾乎死去,這樣的折磨把我們的心都要弄碎了。然而我們最終還是活了下來,並越過了重重雪山,來到了這裏,然後在這宮殿中,一住就是十年。"

  她緩緩旋轉著酒杯,往事的思緒正蜂擁而來,無法理清。她長歎了一聲,道:"教主許諾讓我們得到想要的一切——其實我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安身之處,讓我們能平靜地相愛,而他卻給了太多,多得令我們在這情緣裏越陷越深……"

  "不過,這不正是我們所要的麽,我們現在又在痛苦什麽?"她雙眸中神光閃耀,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了。

  暖香浮動,大殿中良久沒有聲音。

  突然,桌上一聲輕響,卓王孫放下了手中的酒盞:"故事我已聽過。現在兩位可以動手和我一戰了麽?"

  女子秀眉微皺:"你手中的酒,難道還是化不了你心中的劍?"

  卓王孫道:"普天之下,隻怕已沒有東西能化得了。"

  啪的一聲脆響,女子手中的琥珀盞突然碎裂,酒汁沿著手腕滴落下來,她冷冷道:"既然如此——出你的劍。"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