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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決鬥

杭州的夜顯得格外的漫長。尤其是殺人的夜晚。

段重和滿身臭味的蕭北平互相攙扶著,格外小心的在夜色中行走著。此刻朱思文和蔣明辰都沒有來找自己,因為恐怕他們二人還以為自己此刻正在醉紅樓的溫柔鄉裏躺著。蕭北平的仆人此刻也不在,因為他們都已經成了死人。所以二人的感覺很不好,何況還受了傷。

蕭北平的傷不重,隻是被暗箭劃破了胳膊,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毒。黑夜裏也無法探查,再加上在垃圾堆裏泡了一個多時辰,倒顯得比段重更加虛弱。段重胳膊上的傷是自己劃破的,自然不重,但是大腿上的傷卻有些嚴重了。雖然沒有劃破血管,但是十幾厘米長的大口子依然讓人看到十分心悸,哪怕用布條紮緊了,依然止不住血。

所以此刻二人的目的很簡單,便是找一家醫館療傷,然後……休息。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保命。

段重的嘴唇有些發白,這是在這個世界裏第一次受如此嚴重的傷。而且還如此狼狽。向前緊走了兩步,隱隱看見前麵的火光,這巷道,終於是到了盡頭。

然而段重又皺了皺眉頭,咽了口唾沫,停下了腳步。而蕭北平則是有些顫抖。

巷道口的前麵站著一個人,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個子不高,也並不高大,反而顯得有些瘦小。隻是手中明晃晃的劍告訴二人,這是個殺手,還是來殺自己的殺手。

蕭北平攥了攥手中的匕首,很自覺的向一旁走了兩步。很明顯,自己隻有被殺的份,所以他很自覺的選擇了讓開。讓出位置給段重和這個黑衣人。

段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握了握手中的劍。第六感告訴自己,眼前這個黑衣人,很麻煩。然而段重沒有別的選擇,伸出了左手,極為挑釁的勾了勾中指。

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閃,手中的劍動了。這個世界上劍法有很多種,而無疑眼前的這一種劍法是段重所見過的最花哨的一種。黑夜之中漫天的銀光如同禮花炸裂一般讓人炫目,無數道劍花覆蓋了段重所有的視線。似乎這樣的劍法,沒有人躲避的過去,因為這漫天的劍影,根本無法讓人分辨出那一道是真的,那一道是假的。

所以段重隻有一個選擇,退。

雙腳猛的踩在地麵之上,用力向後一蹬,身子便向後飛了出去。隻是,這飛的速度沒有劍影快,段重隻能側了側身子,險而又險的避過這最前頭的一道劍影。黑衣人跟段重擦身而過,帶起一陣微風刮過了段重的鼻子。

段重吸了口氣,突然很想……打噴嚏。這是個很致命的事情,因為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打噴嚏,偏偏段重不能,若是打了,差不多就半隻腳邁在了鬼門關上。然而段重止不住,因為鼻子裏飄過了一陣香風。而很不巧,多種對這種香味……過敏。

所以眼看著對麵黑衣人的劍花劈了過來,段重舉劍的同時,大大的張開了嘴。

“啊切!”伴隨著段重的口水飛出去的,是段重的魂。因為在打噴嚏的瞬間,段重持劍的手抖了。這是致命的破綻,段重曾經練了一個多月的刺石頭,練得便是劍法的準勁,可是手抖了,這準頭便失去了,哪裏還擋得住這漫天的劍花?除非是這個黑衣人腦子突然抽了風去刺空氣。

然而這黑衣人真的刺空了。

真的抽風了?段重睜大了眼睛,確定這一劍的的確確是劈中了空氣。這樣的失誤,簡直可以用令人發指來形容。就好比吃飯將食物喂到了鼻子中一樣。

然而段重卻從中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因為這黑衣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惡心。的的確確是惡心的眼神。所以段重可以確定,導致這一劍刺歪的原因,就是自己那一口……噴嚏。

段重不知道麵對下一劍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所以麵對黑衣人再度刺出的一劍,段重選擇很無恥的用了暗器。而這個暗器……正是段重的口水。

而黑衣人麵對著段重吐出來的口水,這一劍又刺歪了。

段重心中暗笑一聲,比劍的勝負和很多的因素有關,譬如說天氣和地形,又譬如說……潔癖。段重自然是一個為了活命的而不擇手段的人。所以段重絕對沒有憐惜自己的口水,並且還毫無顧忌的吐了出去。

段重身上藏有許多自己頗為得意的暗器,隻是在方才躲避追殺的時候全部用光了。然而直到現在段重才發現並非具有很大殺傷力的暗器才算真正的厲害,所以段重覺得若是此刻能夠脫下褲子對著這個黑衣人撒上一泡尿,或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隻是,段重並沒有當眾耍流氓的習慣,而且這黑衣人也不會給段重脫褲子的時間。所以段重一邊躲著黑衣人的劍,一邊吐著口水,慢慢的挪向躲在一旁的蕭北平。

蕭北平自然是沒見過段重如此無賴的吐口水,也沒有想到這黑衣的殺手竟會害怕口水,所以有些傻眼。段重一拍蕭北平的腦袋,“範什麽愣?吐口水啊!”

我們蕭北平大皇子這才回過神來,猛地吐了一口,準頭倒還真的不賴。

段重和蕭北平倆人就這樣相互扶著,靠著嘴巴裏的暗器,慢慢的向著巷子口的光明處挪了過去。蕭北平在垃圾堆裏呆了一個多時辰,渾身上下自然是讓人作嘔的臭味,夜風一吹,臭味飄散開來,無形中形成了一個“臭氣層”,黑衣人想要刺劍過來的同時,麵紗下麵的鼻子微微動了動,聞到了一種很不好的味道,又往後退了兩步。

段重心中暗喜,這才想起來自己方才把蕭北平丟在旁邊是件多麽愚蠢的事情。這個才叫天然的必殺暗器,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而自己方才將蕭北平塞在垃圾堆裏的舉動,實踐證明是正確的,是不需要懷疑的。

而蕭北平這位養尊處優的大皇子,發現了自己竟然有這樣的作用的時候,欲哭無淚。所以段重和蕭北平二人就這麽慢慢的挪著,挪著,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已經離光亮的街道不足三丈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消息,隻要走進那片光明,這些黑暗中的殺手無疑會消失。

所以在走進這片光明之前,段重很得意的揮了揮手。而黑衣人則持著劍,雙眼的凶光不斷的射向段重。最後竟然憋出了一句話:“無恥!”

無恥這兩個字,對段重來說本來就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詞語,早在當年嬰孩吃素兒的豆腐,偷窺素兒洗澡的時候,段重便已經不下千遍的在心中罵自己無恥了,所以聽到這樣的字眼,段重甚至能夠當做褒獎的詞語來聽。

然而讓段重張大了嘴巴,讓蕭北平脫臼了下巴的,是黑衣人的聲音。

女的?

這黑衣人的聲音脆如黃鸝,動聽無比,若是說這個世界上哪個男人能夠有這樣的聲音的話,段重自願自閹進宮當太監。

聯想到這個黑衣人的身形,還有那身上的香氣,以及對口水和蕭北平身上的香味,段重終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黑衣人,肯定是個女的。而之所以胸前那麽平坦,要麽便是用什麽東西裹了起來,要麽就是……飛機場。

當然,如果拋卻胸前不論的話,這身段,恐怕可以跟素兒媲美了。

在段重的意淫之中,黑衣人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而段重和蕭北平終於連滾帶爬的進入了光明之中。

蕭北平身上的傷口不深,借著火光,段重確認了沒有毒,隻是身上的氣味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段重的傷口很嚴重,大腿上一大塊刀痕,裏麵血紅色的血肉看起來十分駭人。鮮血一直沒有止住,此刻已是快要流幹了。在經過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打鬥狀態之下,段重終於再也不能支撐站立,一P股跌坐在牆角。

段重虛弱的喘了一口氣,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碎布捂住傷口,轉眼看了一看寂靜的街道,歎息一聲:“這是哪裏,我們怎麽回去?”

蕭北平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我以為你是知道的。不然可不會跟著你這滿巷子亂跑。”

段重歎了一聲:“我才來到杭州城不過一日,這些巷道我怎麽會認識。?

蕭北平搖了搖頭,站起身子看了一圈。此時二人正在一出宅邸的麵前,而這個宅邸的規模著實不小,應該不是普通的人家。兩個石獅子立在府門口,門外的看守已經撤了,隻剩下一隻大狼狗假寐在門口。

蕭北平抬起頭,借著高高懸掛的燈籠,看清了這牌匾上寫得兩個大字:“廖府!”

得知結果之後,段重無奈的歎了口氣:“師弟,咱們跟江南總督大人這一家子還真是有緣。看來今晚又要討饒他們一番了,隻是不知道這主人歡不歡迎咱們。至少你這個模樣的皇子,我是不敢認的。”

蕭北平幹笑了兩聲:“咱們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這門前的狼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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