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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魁

求鮮花、收藏!!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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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天下最紅的樓子醉紅樓,這裏有天下最美的姑娘李師師。不管這等流言是否是真的,單是這一項,便足以勾起許多人的遐想和狂熱。

所以段重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男人,果然是屬於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花魁還沒有出來,便已經在下麵騷動不安起來。這些所謂的江南仕子們,不顧“風骨”往前猛擠者有之,擠不進去哭爹罵娘者有之,依然保留一絲矜持站在人潮中墊腳眺望者有之,然而無論是誰,眼中那股熾熱的渴望勁可是誰也比不下誰去。

五陵少年爭纏頭,血色羅裙翻酒汙。老白的詩句描述的恐怕就是眼下的場景,不,應該是遠遠不及,因為咱們的李師師姑娘還沒有出現在舞台之上。

這醉紅樓的設計倒是和原來那個世界的舞台極為相似,從門閣之後用高木架起一條小路,上麵鋪滿的紅色的錦緞,直通到這醉紅樓大廳的中央。而在中央,立著的便是一個圓形的大木架,上麵滿是錦羅綢緞,鮮花幕帳,在薄紗的掩映之下,更顯得朦朧迷離,仿佛有一股醉人的酒氣彌漫其中。這樣的布置方式,倒是跟某些情趣房間的布置方式如出一轍。

而在場的所有仕子商賈之中,唯一能夠安坐泰山之人,恐怕也就段重一個人了。蕭北平雖然貴為南梁的皇子,但是這等場麵,卻還是頭一次見,就是比皇城腳下每次春闈布榜的人氣還是要高上了許多。

而段重,自然也是有興趣看看這醉紅樓的花魁到底是什麽模樣。

連著通道的紅漆大門“咯吱”發出一聲脆響,門開了。原本騷動無比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接著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出來的並非如段重所想的是傳說中的花魁。為首的乃是兩個抱著琵琶的女子,在往後又是一個姑娘隨著兩個抱著古箏的小廝走了出來,再往後笙簫鑼鼓挨次排了進了,一番坐定之後,竟然開始……調音。段重咽了咽口水,這是開演唱會呢還是樂團表演啊。

所謂最大牌的總是最後出場的,這個李師師出場的橋段並非段重意想中的那樣從台下突然升了起來或者掛著一根吊繩從空中飛了下來,而是掂著小步,款款的從通道走了上來。沒有鮮花,沒有瘋狂的喊叫聲,隻有寂靜。

段重咽了咽口水,終於知道什麽叫所謂的勾魂攝魄了。單單是這走路的姿勢,也是妖嬈的讓人無法形容,段重上輩子在電視裏看見的所謂T台模特跟這一比,簡直差的遠了去了。而雖然隔著紗帳,看不清楚麵容,但是這種若隱若現的美感,卻是最為勾人了。

而原本一片寂靜的大廳,頓時間宛如炸開了鍋。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段重歎息了一聲,看了一眼一旁的蕭北平,隻見他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台上,早已被勾了魂去。這自由為宮闈之中長大的皇子,哪裏見識過風塵女子的魅力,更何況是這樣迷人的女子,還沒見到麵容,便足以勾起人無限的遐想和最原始的欲望。

“錚”的一聲輕響,在前麵不知哪個抱著琵琶的樂女撥弄了一下琴弦,整個大廳刹那之間又靜了下來。繼而簫聲、笛聲,依次響了起來。

這李師師麵前放置的是一座古琴,終於纖手在琴弦上撫動起來。琴聲在各種樂器的伴奏聲中緩緩的凸顯了起來,而歌聲,繼而也響起。

李師師唱的並不是什麽新曲,而是這大梁之上最為流行的曲子,說不上淫靡,因為是咱們董大學士年輕時逛青樓填的詞,所以一直傳唱至今,當年在大理董大學士還得意洋洋的跟段重講了這個橋段,現在聽到,段重差點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咱們的大儒,在年輕的時候想必也風流的緊呐。

李師師的歌聲,段重想不出用什麽美好的詞匯來形容,也不想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因為段重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這歌聲,實在是令人陶醉。段重的陶醉,正如在場所有人的陶醉一般,沒有任何歪著的心思。因為這本身就是來自天上的仙樂,足以讓人動不了任何邪念。

一曲終了,沉寂了許久,眾人依然沉醉在歌聲之中難以自拔。段重感歎了一下這世間竟然還真有如此美妙的奇女子,看著一旁長著嘴巴、一臉癡迷樣子的蕭北平,歎息一聲,哪裏還有半點皇子的模樣。

終於,蕭北平想起了自己還在妓院,江南仕子們也想起了自己還在醉紅樓,台下才紛紛想起了拍手叫好的聲音。

台上傳來李師師黃鸝般的聲音:“今日多謝諸位才子們前來捧師師的場,那便依著樓子裏的規矩,先請諸位潑墨留寶,若是寫的好的,師師自會為其獻上一曲。”

李師師的聲音的確如段重所想 那樣,比黃鸝還要好聽,而李師師的話的威力卻比想象的要大上許多,起碼比……炸彈的威力大。

仕子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咬著牙啃著手指,希望能夠依著今日李師師談的曲子想出一首好詩來。而作為江南仕子之首的廖敘林廖大才子,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所有搔破了腦袋想不出來詩句的仕子們都把目光投給了廖敘林,似乎覺得隻有這廖大才子,才能撐得住場子,給得起顏麵。

而咱們廖大學子今日顯然沒能想出極秒的詩句來,頓時想到了咱們來自“北方”的友人。開口笑道:“今日在做的有兩位來自北麵的客人,能夠品評出‘風塵’這二字的涵義,令我等耳目一新。不妨這今日第一個獻詩的機會就讓給北麵的兄弟如何?”此話一出,南梁的仕子紛紛拍手叫好。所有人都依然記恨著段重和蕭北平剛才那評頭論足侮辱了自己心目中仙女的那一段話,自然想讓二人出醜。而沒有人認為,這來自北梁的仕子會有什麽出人的才華,即便有些才華,能高過咱們廖大才子麽?

所以所有人的眼光都拋向了坐在大廳邊角一個極為不起眼的角落。

蕭北平心有些虛,將目光投向段重,自己的胸腹之中雖然有些墨水,但是說起作詩來,似乎依然不太……在行。而今日這禍,雖然是自己闖下的,但是卻是段重鬧大,而自己身為大梁的皇子,雖然現在沒有被人發現,但是一旦有人知道了,那麻煩也就……大了。

段重的準則自然是不會讓別人騎在自己的頭上,這種臉麵上的事情自然不會吃虧。所以給蕭北平一個安慰的眼神,輕聲說道:“放心,一切有我。”

蕭北平在大理的兩年時光裏,對段重是極為信任的。因為他覺得沒有段重想不出的法子,沒有段重解決不了的事情。即便在回到南梁之後,經曆了許多事情,長大了許多年紀,內心裏對段重的這一份信任,依舊沒有絲毫減退。而這份內心的崇拜,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而段重此刻之所以會如此的高調,原因很簡單:他對李師師起了興趣。

段重朝眾人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實則緊張表麵淡然的,將耳朵湊在蕭北平的嘴巴旁邊。而蕭北平則很自然的張了幾下嘴巴配合。在場的重任傻了眼,這寫詩,還要說悄悄話麽?

說起作詩,段重自然是不通的,但說起抄詩、改詩的本事,卻是一流的。所以段重站直了身子,在大廳裏緩緩的走了幾步,出口朗聲道:“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這是大詩人李賀的詩句,段重給一字不拉的抄了出來。前幾句描繪的是青樓之中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的,後兩句卻才是真正勸酒詩。

然而這江南的仕子們聽到,卻大不是意味了。因為這首詩後麵幾句隱隱流露出了一種……諷刺。諷刺南梁的仕子們終日不務正業,隻會流連妓院青樓,終日酩酊大醉,不務正業。

而段重抄這首詩妙就妙在段重和蕭北平二人說自己是北麵來的,而這首詩無疑就成了北梁仕子諷刺南梁才子們的一大“佳作”

所以不僅我們廖大才子的臉綠了,我們江南仕子們的臉綠了,便是蕭北平的臉綠了。這下,可是連著自己這位皇子給一起罵了。可是蕭北平能說什麽?當然什麽都不能說。

廖大才子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從剛才的“煙塵”之談,到現在的一首《將進酒》,段重的刀鋒似乎一直擱在南梁仕子們的腦袋上沒有挪開,偏偏這南梁仕子們還沒有人能挪得開。

廖敘林大才子不能,段重自己也不能。

“好詩是好詩,隻是未免太過霸道了些。這天下的仕子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李師師說話了,聲音不大,卻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這李師師從來都是不評詩的,然而近日卻發了話,這就越發顯得不尋常了起來。這是個不尋常的日子。

所以,段重笑道:“本來是一首尋常的詩歌,放在某些有心人的耳朵中,便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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