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王孫這個恨啊,要不是隨行護衛死死勸阻,他真想殺幾個人泄憤!
被人反咬一口,事情還鬧這麽大,別說兆王孫沒想到,就算瞿溪本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瞿溪似乎才明白為什麽秦百川要創辦報社,斂財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輿論導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事情醞釀了兩天,最後連呂大人都驚動了。作為當朝一品大員,雖然覺得頭痛,但處理這件事也遊刃有餘。首先,呂大人張貼布告,嚴厲要求百姓不得再散布留言,因為那文章上並未指名道姓,但百姓針對的卻是兆王孫。
其次,呂大人知道這些事的始作俑者,親自去找了薛詩涵,甚至通過方院士去做薛詩涵的思想工作,讓她稍微收斂一些。沒想到,一向通情達理的薛詩涵這回態度極其強硬,夫子可以不做,但文章必然要寫!
最後,呂大人實在沒有辦法,又去找了兆王孫,給出兩條建議,一,要麽是拿出十足的證據,就算查辦秦百川或者其他人,也要有個說法,而且必須是切切實實的,二,要麽就順應民意,盡快離開。
根本沒有經曆過這些事的兆王孫徹底的亂了陣腳,好在這個時候武王的飛鴿傳書已經到達。信中隻有幾個字:拖延時間,靜等增援。有了這八個字,兆王孫當時便有了底氣。
兆王孫對外明確公布,秦百川離開大頌之際,於大散關外斬殺戍邊軍士,綁走長公主,他是奉命調查。為了封住悠悠之口,他甚至還拿出了皇上賜予的聖旨,總算將反對之聲在明麵上壓製下去。
當天下午,兆王孫便依次傳喚了楚軒、柳媛媛、嵐姐、洛鳶等人,因為這些人的確不知道秦百川到底做了什麽,再加上淩天兆陪同在側,而且還亮出了五龍令,因此兆王孫也不敢真個為難他們,當然也問不出來什麽。至於瞿溪,兆王孫也打算傳喚,卻被呂大人製止了。
呂大人的理由十分充分,第一,瞿溪是商會會長,牽一發而動全身,第二,她跟秦百川隻是上下級的關係,問也問不出個子午寅卯來。呂大人這也不算騙人,畢竟秦百川寫給瞿溪的休書就在他手裏,嚴格上說,她和秦百川真沒任何關係。
有淩天兆和呂大人的一明一暗的保護,兆王孫的這次審訊當然不會有結果,加上武王的後援未到,又不能去丘山抓人,所以退堂之後,兆王孫極度鬱悶。第一輪交鋒,兆王孫完敗,當晚瞿溪等人聚在一起暗中慶祝,可他們的喜悅尚未發揮到極致,第二天一早,一個霹靂般的消息傳來——呂士高提審瞿溪!
注意!
傳令衙役用的不是傳喚過堂,而是提審瞿溪!得到這一消息後,不僅瞿溪本人發愣,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自兆王孫過來之後,呂大人也是處處維護她們,為什麽這才過了一個晚上,竟然會出現這麽大的反轉?
下意識的,瞿溪便認為這是兆王孫逼迫呂大人所為,自認為沒做什麽虧心事,瞿溪也是傲然不懼,平靜的前往府衙。嵐姐、柳媛媛等人也不放心,全都跟在後麵,倒是洛鳶留了一個心眼,急匆匆去了一趟萬花小築,然後又跑去府衙。
到了府衙,瞿溪頓時意識到,呂大人似乎並不是開玩笑。大堂上呂士高身穿官服居中而坐,兆王孫坐在一旁,除了他們倆人之外,還有三個老者,瞿溪不認識他們,但從官服上看,都是堂堂地方一品官,從陣勢上看,簡直就是三堂會審!
如果換成以前,見到官員必然要下跪,可瞿溪怎麽說也是商會的會長,在官府算是有掛職,因此即便對方威嚴,瞿溪也是站立不貴,抬頭道:“呂大人,小女子所犯何罪,鬧這麽大的陣仗?”
“大膽!”下首三位老者當中,有人須發皆張:“公堂之上,主審並未發問,哪裏由得你多嘴!瞿溪,還不速速跪下!”
“這位大人,小女子有免跪之權。”瞿溪亮出自己的令牌。
“公堂之上可以免跪,但小王爺在此,容不得你放肆!”又一個老者哼道:“怎麽,你是藐視皇家威嚴?”
“小王爺又能如何?”這老者聲音剛落,公堂後方傳來淩天兆的聲音,衙役上前阻攔,淩天兆也沒給麵子,一腳踹飛一個:“滾開!”
“什麽人!”三個老頭都要被氣瘋了,媽蛋,江陵這是吹哪門子邪風,來的都是不怕死的人?
“我是什麽人?”淩天兆冷笑:“三個老畜生,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太子天淩!”跟秦百川的時間長了,淩天兆的髒話也是隨口就來,從身上摸出五龍令:“五龍令,如朕親臨,其他人免禮,三個老畜生還不下跪!”
尼瑪!
三個老頭腦袋嗡的一聲,媽蛋,臨時被叫來客串三堂會審,哪成想這裏還有太子這麽一尊大神喲!人家一口一個老畜生,罵的三人老臉通紅,可他們哪敢反駁?漲紅著臉離開座位,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皇兄。”兆王孫之前就跟淩天兆見過麵,此時也隻能起身抱拳。
“免禮。”淩天兆看都沒看兆王孫,一腳將為首的老者踹翻在地:“江陵有本太子在,有呂大人當政,輪得到你們在這耀武揚威?”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為首老者叩頭道:“下官,下官也是奉了小王爺之命……”
“哦?”淩天兆目光一冷,這才看向兆王孫。
“天淩太子。”呂士高冷眼旁觀,看完之後才適當開口:“這個案子是本官接下,小王爺不過是陪審。是非曲直,稍後我會給你一個公道。太子雖有五龍令,但卻不能幹涉地方政事,希望太子莫要讓老夫為難。”
“天淩魯莽。”淩天兆懂得見好就收,將五龍令收起,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衝著瞿溪眨眼抱拳:“師娘,弟子天淩在一旁守著,他們問什麽您老人家但說無妨,如果您有罪,天淩不敢袒護。當然,誰若是敢仗勢欺人,天淩當場殺之!”
淩天兆殺氣騰騰:“五龍令不能幹涉地方政事,天淩手裏的長刀卻是可以!”
三個老者甚至周圍的衙役全都一顫,次奧,太子給瞿溪下跪,還稱呼師娘……真他娘的是日了狗了。
“嗯。”瞿溪對淩天兆點點頭,淩天兆這才起身,坐在了兆王孫的上首。